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奔出两条街,身后并未有人追来,我一口气倒在角落里,心跳得厉害,左腿瞬间没了知觉。老实说,竹板这么一打呀,别的咱不怕,怕的是毒气攻心像狗不理包子,这狗不理包子,它究竟好在哪呢?薄皮大馅十八个褶就像一朵花。怎么十八褶?褶里都有嘛……
其实对于中医用草药的恐惧还是来自我前世的一个同学,这哥们儿身上老是长疮,什么坐疮、内疮、口疮、盘龙疮、痔疮人家种种都长过。当然,这厮有次还得了性病,裤裆里整天塞着“安尔乐”这破事儿就先不说了。
丫的长疮都长出来经验了,经常疼的是呲牙裂嘴,说是打小落下的病根。他小时候有次腹部长了一大疮,跟**似地,都能带C罩杯了。后来就是找一远近闻名的老中医瞧病,结果那老中医给他用的就是草药,于是问题就来了,这厮的疮伤没几天就快好了,然后再去整一次药,便会恶化。再来一次,疮情好转。堪堪将好,再一用药,伤情恶化……
如此折腾了近仨月,小命都快没了。那老中医的邻居才偷偷告诉他父母,下次别来了,这老头黑着呢,丫的为了赚钱,总会给人整一次好药,整一次坏药。这下子我这同学家里学了个乖,待到疮情快好时换了家医院瞧西医,结果没一礼拜大疮就没了。
从此之后,这厮心里就落下了一个大病根儿,看见发须花白一脸慈祥的老中医就打哆嗦。他跟我们讲的次数多了,再综合一下他身上的大疮长势,便连我也给整的有了心理阴影,西医冲击中医这么多年,有时候,还真不能光怨人家。君不见大街小巷都贴满了一张张小纸片儿,上面写着什么祖传牛皮癣,专治老中医……老中医龙凤宝,喝了你好我也好……
最重要的是,看病不能优惠打折。这对于有“钱串子”情结的哥们儿来说,着实是一个莫大的折磨和摧残。俗话说的猪过扒皮,雁过拔毛,那才是咱哥们儿的行事风格,才是我们党我们帮我们家的光荣传统。我觉得在某些恰当的时候和恰当的地点,或许应该发表一份《守财***》,系统地论述一下钱财对于我们的重要性,是我们生活中不可或缺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钱财问题的由来,制订守财的基本方针和有关政策,在争取能捞取到好处的情况下,有必要进一步向别人或社会阐述本人坚持财不予人的立场和政策。总而言之,这是原则性问题,决不能轻易妥协!
这毒性好生厉害,我运功打坐了两个时辰,眼瞧着东方泛起鱼肚白,天色渐渐亮起来,仍然只排出了极小的一部分毒素。但无论如何,这条小命算是保住了,也不用去借铁拐李兄弟的拐杖了。凭我先天功的内力之深厚,竟然袪之不得,庞士元那帮子狗头还真他妈的能下狠手。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只顾眼前,老子是小人,只要一有机会,就得把这场子找回来,要不然我就对不起亲爱的克格洛夫德洛漫同志对我的影响,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更辜负了曾经孜孜不倦努力学习的马列主义、***思想、***理论。我一定要高举“三个代表”的伟大旗帜,将这帮狗头碎尸万段。
小命一去,万事休提。不管怎么样,还是保命要紧,只有活着,才会有希望。那毒性便如一只丝毫不曾停歇的毒蛇一般,扭动纠结,顺着脉络乱蹿。我只能用先天功勉强抑制,再设法寻求解药。也不知庞士元会不会再行派人追来,徜若我再于人动手,徜若再遇上个高手,那么双向夹击,内外两难,这小命要保起来还真悬乎。得,我还是躲躲先,宁古塔在极北荒漠之地,我便向北而行罢,只要能侥幸回到方家,于方天画鸡他们汇合,回过头来再跟他们好好玩儿一把。
唉,说来说去,哥们儿虽然还有着前生的记忆,可还是对方家产生了感情和依恋。不回方家,不找着他们,我在这世上,可就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上路十多天,方才行到离京城不远的宣旗府,此地是帝国有名的美女之乡。曾几何时,宣旗府的姑娘莫州的郎,传得脍炙人口,沸沸扬扬。方天画鸡曾带我来过一次,我还记得当时那个叫小春的花姑娘在陪我老爹喝酒时,嬉笑着捏我的小JJ玩儿。只可惜那时候我还小,小弟弟更是不争气,费了好大劲儿憋着一门心思也只不过才尿了她一手而已。
宣旗府是京城通往西北的必经之路,是京城的防御重镇,扼守其西北方向的门户。久经数代大帝斥重资修葺,城高河深,坚如铁壁。帝国开国以来,一百多年无战事,因此宣旗府甚是繁富。
寻了一间客栈住下,我只觉身子疲惫不堪,这几日来吃不好睡不好,每日介总要运功驱毒,还要急急赶路,自是苦不堪言。所幸历经这十余日苦功,总算将那毒性逼出一大半儿,只是残留的毒性仍然缠于左腿经络之中,一片麻痹,行不得路。
那暗器我后来用内力逼出,却发现只是一枚裹了金片的木钉,手指长短,腹内中空,想必乃是暗藏毒汁之处。仔细想想,那日在场诸人,内力均不及我,这暗器使得无声无息,不为我知,徜若有这等高手,何不将我当场拿下?暗器发出,自然会有破空之时,而当时我逃走时,虽然心中得意,却并不曾听到任何声响。如果这暗器并不是高手发出,那么只有一种可能,瞧着庞士元并不会武功,那么这厮必然胆敢面对于我,必然身有所恃,说不定,这暗器便是由他而发,草,到底是什么暗器,这等厉害?
吃罢了晚饭,当即回房打坐。内力刚刚提起,突觉一阵心神不宁,有时候人的预兆真的很重要,或许这便是人对所处的危险境地的一种触觉。我下了床,先偷偷地向外望了望,一切正常,可以交下班记考勤了!这一路上,我曾多次观察,再加上自己也换了衣衫服饰,虽然哥们儿的易容术垃圾地很,但我却并未发现有人跟踪于我。既然不是庞士元遣人追至,还有什么人要对我下手?
虽说现下我仍未恢复元气,不能于高手对决,但先天功毕竟非是寻常内家功夫可比,更何况老子的内力能够激发剑气,使出如同六脉神剑的道道剑气,数丈之内,斩人斩物,比我的兄弟顺溜还要百发百中,百步穿狼!
一念及此,不免暗笑自己疑心生暗鬼,这次在威武伯府吃了一个亏,便风声鹤唳起来。数了数银子,尚有十多两,明儿个索性雇一大车,一面赶路一面养伤便是。若是钱财用尽,那偷鸡摸狗溜大户的事情也不妨做做,想当年我玩开心网的时候,可是江湖中有名的偷王之王,老子从一无所有,先是偷成菜贩子,后来又偷成了连锁超市,一般人比得上么?
饮了两口茶水,忽然脑中一晃,身子不由自主地连摇数下,眼皮沉重之极,便连睁也不想睁开来,只想就此倒下好好睡得一觉。心中警兆立生,妈的,还是着了道了,完了,完了,佛祖爷爷,小方方要来找你新兵报道了。
眼前又是一片黑,又是道道杂乱的金光闪现,我拼命想睁开眼来,却终不能够,也不知撑了多久,终于觉得脑中“嗡”的一声,就此倒下,人事不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