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极天本无欲,倒还真被她勾起了心火,索性伸手撩下纱帐,对着门外沉声说了句,
“朕和小公子要彻夜畅谈美酒,不得打扰。”
“遵旨。”
天真尖细的声音在外面应了,脚步声有序地退去,从窗口看,只有外面那株蔷薇树在轻晃,奴婢们全都避了出去。
“皇上,你这样,会让人误会有断袖之癖。”
越无雪一咕噜钻进被中,紧揪了被角,说得咬牙切齿,
“而且,传进我父王耳中,他一定会知晓你已知道我是假的,到时候情况就不妙了。”
“你觉得这朝宫之中,会有人走漏风声吗?”
他冷笑,开始扯锦被。
“会的,没有不透风的墙,没有收买不了的人!”
他越用力扯锦被,越无雪就越用力压着被角。
“松手!”
他隐生怒气,伸手摁住她的肩。
越无雪挣脱不过,只好松开了被角,任他把被子拉开,盯着他的眼睛,硬梆梆地说了句,
“皇上是做大事的人,不会因为一时情|欲毁了大计,满宫美人任君采撷,何必一定是无雪!况且,男之欢女之爱,强迫而来的虚情假义也没意思,皇上还是放过无雪。”
这倒是句实话,就在焱极天的动作缓下,越无雪以为他已失消念头的时候,他突然抬手手掌包住她半边俏脸,认真地看了半晌,双眼渐渐眯起,唇角勾起一抹惑人的笑。
“越无雪,你真有趣,满后宫还只有你一个女人和朕来讲道理,不过,你以为朕真把越雷看在眼里?朕要越长安进宫为质,不过是找个乐子,是你,是他,都无所谓。不过,既然你说到了缠绵酒,朕倒是可以成全你,给你七七四十九天,让你酿成缠绵酒,换你自己的性命。七七四十九天之后,朕让你看着晋王九族,死于浮生树下!”
越无雪的脸色刷地一下就白了,他如此杀气腾腾,娘和弟弟不也跟着死定了?
她前世是孤儿,没有父母疼爱,受尽冷遇波折,所以生性冷漠,不肯轻易敞开心扉。可在这里,来自南疆的娘亲性格直爽火爆,会酿酒,教她古方,温柔待她,可爱胆小的弟弟又非常依赖于她,小尾巴一样跟在她身后,她第一次有了家的温暖,有了被人重视、依靠的感觉。
在那个尼姑庵中,她过了十年平淡而且幸福的日子,娘和弟弟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珍视的两个人,哪怕不要性命,也要护住的两个人。
她坐起来,抬起盈盈眼波,小声说道:
“既然皇上看中小女,小女也愿意服侍皇上,只是……皇上说的媚……小女实在不会!”
“不会,那朕就教教你。”他嗤笑起来,手掌压在她的双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