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阳会圆滑的办事,毕竟她在学校工作也不是一天两天,各种各样的花花事儿见过不少,自然知道最不伤和气的处事办法。
可圆滑也得分时候分事情,就眼巴前这事儿,明显圆滑干不过直接!
春阳去找李老师询问这次招聘考试的负责人,然后不顾李老师善意的阻拦直接去找负责人。
她把自己听试讲时做的记录摆在负责人跟前儿,一一分析那九名试讲者的优缺点,最后直言自己想要已经被淘汰的车蓝。
车蓝就是春阳相中的小姑娘。
负责人不乐意,还让春阳被掺和这事儿,回村安心等着新老师前去任教就好。
在人家面前春阳就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虽然挂了个代理校长的头衔也不过如此,根本不用给她面子。
春阳不需要他给面子,只是在她坚持的事情上也绝对不会让步。
“我知道试讲前你们就已经把人定下来了,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车蓝”,春阳摊开来说道:“我不想知道你们是按照什么标准定下的这几个人,也不知道他们都有多了不得的门路,我就想知道他们能在下边的学校待多久?他们是真的打算在下边好好教书还是有别的打算?如果是有别的打算,那他们把下边的学校当什么了?把下边的学生当什么了?”
老早刘校长就跟春阳嘀咕过,东山村小学缺老师,缺能扎下来的老师,来这边干个一两年就走人对学生对学校都不是好事。
显然,通过这次考试录用的四个人都不想真正的扎下去。他们有门路,以后肯定会想方设法的离开,毫不犹豫、绝不回头。
春阳的几个问题让负责人的脸黑沉下来,他冷声回道:“你才工作几年,许多事情根本不了解。这件事已经定下来,你回去吧。”
就想这么打发她?那不能够!
春阳死犟死犟的看着负责人,毫不退让的说道:“我就要车蓝!如果你们执意不按真正的教学能力和综合成绩招人的话,我就去县里找人说道说道!”
她去县里也是熟门熟路,谁怕谁啊!
这种时候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谁敢豁出去谁能赢。
负责人顾虑比较多,到底在春阳的坚持之下妥协道:“那行,咱们这次招代课老师就增加一个名额,把你说的那个车蓝招到你们东山村小学去。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这人是你死活要留下的,以后出什么事你负责。”
目的达成,春阳心里很高兴,面上倒是没显出来,还追着负责人问道:“那另外一个呢?说好给我们东山村小学招两个,一个车蓝,另一个谁啊?正好我在这儿,先跟新老师打个招呼,也方便以后的工作。”
负责人无奈的白春阳一样,叹口气摊开自己的工作日记,在最新一页并排的几个名字中点了一个。
春阳看清名字后马上露出笑容,还特有礼貌的给负责人鞠了一躬表示感谢。
另外一个新老师姓高,叫高洪成,在那四个萝卜里是综合能力最强的。小伙儿长得也不错,不过打眼一瞅不大像老师,有点儿坏坏的感觉。
春阳自来不信打眼一瞅的感觉,人好不好还得相处之后才知道。
回去找车蓝,跟她说事情已经搞定,一会儿可能会有人来找她办其他事,春阳就搁这儿等她,全都办完就带她去东山村。
车蓝很激动,拉着春阳的手呜呜的哭起来。
春阳还没把人安抚好,东山村的另外一个新老师高洪成就主动过来找她了。
高洪成见车蓝哭也没安慰一句,还则欠揍的来了一句:“诶诶,你鼻涕淌出来了,快擦擦,不擦淌你嘴里了!”
车蓝又想哭又十分不好意思,转身去擦鼻涕。
被骗了,确实有鼻涕,但没高洪成说的那么夸张。
车蓝气恼,转身去瞪高洪成。
高洪成咧嘴嘿嘿一乐,说道:“你看,你不哭的时候多好看,快别哭了。我也要去东山村小学,以后你可得多照顾照顾我。”
行吧,虽然小伙儿说话不着四六的但性格挺不错,一定能跟东山村小学的老师合得来。
高洪成和车蓝笔试的时候就见过,试讲之前要自我介绍,彼此的姓名也都知道,倒是省了再介绍一番的工夫。
他们被叫去办剩下的手续的时候春阳又去找了李老师,想跟他打听一下高洪成的情况。
毕竟是自己学校的老师了,该了解的情况还是要了解一下,先约莫出他能在东山村小学待多久,早做准备。
李老师听说她真的把想要的人要过去了忍不住朝她竖起大拇指,啧啧道:“好家伙,我还真小瞧你了。以后你可少来找我,咱俩都姓李,你得罪那些人再以为咱俩是亲戚回头把气撒我头上。”
春阳卖乖的嘿嘿笑两声,厚着脸皮跟李老师说不少好话,这才让李老师跟她交底。
那高洪成竟然是这次招聘负责人的侄子,家在松来镇上,父亲是镇林业局的职工,母亲是镇上林业中学的老师!
就凭高洪成家里这条件能在东山村小学待一年就不错了!
春阳开始头疼。
等该办的办完,车蓝和高洪成来找春阳准备去东山村,看着高洪成那几大包行李春阳的头更疼了。
瞧瞧人家车蓝,一个小姑娘统共才一个包,高洪成一个大男人竟然有这么多东西,自己拿不了还得让春阳和车蓝帮他拿。
没有车,春阳也不好意思自己骑自行车让他们俩走,那就只好三人一起步行吭哧吭哧的往村里走。好在自行车可以驮东西,给三个人减轻不少负担。
就这样,路还没一半高洪成就嚷嚷着累要休息,春阳让他再坚持坚持,这小子干脆直接往路边的草壳子里一坐,死活都不走了。
春阳:...
“你怎么这么娇气!”车蓝都忍不住小声嘀咕道。
春阳心里一百万个赞成,顾及自己代理校长的身份还得耐心安抚道:“你刚来,不习惯很正常,以后多走一走就习惯了。”
见高洪成不说话,春阳又道:“其实这路都垫过,已经比以前好走多了。我刚工作那会儿来乡里开会,来回走一趟鞋都磨漏了,那才叫难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