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项羽冷冷的说道,“因为今晚起风了,而且风很大。百度搜索(飨)$(cun)$(小)$(说)$(網)XiangcunXiaoshuo.com”
“所以你就给他捶背捏肩了。”
项羽点了点头。
莫麟脸上露出了笑容。
“听人说,你上阵杀敌从来都没有败过,是永远不败的战神,没想到你也有失败的一天。”
“我没有败在战场上。”项羽冷冷的笑了笑。
“我是败在了智慧上。”
“不过这让我明白了一点。”
“哦?哪一点?”
“固然人无法预测未来的命运,但是却可以预测天气。”
“朔月族的占卜之术一向很准,你的确应该早就相信的,可是再厉害的占卜之术也预测不出自己的命运将会如何,就像一个神医能治得好天下人的病却医不好自己一样。”
莫麟满脸自信的说道。
“明天起北风,我们就有机会,就会赢。”
莫麟脑海突然一阵清晰,眼前一道白光闪过,他恍然大悟。
“你是说用火攻?”
“黑森林背面是极雪峰,东西两面是高山,鸟兽都不能及,人就更不可能了,黑森林南面是白森林,黑森林和白森林之间隔着一条大河,大河最终是流向极雪峰中的,而蒙恬的大军若要进攻朔月族就只有一条路走,那样就必须经过白森林,等到蒙恬的大军进入白森林界,我就命令项家军堵死进入白森林的入口,那里是个葫芦山口,易进难出,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一千项家军就足以应付了,这样以来,我们就可以在大河南面放火,到那时候······”
项羽嘴角微微上扬,笑着说道。
“蒙恬不是傻子,据我所知他可是秦国的第二大将,我们能想到的他肯定也能想的到,那样他还会上当吗?”
“会!”
项羽斩钉截铁的说道。
“难道他傻了不成?明知山有虎,却偏向虎山行。”
“他当然没有傻。”项羽道。
“相反,他很聪明,但是他必须这么做。”
“为什么?”
“因为他从来没有败过,更没有退缩过,而这次的敌人是你们朔月族,所以他必须胜,他就必须这么做。”
“他从来没有败过,足见他是一个将才,这次就一定会败吗?”
“有时候快乐比骄傲更容易让人麻木,成功比失败更容易令人心智大乱。”
莫麟听了这话心里越发的敬佩起项羽来,只可惜他生在楚国,他要是生在秦国,他和蒙恬必定是大秦数一数二的将领,必定能名垂青史,可惜,他是楚国人,他更是项家的人,他是项羽。
“那我们现在应该做什么?”
“等。”
“等什么?”
“等夜更黑,天更冷,等蒙恬的大军扎营休息。”
莫麟一脸疑惑的看着项羽,口里发出一阵疑问的声音。
“哦?”
“蒙恬从咸阳出发,一路马不停蹄的赶来,今晚必定会全军休息,而今晚我们就可以布下埋伏。”
“就算我们布好了埋伏,蒙恬的大军也不会全部进入白森林的,到时我们就算火攻也不能把他们全部歼灭的,只要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我们随时都面临着巨大的危险,黑森林,白森林的确是防守的好地方,可一旦不能全歼敌人那也是朔月族全军覆没的乱葬岗,只要他们还有人活着,我们就随时有失败的可能。”
“的确如此。”项羽道,“能不能全歼敌军,蒙恬的五万大军能不能进不进入白森林那就要看你的了。”
“我?”莫麟一脸惊异的问道。
“不错。”项羽道。
“蒙恬此次来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要抓到朔月王,所以,他看到穿着朔月王甲的人就必定会追上去,因为那件铠甲对任何一个战士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诱惑,比女人的诱惑更大,七国中相传那是一件战神铠甲,只要穿上它就会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蒙恬是个战士,更是个将领,尽管他能抵挡住功名富贵,美女权利的诱惑,却始终抵挡不住一个军人对铠甲、兵器的热爱,所以,他到时候一定会想法设法得到羽翎战甲,到时你就可以把他引入白森林,只要他进入白森林,他的五万大军也一定会跟进去的,因为没有舍弃战士的将军,更没有抛弃将军的战士。”
“的确是这样,鱼饵只要够大就一定能够钓的上鱼来。”
“没错,黑川长老告诉我朔月族有一条密道,是从第一代朔月王传下来的。”
“不错,密道向北通到极雪峰中,向南通到白森林里面,这条密道修建的时候是为了防止有一天敌人进攻朔月族,朔月族人走投无路的时候用的,不过千百年来从来没使用过,看来现在要用一用了。”
苍凉的月光下,极雪峰上破碎的雪花散发着屡屡寒气。
月光下铺满碎雪的极雪峰亮如白昼,呼啸的寒风夹杂着雪花吹向黑森林,寒风穿过古旧的门窗吹入阁楼。
项羽不禁打了个哆嗦,莫麟已经出去调遣朔月战士了。
阁楼里,只剩下项羽一人和那未喝完的酒,项羽拿起那冷如铁的布衾盖在身上,毫无一点暖意,他一把提起那酒坛,“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好像是在沙漠中渴了两天的人见到绿洲一般,一般的兴奋。
烈酒入肠,酒酣胸胆。
项羽顿觉一股强烈的气在体内乱窜,从脚底窜上腰间,最后直达头顶,他的脑袋似乎要被那团气弄的炸裂开来一般,忽然间,项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吸住了他,他的灵魂似乎要被抽出般,他的身体像云雾般散开。
熊熊烈火燃烧着,一团大火球翻滚着,项羽突然间好像被扔进火海一般,脚下烈焰冲天,他每挪动一下,一团烈焰就从他脚下喷出。
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军人,最恨像俘虏般的被人约束、被人左右,他拔出腰间佩剑,使出千钧之力,一剑隔世,将那烈焰劈开,烈焰瞬间消失。
项羽犹如天外陨石般从空中滑落,他伸开双臂如燕子般的稳稳地落在了地上,他环视四周,眼前大树参天。
盘虬卧龙的枝干掩映着四周光溜溜的石壁,突兀的山峰直插云天,项羽一脸惊讶好像是一下子被人推进了万丈深渊里一般。
突然!
四周石壁上千百根相互缠绕的藤蔓像是受了惊的毒蛇般缩了回去,一扇宽大的石门出现在眼前。
一匹石雕的战马立在那里,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扬起的鬃发像是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狂奔般。
石马的后面横握着六条石龙,六条石龙把那扇沉睡千年的石门遮掩的严严实实,石门的左侧有一张石桌,石桌旁有两个石凳相互对放着,石桌上有一棋盘,棋盘展开,黑白分明。
一位石雕的老者拖着下颚坐在石桌的一旁深思着,石雕的双眼紧紧地盯着那盘棋局,眼神中流露出对弈的激情。
项羽远远地望着那黑白分明的棋子,他不知道这一切是他在做梦还是真的,一股强大的力量推着他走向那石桌,他越是抵抗,那股力量反而越是强大,项羽猛烈地挣扎着,身后好像有个人死死地抱着他一般,推动着他向前。
这时石桌旁的那个石像慢慢的裂了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在那里,他满头的白发,满脸的白胡须,一双眉毛白如雪,整张脸好像布满了一层薄薄的霜一般。
项羽看到一脸大惊,嘴都合不拢了,他被那股力量紧紧地按在石凳上,他双手按着石桌欲挣扎站起。
“项少将军,既然来了,又何必急着走呢?”
对面的白发老人喉结里发出一声深沉的声音。
项羽盯着那老人,一脸的大惊,“你,你,你认识我?”
“老夫当然认得你,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认得你,在你没认识我之前我就认识你了。”
那老人呵呵的笑着说道,是那么的慈祥。
项羽一脸惊恐,眉头紧邹,握紧拳头欲站起身来离开。
“项少将军,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来了,就陪老朽下完这盘棋吧!老朽已经等了你那么长时间,再等怕是等不下去了。”
“你在等我?”
那老人捋了捋胡须,点了点头。
“你为什么等我?”
“因为你是我要等的人。”
这个问题回答的并不能让人满意可又是最准确的回答,你若要等一个人,有时候从来不需要理由,因为他是你一辈子要等的人。
“那你等我多长时间了?”
“这个算起来大概,大概有······”
白发老人捋着胡须,思考了一会儿,淡淡的说道。
“如果老朽没有记错的话,已经等你将近一万三千年了。”
话音刚落,项羽握得紧紧的拳头再也握不上了。
他嘴角抽动着,额头上冷汗指出,身体一下子软了下来,整个人瘫倒在石登上。
久久,久久。
项羽的口中才蹦出一句话。
“你等我做什么?”
“我要和你下一盘棋。”
项羽心中更是诧异,这也许是他听过的最荒唐的等人理由。
“你等了那么久只是要和我下一盘棋?”
“只是下棋。”
白发老人眯着眼睛,淡淡的说道。
“好!”项羽大叫一声道。
“那我就和你下这盘棋。”
棋盘上散落的黑白棋子犹如两只交锋的军队激烈的厮杀着,白子对黑子形成包围之势,穷追不舍,黑子进退维谷,无路可退欲拼死一战。
项羽目不转睛的盯着那盘棋,慢慢的被那盘棋所吸引了,忘记了这一切,甚至忘记了这到底是一个梦还是一件真真实实的事情,他身上那股强大的力气也慢慢地消失了去,他看了一会儿,伸手从一旁的石臼中取出一颗黑子放在棋盘上,黑子顿时出现了一条活路。
那白发老人伸出一只粗糙的手在石臼中轻轻地捏起一颗白子放了上去,白子欲以堵死黑子的去路,项羽另辟道路,白发老人紧追不舍,穷追猛打。
白子形成大龙之势欲以全歼黑子,项羽当断则断,舍弃小部分黑子,保全大部分黑子,白子又成大龙之势,项羽截大龙,白子回防,项羽用部分黑子乘胜追击。
白子断,黑子切,霎时间,局势转换,原先占尽优势的白子不忍舍弃一方白子而处于下风,原本穷途末路的黑子自毁一部分棋子,用一小部分棋子殊死相拼却扭转了战局。
项羽先是以退为进,而后反客为主,主动进攻,迫使白子回防,黑子又进,白子亦退,黑子前后夹击,白子走投无路。
白子若一心与黑子相拼,不管后方也不会节节败退,以致山穷水尽,越不想舍去,则失去的越多,相反,破釜沉舟,背水一战或许有一线生机,那白发老人注视良久却不肯落子。
“看来你已经输了。”
项羽冷冷的说道。
话音刚落,那白发老人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他一双枯木般的双手捋着嘴唇下边长长的胡须,项羽很是奇怪,他盯着那个白发老人,对于一个输家是不该有这般的笑容,更不会有这般快乐的心情,被人打败绝不是一件值得高兴地事,可是那个白发老人却很高兴,无比的高兴。
白发老人脸上的笑容忽然僵硬了,好戏瞬间冰冻了一般,一张脸如一块寒冰般裂了开来。
整个人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好像蒸发了一般。项羽一阵大惊,两只眼睛睁的大大的,眼珠一动不动。
突然!
地动山摇。
战马雕像,六条石龙慢慢的挪了开来,项羽如梦初醒,左右晃动,待一切恢复平静,项羽起身走到那扇石门前,他伸出手轻轻地推了一下。
那扇门一动不动,石门上面一阵阵灰尘落下,那扇石门好像已经尘封了上千年一般,他猛吸了一口气,双掌用力推去,那扇石门开了,一双粗厚的手掌露了出来,他完全推开石门看去,顿时脸色苍白,一脸惊恐。
那石门后站着一个人,那人光着个膀子,勃颈上竟空无一物,那个人的右边立着一根石柱,那石柱上三条石龙盘卧着。
三个龙头朝向那石柱的顶端,那石柱忽的裂了开,好像蚕蛹破茧成蝶一般的裂了开,那三条石龙上的灰色的石头褪了去。
银白色的巨龙盘卧在石柱上面,一道白光射了出来,一杆银白色的枪立在那里,那杆枪上盘卧着的三条白龙忽的消失了,枪中一阵龙吟声传来,那个人的左边的地面上插着一把剑,石剑。
那剑上面的石头忽的裂了开,化成了粉末从那剑柄上滑落,一把闪亮的剑插在地上,项羽双腿发软,他本想转身离开,突然,那个无头的人猛的抬起胳膊,伸出双臂一把抓着项羽的肩膀向后拉去,那无头人的肚子上张开一个大口向项羽的头颅吞去。
项羽“啊”的一声,那剑和枪忽的飞了起来向项羽的胸膛刺去,项羽两个瞳孔好像要炸裂了一般,两只眼睛睁的大大的,一动不动,整个人已经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