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点半,最先出现在正厅的是宋老和陪同的官锦熹。
今日老太太似精神头不错,在官锦熹办事回来以后还同他说了会儿话,思路很清楚但问的多半是官锦熹家里的事。
比如多少人啊,父母怎么样,他是做什么的啊诸如此类。
“小七睡醒了。“宋老叫她声,看见温绾心情就好。
“嘿嘿难得放假自然要偷懒睡懒觉了。姥姥,您今天看着真漂亮。“撒娇怪上线,小跑过来蹲在轮椅边拉着老太太满是皱眉的手吧唧一口。
官锦熹在侧,先同宋卿点头问好目光才落温绾娇媚的小脸上。能看出,经历昨晚的事以后,他眼神在遇见温绾时多了些稠浓的缱绻深情。
“小七,我的宝贝快让奶奶看看是不是瘦了。哦哟,我的小宝贝又长高了又清瘦了很多,是不是工作太多给累的,是不是没钱了买肉吃啊?”
温绾皱了皱眉,但不过一刻就松开,非常耐心的回答。
刚回宋家时老太太也是问了这些,今天还是问了这些,话是同样的关爱心疼她的那份心还是同样的。
快12点,家里的人陆陆续续现身,就连几天没见到的叶琛都稀奇的出现在餐桌。
宋家两个舅舅,温绾的大哥,二哥,三哥都在公司,宋星是江城晚报里小有名气的记者,专门报道实事版块这一类。在温绾回来前一直再跟一条城郊工厂偷偷排泄化工水导致一个小镇6人死亡11人受伤的新闻报道。
事情是宋星一个线人告知的,江城晚报拿的是第一手资料原本该她全程跟紧,奈何亲侄女刚回宋家就出事,不得不把工作都暂时放在一边。
除去这几个都在餐桌上,昨天的事大家都憋着好奇劲儿,今儿见到本尊终于能够探知事情的真相。
可是黑帝这个话题本来就敏感,还没讲几句就让宋老喝止。沈昭脸皮厚刚挨了骂不长记性,转头就问温绾知不知道晏家害她遇袭的事儿。
“……”
这问题温绾是真没办法回答,随便应付了几句看似没放在心上的模样继续扒饭。
她今天饿了,吃了两碗米饭一碗汤,还不说午餐前的各种水果。
她差不多是最后一个放下筷子的,擦了擦嘴肚子撑饱了靠着椅背休息,也不忘跟宋卿在聊天。
叮——
她手快一把捞过,以为是温言或者回江城的樊暮,但……眼神忍不住朝官锦熹那边一瞥,低头看信息。
【官叔叔】:吃饱了吗,今日胃口看着不错。
【温绾】:没吃早餐饿了。
【官叔叔】:一会儿去找你有事说。
【温绾】:哦。
【官叔叔】:昨晚睡得好吗?
【温绾】:……还,还好啊。
【官叔叔】:但我失眠了。希望你不要觉得唐突,吻你这件事,想了无数遍才鼓起勇气借酒撒泼一回。
【官叔叔】:不着急你可以慢慢考虑,你有很多时间思考,而我有足够耐心等你答复。
手机,被她心慌意乱的锁上,正要放回餐桌又是一阵震动。
【官叔叔】:别咬唇,我会想亲。
手机放回去时,她的指尖都在抖。
这特么30岁的老男人也太脊背会撩了吧!
她的小心脏,指不定哪个时候就要心肌梗塞,等回医院一定给自己做个检查!
两人在餐桌上眼神交流很少,可用手机暗度陈仓,安通款曲得可不少。
回阆苑的路上,避开正厅热闹的人群,宋卿才忍不住问温绾。
“刚刚来微信的是官先生?”
“哦,嗯。”
“聊了什么,小脸都红了。”
“呵呵,那个没什么,就说我午餐胃口很好吃了不少。然后就约我等会儿见面有点事要谈,正好我也想问问他关于晏家的事。”
“不是都过去了?”
“是,我也只是随便问问。”
昨晚在摘星楼用餐根本没人提及红楼遇袭一事,今早官锦熹就拿出铁证指证了晏家随后还把宴茴拘留审问,而更令她诧异的是姥爷对此全然不当一回事。
如果这事发身在几个哥哥身上倒不奇怪,可红楼遇袭的是她,姥爷不会这么淡漠。
事出反常必有妖,或许是官锦熹跟姥爷合计了什么。
不得不说温绾的直觉很准,官锦熹的确跟宋老合计了一番。
所以当他来到温绾闺房时,水都没喝到一口,她开门见山就问,还特笃定的模样,“锦爷,你跟我姥爷悄悄合计了什么。”
他在沙发入座,叠着腿,左臂支着沙发扶手,白皙修长的指尖玩耍般的抵着下颔,目光如酒后的微醺醉意沉沉的看她。
话音低沉酥骨,语速稍慢慵慵懒懒,尾音音调微弯。
一把利钩直接钩着她的心。
“你觉得我跟宋老合计了什么?”
“我,我就不知道才问你的。”她移开头,半分目光都不敢接触。
一声轻笑,他收了目光转而打量卧室打趣句,“我约你谈事,温小姐水都给一杯吗。”
“抱歉抱歉。”
她急急起身去准备水,在饮水机旁接水的功夫嘀咕,“还神神秘秘的不告诉我小气,我一会儿问姥爷去,一定能……啊!”
一个转身过来,官锦熹就在身后笑容温润,说了声‘谢谢’就接过水杯象征性喝了两口放桌上。
手臂从温绾的左臂擦过,虽隔着衣料也紧挨在一起,但体温不同一接触就叫嚣着要比个高下。
温绾被烫的要躲,但细腰上猛的环上一只手臂,另一只放水杯的手一个大胆撩人的壁咚,俯身而来两人的衣料紧贴。
他下巴微扬偏着头,唇角弯曲,镜片下的双眸温冷禁欲乖张。
声线放轻,低沉不减,“绾绾,你不问问我昨晚为什么失眠?”
“或,或是认床。”她憋着呼吸,分毫不敢乱动。
眼神偏移,心若擂鼓,粉晕从她眉眼余光之间侵染到脸颊,天鹅颈,雪纺衫下的锁骨和饱满碧玉的耳尖。
昨晚那般随性只会觉得他看着不羁潇洒。
但现在这无框眼镜高架在鼻梁,生生的禁欲系让人不敢有任何遐想之时,他偏生按耐不住的来撩拨人。
简直是要让她死啊。
“认床?”他一声轻笑,再度俯身,温热的吐纳像故意般喷进耳骨,搅的她周身忍不住的轻微颤栗,“你明知我是因为那一吻,你心若明镜何故要装傻?难不成是官锦熹在你心中是那种借酒撒泼事后不负责的轻佻之人?”
“……”
这个问题宛如一个暴击,满爆带爆伤那种。
她已身在悬崖,约莫是不给出个回答来,只有赴死一条路。若不披荆斩棘杀出条血路来,这阵自有咬舌自尽才能保命了。
“如此,那锦爷为什么……吻,吻我?”
官锦熹给她出难题不假,那她也直接一个难题丢回去。
大不了,要死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