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丁绕到外面看了看艾琳,又飞回来,犹豫地看着西弗勒斯。
他不知道该不该告诉西弗勒斯,艾琳现在有一个心愿,希望西弗勒斯跟她回家。
可是西弗勒斯在那个家里几次三番的陷入危险之中!
这一个礼拜,有voldemort和马普尔夫人照顾,西弗勒斯不仅每天开开心心的,身体也好多了。
然而,小家伙低落的样子让他看了实在不忍心。才五岁多的孩子,不管怎样,也无法割舍对父母的感情吧……
“西弗勒斯,你,要回去吗?”布丁试探地问。
西弗勒斯抬起头看向布丁,那双清澈透露的黑眸此刻流露出一丝茫然,显得空洞无神。
他这个样子,让布丁更加难受了:“不管你怎么选择,我都会支持你的哦。”
“我以为你只能跟着我。”西弗勒斯勾起一边唇角,嘲讽道。不过他看向布丁的眼睛里却带上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布丁也嚷嚷着:“真是不可爱!”语气却特别地欢快。
门厅之中,马普尔夫人紧紧皱着眉,她说不出不让西弗勒斯跟自己的母亲回家这种话。
她没有这个权力,只有劝这个女人能振作起来好好照顾自己的儿子。可是……
虽然看艾琳的样子,那些话都是真心。但马普尔夫人还是不太相信艾琳能让西弗勒斯生活得好好的。
只要这个傻女人不改变自己对丈夫的依赖,就根本无法解决问题。
这时,西弗勒斯小小的身影出现在了起居室门口,以极慢的速度,一步一步地挪出来。
西弗勒斯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黑白分明,就这么无声地看着,如同沉在黑夜一般。
艾琳的唇微微颤抖,手紧紧地握了握,才慢慢朝西弗勒斯伸过去,又犹豫地停在了半空。
她突然发现自己看不懂这孩子,她好像是真的忽视了西弗勒斯太久……
“西弗……”艾琳期期艾艾地喊了一声,然后上前两手扶住了西弗勒斯的肩膀,眼眶红了。
“妈妈。”西弗勒斯低下了头。
他不想看到艾琳哭,每一次看到她哭,就好像是在告诉他,他的存在让他的父母有多么的不幸……
艾琳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眼泪滴落了下来,落在西弗勒斯脚尖前的地面,晕开一块暗色的印迹:“跟妈妈回家吧,西弗,好不好?”
最后一句话甚至都有一些在求自己儿子的意味。
西弗勒斯的心软了下来。虽然妈妈很软弱,可是她怎么也是他的妈妈。而且,他还记得曾经妈妈对自己温柔体贴的样子。
“等维迪叔叔回来,我和他说一声就回家。”西弗勒斯抬起头,看着艾琳说道。
艾琳仿佛是没有想到西弗勒斯会答应一般,微微楞了一下,才勉强地笑道:“先和妈妈回去吧,你维迪叔叔……我们明天再过来和他说好不好?”
“妈妈,为什么?”西弗勒斯非常疑惑,“维迪叔叔说过晚上会回来。”
“那太晚了,不要继续麻烦马普尔夫人了,西弗。”艾琳劝道,“现在我们回去,正好准备晚餐,一家人一起吃,好不好?”
艾琳描述的景象实在过于美好,西弗勒斯的心再次动摇了,他期待地看向马普尔夫人,抿了抿唇,说:“马普尔夫人,我……”
马普尔夫人看他这个样子,哪里还有想不到的。Voldemort和她虽然能好好地照顾西弗勒斯,可不管怎么说,孩子最渴望的还是父母的关爱。
“去吧。如果……想回来随时都可以回来。”马普尔夫人慈爱地抚了抚西弗勒斯的头发,“我会给你维迪叔叔说的。他说不定会去看你。”
最后一句话是故意说给艾琳听的。
那天就能看出,voldemort的威慑力很大。如果知道他会不时去看西弗勒斯,那个酒鬼大概会收敛起来的吧。
马普尔夫人给西弗勒斯套上棉大衣,又收拾了几套西弗勒斯的衣服递给艾琳,嘱咐着:“别再把孩子冻着了。”
“嗯。”艾琳谄谄地接过衣服,垂着头应道。
然后牵着西弗勒斯的手,出门朝着蜘蛛尾巷19号走去。
但意想不到的变故,正在斯内普家等待着他们。
见到客厅中那两个面目不善的陌生男人,西弗勒斯在第一时间就转身想往回跑,却不料,门外的角落里还有一个男人正等待着他们。
大手一抓,就将瘦小的西弗勒斯给拎过去,用一块布捂住了他的口鼻。
强烈刺激的味道直冲进鼻腔,不断挣扎的西弗勒斯渐渐失去了意识……
男人冷笑着:“嘿,就听说这小子十分古怪狡猾,还是这样省事。”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艾琳惊恐地质问着。
其中一名满口大黄牙的粗壮男子咧嘴怪笑着,大拇指朝缩在角落的托比亚一指:“我们是什么人?问你的丈夫吧。没钱还想赌?哼!也不打听打听,跛脚乔尼是什么人物?居然还打算赖账!”
“用这个小东西抵账也勉强可以了,”另一个瘦骨嶙峋一看就是吸毒吸多了的家伙接着说,“嘿,看看,长得还不错啊!”
“啧啧,斯内普,看不出你这么个玩意儿,除了长相还有那么一点长处啊,儿子不错,就他了。”
“西弗!你们说的不是真的!托比亚,他们说的不是真的,是不是?托比亚,你说话啊!”艾琳一边厮打着那个将西弗勒斯抓在手中的男人,一边冲着托比亚绝望地哭喊。
“哼!”男人狠狠地将艾琳摔在地上,“斯内普,你自己告诉她!省得这么闹得难看。”
托比亚一直抱着头缩在角落,听到男人的话,他痛苦地用拳头捶打着脑袋,好不容易才沙哑着嗓子说:“我原本是想着赢了钱就可以让家里好过一些的,艾琳,我没想到会输掉很多钱!我……”
艾琳不可置信地瞪着自己的丈夫:“你催着我把西弗勒斯带回家,就是为了拿他还债?!托比亚,他是你的儿子!”
“儿子?!我才没有一个怪物儿子!”托比亚猛地从站了起来,大声咆哮着,“如果不是这个小怪物,我们一家会变成这样?我才没有这个儿子……”说到最后,他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又仿佛确认一般,再次重复了一边,“是的,没有这个儿子。”
艾琳大声哭着,声音都走了调:“托比亚,对不起,对不起!但是西弗他,他是无辜的啊……”
托比亚也显得有些犹豫,目光一直锁在昏迷中的瘦小身影上,因为常年酗酒而浑浊不堪的双目里满是痛苦。
在那三个男人带着西弗勒斯准备离开时,他终于忍不住上前:“等,等等,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段时间,钱,我会还的……”
“哦?打算反悔?”为首的男人冷哼,另一个人狠狠地一脚踹过去,将托比亚踢得朝后倒去,却不料,他的后脑勺正好磕在了木凳的角上,顿时血就涌了出来。
“托比亚!”艾琳原本扑上去不让那几个男人把西弗勒斯带走,见到托比亚受伤,她惊叫一声,又转身扑到了托比亚身边。
三个男人凶狠地瞪了那一对夫妻一眼,将西弗勒斯夹在胳膊底下,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