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 / 1)

RunninginNewYork

日期:12月5日2012年天气:小雨转晴时间:5:00am-8:00am

人类是生活在对自已知识程度有一定了解的世界里的动物,对他们认为科学无法解释的一切事物表现的往往都拒绝接受。一些科学家更是直接打上伪科学,或者迷信的封条,禁止好奇者接触去颠覆原来按部就班的知识领域。其实,不管是在哪个国家,民族,或者人群中,往往有一些人,他们自身就有着不可思议的能力,或者说他们经历过用科学无法解释的神奇之旅。

从人变成一只小鹿又如何?一只鸟儿会说话又如何?我能抢夺其他鹿类身体的能力又如何?那么,自然的,一只也会说人话的狼也不应该有什么大不了的吧?但是,每一个人都深深地被眼前所看到的,听到的给惊呆了。也许那是因为,无论是力量,速度,反应都已经站在顶点的一只生物居然还要顶上一个能说话的光环,实在太令人无法置信了。

楠一摸脸,顾不上自己跟从煤窑里钻出来似的惨样,躲到咖乔身后,对咖乔说:

“English!ItspeaksEnglish!”(英语!它说英语!)

咖乔一时半会儿不知道如何应答,半天他才点了下头,表示收到。

“。。。它恐吓我!它警告我‘不许动’!”躲到咖乔身后的楠终于有了点底气,一下子情绪上来了,有点收不住,“。。。吓死我了!你知道它爪子有多锋利?!。。。你知道它干掉了多少人?!。。。”

楠此时自然也知道了当时佛兰基为何能一眼看穿我们对磁带毫不知情,因为磁带中播放的那段,正是死神的声音啊!

咖乔无法得知几个小时前在佛兰基办公室里的恶斗究竟有多凶险,也无法体会被死神压在身下的那股子惊险刺激。他轻轻地护着安姬,尽量退到靠近铁门的距离,虽然还有楠一路拉扯着他的衣服,但是,我很欣慰,他的眼睛没有离开我半分。

反观这头,我已经不想打了。根本不是对手,论吨位体重,或者力量,我们都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这种悬殊的较量还是省点力气,免得多吃苦头。虽然最能打的咖乔护着几个人越退越远,但是至少楠是安全的,我也没工夫考虑安姬这危险人物了,我的四蹄再也支撑不住伤痕累累的全身,一下子软趴在地,无论红知更怎么叫我都动换不得了,这个时候我的脑子里浮现的都是小千的笑脸,就像打了一剂吗啡,也许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将会无比残酷,但至少能短时间让我轻松点。

我看见小千的眼里含着泪光站在彩虹桥上,轻柔的头发带着发香随风起伏,她回头对我说话,可我听不清内容。。。图像渐渐淡去,又是一副画面,我们一起步行在纽约的第五大道上,她的手指着每一家她打算光顾的餐厅,可是餐厅的招牌上却什么也看不清。。。

我伸出手想要触及她的所在,小千又化为一道彩虹般的七色烟雾消散在我的指间。我高喊她的名字,却又无法发出声响,只有一道光横地插入我眼帘,重复着变换光晕的大小,像个催眠师,让我的脑袋昏昏沉沉,然后感觉像是跌入一个狭窄的深谷,不停地坠啊坠啊。然后,就是一片漆黑。

当我再次见到光的时候,第一个出现的人,还是小千。

纽约的街头,街边微微破旧的各种小店,不时一辆黄色的出租车鸣着喇叭以不慢的速度匆匆经过。那是一个常见的工作日,来往的人们各自忙著自己的生活,有的拿着咖啡,有的拿着电话,有的拿报纸,但他们在我的眼里都是灰色的一般,在人群中只有一个人是我的焦点,她是充满色彩的中心,她是如此的绚丽,无论纽约街头有多少名媛或者流行人士都无法和她的光环相提并论。

小千像是什么也不知道般,自信地往前走着,肩上跨着熟悉的黑白条纹包随着步子轻轻拍打她细小的腰身。从前方走来一个满脸马赛克的男人,经过了她的身边,他忍不住多看了小千一眼,停下了步子。突然,他像是做出了某种决定般,回头大跨步地追上了小千。

此时,我内心猛地一揪,一个声音不住地喊着“不要!不要!”。。。

小千的微笑在柔和的光线下显得更加清新自然,她单手扶住挎包,另一手理性地整理了下头发,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男子的头看起来有点沮丧地越垂越低。这个时候,我终于才舒了口气,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干嘛,为什么只能远远地站着看她呢?。。。我努力伸出自己的手或者蹄子,却依然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引力从后拉扯着我,我只能看着小千,我最爱的女人越行越远。。。

我喊着小千的名字,却没有一丝声音发出,但此时小千停住了。她回过头来,诧异地望着我,可是眼里流露出的是疑惑,她看不见我!。。。我努力喊着,泪水和着各种莫名其妙的情感一起模糊住了我的视线,我扯着喉咙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小千的名字。。。可是她只是站在原地,仿佛感受到了我的嘶吼,却又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般的困惑般,她一向爱笑的脸上微微皱起了眉头。

肩上突然猛地传来一下剧烈的刺痛,我不禁大叫了出来,眼前的模糊渐渐淡去。。。我再次看清了现实,面前一只体型巨大无比的黑狼,而我的一群小伙伴们正在退向出口,红知更在我肩膀上不停地啄我,制造着连续-1的伤害。我抖了抖了头,她这才停下了动作,喊到:

“白色神!你终于清醒过来了!。。。吓死我了。。。”

死神踱着圆,他的眼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过我,他轻松地迈着步子,像玩弄一只小虫子般不在意地围着我走了一圈又一圈。

“每次都有人跳出来救你啊。。。你这家伙的命就是这么好。很快警察就该来了,我总是来不及先做掉那个爱乱开枪的混蛋。。。”

我实在听不懂他的话,究竟这只该死的狼怎么知道我的身份。。。?他甚至知道我的名字?!而且,他从头到尾的目标似乎就是我一个人?太多的疑问,我竟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这让人完全摸不着头脑的敌人,不知如何是好。

“我是死神——你懂的,你应该还有印象吧——‘那个声音’?而我的职责就是为他处理你这样的,不遵守命运之神安排的意外。在亲眼确认你停止呼吸之前,我将会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地猎杀你!!!啊哈哈哈哈!!!。。。”

死神突然不淡定了,他的语气变得疯狂,眼里原本蓝宝石般的眼珠变得血红浑浊,原来高冷的气质变成了一种歇斯底里的病态。他说的话,虽然大家都听不太懂,但是我们都摄于他的力量,而没有人深究下去,咖乔则扶着安姬躲到仓库铁门处的一柱子后,楠赶忙从另一侧碎步跑出,也藏在柱子后,大口喘气。

咖乔看来准备回头帮我对付死神,可是他刚要动作,被安姬从后头拉住了。我哪里顾得上更多,咖乔一定不会撇下他的白色神的,我只需要。。。我只要撑到他过来。。。我吸上一口气,借着吸气的动作,翻身挣扎着站起来,可是就这么一动,眼前就发黑。原来是死神的大爪子又杀到眼前!

他完全不给我站起来的机会。红知更发出了尖声的鸣叫,振翅一口气飞起数尺!而我的肩膀上发出了令我心里一寒的撕裂声!接踵而来的便是巨大的冲击力,我眼前的一切景象都瞬间化为流星,空气中充满了血腥味,视网膜上的血红色伴随着剧痛,再次让我视野出现了失明。

红知更的声音不断在我耳边响起,可是我的意识再一次模糊起来,就连疼痛感都不那么强烈了,渐渐的,渐渐的,我继续看到了小千。

熟悉的场景,应该是纽约的第五大道周围,围绕着中央公园,那里有着各种高档酒店和面积大小不一,价格却都令人乍舌的奢侈品商店。虽然我们并不富裕,但是却会在这里规划着我们未来将要添置的物品,憧憬着有朝一日我们住在这附近,一起不顾生活的繁琐,惬意地享受这世界之都的夕阳;熟悉的笑容,小千从那辆刹车永远不灵光的商务车上下来,脸上依然带着笑,哪怕我和她都知道,此时的她并不开心。

记得那是一次正常的商务团,我接到了一桩接送某贵宾的工作。工作内容很简单,每天从酒店接送这位贵宾客人即可,问题是。。。那贵客年方21,是大陆某财团老总的女儿。小千一开始非常抗拒公司委任的工作,认为斯卡特大可自己上阵,也怪我没有拒绝这份“美差”。我和斯卡特做了她很久的思想工作,解释这位名媛的老总是我们目前极为重视的合作伙伴,而那位千金更是出了名的难搞,公司里想来想去能派出手的,也只剩我一人了。

小千答应了,但当时她的眼里流露着一丝妒忌,也有一丝担忧。我望着她惹人怜爱的样子,忍不住低头吻了她的额头,保证将会在美色面前毫不动摇;熟悉的味道,每天这位贵宾都要开不少会议,从早上6点开始。因此,我有大把的时间在送她到会展后,开车回到我和小千的公寓中接小千上班。而每每这个时候,小千都会细心地为我准备好一小杯星巴克的黑咖啡,和她亲手为我做的午餐。

小千的工作时间一般是10点开始,原本我们有将近一个小时的自由时间,可是,那天我收到了贵宾小姐的电话,通知我提早回M酒店的会展中心。电话中,这位千金自来熟地喊着我“小罗伊桑”,而我早注意到小千脸上的表情显得有点不自在。挂断了电话后,自然我免不了一顿解释,可是小千却苦笑着让我专心工作,带着一丝忧伤下了车自己步行前往工作单位。望着她孤单离去的背影,我内心翻腾不已,责怪自己的同时,也不由得产生了对小千更多的愧疚之心。

我一拧钥匙,打着了车,保持着匀速慢慢跟在了小千的身后。我只想多看你一眼,我的宝贝,我只想能多陪你一会儿。。。我内心不住地对着小千的背影喊着,“我爱你!我爱你!”可是,手表上的时间不断催促着我,不能忘记那位难缠的贵宾正在等我回头接她。

我真的想再继续这么陪着你,看街上的人来人往,就这么看着你,听所有车辆为我们鸣笛致意。。。我觉得胸口一热,再也无法抑制的情感从身体内挣扎着要自由!

我将车窗摇下,对着面前独自步行的女孩喊到:

“Hey!Doyoumissyourboyfriend?”(你想你的男朋友吗?)

小千吓了一跳,瞪着大眼回头观望,一时说不出话来。当她看到我淘气地跟了她半天,脸上的笑容一下子舒展开来,原先眉间的哀愁都一扫而光。她笑着说:

“Idon'thaveany!”(我没有男朋友!)

我觉得现在的她简直就是有如天使般的纯洁,可爱,那调皮的脸上还有点红晕,让我越发地喜欢这样跟着她走下去:

“Thenpleasebemygirlfriend!”(那请做我的女朋友吧!)

小千开始注意到越来越多的行人往我们的方向看,她有点不好意思,脸上更加泛红,可是她一咬下唇,坏笑着说:

“Idon'tevenknowyou!”(我根本不认识你!)

我占着车道已经很久了,这么龟速地跟着小千的步子,身后已经有数辆车子不耐烦地按着喇叭。可是,我哪里管得了他们?我开到小千的身边,保持着水平的速度向前行驶着,看着小千露出开心的笑容。

“小千!我爱你!”我大喊着,也许。。。不,一定是我用力过大,我觉得自己眼睛都有点湿润。

小千没有停下她的脚步,虽然两旁的路人都向我们投来诧异的目光,可是这种放肆,任意妄为的行为居然让我们都觉得非常刺激,兴奋。小千拉紧自己的挎包,故意加快了脚步,没有回应我。

“小千!我——爱——你——”我再次喊到。

“Ican'thearyou!”(我听不见!)小千双手作出一个喇叭状的动作回应着,脸上已经笑得像只夏天盛开的红玫瑰。

“Isaid,Iloveyou——”(我说,我爱你)我喊着,嘴里和心里一起。而这个时候,我不得不踩住刹车,因为小千趴着车窗,双手绕过我的脖子,轻吻着我的脸颊。

有两个老奶奶看着我们,摇着头,一副现在的年轻人啊的样子,走了不远处还几次回头张望。

一股力量将我翻了个身,我无力地侧躺在地,肩膀已经疼得好像完全不属于自己,脖子和身体的各处都一片湿,那种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不断随着呼吸进入我鼻腔。死神的大嘴映入我的眼帘,他的呼气不停打在我面上,顿时小千和我的各种甜蜜回忆立马烟消云散在死神的淫威下。

“果然,你的能力可以多次保护你啊——这次,我会确保你的心脏完.全.停.止.住跳动。”死神看来已经准备要下杀手了,我已经失血过多了,咖乔还没过来吗?楠还没逃走吗?。。。随便吧,意识一直处在游离的状态,也许还能看到小千。。。“你的伤口恢复的速度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啊!。。。难怪,第一次,你居然那样都没有被我咬死。”

哦,别废话,你会说话,你知道我的名字,也许我的身份,对,还了解我具有快速恢复技能,那又怎样呢?我还不是要死在你的手下?想那么多也是无用,面对死神的战斗力,我一次又一次地放弃了抵抗,等等。。。我好像听到了警车声。。。

一声巨响,几辆NYPD警车冲破了码头的铁门,伴随着呼啸,一字排开。为首的正是那位爱尔兰警察叔叔。

“啧”死神露出一副不耐烦的表情,“果然。。。不先搞定拿枪的那个混蛋,最终的结果就是这样。。。”

杰克森第一次看到死神,他打开车门的手僵在那里动弹不得,当然,其他的每个警员都是一个表情,就好像看到外星人入侵一样,没有一个人动。

“Whatthe...Thisisnotreal...”(我操。。。这不是真的。。。)

但是杰克森毕竟是个经验丰富的人,很快他就回过神来,大手一挥,他头也不回地喊到,呼叫总部!请求支援!我们还需要动物控制中心!而几个警员直直望着死神愣了好一会儿,才听到杰克森的喊话,这才忙不迭地跑回车里。

这下死神的存在彻底曝光了,这么大一只野兽在城市里乱跑,杰克森简直不敢想象这将会引起多大的混乱。想到很快天就要亮了,这个世界之都正在苏醒,华尔街的金融人士,时代广场周围的游客,联合国总部还有会议要召开。。。一颗又一颗豆大的汗珠顺着杰克森的脸颊不住流下。必须守住这个口,不能让这只野兽迈出这个码头半步!杰克森指挥着剩下的人手三三两两地堵住出口,哪里还有功夫理会楠和咖乔?

这可是个大好机会!咖乔见众多援军来到,连忙安抚好安姬,他将安姬交给身边的一名警员,让她和楠钻进了警车后座,自己提起短刀向死神跑来。咖乔利用几个警员的掩护,渐渐移动到距离我和死神大约10米处。他放低重心,反手持刀,另一只手五指微张,好像随时要展开攻势。

死神见拖得越久,情势就对自己越不利,于是他也急切地想解决我,愤愤地一声,低头就要咬我的咽喉!

咖乔等着的就是这个时机!死神一低头,势必有一个角度无法看清咖乔的位置,大战士便趁机一跃而上。手中明晃晃的短刀一闪带着杀气就来到死神前!死神果然不简单,虽然明明看不见咖乔上来的角度,但他俨然有如一个武林高手一般,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轻松地一闪,躲过了咖乔的致命一劈。但他完全没有攻击咖乔的意思,放低了自己的身子,从咖乔的肋下将整个身子挤了过来,那大嘴带着千均之势直接咬向我面门!

而死神的体型和力量是何其之大?从咖乔身下而过,自然把他整个人顶了起来,把咖乔这个110公斤左右的大汉甩在半空!咖乔身在半空看到死神正欲对白色神下杀手,内心十分着急,结果想也不想把自己最后的武器,那把短刀振臂挥出,直射死神脑后的脊椎位置。

这一招从高到低,自然占了上风,加上地心引力,武器威力自是提高了数倍。死神虽然脑后没有长眼,可是野兽的第六感提示他有危险,于是他第一次有点狼狈地就地打了一个滚,躲开了咖乔的致命一击,而我自然又一次获救。咖乔从空中落下,也一个打滚卸去力道,同时眼疾手快地从地上拔出短刀来到我身边,他刚把我护在身后,抬头就发现一件面对死神很常见的事——死神不见了!

他脸上露出一副大惊的神色,连忙扭头回身,可是死神早他数秒占据了最佳的攻击角度。只是一拨,咖乔的武器就飞了出去,锋利无比的短刀猛地扎进不远处一辆特别订制的警车车身,发出惊人的巨响。死神一爪按住在地上的我,大嘴露出锋利的牙齿,对准了我的脖子再次一口下来!

咖乔再次奋不顾身地扑了上来,他狠狠抱上死神的腿,借着冲劲麻利地顺势打了个圈,一脚将我踹开,将我和死神的距离拉开许多米。

“白色神站起来!快走!”咖乔死死抱住死神的大腿,一边冲着我喊。

我。。。我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力气,我催起吃奶的力气,巍巍颤颤地站起来。肩膀上已经僵硬得好像无法动换,但是我另外的三肢应该还能动,我内心中狠狠地谢过咖乔,拖着不住滴血的身躯开始向码头出口走去。

身后有风。我感受到一股力量以极为高速的移动接近我的后背,眼前就是杰克森乘坐的警车。杰克森双手持着那把贝瑞塔92手枪,目瞪口呆地望着我的身后,那只体型远远大的不像话的黑狼,说不出话来,也没有任何动作。

可是,他和他的车挡住了我的去路!后有死神的追击,我把心一横,忘了自己一条已经挂彩的鹿腿,一跃而起。这具新鹿的身体的弹跳力没有让我失望,我勉强地越过了杰克森的警车,虽然落地前,后蹄蹬歪了他警车顶部的灯,而且四溅的血迹也洒在了车顶各处。

我不能停下来!因为我知道,死神就在我的身后,他肯定也可以跃过杰克森和那警车,因此,我不能放松警惕,我要继续往前!我要活下去!也许我获得了不少恢复的时间,肩膀虽然像生锈的机械生硬发涩,但是至少没有那么疼了,我一心望着前方,甩开大步,猛地向前奔去。

经过一番恶斗,天早已经大亮,纽约街头上的车渐渐的也多了起来,开始有行人熙熙朗朗地赶着上班,不少来自世界各地的老板们用力开启着自家店面的铁门,发出刺耳的哗啦声。我也没功夫细想,乱撞着向我熟悉的街道方向奔去。

曼哈顿地区的街道有太多我和小千的回忆,一个拐角,或者一面墙,我们曾经一起的所有回忆烙印在这个城市的每个角落里。我忘记了自己的伤,不去顾虑平凡的纽约人看到一只野鹿飞奔在现代都市街头的诧异,我心里此时想的是小千,我顺从着自己的思绪和记忆带着身体向前跑去。

雨也停了,路人们收起雨伞,却被我飞奔的四蹄溅起的泥点子打湿,他们在我身后咒骂着,有的惊呼着,而我自顾地亡命前行,踉踉跄跄地从急刹的几部YellowCab(纽约著名的黄色出租车)之间穿梭而过,直到那家熟悉的星巴克。早间的时代广场还没有太多游客,更多的只是上班族,他们对一只飞奔在街头的野鹿表现出了纽约人的冷漠,仅有几名女性掏出手机拍照。

而我则一口气飞奔至小千每天早上常常光顾的星巴克前。可是,这时我才猛地意识到,小千的工作时间是早上10点,现在的她应该还没睡醒。。。想到这里,我鼻子一酸,四肢一下失去了所有的力气,遍体鳞伤的身子摇摇欲坠,脑袋一歪,斜着冲向星巴克门口的大绿色标志而去。

这时,门被从里向外推开了,一个少女手持着一杯小咖啡走了出来,而我不偏不倚地钻进她怀里。

那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声音,还有熟悉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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