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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书香遗刻(1 / 1)

长安高家府内,人心惶惶,全府上下四十多人,人人焦虑不安。高家算得武林中一大门派,与苏家并称长安武林中的两大世家。此刻的焦虑却是因为几日前有一小孩子送来书信一封,信中写道:文书香久慕长安高家为武林世家,特此书信一封,于八月初一前来贵俯,还望高大侠届时不吝赐教。

高府主人名为高剑桥。高剑桥于这文书香闻所未闻,自问也不曾得罪过什么人,文书香突下战书,此时离八月初一仅是明日之事,却还不查不到这文书香是何来历。是以高府上下人人如热锅上的蚂蚁般,来来去去,不知如何应付。

此时高府之内进来一人,微风凛凛,身着官府。下人急忙禀报高剑桥,高剑桥闻讯前来相迎。高剑桥一见此人,心中大喜:“秦兄,何以今日来我高府也不找人先知会我一声。”

此人正是当朝皇帝唐太宗李世民手下武官-秦琼,字叔宝。秦叔宝随李世民征战各方,立下赫赫战功,李世民当了皇帝后,封秦叔宝为翼国公,与这秦叔宝是兄弟相称。秦叔宝自住长安起,便与这高剑桥关系极好,二人是无话不谈的挚交。

秦叔宝质问道:“高贤弟,大敌当前,何以从未曾向我提起?若非青儿来找我,我至今还浑然不知呢。”这时大门后走出一双十年华的少年,正是秦叔宝口中的“青儿”,高剑桥的儿子高青云。高剑桥责怪道:“青儿,谁叫你将此事告知秦伯伯的?”高青云低着头,不敢直视自己的父亲,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秦叔宝反责备高剑桥道:“那你是不把我当朋友啦,青儿将此事告诉我难道错了吗?”

高剑桥说道:“若是官家之事,我定当告知于你,只是这是武林中事,又怎敢劳烦秦兄呢。”秦叔宝愤道:“哼,今日我来,是以你高剑桥朋友兄弟的身份,何来官家之人?这文书香到底是什么来头,你可知晓?”

高剑桥道:“全然不知,从未听说过,也查不到任何有关于这个人事。”秦叔宝道:“那好,明日我会再来,我倒想看看这文书香到底是何许人也。我还有事在身,先走了。”

次日一大早,高俯却显的平静许多。高剑桥与秦叔宝和家眷均坐在这大厅之中,双眼不离并未关上大门口。午时将至,依旧平静的令高剑桥心中生畏。心里不停想着“这文书香怎么还不来?”秦叔宝将大手往桌子一拍:“哼,好狂妄的文书香,竟到此时还不现身。”

话音一落,门口走出一文质彬彬,书生打扮,一脸稚气中掩盖不住俊俏外表的少年。厅中之人开始紧张起来,那少年抬头看了一下“高府”二字,便径直走了进去。众人一看,进来一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少年人,不禁面面相觑。那少年一进大厅,抱拳彬彬有礼的说道:“请问哪位是高剑桥高老前辈?”高剑桥居中而起,还施一礼,用怪异的眼光看着这少年,说道:“老夫正是高剑桥。”秦叔宝怒不可当:“文书香自己不敢来,派你一小孩儿,是要糊弄我们吗?”

那少年看着秦叔宝,对高剑桥语气轻蔑:“没想到高前辈竟还请来官家之人相助,这在下还是头一回遇到。呵呵。”秦叔宝又道:“文书香呢,怎么自己不敢出来?”

那少年恼怒秦叔宝,道:“瞧官爷这一身官府,一脸正气凛然,却连文书香就站在你面前,你竟不知晓。”

众人一听,大惊失色,难道眼前这比起高青云还要年幼的孩儿竟然就是下战书的文书香。高剑桥大惊:“什么,你就文书香?”那少年又抱拳一礼:“正是区区在下。几日前我以托一小孩子送来书信一封,想必高前辈已知我今日前来所谓何事吧?”高剑桥惊道:“小孩儿莫要跟老夫开玩笑,战书是你下的?”

文书香神态自若:“自然假不了,今日前来就是为了与高前辈讨教几招。莫非高前辈瞧我年小,不敢与在下切磋几招吗,或是怕败于在下之手,日后江湖中无法立足啊。高前辈请放心,今日切磋尽可关上门来,江湖中谁都不会知晓此事。”这文书香年纪虽小,却是打败过不少高手,却不曾在江湖中宣扬过,每次与人过招均是隐秘之处,教外人不知有这等事情,实是他不想他人难堪。秦叔宝怒道:“就你小小孩儿也敢向长安高府下战书?”

文书香言辞犀利:“官爷此言差矣,英雄可以不问出处,莫非这武艺就要以年龄见高低么?”高剑桥蔑笑道:“小孩儿,你走吧,老夫不与你为难。”文书香一听,笑道:“都说长安高家乃武林中赫赫有名的一派,没想到今日竟怕了文书香,高前辈你不比也行,只需通告江湖,说长安高家对文书香甘拜下风,在下立时走人。”文书香此举却是非要逼他出手不可。

高剑桥果然说道:“你好狂妄的口气,好,老夫今日倒想瞧瞧你有什么本事。”文书香心中窃喜:“如此再好不过,那么就在高府之内,现在便开始吧。在下还要其他事情要办呢。”言下之意竟是完全不把高剑桥放在眼里。高剑桥已是怒火中烧,料不到竟被一小孩儿言语相激到这种地步。

高剑桥说道:“随我来吧。”众人齐向高家后院走去,眼前一片开阔地,高剑桥问道:“此处可好。”高剑桥瞧他年小,不想占他便宜。想他小小孩儿没什么功力,心中还想动起手莫要伤了他,以免被江湖中人耻笑文书香并不看场地,道:“够宽敞,那就此处吧。请,高前辈。”

一老一少当即走上前去。高剑桥率先出手,左手一拳侧打文书香左肋,文书香弓步站定,左手轻轻一挑便挑开了高剑桥的拳头。然而一挑高剑桥的拳头,只觉高剑桥拳头软绵无力,当即纵身跃退。高剑桥见文书香跃退,大惊失色。原来这高剑桥第一拳乃是虚拳,原本文书香挑拳正中下怀,下一拳便是右手施展高家缠身锁功锁文书香左手,哪知文书香一碰他拳随即跃退,这第二招也就锁不下去了。高剑桥虽未出全力,但他高家的缠身功成名江湖已久,缠身功讲究的是虚实无定,虚招一出实招一锁,往往出奇制胜。刚才高剑桥的虚实一拳一锁,普通武林中人早被锁住左手制服了,却不料文书香轻巧的避开了。

只一招,高剑桥瞧出文书香还是有点功夫的,适才出了六成功力,现在已是八成,心中总想着莫要伤了他。但见文书香马步接拳,弓步接掌,总是接得刚刚好。秦叔宝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文书香使的竟然是天下武林人士人人都会五招拳,五招拳莫说是武林人士,只怕寻常百姓家也有不少人会。五招拳乃是华佗五禽戏演变而来,经改良之后成为五招拳。原本五禽戏是以动物形态而创,有强身健体的功效,武林中经过慢慢改良,拳法中已没有了动物形态,却是以拳代替了,同样也是具有强身功效,是一套真正意义上的百家皆会的拳法。这下秦琼看出不免大惊,这文书香年纪轻轻,竟以五招拳来与高家在江湖中成名已久的缠身锁功过招。

高剑桥是不管怎么使都奈何不了文书香,反被文书香招招接下,趁势一招还击,竟是逼的高剑桥不知如何接他的招。文书香一早看出高剑桥未尽全力,是以自己也未尽全力,高见桥使八成功力,文书香却只使了五成。高剑桥于这缠身锁功中的虚实早已练的纯熟,却是无论如何锁不到这文书香,但见文书香总是弓步马步,每拳一接必是刚刚好,每次还招都是一样的弓步马步站定,或拳或指或掌或爪,下盘稳如泰山。高剑桥心下生疑:“他的招式怎么从来没有变化,来来去去就那么几招,招式看起来还很熟悉。”又过的数十招,高剑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中暗叫:“这小子一直就以五招拳在与我过招。他的武艺如此之高,莫说伤他,不被他伤着已是万幸。”

高剑桥瞧出端倪,当下缠身功变招,每一招均是虚中有实,实中有虚,较之前的招式要高明出不少,威力自是强出不少。这一来,文书香的五招拳虽能接缠身功,却是无法还击了。文书香也看出了高剑桥的变招,当下微微一笑,边打边道:“高前辈终于是使力了啊。”高剑桥心下更惊,适才未出全力,原来他文书香一早已看出。

文书香话一说完,手中招式已变,或拳,或掌,或指,或爪,或腿,一众空手武功,接起高剑桥的虚实不定的缠身功,接的较之前更加行云流水。接完既还招,还招不饶人,再出一招,高剑桥万料不到他小小孩儿武艺竟如此之高,每招一出,都是出其不意的位置,叫人往往料想不到,不知如何接他招式。

高剑桥于这文书香的武功见所未见,所幸他武艺高强,总是千钧一发之间给接下或避开了。文书香所使的却是他小时候在家乡余杭一个老者所授的“无刃手”。这无刃手倒不是什么高明的武功,只是这文书香从小聪明伶俐,学什么都是与众不同,武功招式中原本该打什么方位最为有效,他却反其道而行。功夫虽不高明,却被他高明的使出来了。使得是慢有慢的巧,快有快的准。慢就慢得高剑桥心虚,快就快得高剑桥几是看不清文书香是如何出招的。

高剑桥见他招式平平无奇却总是能出其不意,自己缠身锁功中的虚实招式对文书香而言,几乎是没虚没实,你一招来我便不管你虚实,出招快你一步击打你身体重要部位,逼你不得不自保。高剑桥越打越心虚,如此下去,自己必败无疑。缠身功虽是精妙武学,武功之中的精妙招式也已是全数发挥出来,依旧是拿文书香毫无办法。文书香却是一套并不高明的武功,将其使得精妙无比。

渐渐的,高剑桥越来越力不从心,文书香的招式使得太快,已是根本看不清他的出手,勉勉强强的接下文书香一指既运劲掌心,一掌强行出手。文书香一见他出掌,心下大喜,正想看看高剑桥内功如何。文书香也是一掌推出,功力尽数运于掌心,两掌相交,“啪”的一声,文书香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高剑桥却是往后退出四丈有余。

高剑桥一站定身子,文书香:“承让了,高前辈。”高剑桥道:“好。”话一说完,举掌便要往自己天灵盖击落,文书香早就防他自尽,抢先一步,往高剑桥虎口一抓,高剑桥登时右手麻痹,一掌便打不下去了。原来来这长安之前,文书香就已打败过多个门派,对这事也就多了一个心眼。众人被高剑桥这一举动吓坏了,纷纷过来拉着他。秦琼更是抓着他手,免他再寻短见。

高剑桥说道:“老夫自愿就死,你为何救我?”文书香说道:“死非大丈夫所为。高前辈若还想死,那请便吧。告辞了。”秦琼放开了高剑桥,对文书香言辞客气许多:“文少侠请留步。”文书香以为秦琼也想过招:“难道官爷也想过上几招吗?”

秦琼抱拳道:“秦叔宝自问不是你的对手,只是有一事想与少侠商量,不知可否赏脸,到我府上一叙,明日我想带你去见一个人。”文书香说道:“原来是当今翼国公,瓦岗寨的英豪秦琼。失礼了,翼国公。不管你要带我见什么人,在下都没兴趣,在下还有要事要办,明日便会离开长安,告辞了。”

文书香虽狂妄,但此刻的秦琼却对他钦佩万分。文书香一走,秦琼立即进宫将此事禀报了李世民,告知李世民有此一人。李世民当即吩咐秦琼次日一大早与他一同去城门口等文书香。文书香次日一早欲出城,迎面走来两人。其中一个是昨日在高府中观战的秦琼,另一人衣冠楚楚,身着玄色锦衣,一副王者之像。秦琼跟于这人身后,文书香一看便已猜到是当今皇帝。秦琼道:“文少侠,可否移步城楼之上,这是我的大哥,他有几句话要跟你说。”说着指了指李世民。

文书香施了一礼,说道:“不知有何指教?”李世民看他彬彬有礼,风度翩翩,喜道:“我有些事情要请教一下文少侠,还请文少侠移步。”文书香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早听说过,李世民是一个励精图治的好皇帝,却是无论如何想不到,在自己这样一个不过十几岁孩儿的面前,完全没有半点九五之尊的架子,便应允。

文书香随李世民和秦琼上了长安城楼之上,面对着长安大街,李世民问道:“文少侠,你觉得这长安如何?”文书香又施一礼,言道:“皇上,长安在你治理之下,百姓安居乐业,这大街上是繁花似锦。”他这“皇上”两字一出口,李世民也是惊住了,竟想不到他小小孩儿,原来竟是早已猜到了自己的身份,李世民和秦琼面面相觑。

李世民更喜:“哈哈,秦王兄果然没有看错人。文少侠,请问何以为治国之道?”文书香道:“治国之道无非十字,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李世民又是一声长笑,越看文书香,越是喜欢他,问道:“那不知文少侠可愿意为国效力?”李世民在文书香面前总是自称“我”而不是称为“朕”,李世民此行,文书香也猜到了十之八九,只是万料不到,李世民是将皇帝的架子完全放下,可他文书香志不在官场,当即说道:“皇上,草民无德无能,于这朝中政事一窍不通,恐怕要有负皇上厚望了。武艺能够练到天下第一,才是草民的夙愿。”

秦琼和李世民均是想不到,文书香居然拒绝了。李世民说道:“我听秦王兄说,你武艺尚在高府主人家之上,以你如此年纪,武艺已是这般高强,以我看来却是足矣。何不为国做点有用之事,将来也好光宗耀祖。”

文书香得意道:“胜的高剑桥那也没什么,皇上需知一山还有一山高,更何况草民现如今虽还未败过一仗,但江湖中还有许多门派草民未曾战胜过他们。”言语之中不免有几分得意。

李世民听他说来说去,就是不肯为自己效力,言语中竟还教训起自己来,不禁怒道:“你们说来说去,就是不肯为朕效力,朕堂堂九五之尊,放下身份邀你们为国为民出力,又不是为朕自己一人,你们为何就是不愿?”

文书香道:“呵呵,天下谁人做皇帝,与我文书香何干,我至今未曾败过一仗,要的是这天下第一的名号。”秦琼脸色已变:“放肆,文书香你休得胡言乱语。”言语间已想上去与文书香动手,却被李世民拦了下来。李世民怒道:“朕是真龙天子,真龙事就是天下事,天下事就是百姓事,你一身书生打扮,学识满腹,武艺不输于人,为何就不为天下百姓想想?”

文书香纵声长笑狂妄道:“皇上是真龙天子,那我文书香就是武艺第一的武林神龙。”李世民也是哈哈大笑:“文书香未必就天下第一,独孤剑圣也如你这般不愿为国出力,他虽已隐世,武艺却是胜你百倍不止。文书香,好狂妄的小子,好自为之吧。”李世民带着秦琼离去,虽是恼怒的很,心中却不免遗憾。他两次招安武林人士,均是碰了一鼻子灰,心下总是想不通,为何这些人总是武艺第一。李世民下得城楼长长的叹了一声。

文书香独自站在城楼之上,看着远去的李世民,脑中总是闪现出他适才说过的话,喃喃自语道:“独孤剑圣?”文书香不再下战书于各门派,转而四处寻找独孤剑圣。然而,刚离开长安没几天,几乎每天都有人来找他一较高下,说他大言不惭,竟说自己是“武林神龙”,现下武林神龙之名可谓传遍江湖。文书香对于来挑战之人,来者不拒,文书香没学过什么盖世武功,却是无一人能胜得了他。

渐渐的,半年过去,文书香走过多个地方,始终没有半点独孤剑圣的消息,前来比武之人也是越来越少。这日,文书香行至泉州一处小林子,突有一人找上他,问道:“你就是武林神龙?”文书香见那人一身劲装,约摸五十来岁,手握长剑,一看便知是来与他过招的。冷笑一声:“不错,不知有何见教啊?”那人说道:“老夫是岭南刘永锡,未请教武林神龙高姓大名?”

文书香之前所遇之人均是来势汹汹,想不到这刘永锡竟是客气的很,当即抱拳施礼:“在下文书香。刘前辈是来与在下切磋的吧。”刘永锡笑道:“江湖人称武林神龙狂妄自大,单从武林神龙四字便可看出,今日一见,却是不然。”文书香道:“因人而异罢了,刘前辈该不会就是来与我说这些话的吧?”

刘永锡道:“不,正是来与你切磋的,不知你何时能与老夫过上几招?”文书香望望四周:“刘前辈这么有兴趣,不如就在这小林子中,您看如何?”刘永锡道:“正合我意。”文书香:“刘前辈,那就请吧。”

刘永锡拔剑出鞘,舞个剑花疾行而进。文书香见他出剑出招,招式凌厉,手法极妙,不敢怠慢了他。剑未到掌先行,走的却是偏路,朝着刘永锡拿剑鞘的左臂袭来。欲待掌剑相击之时,文书香一个斜身右手掌变为左手出指,竟是想以指力夹住长剑。刘永锡看出文书香招式不走寻常路,当下运劲剑上,左削一剑,文书香一个弯身,两指一夹,使出全身功力,奇准无比夹住了长剑。刘永锡于长剑被夹之时,运劲相抵,看似刘永锡没想挣脱文书香两指,实则刘永锡已试出文书香功力不俗,在自己之上。

刘永锡慢慢放开握剑之手,剑便停留在文书香两指之间。刘永锡慢慢退开三步,文书香站直身子,将剑握在手中甚是疑惑:“刘前辈,这是什么意思?”刘永锡道:“呵呵,老夫不是你的对手。武林神龙果然有真本事。”

文书香道:“咱们胜负未分,何以能说我定能胜你。”文书香将长剑双手奉上。刘永锡道:“胜负也不是一定要到最后,更多的时候一招已足矣,难道文少侠身负如此武艺,却不知这武中之理吗?”原本文书香双指一夹便知自己武艺在刘永锡之上,心想取胜是十拿九稳。岂料只出了一招,刘永锡便认输了,道:“不错,刘前辈说的有理,胜负往往只在一招之间,过多的纠缠只是浪费力气而已。”

刘永锡道:“你一踏进泉州,老夫便已知晓。我听说,你在找独孤剑圣?”文书香喜道:“正是如此。还请前辈告知。”文书香只盼能从刘永锡口中得知剑圣所在。

刘永锡叹道:“老夫也没见过剑圣,只是听说过而已。据说剑圣之名却是与你这武林神龙之名一样,乃是自封的。独孤剑圣原名独孤震,乃是独孤信之子,有人曾说在恒山见过他,至于真假,老夫便不知了。老夫所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文书香心下喜不自禁,终于是有剑圣的消息了。当下抱拳说道:“多谢刘前辈,文书香感激不尽。告辞。”

刘永锡看着文书香远去的身影,不禁叹道:“武艺第一又有何用,文书香这少年人心高气傲,胸中却不止武艺一样,纵然你寻得剑圣胜得剑圣,他日也必定后悔武艺终有不能用之时。”

恒山最有名的便是悬挂于翠屏峰半山腰的悬空寺。北魏天师寇谦之仙去前遗言:“欲建上延霄客,下绝嚣浮之半空寺院。”他的弟子在他仙去后方建成这悬空寺。楼阁间相互交错,参差不齐,以栈道相连,紧抓于翠屏峰半山腰,悬而不落,实是巧夺天工。文书香于这眼前鬼斧神工之作,全没心情欣赏。文书香站在纯阳殿外,心想这悬空寺才这般大小,剑圣会不会在这里呢?

“公子来这悬空寺中,美景当前,却是忧容一脸,不知老道可否为少侠解忧?”文书香左手边传来一个声音苍老的道士的声音。”文书香抱拳施了一礼道:“道长,在下是来此寻人。”

那道士问道:“那不知公子欲寻何人?”文书香道:“独孤剑圣。”那道士说道:“呵呵,公子也是来寻这独孤剑圣的。”文书香说道:“正是,不知道长可听说过此人。”

那老道走了开去,文书香老老实实的跟在后面,老道士边走边缓缓的言道:“贫道在此五十年,你也不知是第几个来寻这独孤剑圣的了。贫道从未听说过此人。”二人来到这吕祖庙中,落座于蒲团之上。

老道士请文书香坐下,又是缓缓的张口:“寻独孤剑圣的人中,公子是最年轻的,但之前许多人却是没听说过有寻到独孤剑圣之人。这恒山之中,上的去,下的来的地方只怕已被寻遍了。还不知是否真有独孤剑圣这个人呢?”文书香听李世民说过向独孤剑圣招安,那是必有其人,只是这个老道士没见过而已。文书香问道:“那请问道长,可否有什么特殊的人来过?”

老道士说道:“来来往往那么多人,老道也不知公子口中所说特殊之人如何特殊法?二十年前,有一个年龄与老道差不多之人来过,住了一晚上,第二天晚上便不辞而别了,从那之后,便陆陆续续有人前来寻找独孤剑圣。”文书香心想会不会那人便是独孤剑圣,眼前这老道已过古稀之年,若那人是剑圣,年龄该当与这老道士差不多。文书香问道:“那人为何不辞而别?”

老道士说道:“该说是凭空消失,只留下一张“多谢留宿”的字条。老道将此事告知于每个前来寻剑圣之人,但都无人寻得,当时寺中之人说,该当是那人深夜大家熟睡之后,悄悄下山的。”文书香越来越觉得那人便是独孤剑圣,文书香上来之时看着翠屏峰陡峭,大家都以为剑圣下山去了,会不会剑圣根本没下山,他一直在翠屏峰上。文书香道:“多谢道长告知。”

文书香走出来吕祖庙,看着这翠屏峰的峭壁,纵身一跃上了悬空寺屋顶,看了看四周,除下山外,也只能上这翠屏峰了。文书香拜别了老道士,迂回上了翠屏峰。文书香看了看四周,四周只风声相迎,草木相接,别无他物。左边翠屏峰下悬空寺,前边万丈深渊峭壁险,右边劲风袭人百丈地。文书香走到涯边一颗弯腰树下,赫然发现一把锈迹斑斑的刀。文书香拔起那刀,心想看来有人和他的想法一样,也认为剑圣应当在此处。文书香向涯下放眼望去,比之翠屏峰更加陡峭,几乎是上凸下凹绝壁。绝壁三十丈处有一微凸的壁石,但是三十丈处,下落劲道太猛,轻功再高,也不太可能站得住脚。

文书香走向右边空地,向前望去,满眼青翠,看似无路,却似是有路可寻。文书香走进杂草从生的茂林里,坡势向下,倒像要下山一般。草木以将文书香吞食其中,文书香兀自脚下不缓。眼看夕阳西斜,慢慢的眼前已是伸手不见五指。然眼前草木林似是无尽头一般,走了已有一个多时辰,竟是毫无出路。文书香轻轻跃上一棵树,向四周观望,黑夜里不见任何人迹与光线,有的只是夜风的嘶吼与草木的嚎叫。

文书香不想放弃任何一个机会,跳下树来,继续向前行去。此时已是疲惫不堪,又再跃上树,于树上打座休息,所幸一夜过去,安然无恙。

文书香复又向前行去,突然脚下一空,差点摔倒,幸得他身手敏捷,抓住一颗小树。定魂一看,原是一条小山涧,文书香此时已是肚皮打鼓,喝了几口水,又在向前行去。这草草木木是没完没了,申时时分,文书香疲饿交加,脚步渐重,渐渐的天色又暗了下来,文书香再跃树上,突然,文书香发现右边有光点,心中大喜,跳下树来寻着光点而去。可这绕来绕去就是找不到。文书香只得再行上树,下树寻着光点而去。如此反复,子时之时,终于走到这又草又木的尽头。

眼前出现一涯壁,崖壁前一小竹屋,屋后崖壁上被人用剑刻上两字“剑庐”。

“是谁打扰老夫,报上名来。”文书香听得声音,暗暗心惊。这声音用内功发出,文书香听在耳中,竟觉头晕难当。

文书香本就疲饿难耐,这时被这声音一震。说话之时便似口吃一般,几欲张不开口:“晚辈文书香,求见独孤前辈。”

屋中又传出声音“老夫隐居于此处,便是不想见外人,请回吧。”声音依旧如字字如雷般传进文书香耳朵里,剑圣每说一字,文书香便越觉头重,文书香听得剑圣如此内功,心知自己于剑圣相差太远,这招式上尚未一较高下,已是必败无疑。

文书香已是站都站不稳,刚刚开口说道:“晚辈…”便即晕了过去。醒来之时,人依旧躺在原地,文书香慢慢睁开眼睛,爬了起来。发现右首边背对着他站着一个白发之人,文书香心想此人必是独孤剑圣无疑。

“你醒了?”那白发之人说话间不再用内功发出令文书香无法承受的声音。文书香用微弱的声音,一字一句的道:“独孤前辈,晚辈是前来讨教几招的。还望前辈指点一二。”

独孤剑圣转过身来,文书香见他童颜鹤发,身似仙气笼罩一般。剑圣看了看文书香,完全孩子模样,本是一身白色书生衣服,两三日里在林里已是肮脏破烂不堪入目,直如乞丐一般。剑圣拿给他一只碗,碗中有肉和野果,文书香接过碗狼吞虎咽,独孤剑圣冷冷道:“吃过便走吧。”

文书香说道:“独孤前辈,晚辈既已找到您,绝不会就这样离开。”剑圣转身便要走进屋内,边走边说:“老夫不会和你比武的,走吧。”文书香说道:“独孤前辈若不与我比武,我便告知全江湖,剑圣的隐居之处。前辈要么还我心愿,要么现在杀了晚辈。”文书香心知必败无疑,却坚持还要比武,为的是想看看自己与剑圣究竟相差多远。

剑圣怒道:“你真不怕死?”文书香说道:“当然怕,晚辈怕到死时也未能一睹剑圣武艺。”剑圣道:“少年人心高气傲,你已知绝非我对手,为何还要坚持呢,莫非是存有侥幸胜我之心吗?”文书香道:“不。前辈的内功惊人,晚辈望尘莫及,但晚辈还未见识过前辈精妙的剑术,岂能甘心而去?”

剑圣见文书香毫无畏惧之心,说道:“见过之后又如何?”文书香狂妄道:“自然是想尽方法来打败你。”剑圣纵声长笑,却是对文书香这等勇气和信心刮目相看,道:“好大的口气,竟说要打败老夫,你可知道老夫习剑比你年龄还多上几倍,凭你小小年纪,岂非胡言乱语。”

文书香也是纵声长笑,道:“武艺高低岂可以时日而分,一年不行,十年如何,总之不管你剑术多高明,我文书香总要胜你,练就武艺天下第一,乃我生平之愿。”剑圣对文书香这份执着越来越喜欢,在文书香身上似乎看到年轻时的自己。道:“好,老夫如你所愿。”文书香道:“多谢前辈赐教。”剑圣手一挥,左首边四根竹子中飞出一剑,剑圣握住剑,看了看那把剑,剑中倒映出的自己已是满头白发,眼中竟流露出心酸哀怨不甘之情。文书香不知为何剑圣如此表情,看剑圣手中的剑莹亮无比,似寒光出现般,说道:“好剑。”

剑圣说道:“此剑名为-痴。”文书香道:“好一把痴剑,好一个为剑而痴的独孤剑圣。”剑圣见文书香一语道破剑中之意,对文书香冷言:“此剑已有多年未用,今日用他会一会你。”

文书香早已做好接招之势,剑圣一剑直刺过来。文书香见他直刺如此平凡,似乎并不是什么高明的招式,竟是出拳迎上去,刚走两步不禁大骇,一招普通的直刺竟是如此气势逼人,若是刚才一拳迎上去,剑圣看似平平无奇的直刺便会后招幻化千重剑影,届时必是避无可避。文书香收拳便退,变拳为掌,左右出掌。剑圣见文书香竟是晓得厉害,对文书香已是好奇之极。料不到他小小年纪武学造诣竟是不低。文书香将无刃手施展开来,招式被他使得极为奇特,但无刃手毕竟只是普通拳脚功夫,剑圣的剑术却是剑中不可多得的极为高明的剑术,招式无迹可寻,加之剑圣本身七十多年的功力,每招一出,必是威力十足,运劲剑刃之上,更加势不可挡。

剑圣故意将剑招使的慢了,剑中精妙之处也故意不使,可这文书香所学的武功毕竟太过稀松平常,怎能敌的过剑圣的剑术。纵然剑圣故意相让,本是想看文书香到底学得什么武功敢来与他一战,岂知文书香使来使去就是一套“无刃手”而已。还不到二十招,剑圣剑已架到文书香脖子上,文书香败下阵来。

剑圣撤剑道:“果然不错,小小年纪武艺不低,老夫似你这年岁,可还没有你这样的功力。”文书香口是心非道:“晚辈败的心服口服,晚辈与前辈的武艺实在是天差地别。但晚辈必会再来讨教,十年之期,晚辈必能破你剑术。”

剑圣说道:“好。老夫若还能再活十年,必等着看你如何破我剑术。”文书香喜道:“多谢前辈,晚辈告辞。”

文书香转身便走,又进了这草木丛生的林子,走了将近两天才走了出去。站在翠屏峰上往回望去,剑圣隐居此处,一般人就算怀疑剑圣在此,只需走得几个时辰只怕都会想,这无尽的草木如何住得人?蛇虫鼠蚁自不必说,光是进去已是煞费苦心。进得去的,白天之中要找到剑庐所在,里面方向不辨,难上加难。若非我文书香在夜里跃上树梢,也是找不到剑庐所在的。文书香出来之时记住了方位,以便日后再来。

文书香下了恒山,回到余杭,日思夜想,剑圣剑招无常至极,看起来自成一格却又上招不接下招,偏偏每招都是威力十足,奇妙无比。文书香自是不知剑圣这是什么剑法,冥思苦想总是不知如何破他剑招。文书香回到余杭后,陆续的有人找他较量,为的当然是想拿下他武林神龙的名号。

半年时间里,春去秋来,文书香始终找不到破剑圣招式办法,突然想起自从自己说是武林神龙之后便有许多人找他较量,自己即是武林神龙,何不就自己创一套武功,一来武林神龙就有了自成一脉的武功,二来或许也可找到破剑圣招式的方法。然而创一套武功又岂是一件易事,自己学过的无非只有老乞丐所教的无刃手,对于武学之道实在知之甚少。

文书香复又行走江湖,心里注意已打定,要多学一些武功,可没人教又去哪里学?文书香心想不如偷学各派武功。

文书香先是偷了余杭附近将近十派的武功,学成之后即偷偷归还远处。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终是被人所发现。偷学武功乃是武林大忌,一下子,文书香成为了武林公敌,但他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江南,河北,河南,凤翔,剑南几乎各处各门派都被文书香偷过武学秘籍。

五年过去,文书香来到岭南。岭南乃属荒蛮之地,人烟稀少。文书香来此却是为了偷岭南天机剑派武学秘籍。这日,文书香在一小路上茶摊歇息喝茶,迎面走来一人走在文书香对面。文书香抱拳一礼说道:“刘前辈,没想到在这遇见你。”

这人便是刘永锡,刘永锡呵呵一笑,道:“文少侠这些年来学了不少武艺吧?”文书香偷学各派武学之事早已传遍江湖,人人视他为邪魔外道,欲除之而后快,刘永锡知道也不奇怪。文书香若无其事般:“刘前辈今日也是铲除我这江湖败类的吗?”

刘永锡道:“不是,你今日的武艺早就比起当年不可同日而语,当年尚且敌你不过,今日又岂敢再比。”文书香道:“那前辈今日前来找我所为何事?”刘永锡从怀中掏出一本书,放在桌子上,书上赫然写着“天机剑谱”四个字。文书香看了看书,又看了看刘永锡,问道:“刘前辈这是?”

刘永锡道:“老夫就是天机剑派的掌门,文少侠也不必去偷了,老夫双手奉上。”文书香静静的看着刘永锡,不言不语,刘永锡问道:“怎么,文少侠是怕我这剑谱是假的吗?”文书香笑着说道:“不是,刘前辈,你一早就认识剑圣对不对,在泉州,你是专门去找我的,对吗?”

刘永锡点了点头:“正是,老夫本意是要你知难而退,却不料你太过年轻高傲,还是被你找到了剑庐。以你当时的武功,十招之内你必败无疑。”

文书香奇道:“十招?可我跟剑圣打了将近二十招才落败,难道剑圣故意…”刘永锡道:“绝不可能。剑圣的武功十招之内你必定已经落败。文少侠这几年也学了不少武功,怕是又要去找剑圣比武吧。”

文书香得意道:“我跟剑圣说过,十年之期,我会再找他一较高下。”刘永锡说道:“那好,这天机剑谱,少侠拿去吧。但愿功成之日,心中不再是只有武艺第一。老夫告辞。”

文书香看着刘永锡离去,拿起天机剑谱找个安静的地方便开始修炼这剑谱上的武功。文书香学着剑谱上的招式,也不觉得有多神奇,练至最高处,充其量与其他使剑门派的剑法在伯仲之间而已。文书香想了想,各门派的武功有刚有柔,所学过最阳刚的武功是少林绝技,最阴柔的扬州水音楼的柔绫丝,但这些武功均不足以对付剑圣剑法。若是将这些武功的精髓集于一体,那才可以与剑圣一较高下。

文书香复又回到余杭,在余杭郡郊一间茅屋里,这里便是他的“家”。其实他小时候是住在钱塘湖西边夕照山下一山洞中,那里才是他心里的家,才是他长大的地方。文书香在五年时间里,细想各家武学,于各家武学慢慢融会贯通,终是创出集佛道儒三家武功精髓于一体的掌法和一套没有招式纯粹只有打通人体脉络的武功。文书香心想自己是武林神龙,这套掌法又是为破剑圣剑法而生,文书香给它起了个名字为-神龙战剑诀。掌法中更多的以阳刚为主,剑圣出招之时可说随心所欲,这等剑意文书香一直心有余悸,所以神龙战剑诀中掌法更多的是用来封住剑招而非破剑招。而另一套用以打通奇经八脉的武功称之为“月阳九云天”。文书香想着自己应凌驾一切之上,心之高,不言而喻,才有了这套武功的名字。

月阳九云天第一层只是普通呼吸之道,修炼内功的法门。人体有奇经八脉,阴阳维、阴阳跷、任、督、冲、带脉,二至九层便是将真气行遍奇经八脉,奇经八脉是经络走向,打通经络将真气再聚于膻中,每练一层内功便更进一步,出招之时后招便更胜前招,以达后浪推前浪之势。文书香哈哈大笑起来“剑圣,这次我定能胜你。”

文书香先到岭南,将《天机剑谱》归还给刘永锡。刘永锡道:“看来少侠定是练成了什么盖世武功吧?可否练给老夫瞧瞧?”文书香感激刘永锡还自己心愿,将武功尽数在刘永锡面前演练一番。还得意的告诉刘永锡这两套武功名为“神龙战剑诀”和“月阳九云天”。刘永锡不禁感叹文书香乃武学奇才,欲战剑圣,将自己与日月相比,果然不愧是高傲无比的“武林神龙”。然而却对他说道:“武艺名称如何,又有什么关系呢,像这天机剑法,流传不知道有多久,不过是老夫为天机剑派掌门,才将它取名为天机剑。技艺所成,最重要的是学之有用,文少侠,你说是吗?”

文书香道:“不错,刘前辈言之有理。告辞。”刘永锡总是感叹,文书香此等聪明才智,却为武所痴,难免可惜。文书香信心满满的朝恒山而去。一路上脸上尽是难掩兴奋,心中不停呐喊着:“剑圣,我来了。”终是到得翠屏峰,文书香走进悬空寺,来到三宫殿,朝着释迦牟尼,老子和孔子像参拜一番。身后响起一个熟悉而又苍老的声音:“公子,你又来了。这次又是来找剑圣的吗?”

文书香一看,乃十年前那个老道士,今日一见苍老了不少,牙齿几乎掉光了,走路也是靠着拐杖。文书香恭敬的说道:“道长,正是。这次晚辈还是来找剑圣的。”

老道士说道:“公子如此执着,非找到剑圣不可,纵然找到了,武艺练就天下第一了,那又能如何呢?”老道士转身走了开去,文书香上去扶着他,老道士继续道:“看看老道我这风烛残年,虽不会一点武艺却是活的实实在在。就算老道有盖世武功,再过几年也许几天,这么一躺,再高的武功终究只是虚幻而已。”

文书香听出老道士至今不知剑圣其实真有其人,欲劝自己别活的太累,心中甚是感激他:“道长,晚辈其实只想了一心愿而已。”老道士说道:“哎!公子年纪轻轻,何不做些有利国民之事。公子本身即虚幻,剑圣亦是如此,武艺更加虚无飘渺,人生在世,有多少年岁可以寻剑圣练武功呢,公子你说是不是呢?”

文书香言道:“道长所言极是,晚辈感激不尽。道长,可否让晚辈在此借宿一晚。”老道士道:“当然可以,公子随我来吧。”文书香被老道士带到一间禅房,老道士道:“这间禅房便是当年那不辞而别之人所住,老道看出公子与那人均是一脸执着,公子也请住这间房间吧。”

文书香道:“多谢道长。”第二天卯时,文书香便已起床,四周空荡荡的,文书香轻轻跃上屋顶,看了看峭壁,再一跃而上,轻轻踏在一小块凸石上,单脚用力再一跃便上了这翠屏峰。文书香向下看着悬空寺,自言自语道:“当年你就是这么消失的吧。”

文书香走进丛林里,朝着剑圣的剑庐而去,文书香认准了方向申时便已来到剑庐所在。文书香看着剑庐大喊一声:“独孤前辈,文书香前来赴约。”然而剑庐之内并无回话。文书香又在大喊一次,依旧无人回话。文书香心下生奇走近这倚壁而建的剑庐,倒像是久无人居一般。文书香推开门,慢慢走了进去,竹屋并不大,一目了然。眼前石壁上挂着几幅没有文字,只画着几把剑的画把石壁挡住了,一张小竹椅竹桌,一张竹床,屋内空无一人,铺满灰尘。文书香走了出来,四周擦看一番,在屋子右边发现一坟墓,墓前插着一把剑,文书香霎时惊呆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文书香走近一看,墓碑上写着“独孤震之墓”。坟前的剑是剑圣与他比武所用的痴剑,剑身依旧光亮如昔。文书香看着坟墓不知如何是好,眼泪差点便掉了下来。文书香对着坟墓悲痛的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一定可以破你的剑法,你为什么不等我?”倒像是在与情人诉说一般。文书香呆在原地回想到十年来,为了破剑圣的剑法,历经风酸,本以为能与剑圣酣畅淋漓的大战一场,到头来竟然是一场空。剑圣已死,那我的武功还有什么用?

文书香朝着坟墓拜了三拜,似没了魂魄般往回走。第二天下了山去,依旧浑浑噩噩不知今后该如何,为了这“天下第一”的虚名,奔波十年,十年过去得到的只是一个未知的结果。

文书香突然想起刘永锡五年前说过的话“功成之日心中不再只有武艺第一。”文书香心想,原来五年前剑圣便已逝世。文书香又想起悬空寺老道士的话“本身就是虚幻,武艺更加虚无飘渺。”文书香现在想想“道长说的一点都不错,武艺再高又能如何,就算剑圣不死,我胜了他得天下第一名号,那么然后呢,终有一日我也会如剑圣般,只是黄土一堆。”文书香像丢了魂般,对今后不知该如何是好。行至云中,文书香看见当地恶霸在欺负善良百姓。想起李世民说过的“百姓事”。文书香见那恶霸一脚狠狠踩在一个老者头上,将他的头踩在地上,还不住哈哈大笑。文书香依旧没魂的样子走过去恐吓:“放开他。”那恶霸粗声大气,气冲冲吼了一声:“臭小子,你找死啊。”伸手便去抓文书香的胸口。

文书香道:“你放不放手?”恶霸说道:“就是不放,怎样?”文书香伸手抓住了恶霸的手,那恶霸登时手上吃痛,眼睛瞪得大大的,说话都口吃了起来,“大…大…侠…饶命…啊。”

文书香道:“你以后若敢再犯我一定杀了你。”那恶霸道:“不敢了。不敢了。”文书香手一放开,那恶霸一溜烟就跑得无影无踪了。那老者连声多谢文书香。文书香却还是没了魂般,自行走了,也不搭理那老者的相谢。文书香回头看了一眼老者,又再次想起李世民话。心中大喜,脸上露出微笑。走过去对老者说道:“谢谢你,老伯。”

那老者被文书香谢得莫名奇妙,明明是自己该谢他才对啊,怎么反倒是谢起自己来了。原来文书香决定要再次云游,看看李世民口中所说的“百姓事”。文书香于长安,庐江,范阳,洛阳,余杭,扬州等地看到繁花似锦,虽偶有恶霸欺人,却也算的上安居乐业。文书香复又来到大唐与突厥的边关处一个小村庄,人烟稀少,这当中有汉人有突厥人,汉人只有几个,大部分是突厥人,他们互相扶持。突然左手边屋子走出来一个年轻人,倒在地上,不住的挣扎。他的母亲追了出来,哭着说道:“儿啊,你怎么样了?”

文书香见此状况,走上去扶起那少年,往他后背一掌推去,为他输入些真气,让他暂时好受一点。那少年人的母亲不住的感谢文书香。文书香劝道:“大嫂,要给他找个大夫,他才能好。”那妇人道:“我们这里根本没有大夫,一旦生病好不了,就只能等死了。除非那位姑娘能再来。否则我儿子他…”说着又是一阵大哭。

文书香道:“姑娘?什么姑娘,是大夫吗?”那妇人道:“是啊,上个月有一个姑娘来我们村里替人治病,不收钱的,她医好了很多人,几天之后就走了,到现在也没看见她再来过。”

文书香在小村庄里逗留了几天,见那少年人的病越来越重,自己又不会医术,无从救治。心中只期盼妇人说的那位姑娘能再出现,救一救这少年人。这几日里,文书香看见村民们吃的都是糟糠之物,有的连树皮也吃了,孩儿饿着肚子不住的大哭。文书香不禁在想,自己现在武艺极高,面对这些人,却是束手无策,要这一身高强的武功,又有何用呢?忽听得那屋子里妇人的哭声又起,文书香走进去,那少年人全身发抖,缩成一团。文书香心急如焚,为那少年人输入真气已是不管用,那少年依旧发抖。

文书香难过的走了出来,心想“难道他只能等死了吗?”突然身后有人大喊:“降雪姑娘来了。”文书香转身一看,一个一袭白衣,头系一条白缎,一双望穿秋水的眼睛,不加修饰的小嘴微张,皓齿夺目,不施粉黛,却是更加显得秀丽端庄。村民们拥簇着将她迎了过来。文书香见她手中拿着一个包袱,却不知里面是何物。那妇人直如遇见救星一般,对她是顶礼膜拜,那姑娘扶起妇人随那妇人走了过来,那姑娘也发现文书香正呆呆的看着她,对文书香点了一下头,文书香也点了一下头以示回礼。

那姑娘进去之后不一会儿就出来了,走到村里路旁的一堵已倒了一半的墙前,将包袱打开,村民纷纷围了上去,文书香见那姑娘被村民们弄的手忙脚乱,走过去脸露喜色:“我来帮你。”那姑娘发出一声极为清脆的声音:“谢谢公子。”

原来这姑娘带了药物和食物来分给这里的村民。那姑娘发完东西在旁边升起一堆火,熬起药来,文书香急忙过去帮她的忙。文书香问道:“降雪姑娘,这药是?”文书香是明知故问,只为与她说说话。降雪说道:“是给那边那位大嫂的儿子的,她的儿子得了风寒而已,只是太久没治,所以现在越来越严重了。”

文书香对病理是一窍不通,只是缓缓的“哦”了一声。熬好药,文书香给那妇人端了进去,那妇人连声的感谢。文书香出来一看,村民弄来一张破旧的桌子,降雪正一个一个的为村民们治病,文书香又是急忙走过去,道:“降雪姑娘,该干些什么,你告诉我,我来帮你。”降雪道:“多谢公子相助。”

文书香在她指引下,把一包一包的药拿给看病的村民们,当起了她的助手。村民们总算是看完病了。晚间便在那妇人的家里休息。一连两天都是如此,那少年病情已是好转,下床连声向文书香和降雪道谢。

降雪到外面收拾东西,看来是要离开了,文书香走过去问道:“降雪姑娘,你…要走了吗?”降雪道:“这几日多谢公子了,降雪要回谷中再准备些药物,也好下回行医施药。还未请教公子高兴大名?”

文书香道:“在下文书香。降雪姑娘,你住在哪里,有人接你一起回去吗,要不我送你回去吧。”降雪说道:“多谢文公子,此处去需一日便可到。师傅与师兄师姐出谷去了,谷中只我一人,自然无人与我同行。”

文书香喜由心生:“那我…”正说话间,村口进来五匹马,马背上五个大汉,村民一见他们便四处逃窜,只见那五名汉人大汉手持大刀,其中一个一刀就放倒了一个无辜的村民。另一个见一突厥姑娘欲跑,冲上去一把抱住了她,便去撕扯她的衣服。文书香和降雪四眼相对,文书香看出降雪心中害怕,对她说道:“别怕。”又冲着那五人道:“住手。”

那五人听得声音看向文书香和降雪。那欲施暴于突厥女子的大汉一见文书香,并不理她,继续撕扯那突厥女子的衣物。其他四人均向文书香走来,见文书香一书生打扮白白净净,身后的降雪更是秀色可餐,笑淫淫的走了过来。

文书香见他们对降雪无礼,忍无可忍,也走过去,那四人冲过来,出拳便要打文书香。文书香待他们走近,一掌出手“啪”一声,其中一个当场吐了一大口血,立时毙命。其余三人见状吓出一身冷汗,慢慢后退,几欲逃跑。文书香一个箭步冲上去,双掌齐出,又倒下两个。出手极快,剩下一个来不及反应,手已被文书香抓住,文书香再出一掌,往其胸口打去,这几人武功平平,文书香的武功已是当世第一,一瞬间四人尽数死于文书香之手。那欲对突厥姑娘施暴之人见状拔腿就跑,文书香一跃便站在他面前。那人吓的腿都发软了,跪下求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文书香看突厥姑娘全身衣物已经尽数被褪去,**裸的蜷缩成一团,文书香一把抓起那大汉,问道:“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那大汉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大侠饶命。都是我那老大说他们突厥人都是畜生,我们汉人至高无上,玩一下他们胡人,杀他们几个也没什么,所以我才跟来的。”其实这大汉就是他们的头,但为了活命竟将责任全数推到死去的人身上。

文书香又大声吼道:“你说他们胡人是畜生,那你是什么?你看看那个姑娘,她是畜生吗?你看看那两个被你们杀害的人,他们也有家人,你告诉我,那你是什么?”文书香指了指那个全身**裸的突厥姑娘和那两个死去突厥青年。

那大汉面对文书香发疯般的质问,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个字来。文书香又说道:“汉人未必高人一等,胡人也未必就猪狗不如。就是因为有你们这些人,才会使得胡汉互相仇恨。”

那大汉全身簌簌发抖,有点口吃道:“大…大…侠,看在我们都是汉人的份上,你…你…放过…我吧。”文书香说道:“放过你。你可曾想过,你们一进来举刀便杀,他们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文书香将手伸到那大汉的脖子上,那大汉吓的直喊“大侠饶命大侠饶命”。文书香闭起眼睛手上一运劲“咔嚓”一声扭断了他的脖子。

文书香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杀人,一杀就是五个。文书香张开眼睛放那大汉倒下,向降雪走过去:“降雪,你没事吧。”说完才觉得不妥,一关心起她竟直呼的名字,不由得的脸上一红。降雪惊魂未定,却是看出了文书香的心思,说道:“文大哥,我没事。”

文书香听她称自己“大哥”心中欢喜的紧,竟不知说什么好,两人含情脉脉相视一笑。原来这几日里两人均是情愫暗生,却又无人说出口,这一下,两人均是心中欢喜。文书香拉起降雪的手,降雪被文书香一拉,心理总是说不出高兴,在文书香身后笑盈盈的。文书香朝那倒下两人走去,文书香道:“降雪,快看看他们还有没有救。”

降雪“嗯”了一声。那两名死去的家人早已哭成泪人。降雪看过之后,对着文书香摇了摇头。文书香长叹一声,心中悲伤不已,降雪站起身来,也脸露难过之色。文书香走过去看着那五个被他所杀之人,心里中直恨的咬牙切齿。降雪走过来说道:“文大哥。”

文书香说道:“降雪,刚才你说谷里只你一人,你跟文大哥走好吗?让文大哥照顾你。”文书香也不知自己哪里来的勇气,这些话竟脱口而出。降雪并没有说话,低下头,轻轻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文书香再拉起她的手,将她拥入怀中。

文书香和降雪告别了小村,往中原而去。文书香问道:“降雪,你姓什么呢,文大哥还不知呢?”降雪嘟着嘴说道:“谁叫你之前不问啊?哪有人都…还不知道人家姓什么?”

文书香微微一笑说道:“那我现在不是问了吗?你就告诉我嘛。”降雪听他故意装的,不免一笑:“我姓云,我叫云降雪。”

文书香又问道:“那请问云神医,你的医术是谁教的啊?你怎么那么医术那么厉害啊?”降雪又是一笑:“就是我师傅教的啊。”

文书香邹起眉头:“云神医,我当然知道是你师傅教的,我的意思呢是你师傅叫什么啊?”降雪又道:“就是师傅啊。”

文书香装出一副恶贯满意的样子:“好啊,你敢戏弄我,看我怎么收拾你。”文书香追着降雪是一路乱跑,终是追到了,降雪一把便倒入他怀中。降雪道:“我师傅叫孙思邈,我还有一个师兄和师姐,文大哥,你和我一起回谷里吧。”文书香道:“嗯,我要跟你师傅说,我要带你走。”

云降雪一听,直将文书香抱的更紧。心中只是希望师傅能答应下来。文书香与降雪向南走了将近一天,终于到了一个小山谷,谷中有一男一女正自研药。女的看见降雪亲切的叫了一声:“降雪,你回来啦?”男的也走过来和降雪打招呼,显得甚是亲切。看见文书香,问降雪道:“降雪,他是谁啊?”降雪对文书香道:“文大哥,这是我师兄孙行和我师姐莫蔚。”

文书香当即抱拳施了一礼,恭敬的说道:“在下文书香。”孙行和莫蔚身后走出一个老者,孙行和莫蔚都喊他“爹”。文书香一听便知这二人定是夫妻。只有云降雪喊他“师父”。

文书香又对老者施了一礼,说道:“见过孙前辈。”那老者看着文书香并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对云降雪问道:“降雪,药全都发给村民了吗?”降雪说道:“师父,都发给村民了。”

孙思邈又对文书香说道:“文公子这脸色应当不是来求医的,不知到这偏僻小山谷中,所谓何事啊?”文书香想不到这孙思邈仅以面色便知是否身患疾病,对孙思邈的医术倒是佩服起来:“前辈说的是,晚辈并非来求医的,而是来求人的。”云降雪在一旁满脸通红的低下了头,不敢去看孙思邈。孙思邈也擦觉到了云降雪的害羞,呵呵的道:“那不知文公子所求何人啊?”

文书香见孙思邈并不生气,反而有点开心:“云降雪云姑娘。求前辈成全我们。”文书香一下子胆子大了起来,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孙思邈问云降雪道:“降雪,人总归要有自己归宿,为师想知道你可愿意跟这位文公子走?”

云降雪大胆抬起头来:“师父,降雪…降雪愿意跟着文大哥。”孙思邈对文书香道:“文公子,老夫可以让降雪跟你走,但你要如何向老夫保证不让降雪受委屈和伤害呢?”文书香当即对天发誓,道:“我文书香对天起誓,今后若是让降雪受任何委屈或伤害,教我文书香死无葬身之地。”

降雪见他如此为自己,心疼的说道:“文大哥,你别胡说八道。”孙行道:“爹,誓言谁都可以发,降雪从小心地善良,没有城府,怎么能单凭他的一个誓言就相信他呢。”孙思邈说道:“行儿,你放心,我相信他,武林神龙的话,老夫又岂能不信。当年你抢夺各派武学,可让老夫有的忙了,打伤不少人,却没有一处是致命伤,可见你并非奸恶之徒。”

文书香心下大惊,原来孙思邈早就知道他是谁了。当年打伤那些人,全因偷取他人武学,他人寻仇才出手伤人。文书香心里甚是不好意思的道:“当年出手伤人,实在鲁莽,却是累了孙神医,实在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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