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看着天养生,笑道:“骨头真够硬的,都这样儿了,还不说?”
天养生将头低垂了下去,身上不时传来的酥麻之感让他有些难以忍受。
“你们说什么我实在是不明白。”
孙虎见状又要动手,男子将他拦住,笑眯眯的看着天养生:“既然你说你不知道,那我就给你提个醒儿,几个月之前,你和人打赌,上了一趟枭山。回来之后直接就去了凝翠阁,经脉尽废的你,居然有了玄气,你说你这一趟到底碰上什么了?”
天养生学着他的样子,同样笑眯眯的:“碰上什么我不知道,不过正好我遇上你们孙家的子弟,得意忘形之下,暴露了身怀玄气的事实,所以孙家在唐家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把我逼出了枭山城。”
男子一脸满意的看着天养生:“你早这么识趣儿多好,就不用受皮肉之苦了,你还想说什么,一并说了吧。”
“我猜当时办事的人,一定是你们孙家的小辈儿,所以放跑了我。后来他们回到孙家讨论这件事情的时候,正好被你们这些长辈听到,所以反应才会如此夸张吧?”
天养生一席话,已经将事情说了个通透。
在四爷身边长大的他,修为不能长进,近乎妖孽的心智还是有的。
“继续说下去。”
男子眼中出现了一丝狂热。
天养生笑了笑:“看来我知道的事情对于你们来说非常有用,只是…你们现在对我这样,一会唐家到了,事情不就败露了吗,难道你们有本事让唐家放弃了我这个二公子?”
男子哈哈大笑起来:“有趣,太有趣了。枭山城里能入我孙不器眼的不超过三个人,你是第四个。那地方果然神奇,居然能让你草鸡变成金凤凰,实在是可惜…”
“可惜?”
孙不器笑着点了点头:“可惜。”
说完,孙不器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走到天养生面前捏着他的下巴就将里面的东西倒了进去。
“我们是没有办法让唐家放弃你,但是让唐家领回一个死人,还是能做到的。好好享受最后的时光,过一会你就再也没本事开口了。”
天养生吐出一口浊气,问道:“毒药?”
“毒药。”
孙不器扭头对孙虎道:“把衣服给他穿上,一会唐家来了,我倒要看看他们能干什么。”
孙虎依言给天养生把衣服穿好。
这刚刚穿上衣服,就有下人来报。
“二位爷,家主让你们带上唐二公子去迎客厅。”
孙不器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了,眼睛盯着天养生,见他双眼缓缓闭合,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来我们要加大在枭山搜寻的力度了,可惜了这么一个有趣儿的少年。”
找了两个护卫搭着天养生,孙不器二人来到了孙家的迎客厅。
此时迎客厅里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孙家家主坐在主位,左边下垂手的客座上坐着一个年迈的老人,此人是唐傲的爷爷…唐老爷子。
老爷子身后站着三个汉子,个个精壮无比,袒露在衣服外的胳膊上,青筋暴起。
见到孙不器进来,唐老爷子开口道:“孙老头,正主儿已经到了,我的孙子可还安好?”
孙家主哼了一声,极为气愤的道:“安好?坏了我孙女的身子,我能让他全须全尾离开?”
唐老爷子也不生气,点了点头:“说的是,这事落在我唐家头上,也不会轻易算了。多嘴问一句,我那顽劣的孙子,没让你们打死吧?”
孙家家主笑道:“老哥哥,我孙家别的本事没有,整治人的本事你可是再清楚不过了。”
唐老爷子长叹一口气,似乎有些无力:“那…总留下了一口气吧?”
孙家主依旧是水泼不进的样子:“这我就不知道了,把他擒住的是老二,他坏了老二闺女的身子,老二下手到底重不重我可就不知道了。”
唐老爷子身后的一个汉子突然指着孙家主的鼻子骂道:“老东西,要是我侄儿出了什么事,我跟你没完!”
孙家主看也不看他,对着唐老爷子道:“老哥哥,你孙子教不好也就算了,这儿子也没有教好?”
唐老爷子又叹了口气:“老三,过了…孙家主好歹是你的长辈。”
汉子气急败坏的道:“爹,那可是二哥唯一的骨血!就算再不长进,那也是咱们唐家人!”
他身边的汉子拉了他一把:“老三,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爹他老人家心里有数,你多什么嘴!”
汉子嘟囔两声,脸色灰败的低下了头。
孙不器见大家都不说话,恭敬的冲主位上的孙家主拜了拜:“爹,人已经带来了。”
孙家主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孙不器一招手让护卫将天养生扔到了地上。
唐老三从唐老爷子身后冲了出来,一把抱起了天养生,见他气息微弱,登时血灌瞳仁。
“混蛋!”
咬着牙骂了一句,唐老三将天养生缓缓抱了起来。
“孙虎!你对傲儿做了什么?”
孙虎一脸死了闺女的样子:“没干什么,只不过是打了他两拳,谁知道他一点都不禁打,就这么昏了。要不然我不能让他这么舒服。”
唐老三气的身子直颤,天养生一身的血迹叫打了两拳?
唐老爷子瞧了一眼天养生,眼里闪过一丝怒意,依旧是之前的口气:“孙老头,你家老二可是一点情面都不讲啊,我孙儿一条命十成去了九成,你们的火气该消了吧?”
孙家主冷哼一声,有些咄咄逼人道:“消气?老哥哥想得太简单了吧?”
唐老三怒吼一声,指着孙家主的鼻子骂道:“老东西!你不要给脸不要脸,坏了你孙女的身子,大不了我唐家八抬大轿把她娶过门就是了!难不成你们打算要他一命?”
“三叔,他们就是个意思。”
原本在唐老三怀中气若游丝的天养生突然睁开了眼睛,声音格外的清脆。
“傲儿?”
唐老三惊叫一声,天养生从他的怀里挣扎着起来。
眼睛眨也不眨的瞧着孙不器,那目光里满是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