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氏失笑的摇了摇脑袋,吩咐田嬷嬷,“让厨房准备几道大小姐爱吃的膳食。”
静好笑吟吟的凑上去,抱着萧氏的胳膊撒娇。
“还是祖母对我最好了,也不枉费我一早起来赶工。项”
“赶工?”萧氏带笑的眼,不解的落在静好的身上瘙。
静好扬声叫道:“海棠,把我做的新衣服拿进来。”
海棠手拿一件崭新的锦服,捏着衣服的双肩,轻轻一落,衣服展开。
枣红的底色,镶嵌金色的花边,稳重又不失贵气。
郭嬷嬷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上前接过去,递到萧氏的手边,啧啧道:“这是大小姐亲手做的?”
“必须的!”静好得意的扬扬小脑袋。
海棠笑吟吟的说:“郭嬷嬷,别说您被吓到了,就是奴婢几人,亲眼看着小眼做出来的,也被吓了一跳,小姐可真是深藏不露啊!”
郭嬷嬷赞赏说:“是啊是啊!这针脚可真密实。”
海棠又递了手帕到萧氏面前,“夫人,这是小姐绣的帕子,比起衣服来更费心思。”
枣红色的帕子上面绣了一株松柏树。
松枝傲骨峥嵘,柏树庄重肃穆,且四季长青,历严冬而不衰。
这寓意为何,自然是不言而喻。
静好娇俏的倚着萧氏,甜腻的叫道:“祖母,我做得好不好,是不是比二妹妹的强多了。”
“好好好……”萧氏一连说了三声好。
带笑的眸子打趣的看着静好,“你吖,这时候还计较这些!不过,你不是找了人帮忙吧?这手工我怎么见着有些像锦绣庄出品的纺织。”
静好娇嗔了萧氏一眼说:“祖母竟然不相信孙女,那就算了,本来孙女还想,得空了各色布料的帕子给祖母绣一块,让祖母以后就用这种帕子,想来是不用了的。”
萧氏抬手在静好的额上敲了一下,斥道:“你这鬼精灵,还知道以退为进了。”
静好得意的扬起下巴说:“祖母不要拐着弯夸我聪明了,我听得出来。”
萧氏爱不释手的摸着静好新做的衣服,静好鼓舞说:“祖母去试试,看看大小是否合身,有哪里不合适的,我正好改改。”
萧氏在静好的催促下,换了一身新衣,显得精神矍铄,一直笑呵呵的摸着身上的新衣裳。
郭嬷嬷拍着手说:“哎呀,真好看啊!大小姐的手可真巧啊,夫人穿着这身衣裳后,显得年轻了十岁不止。”
萧氏喜弯了眸,自己在镜子面前照了几圈,连连点头称:“嗯,哪都好,哪都好,不用改了。”
萧氏试穿了一会儿就赶紧脱了下来。
静好忙拉着说:“祖母穿着好看,就穿着呗。”
郭嬷嬷笑说:“大小姐做的衣裳这么好,夫人这是珍惜,想留着重要的宴会才穿。”
静好歪了歪脑袋,笑得开怀的说:“也好,等叔祖父大寿的时候就能穿上了。”
萧氏脸上的笑容一落,将衣服交给郭嬷嬷收好。
她拉着静好说:“不用担心,等你叔祖父走的时候,祖母一定让他把清猗一起带走。”
静好笑笑,不甚在意的说:“祖母不用说了,孙女都明白,再说也没有关系。”
这一次清猗都走不了,更何况是带着一起走。
清猗肯定还有其他的对策。
萧氏怜爱的摸摸静好的脑袋说:“真是为难你了,最近还有没有梦魇?”
清猗拉下萧氏的手,握在手里揉了揉说:“没了,已经好多了,自净慈寺回来,已经甚少被梦魇纠缠。”
萧氏眼底一片疼惜的说:“这就好,这就好!等这次中秋过后,你再和祖母去一趟净慈寺还愿。”
“好啊!”清猗眯着眼轻轻笑开。
被萧氏搂在怀里的静好,并没有注意到萧氏望向海棠的眼神。
海棠为难的摇了摇脑袋,萧氏眼神一凛,她立即低了脑袋。
郭嬷嬷在一边笑笑,“海棠,你出去看看饭菜好了没?”
海棠矮了身子,就走了出去。
没多时,郭嬷嬷也跟着出来了。
她一脸严厉的样子,海棠也不敢多瞒,再加上对方是萧氏的人,是小姐的亲祖母,她也觉得没有什么不可说的。
因此,就实话说了上次静好被清猗的狗吓得梦魇的事情。
静好怎么对待狗的,海棠也没有隐瞒。
郭嬷嬷听了,有些心疼的说:“大小姐对二小姐的心结甚深,你们几个跟在大小姐身边,在生活起居方面,尤其要细心一点,万不可再给大小姐添烦心事了。”
海棠螓首深垂的应声,“多谢嬷嬷提点,奴婢几人省得,定将好好侍候小姐。”
“嗯!小姐生活方面有什么事不顺心,尽管过来和夫人说,夫人心里就是挂念着小姐。”
郭嬷嬷叹息一声又道:“大小姐怕夫人担心,什么也不肯说,她越是这样,夫人就越是担心。”
海棠抿了抿唇,没敢说话。
没多时,田嬷嬷就来了,三人一起进了屋,侍候萧氏祖孙俩人用午膳。
用过午膳,静好就在萧氏屋里午休了片刻,之后又命海棠拿了针线过来,当着萧氏的面绣起了帕子。
边绣边和萧氏打趣,得意的说:“祖母,这下你亲眼见到了,再相信是出自我的手了吧?”
萧氏笑吟吟的说:“你这手艺,若是被绣娘子看到了,她肯定要吓一跳的。”
静好挑了挑眉,听萧氏的口吻,她好像是认识绣娘子的。
不过见萧氏说完这事,便扯开了话题,静好也没有多打探。
反正认不认识,等开年她生日的时候就知道了。
若不是十分亲厚的关系,绣娘子不可能拿一匹霓裳出来,还亲手替她裁成衣裳。
祖孙俩人温馨的在屋里说说笑笑,下午的时光,眨眼也去了一半。
“夫人,大太太过来了。”田嬷嬷在门边传话。
静好歪着脑袋看去。
这萧氏的屋里,也就静好和温相不用通传就能进来,就连大爷也是要通传之后,才能进屋的。
“让她进来。”萧氏淡淡一声,笑容敛去。
大太太看到静好在屋里,怔了下,显然没想到静好也在这里,她这一天忙坏了,根本就没有注意静好的动向。
“娘,快过来坐下。”静好上前,挽着大太太进屋。
大太太忙说:“不用了,我过来说一声,马上就要走。”
大太太看向萧氏说:“婆婆,本家的人快过来了,这会儿已经进城了,媳妇就把他们都安置在北院里,可好?”
萧氏凝眉道:“北院早就整理出来了,现在还来问什么。”
大太太本来就是为了尊重萧氏,这才特意来说一声,被碰了一个软钉子,再加今日像陀螺一样,忙了一日,脸上就有些不好看了。
大太太生硬的说:“婆婆没什么特别的吩咐,媳妇就去安顿本家的人了,免得他们等太久了。”
萧氏轻吟了一声,看到一边担忧望着她们婆媳的静好。
她脸色缓和了一些,说:“慢着!”
“嗯?”大太太不解的抬眼。
萧氏想了下说:“这事你就不要出面了,把你的人手拨给静好,让她去安顿这些本家的人,也好让他们清楚清楚,谁才是这府里的大小姐。”
大太太诧异不解的看着萧氏,不明白她这话从何而来。
不过萧氏此举是抬她的女儿,她自然是高兴的,二话没说就应了下来。
“祖母……”静好感动的看着萧氏。
虽然萧氏什么也没说,但从这席话中能看出来。
萧氏也怀疑这次本家突然来访,是清猗从中动了手脚,与本家的人联系上了。
大太太和静好出了院里,大太太就好奇的追问萧氏话里的意思。
静好笑吟吟的说:“没什么,就是本家的人突然过来,祖母觉得有些奇怪,毕竟祖母在这之前是要二妹妹去本家祝寿,然后想将二妹妹留在本家的。”
大太太皱眉,电光火石之间也就明白了意思。
母女俩人到了世安苑,大太太便动作利索的吩咐了周、赵两位嬷嬷协助静好将本家的人安顿好。
静好带着周、赵两位嬷嬷及海棠和海桐,一起走到大门。
大门口长串的马车停在路边,本家人也都已经下了马车,神色微有不耐烦,再看静好出来,立马落下脸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让我们等到什么时候。”
说话的男子是一名二十岁左右的青年,眼皮红肿,眼带红丝,站没站样,一副痞子样,一看就知道是不学无术的二世祖。
“噢,真的等了很久吗?”静好冷冷的看着门房小厮。
小厮立马跪了下来,嗑头说:“大小姐恕罪,本家的老爷一到,小的就进屋通传了。”
“噢,可是我才听到他们到的消息啊!”静好眼神凉凉的扫过小厮,又落在说话的青年男子身上。
“表妹,是我们莽撞了,其实我们也才刚到而已,还望表妹不要见怪才好。”说话的少年站在青年男子身边。
这少年容貌俊美异常,干净清雅,一双眼睛极漂亮,眸子清明,眼梢微挑,睫毛浓密而长,眨巴两下,双眼水润灵气,白白净净的样子看着比小姑娘还娇嫩几分。
但单薄的身子及微白的嘴唇,能看出他的身体不太好。
静好福了下身还礼说:“表哥有礼了,表哥远道而来,是表妹怠慢了。”
病弱男子轻轻扬唇,笑容如雨后的竹笋一样,清新诱人。
“思泽。”站在人群最前面的老人一声喝斥。
病弱男子立马噤了声,略有歉意的看了一眼静好。
静好回以安抚的笑容。
“这位想是叔祖父吧?小女静好,见过叔祖父。”
静好虽然不喜欢眼前的老年男子,却还是上前,落落大方的见了礼。
叔祖父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一声,“原来你就是温静好啊!”
静好挑眉,越发证实她心中所想。
对于叔祖父的态度,她也不在意。
说来,不过算是一个打秋风的,凭什么在他们丞相府耍威风。
静好站直了腰,没理睬他,径直对身后的二三百人说道:“小女温静好,承蒙祖母和母亲信任,往后你们在丞相府的一切吃穿用度就由我负责,你们若是有任何要求,都可以来和我说。”
“真的什么都能和你说吗?”人群中一个小姑娘瞪着大眼,一派天真的问。
静好笑吟吟的说:“只要不过分,我又能够办到的,自然也乐意让你们住得舒服。”
小姑娘年纪与静好差不多大,巴掌大的脸上五官还算秀气,鼻子微翘、嘴唇小巧,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不断的转动着,坏就坏在她的肤色真的太黑了,所谓一白遮三丑,而这肤色让她怎么看都不算漂亮,眼下的黑眼圈也很可怕,她看来疲累无比,想是连日来舟车劳顿的原因。
“真的吗?一路过来,我觉得国都特别的繁华,表姐愿意带我上街逛逛吗?”少女惊喜的问道。
一双眼瞳熠熠生辉,如黑暗中的夜明珠一样,十分的吸引人。
静好不自觉的被少女身上的喜色感染,笑吟吟的应声:“自然是……”
话音还没有说完,叔祖父便回首对着少女一声喝斥:“没规矩的东西。”
少女吓得一缩,她身边的妇女,更是扯了她一下,轻斥:“琦娜。”
静好侧目,对上叔祖父的挑衅的眼神,静好不在乎的轻笑一声,笑对方的不自量力。
祖母特意让她出来迎客,又把本家人的吃穿用度全由她决定,这一举动已经说明了一切。
叔祖父竟然看不清楚,还在面上与她为难。
简直是愚不可及。
“琦娜表妹,一会儿你来一趟清幽小筑,表姐有事找你。”静好随口说完,便吩咐身后的人。
“嬷嬷,麻烦你们把本家所有族人登记在册,再带下去安顿。”
“是,大小姐。”周、赵两位嬷嬷忙应声。
静好又对海棠和海桐说:“你们留下来帮两位嬷嬷,有任何情况,就来和我说。”
“是的,小姐。”海棠和海桐应声,便一人站在了一位嬷嬷身后。
静好转身走了两步,突然停下脚步,噙着笑意看着青年男子,对本家的人说道:“国都毕竟是天子脚下,静好希望各位能管束好自己的言行,你们到了国都,一言一语就代表了我们丞相府,我们丞相府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出过仗势欺人之辈,还望大家都好自为之。”
“你……”叔老爷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他大声骂道:“你算什么东西。”
静好眸眼一冷,凉声道:“叔祖父最好看清时势,你现在站的可是我丞相府的地,我不管你这次过来,是听了谁的怂恿,有什么目的。既然是有所求的话,最好给我本分一点,进了府,你可以随意打听一下,你想成什么事,只要我一句不同意,你什么事也成不了。”
叔老爷惊惧静好的话。
他本来就对静好没有好印象,再加上他过来,府里一位当家的人都没有出来,竟然由着她一个小辈出迎。
明显就没有把他们本家的人看在眼里,他怎么可能不恼,不趁机耍耍威风。
“你真是好大的口气!”叔老爷气得上气不接不下。
青年男子立马上前扶着他,一边拍着他的胸口,一边对静好恶言相向,“你怎么能对我祖父这样说话,信不信我祖父用族规处置你。”
静好冷冷的看着青年男子,斥责:“别给脸不要脸!”
海桐见自家小姐被这样辱骂,胀红了小脸不悦的说:“不过就是打秋风的穷亲戚,竟然还敢这么对我家小姐,真是不知死活。”
“你说什么?”青年男子离海桐近,扬手就甩了她一个耳光。
叔老爷想挡没挡得下,但转念又一想,也不过是一个下人罢了。
静好脚步一移,双拳握紧,一脸戾气的说:“好,有本事!来人,把大门关起,这些人,全都给我赶出去,以后不许靠近我丞相府一步。”
叔老爷大惊失色,不敢置信的说:“你敢,你就不怕没法和温仁保交待吗?”
静好不悦的眉越拢越紧。
不说祖父比叔祖父年纪大,是他的庶兄,就是温仁保的官职也是摆在眼前的,祖叔父竟然直接叫他的名字。
周嬷嬷看着本家的人,不喜的说:“叔老爷,您怕是不知道,若是让我们老爷知道,你欺负了我们大小姐,我们老爷肯定……”
“哼哼,就是!就连皇子说了我们小姐一句,我们老爷都不乐意,更何况是这位少爷……”赵嬷嬷附和,鼻孔哼哼几声。
叔祖父不敢置信的捂着胸口,没想到到了丞相府,竟然要受这么大的气。
“你们丞相府真是好教养,一个个下人都敢爬到主子的头上指指点点。
静好没吭声,海棠拉着海桐站到了一边,声音柔软却是坚定的说着:“主子?叔老爷您怕是弄错了,我们相爷早就说了,奴婢几人只用认小姐一人为主子,就是我们相爷下的命令和小姐有冲突之时,奴婢几人也只用听小姐一人的吩咐。”
叔老爷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下意识的反驳说:“怎么可能?”
“爱信不信!反正我们丞相就是这样的!”海棠高傲的扬着下巴,一副以侍候静好为荣的表情。
正闹着的时候,丞相带着一群人过来了。
静好定睛一看,除了大爷、二爷和三爷,其中还有六皇子、七皇子与云世子。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还没进府安顿下来?”温相说话,直直的朝着静好走去。
看到是她在这里安置人,有些惊讶,但脸上的表情瞬间柔化了许多。
“祖父。”静好柔柔的叫了一声。
又朝着他身后的人福了下身子,“静好见过六皇子,七皇子,云世子。”
大爷笑容满面的上前,大掌抚了下下巴新长出的胡须说:“我们静儿越来越本事了,现在连掌家都会了,以后也不知道谁有福气,能娶走我们静儿。”
三爷取笑说:“有你这么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吗?”
温相得意的回嘴,“这本来就是事实,有什么说不得。”
“温相说得对,静儿一向优秀。”六皇子笑得温润的附和。
静好原本笑吟吟的小脸一落,不客气的斥责,“六皇子,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本小姐和你不熟,你可不可以不要再粘上来,故意和我装熟啊!你到底是我的谁啊,凭什么叫我静儿。”
丞相府门前,此时有二三百人,六皇子没想静好如此不给他面子。
一张脸五颜六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温相眼里布满了笑意,嘴上却是不轻不重的轻斥了一声,“怎么和六皇子说话的,还不快道歉。”
静好不满的嘟高了唇,偏开了视线,也没有一句低头的话。
七皇子离人群较远的地方,冷眸眼里布满了柔情,原来旁人叫她一声静儿,她是如此反应,还记得他叫她静儿时,她只是面红耳赤的娇嗔了他一眼。
想来在她眼里,他是不同的。
七皇子低低沉沉的笑了起来,却是敛低了眉眼,免得被人看去了。
温家三兄弟倒是识趣的拉着六皇子说了一堆,大意就是自家姑娘被宠坏了,还望六皇子不要见怪。
六皇子就是有天大的怒火,也不好直接发出来。
毕竟他这会儿还没有拿捏住丞相府,也知道丞相府在吊高了来卖。
六皇子这脾气一发,倒是痛快了,可是结果就是把丞相府这股势力推了出去。
为了皇位,这些事情六皇子自然能忍,因此,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大家也当刚才的小插曲不存在。
“他们这是怎么回事?”温相轻咳一声,错开了话题草民。
本家的人来不及敛去惊恐的眼神,一个个都盯着静好看。
原来刚才这些丫鬟说的话是真的,温家大小姐真的对皇子也是十分恶劣的,而且不单温相不管,就是皇子也是十分包容的。
对比一番,本家人再看叔老爷的眼神就都十分的奇异了。
“没什么,孙女正准备把这些人赶走。”静好不轻不重的应了一声,显得漫不经心。
温相狐疑的挑挑眉,大爷拢眉说:“不许胡闹,叔父他们大远的过来,你怎可使小性子。”
云世子一眼就看到海桐故意侧身,露出的小脸,上面明显有一个红红的巴掌印。
“温大小姐性子虽然率真,但待人和善,若是没有原因的话,她不会将远到而来的客人拒之门外,中书房大人还是查清楚些好,别错怪了温大小姐。”
大爷哭笑不得,他自然清楚自家闺女的性格,而且他也不是真的怪静好,不过就是说些场面话,大家都好下台。
但这话一说,倒是引来几道不乐意的眼神侧目。
大爷尴尬的抬眼望了望天,决定不再管这些了,反正还有温相在。
“你啊!就是被我们宠坏了。”温相笑骂的戳了下静好的脑袋。
静好不悦的将唇嘟得更高了,不过也知道这些人来了,不可能真的将人赶走。
便对嬷嬷说道:“把人都安顿下去,好好照顾!”
静好最后几字说得咬牙切齿。
温相睨了眼静好,对叔老爷说:“绍楷,我们家静好被宠坏了,但心眼却是最纯善的,人敬她一尺,她回人一丈,反之也是一样的,日子久了,你就知道了。”
温相看似在宽慰叔老爷的话,却是给他在提醒。
叔老爷憋得脸色极难看,再是老糊涂,也看得出来,眼前几位出类拔萃的人都极护温静好。
就连高高在上的六皇子被静好骂了,也还是赔着笑容,一句重话都没有,他哪敢在这时候放肆。
叔老爷为免丢脸,此时憋着胸闷,却是一句话也没说。
就怕出口,就忍不住满嘴的训斥了。
叔老爷最先被请进相府,后面还跟了数人。
温相这才露出关爱的眼神看着静好,“没被欺负吧?”
静好嘟高了唇,将海桐一下拉了过来说:“你看,海桐被打了,就连我都舍不得动她们一下,竟然被那个不知道是谁的浑小子打了。”
温相皱着眉,不知道静好说的是谁。
海桐稍做形容,鲁大就直接说道:“他叫温峻祺,是本家的嫡出孙少爷,不学无术,油嘴滑舌,但甚得叔老爷的疼惜。”
静好撇了撇唇,不留情面的批评说:“就是因为叔祖父的疼惜,才使得他不学无术,和地痞流氓一样,鲁爷爷,你可得看着他,别是给我们丞相府添什么祸事才好。”
鲁大笑容满面的应声,“小姐说得是。”
“你们都来我家做什么?”静好目光一转,落在三位同样出色的男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