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崧这皇上是当上了,可是自己个儿感觉却一点儿都不爽。先不说这朝里朝外是马士英说了算,自己就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被甩来甩去,扬州的史可法还三天两头的上书,说自己不能做这个,不能干那个。这心情怎么好的了!
一日,闲来无事,朱由崧带着贴身太监曹自民在御花园中闲走,忽的就哭出声来。
这曹自民哪见过这阵势,眼前的这人儿可是当今天下的皇上,怎么会如此神伤,逛着御花园还能流出泪来。先不管什么原因,赶紧试出必杀技,不然自己个儿咋死的都不知道。想到这里,曹自民赶紧跪倒在地上,一个劲儿的磕着头道:“奴才伺候不周,使陛下如此心烦,奴才罪该万死!”
朱由崧只管自顾自的哭啼,对曹自民并没有多看一眼,好半晌才问:“曹公公,缘何如此?”
这曹自民听皇上这么问自己,心想自是没有自己的什么事,心顿时放了下来,赶忙赔笑问道:“何事令陛下如此烦忧?奴才可否助陛下解忧呢?”
朱由崧自觉失态,又不好多说什么,只是道句:“朕近日居住在这南京深宫之中,睡梦中屡屡梦见先皇,句句警戒朕,一定要光复河山。想到这里,朕就为先皇而哭啊!”
曹自民道:“陛下鞠躬尽瘁,当属世上第一君也。他年朝廷恢复燕赵,还都北京,陛下重登龙庭,该不是太难的事情。”
朱由崧心中一紧,叹口气道:“谈何容易。”
曹自民忽的再次跪到在地:“陛下,奴才知道,这南京城中,陛下深信者几乎无人,若陛下信得过奴才,尽管对奴才拖出几句真心话来。有什么事情,奴才一定鼎力相助。如今天下纷扰,朝臣内斗不止,外将借兵威逼迫朝廷,贼寇占据中原险地,鞑虏突入圣京,明室蒙尘,天下有志之人都该竭力报效。”
朱由崧听完曹自民一席话,毫不掩饰自己一脸的惊讶,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小太监,他实在是很难将他与那一番大论联系在一起。可是,朱由崧毕竟不是傻子,数年来的颠沛流离和目前的窘状让他不会真正相信任何人。可是,这姓曹的小太监却不失一个人才。可是,叫他守在自己身边,却总感觉一阵凉风刺着背部。是该给他换个地方了。
朱由崧的脑神经在飞快的旋转,忽然一个两全其美的计策在自己的脑中闪现了出来。他笑道:“曹公公,你的一番大论让朕着实感觉到一种难得的喜悦,朕的身边竟还有你这样的可造之材。朕想提拔下你,你觉得如何?”
曹自民一听皇上要提拔自己,接口道:“回陛下的话,若能得陛下拔擢,奴才定死身以报陛下。”
朱由崧道:“好!史公出镇扬州,节辖四镇,天下为之倚重。可是,这高杰、黄得功、刘泽清、刘良佐四将均是跋扈之人,史公约束不了他们。你现在以朕的钦差身份渡江到扬州去,凡事听从史公差遣,出使四将用钦差身份,或许能给史公一点帮助。你可愿意?”
曹自民道:“愿为陛下与史公之马前卒,誓死报效。”
有诗赞道:天下纷扰乱四起,文臣武将各为己。三万里疆失忠贞,宫禁之内喜逢奇。一番慷慨报国语,庸碌之主心澜起。只叹君王无奈意,惟遣阉臣助柱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