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的莫伟并未受伤,只是屁股在坚硬的地上坐痛了些,楼医与袁孝仁见状跑了过来。
楼医小声道:“先生……”
“没事儿,游戏而已。”莫伟边说边起身捡起跌落的手枪,推开扶他的楼医。
袁孝仁在一旁急道:“老莫,求求你,要是少老板、我们……”
莫伟横了袁孝仁一眼没说话,只是拨开了担心的手下,自顾着再次向楼口走去。
203号房,刘春室内,麻达明终于被莫伟逼着从窗口跳了下去……
304号房,湖南小姐刘芬室内。
窗前,莫伟看了看楼下躺在地上半天没起的麻达明,在众人惊呼中,再次纵身跳下……
这一次,莫伟在落地前滚时折了左手臂,痛得他几乎晕了过去,事后莫伟听楼医说麻达明“红黑麻脸成了黑白麻脸,还尿了裤子”。
当夜晚,静躺在贵宾室的莫伟,强忍巨疼痛硬压呻呤,守候在他身边的有麻达明与楼医。
莫伟对楼医道:“别管我,你只管好刘小姐就行了。”
楼医:“先生,刘小姐伤势不重,并没伤及内脏,腹部一个小口子不用缝针,我已经处理好了,最多半月全愈,先生放心吧。刘小姐平时柔娴可人,想不到竟是个烈女。哦,先生,您的伤势也无大碍。”
“你要准时给刘小姐换药。”
“是的先生。”
莫伟板着失色的马脸,阴森森地看着一旁的麻达明。
忽然,茶几上的小红手机响起,麻达明与楼医见状走了出去。
莫伟拿过小红手机,强打精神坐起来,“您好少老板,我是莫伟。”
“在休息吗,咹?”
“没有少老板,我得好好准备一番,不能给您丢面子。”
“嗯,你够尽心了,咹。我对小楼的事情还是有些不太放心,你两头兼顾,两班不同人马,一定要协调好才是,明白吗,咹。”
“我明白少老板。”
“好啦,我找阿明谈谈,再见吧。”
“再见少老板。”
大约五分钟后,麻达明推门走了进来,神情沮丧着,“少老板要咱们一起听。”
夜深人静,“少老板”的声音异常清晰。
“阿明,我得再嘱咐你几句了,咹,一个人,特别是趟道的人,要知道扬长克短,咹,凡是随心所动迈不过坎儿的,不要总把自己当大虎别人全是小猫,好好在小楼工作。牢骚太盛防肠断,咹,你跟莫伟就是我的手心和手背,手心手背都肉,你要少动些自己的勇,多从些莫伟的谋,这叫文武为伴张驰互补,勇谋是兄弟,一定不要出漏子,否则别怪我不念旧情打你棒子,明白吗,咹?”
麻达明哭丧着脸道:“是的少老板,阿明听您的就是。”
莫伟明白麻达明并没服自己,但他目前只能这样了。
第二天下午三点,在王慧接送下,莫伟强压疼痛前往“望月”上任。
半道上,莫伟第一次惊奇发现王慧那双没戴手套的手,指关节处,竟然生着与其性别截然不符的暗灰色茧子。
咦,莫非看似赢弱的“蓝鸟小姐”还会功夫……一阵思考后,莫伟忽然伸手向方向盘抓去,谁料王慧却掌缘如刀狠切下来,莫伟顿觉痛感不轻。
王慧笑了,“对不起先生,您刚才吓着我了。先生是想自己开车?少老板为您备了一台崭新的蓝鸟,一会儿您就看见了,另外我也留在饭店,出任您的保卫部长和小车驾驶员。”
莫伟没回答,只是在心里说着:欲盖弥彰!
“望月”饭店地处城区内一处并不太繁华的地段,是一家集餐饮、娱乐、住宿为一体的星级综合饭店。莫伟在“望月”虽贵为法人代表,但“少老板”却明令他只主人事不问财务,财务部长是一位精明强干的中年男士,莫伟明显感觉真正的部长却是自己那位年轻漂亮的秘书小姐刘玫,莫伟知道刘玫同时还暗管着楼内一批“野凤凰”。
对于刘玫,莫伟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秘感,更不明白如此漂亮的妙龄女子,怎么会有一口不腔不调的声音,让人心生莫明其妙的反感。忽然有一天,莫伟对刘玫那略似男腔的沙哑腔心生一丝怪念:把刘玫的声音偷录下来,让袁孝仁听听是不是他曾听过那个叫啥“林青”的,“不男不女”的“少老板”声音,要不干脆叫袁孝仁来,但最终莫伟认为有些冒险,于是便放弃了,随后不久的某天,袁孝仁忽然猝死,一想到此事,莫伟又后悔起来。
在小楼,除麻达明与楼医,其他无人知道莫伟还同时替“少老板”掌管着“望月”饭店,而莫伟也终于有了理由暂时离开那个无时无刻不在挤压着他灵魂的小楼。
平时里,也不管莫伟在“望月”干有多晚也从不用王慧开车,总要自驾“黑老三”回转小楼,因为楼里有一位让他日夜牵挂着的“圣女”。
饭店首月莫伟净得惊人红利,但他自觉数目不对,如按“少老板”事前承诺分红计算,那“望月”纯利简直是天文数,但就算饭店各部生意再火也不该超过此数,于是他从中明白了一个道理,即:“望月”仅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目的是洗钱。莫伟由此联想到麻达明说过的“月月红”大饭店,老板原本也是道中响硬人物,脱道不受“道规”制裁,而且还能顺心转道,无故脱道既“叛道”,故而一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可谓倒尽万千,虽说也曾有过道中人的所谓“金盆洗手”,但那毕竟是少数,“月月红”老板真是“少老板”埋下的“厉眼”?跟“望月”同出一辙?“京腔人”会是终极“神秘大老板”吗?如此一想,莫伟再次感到了什么叫心惊胆战。然而,走邪恶道就如同上贼船,上船容易下船难,但莫伟为了钱,最终还是想通了:有钱自他方来不亦乐乎,钱是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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