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
y市警局总署三条街外，一处居民小区。
刚进大门，一股血腥味便隐约而来。
居宏皱了皱眉，从口袋里掏出常被在身上的手帕捂住鼻子，还多出一只递给身后的女副手，对方摆手拒绝。
于是居宏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一行人继续向小区深处走去，来到一栋楼前。
“就是这里了吧。”居宏瓮声瓮气道，同时戴好手套鞋套。
“是的。”下属上前打开楼道门。血腥味一下子涌了出来，呛得周围几个新入行的刑警咳嗽不止。
居宏索性拿掉手帕，率先走进凶宅。
血迹，从里面一直延续到门口。客厅里除了这点并无异样，凶手并没有在这里动手，血迹恐怕是因为被害人中的一个或是多个被凶手拖出房子，目的不明。
厕所，厨房，阳台，几个小卧室都没有血迹或是摆放不整齐的物品。
但整间房里偏偏被血和尸臭味塞满。
几人来到唯一剩下的主卧室，门紧闭着。
女副手正准备开门，居宏拦住。他站在门前扭了扭脖子，深呼吸，转动把手。
没用，把手坏的。
居宏一脚踢开大门。开门的一瞬间，多年刑侦经验的他竟也吓了一跳。
偌大的卧室里，无数四散的断肢到处分布，墙壁上乱七八糟地涂满暗红色的血。
几颗头，整整齐齐地排在女主人用的梳妆台上。
一家四口，一对夫妻两小孩的头。
“初步鉴定，仇杀或是变态杀人。”居宏吩咐手下记录，两只手拼命阻止想要进来的女副手。
“最近没有得知哪里出现连环杀人案件。”
“新的一起案件的开始也说不定。”
“啊！”女副手还是看见了这一幕，一下子栽倒在地上。
居宏叹气，吩咐手下采集指纹，他则独自到其他房间观察。
不是说不在意杀人现场，那种情形他实在没办法静下心来思考。
愤怒，尽管在场许多人被突如其来的惊吓填满，但片刻之后居宏就感受到无法遏抑的愤怒。
究竟多大仇？
厕所放了一池子水，应该是家里某个人洗澡用，与被害时间十点三十分吻合。
一只毛巾摆在洗手台上，恐怕某人取出来正准备用时被凶手拖进卧室。
厨房问题不大，几盘剩菜摆在一边，其中有居宏最爱吃的腌香肠，切成几片、并不算整齐地摆在盘里。
其他几个卧室则是完全没有问题。居宏缓缓走向阳台。
窗台上积了一层灰，并没有崭新的手印，窗户外也有防盗措施，并没有被暴力破坏的痕迹。
现在有三个问题：1，凶手到底怎么进来的。2，怎么解释从卧室一直拖到门口的血迹。3，凶手为什么要这样杀人。
居宏等需要采集的参数采集完毕后，将其他人全部轰出去，独自一人走进主卧室。
尸体什么的都被清理干净，留下不少白色轮廓。
卧室也没有搏斗的迹象，似乎杀人地点不在这里，尸体，血迹都是后加上去的。
“他妈的怪了？”居宏愣在原地。
“凶手很有经验，断肢的切割处十分平整。”女副手走进来道。
“力气大也说不定，”居宏没有责怪她擅自进来。
“从表面看，四名被害人似乎都是被**而死。”
“不可能。活人**的难度非常大，而且这里并没有因为血管被切开而喷出的血迹，只有肆意涂上去的血，或是**。”
“恰好避开了动脉也说不定？”
“太扯了。”
居宏电话响。
“紧急任务，y市市郊发生枪击事件，现在仍在持续。”
“他妈这里的事情比那边复杂多了！”居宏也不管是不是上司打来的电话，大喊着回应。他现在心乱如麻。
“枪战的参与者中，似乎有一名男子疑似零度。”
“谁？”
“杀手，零度。”
女副手的身体好像颤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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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车里。居宏亲自驾驶。警灯呜呜地闪着
他可是玩车的好手，刑警队里没人开得过他，居宏觉得干这一行，最爽的就是可以肆无忌惮地飙车。
“久仰大名呢，杀手零度。这可比什么变态杀人狂有意思多了。”
一年前那次事件，无论是特警还是刑警，都在零度面前不堪一击，丢进了脸面。
那时候居宏在境外执行出差，暗自可惜。
这次被他撞上，可要好好跟零度打打交道。
“悦莹，你见过零度吗？”
“嗯。”
“他给你什么样的感觉？”
“该死？”
“嗯？强不强？”
“我不知道。”女副手头始终低着。
“或者说，有没有我强？”
“我不想回答。”
“你跟他有仇？”
“有仇。”
“所以你一年前过来当了警察？难怪成长那么快。想抓他？”
“没想过。”
“你今天难得话那么多，究竟想他怎么样？”
“想他，记住我。”
一年后，刑警，程悦莹。
接下来，难以想象的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