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越无雪看自己,那人的嘴咧得更大,眼睛里闪着贪婪锐光,一副色|鬼样儿。越无雪厌恶地拧拧眉,加快脚步,跟上焱极天。此时,身后那男人才敛去方才那副俗样儿,似笑非笑地盯着越无雪的背影。
“齐公子,今儿想买什么?”
媚姬扭着水蛇腰过来,娇笑着问他。
“她!”
这公子一指越无雪的背影,声音充满了兴奋。
“那可是焱公子的新宠,不是我们。”
媚姬蹙了蹙,旋即拿着帕子,掩唇一笑,手搭到了他的胳膊上。
“哦?”
公子转过头来,眯了眯眼睛,笑得更灿烂了。
“公子,进来吧,得了几件新奇的宝贝,你会喜欢的。”
媚姬拖着他的手,往房间里去了。
越无雪上马车之前看了一眼大堂里。方台上,绿纱垂下,舞姬扭得像碧波里的白蛇,白晃晃的腰肢让台下坐的男人们如同吃了春|药,一个劲儿往台上丢银子。
男人,总是舍得花钱买乐子,他们要求家里的那个端庄贤淑,却在外面专找这种媚得出水的女人来疯狂玩乐。
贱!她咬咬牙,猫腰钻上了马车。
她这表情全落进了焱极天的眼中,他不露声色往后一靠,盯着她绯红冒汗的小脸,低声说:
“有了这画儿,在灯下站着,再穿件艳|色的男装,褪于腰上,那一定更有情趣。”
越无雪真想捅他八十八个窟窿,再吐口口水。
她靠着门盘腿坐下,脑子里闪过那片小潭,不如回宫后哄他喝下有紫罂粟的潭水,他如此贪恋女色,不如就让他精尽而亡。
焱极天没再理她,从怀里拿出那段“悬妤丝”在手里把玩着。
这是前太子焱昊穹最喜欢的东西,是用极硬的金刚石精炼成丝,细细一根,却能悬起万斤重物,当时炼这丝的时候,不知死了多少工匠。
焱昊穹最喜用长长的丝套于马车上,马儿奔跑出一里路,马车才飞奔起来,此时已看不到马儿了,站于车上的妃妾就在悬着蝉翼纱帘的马车上起舞,宛如仙女下凡。有时候,他就在这种飞驰的状态下宠幸妃子,其中刺激,不言而喻。
皇家男人,闲得慌,也亏得有那么些不要脸的马屁精,专门为他们想这些旁门左道,哄他们开心,也因为这样,焱昊穹才丢了江山,下落不明,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外人皆以为他被焱极天所囚,却不知焱极天已找了他两年。
现在这“悬妤丝”突然现身皇宫,焱极天怎能不疑?
马车还是从东侧角门进宫,走他的专用道回朝宫,越无雪可避免让人看到未裹白布的身材。进了门,她匆匆脱了衣,走到铜镜边上,使劲扭头看向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