?“你父王同朕做的这笔买卖,你觉得是赚是赔?”
洞房花烛夜,他亲昵地拥我在怀里,拉过我凝脂般白皙的玉手,邪佞又不失宠溺地把玩。
“妾身无德,父王自然是赚了。”
我下意识地躲避他弥漫在我耳际的氤氲暖语,慌乱地像一只不择路的兔子。
他俊眼轻挑,大掌侵占性地握住我的小蛮腰,强迫我正视他。
“依朕说,不见得。”
他说这话时的眼神,是深奥的。
“皇上抬举臣妾了。”
我谦逊有礼地回应,却刻意对他妩媚娇笑。这是我学过的,迎合君王的伎俩。
他不置可否地一笑,似乎对我的反应并无意外。
“
“朕的表现还让你满意吗?”****过后,他搂住我,不经意地问。
“嗯。”
我顺从地应声,适才激烈的肌肤相亲已让我的身体不再僵硬,也许还有羞涩,但把头倚靠在他宽厚的臂弯对我来说已经不是难事。
“作为一个处子,你的表现令我惊讶。”他冲着我邪恶地笑,压低醇厚的男音在我耳边吹气。
“多亏皇上教的好,否则臣妾就是心里再想服侍陛下,也力有所不及。”
我终于开始有所了悟,原来演戏的不只是我一人。
“要不要再来一次?”他如鬼魅地邪笑,温醇地轻问。
睁开眼前我还在思考自己应该先对他说些什么,睁眼后才发现是真是白费功夫。他睡过的枕头没有凹陷的痕迹,我用手摸了摸,是冷的。
他已走了许久,床上只有我一人。昨夜的激情仿佛是梦境,周遭冷冷清清,满眼都是陌生的景物。
心里想着那个让我一夜之间蜕变为女人的男人,忆起昨夜的放浪,我感到羞愧,这不像一个处子的行径,可昨夜自己的积极迎合很难说它不是一种撩拨勾引。
如果前一天,我对我的丈夫还一无所知的话,那么昨夜开始她对他有了初步的认知,床帏中的他是霸道****又不欠温柔,这样的男人恐怕在处事决断上也拥有相同的特质。如同他眼中暖色的冷漠,让人不敢靠近又忍不住想要窥伺。
我进宫是为了大食的子民免受战乱之苦,而让他们更有保障的办法就是我得宠。自打从答应父王进宫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决定收埋起真实的自己,做个烟视媚行的女人。经过昨儿,我相信我要对他做到这一点并不难了。
没有尺度的放开,就算卑躬屈膝也好,摇尾乞怜也罢,放下所有自尊,只要能得到他点滴的垂爱。
对,就是这样做罢了,只是这样做罢了。撑起****过后酸痛的腰肢,我的嘴角浮起一抹妖冶苦涩的笑意。
其实,要爱上一个如此出类拔萃的丈夫一点也不难,难的是当自己处在他和父王利益的楚河两界时我将何去何从。所以,我会选择守住自己的心,不让它随同自己的身体一道沉沦。
我的皇帝夫君让内务房为我拨配了八名伶婢,我只留下一名最为灵巧的,其他七名被我好意地退回。我本身就不习惯太多人的服侍,在大食的时候,我甚至没有婢女。何况后宫佳丽三千,我怎么好意思初来乍到就摆那么大的排场。
内务房的人因受皇命,对我退回被派遣的女婢一事,也由龙天介的贴身近侍王能德代为转达上听。
“她退回了婢女?什么原因?”龙天介专注地赏着唐伯虎的,随意地问。
“内务房的人回话说,娘娘是嫌人太多了没有用,她平常甚少有让人服侍的习惯。说起来,皇后娘娘可真是一点架子也没有,下边人都说挺平易近人的。”
古文篇邪皇的媚后第三章虚情假意
他的目光仍然停留在画作之上,波澜不兴地听着王能德的禀报。
“你觉得这幅画是唐伯虎的真迹吗?”
他突然转换了话题,让王能德始料不及。
“这个。。这个,皇上,奴才读书少,不怎么懂品画。”
他邪魅地一笑,冲着画作:“这是幅赝品。”
他断然下了判断,王能德只能傻愣在原地,仔细“研究”了好几眼,都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
“皇上好眼力,奴才对墨宝真迹可以说是一窍不通啊。”
他抬起眼:“你不懂的不只是画,还有女人。”
“皇上说笑了,奴才是太监,懂女人那还得了?”王能德自嘲地解趣。
龙天介释然地大笑,笑过之后,指着案上的“赝品”:
“这幅画乍一看确实像是出自唐伯虎的手笔,临摹者甚至连鸟喙的明暗都注意到了,可却忘了暴露在最显眼位置的垂虹,勾勒得太过细致,根本不是唐伯虎的画风。”
“皇上?”
“所以,假的就是假的,即便模仿得再像也会出现纰漏,看多了只会让人倒胃口。”
他掀起画作丢给王能德,王能德惊慌地伸手接住。
皇上的心思一般人是摸不透的,他也是在旁边侍候得久了,才隐约摸出几分门路。按他的推测,皇上一语双关的话是暗指新来的皇后娘娘矫情,故意装出温婉贤淑的模样给他瞧。
“扔了吧,以后让御珍房收敛古玩字画时谨慎着点,养了那么多所谓博士名流,却连连区区一副画作的真假都分辨不出,说出去岂不是丢天禹朝的脸。”龙天介不冷不热地嗤笑。
“皇上说得极是,只是那帮院士的学识就算再高,可在见识上和皇上哪能是一个档次的呐。”
龙天介勾起抹浅淡的笑痕,没承认也没否认。
王能德虽不懂舞文弄墨,但却很擅于专营上意。至少龙天介是喜、是怒他是可以揣度出一二的。
“皇上今日要翻牌吗?”王能德循例照问。
“前几日临幸过哪几宫的妃嫔?”
“大前日是赵昭仪,前日是张德妃,昨日皇上召幸了柳贵人。”
王能德熟练地像报账一般地脱口而出,龙天介看了他一眼,讪然一笑。
“多少日没去皇后那了?”
“有五日了。”
“今日就翻麟芷宫的牌子。”
“是。”
王能德默默地应声,在临幸簿上记上了一笔。他的主子总是能在后宫嫔妃之间做到很好的平衡,公平得任人挑不出丁点儿不恰当。可也就是恩泽太过均匀,让他觉得他的主子心底没有爱。没有爱,所以做到公平很容易,偏心反倒成了难事。
我从我的侍婢掬香口中得知,年逾二五的龙天介膝下并无一子半女,原因是他每回临幸完宫妃之后,都会让她们喝下药汁。我也没有特殊的待遇,上回侍夜后,他也派人过来给我送避孕的药汁。作为一个君王,很少有不要子嗣的,也许他有自己的打算,也或许是认为他现在的女人都没有资格为他受孕。
对于我个人,我赞同他的做法,如果我为他孕育了孩子,我和他之间的牵系便会更加纠扯不清,假若到了大食与天禹朝为敌的那一天,我作为孩子母亲的身份将让我无法背叛孩子的父亲。所以没有孩子,对我、对他亦是件好事,他需要和我应该做的,就是用身体去逢迎。再多的,他不屑于我给、我也给不起。
他今晚会到我这里过夜,我早在傍晚时分就得到了王公公的通传。
梦浴香薰,侍候我洗澡的婢女们把我里里外外涮得很干净,我感觉到难受,没有自尊,她们像是认为我会把身上的污物带给她们至高无上的皇上,几乎把我的身体搓掉了一层皮。
可我比谁都清醒,一个微不足道的筹码罢了,还能期望什么更高的待遇。
我算好时间,在他垂幸麟芷宫之前摆设好做女红的针线,早早的让掬香从采撷坊调度了一把成色上好的琉璃琵琶。
万事俱备,只欠他来时施媚表现一番。等待中,我丝毫没有感受到对他痴迷望着我的憧憬,有的只是份寞落。我有时会觉得自己像是个无名小丑,一直在低微地做着取悦别人的事。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我本身就是一名小丑。
他比我想象中来得更晚,晚到可以直接熄灯上床睡觉。
“让你久等了,朕有政事在身,来晚了。”他简单地说明迟到的原因,英俊的脸上自信地勾起一抹象征歉意的笑容。
“皇上自当以国事为重,臣妾终日也无什么要紧事,何况等候陛下本来就是为人妻的本分。”
他点点头,对我的贤惠给予肯定。是呵,我的话很得体,他挑不出毛病。
“生活上如果有什么不习惯,可以让下人告诉王能德,他会给你安排妥当。”他悠然地在楠木椅上坐下,看着我说。
“皇上已经为臣妾安排得很妥当,臣妾感激都来不及,怎么还会有不习惯呢?”
我为他斟茶,冲着邪俊的脸娇笑,我试图勾起他更多的注意,因为他现在对我并不着迷。
“听说你把侍女退回去了?怎么,不满意吗?”
他轻描淡写地问,但我可不敢轻描淡写的答,虽然我的本意是纯粹不喜欢很多人围着我转,但我不能看出他到底有没有不悦。
“皇上的恩德臣妾铭感于心,只是后宫姐妹众多,怕皇上如此恩宠,臣妾担待不起。”
“担待不起?不会吧。”
他笑看我,说实话,他的长相是真的很俊,别怀疑,我从不轻易认为某人长得好看。
“不知道皇上这样做,是不是可以让臣妾理解为偏爱呢?”我假装若无其事地开玩笑,其实我在试探水有多深。
他阴鸷的眼瞳直勾勾的看着我,半晌才戏谑地道:“只要皇后愿意,朕不反对你这样想。”
古文篇邪皇的媚后第四章妖颜惑主
答案不言自明,我不是特别的。这几日的观察她已经发现,他处理后宫女人争风吃醋的做法很有一套,他会稍多宠幸让他感觉新鲜的女人,但绝不会很明显地厌弃旧人,在他的这种高明的手段下,本该纷争迭起的是非之地倒并没有硝烟弥漫。
“皇上会不会因为臣妾拒绝了您的好意而生气?”我警备地问。
他失笑:“有什么好生气的?是退是留任凭你高兴。”
我不认为他说的是实话,他的笑容很难测、亦很冷淡。我突然害怕起来,他会不会以为我是故意做戏给他看?我暗下决定,以后就循规蹈矩地,按照后宫嫔妃受赏时应有的样子好了,感激涕零的谢主隆恩她也不是做不到。
“皇上若是觉得臣妾这样做不符体制,臣妾愿意接受皇上的赏赐。”
他嗤笑了一声,慵懒地饮了一口茶:“不必要,皇后太过敏感了。朕说了,一切任凭皇后高兴。”
任凭我高兴?如此的纵容,他是不是对他众多的妃妾都这样?
“你叫殷霜?”在我失神的时候,他问。
“是。”
我抬眼对上他含笑的眸,上回在朝堂上不是已经问过一遍了吗?
“有小名吗?”
我乖顺地轻点螓首:“在大食,父王唤我霜儿。”
“霜、儿?”他拆解两字,好似在玩味其中的寓意,“很好听的名字,美人如霜,很称你。”
他赞美我,口气却很随意,我一点都不怀疑这个男人花言巧语的功力,他可以很轻巧地说你美,正如他可以很轻巧地和陌生的我上床。如果我说我叫赛西施,我想他也会说配我吧?
“皇上过奖了,只是家人随便叫叫的乳名罢了。”
“哦?不知道在你心中,朕现在算不算得上是你的家人?”
他觑起眼看我,我被他审视的目光盯得有些心慌,他的情绪一直很平静,以至于我无法从他没有太多跨度的表情中猜透点什么。我只觉得--他不简单。
“皇上是臣妾的丈夫,当然算是家人了。”
他淡笑,欣赏着我绝美的容颜,从他的笑容中我觉得他是认为我赏心悦目的。
“那朕以后也唤你霜儿如何?”
“自然是好,臣妾受宠若惊。”
我勇敢的抬起头,迎接他炯热的视线,柔情似水地望住他。是的,我在用我的浑身解数媚惑他。
我知道,我是美丽的,这是我受宠的唯一资本。
“霜儿,你不乖。”他突然伸出猿臂把我搂进他的怀中,低哑的嗓音带着抹不明显的苛责。
我的身子下意识地一瞬的僵硬,我竟还是不能完全适应他的触碰。所幸的是,在他感觉到我的不自然之前,我主动把娇柔的身子更紧密地倚进他的胸膛。
他看了我一眼,********似的扯动嘴角的笑意,同时也很配合地更紧的抱住我。他,应该早就习惯了女人这么投怀送抱了吧。
“皇上说什么呢?霜儿哪里不乖了,请皇上指明,否则霜儿可猜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