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帆受了重伤回来,发现两个女儿一个都没死,本就气得不轻,又听他安插在慕临池身边的人说那个什么未来盟主夫人是无提山庄的二小姐,连伤口都没包扎好就闯进了慕临池的房间。
慕临池看他一身狼狈,心里咯噔一声,难道秋海林被人救走了?
只见柳云帆道:“放心,他们救走了秋海林,也不过是一具尸体罢了。”
慕临池这才放心下来,问道:“那你这么晚了,来我这里做什么?”
柳云帆嗤笑道:“哼,要不是你这里藏了个奸细,我能弄成这个样子,把她交出来!”
慕临池道:“请柳阁主把话说清楚。”
柳云帆怒道:“无提山庄二小姐,她难道不是么?肯定是她通风报信,而且那个姓颜的也是无提山庄的人!你今天不给我个交代,我们这合作看来也没有必要再进行下去了。”
慕临池见他现在怒意难消,于是就让人将景琴给带过来。柳云帆看到这个害自己今天差点去见阎王的女人,恨不得上去一刀解决了她,不过他如今留着一条命回来了,自然要好好折磨折磨她。
柳云帆道:“把她交给我,今天的事情我就不计较了。”
慕临池看了景琴一眼,道:“柳阁主今天在外面受了辱,何必回来拿一个不会武功的小女子撒气,传出去有损柳阁主的英明。”
柳云帆道:“哼,只要你不说,就没有人会知道。我告诉你,今天你若是一定要保她,我很难相信你今后还能全心全意助我夺吟雪剑灭无提山庄,没有了信任,这合作,恐怕就不必进行下去了吧。”
景琴道:“你这个大奸贼,你会有报应的!你休想拿到吟雪剑,你灭不了我们无提山庄的,你.....”
话还没说完,景琴便挨了一巴掌,是慕临池。景琴死死地瞪着他,这个她第一眼就喜欢上的男人,这个会哄她宠她的男人,这个说过要娶她的男人,如今,在他心里,她到底比不上宗剑派,比不上他要的天下第一!
慕临池道:“既然她是奸细,我才是最大的受害者,我想向柳阁主讨个人情,不如交给我来惩罚她,给柳阁主出口气,如何?”
柳云帆道:“既然如此,我自然是要卖你这个人情的,只不过不知道我能不能留下来看看,慕盟主到底如何惩罚她,也让我学着点惩罚人的新手段。”
慕临池笑道:“如果柳阁主不嫌太过血腥恶心,只管留在这里看好了。”
柳云帆挑了一张凳子坐下,叫了人继续给他包扎伤口,只等着看好戏。
慕临池道:“我听闻独门千毒王也在柳阁主手下做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柳云帆道:“既然我们已达成协议,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他的确在我手下做事,只不过独门向来在江湖上名声不大好,很少和我一起出现。怎么,慕盟主对他有兴趣?”
慕临池道:“我刚才仔细想了想,这女子倔得很,恐怕皮肉之苦吓不倒她。不如向千毒王借几味毒草毒药,想必更有些意思。”
柳云帆大笑:“慕盟主原来也是这样一个不懂得怜香惜玉之人,用上千毒兄的毒,那可是生不如死,那滋味,可谓是蚀骨入髓。”
慕临池道:“既然要替柳阁主出气,自然是要让你看得心里痛快,你说是不是?”
柳云帆哈哈大笑,道:“来人,快去把千毒兄给我预留的那些个毒药都搬过来,我还真不知道那些毒药有什么效用呢,今日正好都试试!”
几个小厮领命而去。不一会儿,那几个人就抬了一个小箱子进来,那箱子打开,里面全是花花绿绿的瓶子和药水,光看着就挺恶心的。那几个小厮又抬来一张长桌,将那些瓶子和药水都一一摆在上面。
慕临池拿起一瓶绿色的,旁边一名小厮就开始报:“这瓶是噬肠水,喝下去会腐蚀肚子里所有的器官。”慕临池道:“这个不好,一玩就玩死了。”
慕临池又拿起一个黑色不透明的瓷瓶,那小厮翻了几页手上的册子,道:“这是凉国传来的失心蛊,种入体内,成为无心之人,什么感觉都不会有,不知道疼,不知道冷。”
慕临池说:“这个不好,不知道疼,我们还怎么折磨她。”
慕临池放下瓷瓶,又开始挑,这次挑了一个破瓷碗,里面放了一颗药丸。“这是锁情,这,这上面沾了水,字都花了,看不清”小厮颤颤巍巍地说道。
慕临池准备放回去,柳云帆却拦住抢了过来,道:“既然不知道,那就正好试试,也好让我的属下把这效果重新写一遍。”
慕临池道:“名字叫做锁情,估计不怎么折磨人,而且只有一颗,柳阁主可舍得?”
柳云帆想了想,道:“算了,这次我来挑。你这都什么运气,挑些乱七八糟的。”柳云帆拿了一瓶白色透明的液体,小厮说道:“化肌水,服下之后,每过一个时辰老十岁。”
柳云帆怒道:“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怎么记得以前有很多剧毒的毒药,是不是你们偷懒,还有没拿过来的!”
那几个小厮吓得连连磕头,直呼不敢。
慕临池笑道:“他们哪里敢投机取巧,想必是柳阁主家又潜入贼人了吧。”
柳云帆夺过一旁侍卫准备的鞭子,直接往景琴身上抽去,那鞭子早就浸过盐水,景琴疼出了眼泪,却死死咬着嘴唇,不肯出声。
慕临池转过脸去不看,他一看她这模样就想起来那次,她脚崴了也是疼得掉眼泪,可是却生生地将眼泪逼了回去。那次他会心疼,这次他不应该心疼,可是他好像还是心疼了。
柳云帆连着抽了几十鞭子,自己刚刚包扎好的手又出了血,这才停下来。
景琴已经疼晕了过去,一张小脸惨白地吓人。
这时琉衣已经找到了这件房间,这个地方本来就是她家,而且已经是第三次潜进来,这群蠢货,用刑用得这么明目张胆,整个万青阁现在就这边还亮着灯,生怕人家找不到似的。琉衣移开一片瓦,只露出一条细缝来,下面有很多人,被绑着肯定就是景琴了,这么容易就找到了,本来还以为要费一番功夫呢。
她看景琴已经被上过刑了,是鞭子,仔细看那伤口,还是带着倒刺和盐水的鞭子!这群畜生!琉衣心一横,直接将一整袋软骨散悄悄地从细缝中洒进屋中的火盆中。
有人用水泼醒了景琴,景琴眼前迷糊,似乎沾了血,看不太清眼前的东西。
柳云帆道:“慕盟主,我的手受伤了,这次换你来如何,这些毒药实在没有什么大用处,还不如用刑来得实在,你要是让她疼得叫出来声,我今天就放过她了,怎么样?”
慕临池接过了柳云帆替给他的火烙,火烙上面还刻有一个奴字。慕临池拿着火烙向景琴走去,景琴看着慕临池拿着火烙朝自己走来。慕临池犹豫了片刻,将火烙扔了,拿起了自己的剑,想要一剑杀了她。这时,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地倒下了,包括柳云帆和慕临池。
琉衣见时机成熟,直接一脚踩破屋顶,跳了下来,给景琴松了绑,服了软骨散的解药,扶了她在一旁坐着。琉衣捡起那印有奴字的火烙就直接印在了柳云帆的左胸前,本来她想直接印在脸上的,但是想到雪儿,她还是手下留情了。柳云帆浑身无力,动弹不得,疼得只能嗷嗷叫。
琉衣还想做些什么,但是终究还是忍住了。她心思一动,看着桌上那些瓶瓶罐罐,想着自己第一次潜入万青阁的时候就将这些毒药全换成了巴豆水和巴豆,不如就给他们尝一尝好了。琉衣将桌上的各种瓶瓶罐罐里的东西给每个人都灌了至少两瓶,除了慕临池。因为她想给慕临池灌的时候景琴喊了一声不要,看在他最后想给景琴一个了断的份上,琉衣还是放过了他。琉衣将慕临池扔得远远的,这才带着景琴出了万青阁。
景琴问道:“你刚刚给他们吃那么多毒药做什么?”
琉衣笑道:“我第一次潜入万青阁的时候就把那些毒药全都偷走了,换成了巴豆。”
景琴听完,愣了一瞬,随即咯咯地笑起来,“撕!”却不小心牵扯了伤口。
琉衣道:“回去给你治好了伤再尽情地笑吧,放心,有我在,一道疤痕都不会留下的。”
景琴又问:“我还不知道你是谁呢?为什么来救我?”
“我是琉衣,你可以叫我依依姐,我,我和你哥是朋友。”
景琴有些戚戚道:“谢谢你,放过了他。”
琉衣想了片刻才想起来她指的是谁,道:“我看得出来,他并不忍心你受苦。只不过,你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他宁愿你死,也不会放你活着离开的。”
景琴道:“我知道,我和他注定有缘无分。”
琉衣看她越来越虚弱,不再说话,直接将她背起,往思量山赶去。
景蓝和琴瑟公主早就得到了消息,知道景琴这丫头混进了万青阁。
谁知正打算让颜予之将她带回来呢,就出了这档子事。
而景瑟知道琉衣一个人去救景琴那个丫头了,心里更是担心得不得了。要不是其他人在身边劝着,此刻就带人闯进万青阁去了。此时,他们都焦急地在大门口等着。
不一会儿,景蓝远远看见琉衣背着个人往这边来,忙迎上前,背上那个果然是自己的爱女。看着一脸憔悴的琉衣,想到颜予之今早带回来的秋海林,他还是由衷地道了一声谢。
只是他刚一接过景琴,琉衣力气耗尽,便晕了过去。景瑟连忙抱起琉衣,径自赶回了自己的园子。景蓝抱着自己女儿,看着自家儿子远去的背影,只得摇头叹气。
景瑟将琉衣放在自己床上,将早就等在外面的颜予之喊了进来。颜予之虽然觉得琉衣躺在他房间里实在不妥,但还是琉衣的身体重要,于是也不再多想,静心帮琉衣把起脉来。
过了好一会,颜予之才将琉衣的手放回被子里。一回头便看见了一脸忧虑紧张的景瑟。颜予之叹道:“景琴妹妹不是刚从虎口逃出来么?你不去看你的亲生妹妹,反而在这里守着琉衣?你要知道,现在司铭回来了,她可是司铭的...”
景瑟现在哪里有闲心跟他讨论其他的事情,急道:“先说她怎么样了!”
颜予之回道:“你这是关心则乱。她只是去救人,能有什么大事。只不过昨夜秋前辈的死对她打击很大,她哭了整整一夜,心力交瘁。今早又赶去救你妹妹,应该只是太累了,不必太担心。那现在可以谈谈你和她的事情了?”
景瑟放下心来,拉着颜予之走到了房外,这才道:“我不管她和司铭以前是什么关系,我只知道,以司铭的能耐,不会查不到依依根本就没有死。而且我记得你说你给依依和司铭分别都传了信,为什么只有依依前去援救秋前辈,司铭到现在还毫无踪影?”
颜予之也道:“对啊,他不懂得跟通灵鸟交流,但是只要通灵鸟找到他,就会指引他来找我,为什么他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他去哪里了?”
景瑟道:“我觉得这个司铭有问题,可是关于我们的事情他知道得一清二楚,不可能是假冒的,关于这一点我想了很久也想不通。”
颜予之道:“你不要因为他是琉衣的,咳咳,就轻易地怀疑他。阿铭说不定有苦衷,才这么多年不来找我们,也许他是有什么急事才来不及赶回来援救秋前辈。等他回来,我们问清楚不就好了。”
景瑟笑道:“虽然我自幼长在凉国,与你们相聚不多,后来因为思量山一役,阿铭又离我们而去。但是我和你们兄弟感情从来不会因为这样而有所不同。如今,我更不会因为依依的关系而故意去抹黑他,我只是把我真实的想法和猜测告诉你,你信与不信,全在自己。”
颜予之有些愧赧,道:“小景,对不起,我该相信你的为人的。只是我看你现在还是放不下琉衣,有些担心你们。你们三个人,两个都是我的好兄弟,一个是我最重要的挚交好友,我不希望你们任何一个人到最后受伤。”
景瑟笑道:“放心,我喜欢她,守护她,都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只是希望,我还有资格,还有能力去保护她就够了。如果阿铭没有问题,我会送上我最衷心的祝福。”
颜予之结结巴巴地问道:“那,那你和琉衣五年前的事情,你不怪她了么?”
景瑟摇头自嘲道:“我只是不明白,那时的我,为什么会不答应她的逼婚呢。”
颜予之上前抱住他,道:“好兄弟,你一定会有自己的幸福的,我们都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景瑟一脸嫌弃地推开他,道:“别老是抱来抱去,让人家误会了可不好。我们去看看景琴吧,那个疯丫头,这次总算是吃了大亏了。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凭着三脚猫的功夫出去闯江湖了。”
琉衣在床上从头到尾都醒着,其实她哪有那么虚弱,只不过景蓝接过景琴的时候她有些脱力,一时脚软而已。可是谁知景瑟直接抱起她就走,为避免尴尬,她只得继续装晕.....刚才他们屋里讲的话她都听见了,在窗外的话她也全部听见了。她唯一没有想到的是景瑟竟然不怪她。
其实她那天晚上回去怎么也想不通,就使计将子舟骗出来,逼他把所有的事情讲出来了。
子舟本来就愤愤不平,看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心里更是不爽,恨不得全都都告诉她让她难受去。
只不过一直迫于少爷的命令,才不敢私自去找琉衣。琉衣主动找上门,他可是求之不得。原来那个诺字只是景瑟的封号,离开了凉国,景蓝就送给儿子这样一块玉佩,是想让他记得自己其实也算是凉国人。
那么既然如此,一切都讲得通了。可是琉衣知道后整夜整夜地睡不着,一睡着就梦见记忆中的那个白衣少年,慢慢地,一天天地,他的脸竟然渐渐清晰起来。她记起来那个阿诺哥哥的样子了,和景瑟很像,不,就是景瑟嘛!所以她一听见要去救景瑟的妹妹,便义不容辞地将这个任务抢过来了。她想着,她会尽力补偿景瑟的,毕竟,如果不是她逼得景瑟逃入了南圣寺,景瑟也不会.....这回听见他们的谈话,心里一阵触动,自己真的欠了他太多。
不过关于司铭的猜测也让琉衣心里敲起了警钟。之前得知阿铭哥哥并没有死,她实在是太开心,居然忽略了一些事情。她的阿铭哥哥应该不会那么轻易地以为自己就死了的,还有这次,自己得到消息后也去刻铭园找过司铭,下人说他刚出门,她以为司铭哥哥先她一步已经去了。结果后来的事情一忙,就忘了这件事。
现在想来,司铭一定也收到了通灵鸟的指引,去了破庙周围,可是她并没有见到他,难道他,他就在那里却没有现身?不会的,不会的,一想到这个可能她浑身都冰凉起来。一定是阿铭哥哥被别的事情缠住了,来不及赶过去的。
这时司铭正好推门进来,正好对上了琉衣的目光,司铭道:“我听说你晕倒了,没事吧?”
琉衣摇头道:“颜予之看过了,只是太累了而已。”
司铭欲扶她起来,道:“我扶你回留忆园休息吧,你在这里,会打扰到小景的。”
琉衣任由他扶着,看着他给自己穿鞋,他还是像以前一样,是那个最懂得照顾她的大哥哥,那么体贴,那么细心。
琉衣问道:“阿铭哥哥,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啊?”
司铭的手不经意抖了一下,道:“我去拜祭了爷爷。对了,我听说秋爷爷他.....依依别太伤心,我一定会杀了柳云帆,替秋爷爷报仇的。”
琉衣道:“我有些累了,你能不能像小时候一样,背着我回去啊。”
司铭笑笑,就在她前面蹲下。琉衣趴在司铭的背上,良久才道:“阿铭哥哥,你现在武功那么高,如果我睡着了,你不会像以前那样,不小心就把我摔下去了吧?”
司铭笑道:“当然不会,你放心大胆地睡吧,阿铭哥哥永远不会让你摔伤的。”
阿铭哥哥永远不会让你摔伤的,这句话,他以前也说过。琉衣不再多想,由于实在太累了,竟果真趴在他背上睡着了。回到留忆园的时候,她好像听到阿木大喊了一声“我师父怎么了?”
随之,司铭打了个手势,轻声道:“别担心,只是睡着了。”
接着进了房间。她好像感觉到,司铭坐在床边看了她很久,才起身离去。
景琴的伤口都敷上了琉衣给的药粉,痊愈地很快很好,疤痕都在渐渐消失。
这几天,琉衣经常来看她,既检查伤口,也偶尔陪她聊天,温柔地像个大姐姐,每每颜予之见了,都大呼不公平。
景瑟也经常来看这个妹妹,问候一两句,关心一两句,接着就是大骂一两句,以后再也不许出去胡闹之类的。但是景琴渐渐地就看出了问题,于是缠着琴瑟公主,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讲了个清清楚楚。
听完了故事,景琴深深同情起哥哥来,道:“娘啊,我们帮帮哥哥吧,我看依依姐也是个好人,我喜欢她做我嫂子。”
琴瑟公主敲她额头,道:“你啊,这种事情外人怎么帮。更何况,你喜欢不管用,你哥哥喜欢也不管用,首先你爹那关就过不去,再者,你依依姐是阿铭的未婚妻,我们怎么做都不合适。”
景琴这些天似乎是被自己和慕临池的事情打击到了,想给自己多找一些事情做,尤其看不得人家有情人终不成眷属,尤其是自家哥哥,于是这件事情她是管定了。
景琴笑道:“娘,你怎么这么糊涂,我们又不干伤天害理的事情,只需要多给哥哥和依依制造一些机会相处,不就好了。”
琴瑟公主道:“乖孩子,我听予之说了你和慕临池的事情了,你这些天从来不主动提,我有些担心你。”
景琴依偎在母亲的怀里,道:“娘,我没事,我和他已经过去了,再也不可能了,我不会想不开的。不过我的事情成不了,哥哥可要得到自己的幸福才好,娘,你就答应我吧,和我一起帮帮哥哥嘛!”
琴瑟公主有些为难,她心里支持小景坚持喜欢琉衣是一回事,她行为上插手帮助撮合他们就是另一回事了,要是让景蓝和阿铭知道,自己还怎么面对他们。还有,自己的女儿她最是了解,性子坚决果断,下了决定天塌下来也改变不了。她虽然外表爱疯爱玩,其实内心十分坚强,关于慕临池的事情她应该是能承受得了的,只是苦了她了。琴瑟公主思前想后,最终只道:“你要做什么我不管,只是别太过分啊。”得到娘的初步首肯景琴开心得手舞足蹈,差点就忘了自己身上还带着伤。
又过了几天,景琴身上的伤已经大好,于是就跑去留忆园,准备实行自己的第一个计划了。
而此时留忆园中琉衣正在和清雪话别。自秋海林下葬之后,清雪就没有见过琉衣了,她有些不敢面对自己的姐姐。
这一天她终于决定来跟琉衣辞别,她已经打算好了,追杀席华子的事情自己必须要去做,不单单是给众姐妹报仇,也是要战胜自己,绝不能得他人相帮。眼看着就快过年了,琉衣虽然舍不得,却并没有挽留。如果不让她自己出去经历,去成长,这样的事情还会一直发生,她难道要为这些事情内疚一辈子么?她最好还是学会自己去处理,这样对她才是最好。
两人说了一会话,谁也没有提及外公的死,最后琉衣交给了清雪一封信,道:“如果你最后替你的姐妹们报了仇,回芙玹宫复命的时候,就把这封信给芙姨看。如果你做不到,回不去芙玹宫,也没有关系,就回到阿姐身边来,阿姐会保护你一辈子的。”清雪收下了信,擦了脸上的眼泪,没有说什么。她现在给不了承诺,她不知道自己到底下不下得了手,去杀那些别人从不会有所疑虑就会除掉的穷凶极恶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