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席梦思床上,久别重逢的恩爱夫妻告别“柏拉图”后,由“佛洛依德”引导着,开始了“劳伦斯”式的“美妙对话”……
然而,在这场久违五载,熟悉又陌生的灵肉大“搏斗”中,莫伟却不能因激情而狂放,致使他们没能淹没在成仙般的“对话”海洋里,原以为数年一盼终度狂欢的王兰,从急欲高峰跌落后伤心抽泣起来,莫伟满怀愧疚紧搂着王兰,不停吮吸着她那咸咸的泪水。
王兰不解,“你咋就不行了呢?好像还很难受的。”
莫伟解释道:“也许是太激动太紧张了,也许是憋得太久了些,一时还适应不过来。”
“这也要适应?不会憋出啥病来吧,要不去医院看看?”
“没事儿,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也许就像我早年学拳,时间一长生疏了些。对不起了兰姐,多休息会儿吧,到时我加倍补偿就是。”
事情真如莫伟所说吗,除了因长期性压抑使其阳刚暂失以外,也许在他潜意识里,在千里之外,在那个名叫“灰姑娘楼”的地方,还有着另一个“兰姐”与“妈妈”也在下意识中影响其正常投入。
王兰:“丑,我给你讲个听来的故事吧。有一天,我听老主任对其他人讲了个故事。他说,相传,在远古的时候,有个老圣人,他每次跟妻子恩爱时动作如一,第一次用力时高喊‘为了人类的繁衍’;第二次用力时高喊‘为了国家的强盛’;第三次用力时高喊‘为了子孙的富荣’,后来朋友近邻就叫他‘三冲先生’。”
莫伟笑了,并非如日前麻达明所说“心事很重,笑得很勉强”,此刻在守着真正的王兰,闻着王兰那如兰般的气息,抚着王兰柔软的肌肤时,他的笑是发自内心的。
王兰的手像一只燃烧的熨斗,在莫伟的小腹、大腿根处熨烫着;脸颊在莫伟的颈脖、胸膛上来回抚娑着,嘴里不时发出充满期待的,急切的呢喃娇喘与呻吟,莫伟的呼吸随之粗重起来,热血在体内奔突,他猛地翻身压住王兰,头伏在王兰娇柔绵软的胸前,随王兰一起喘息着……
莫伟不尽内疚道:“对不起,还是让你失望了。”
王兰无奈道:“那我们先讲些别的吧。”
“妈妈她们啥时候搬过来?”
“‘即使宽裕也还按老习惯过’妈妈总说这话,还说她跟我们吃食不太合,她爱清淡,又特别好稀饭,三天不吃心开口,我跟妈妈说,她的喜好就是我们的喜好,但妈妈总是不肯。”
“那我们去跟妈妈下跪,哪怕在大街上也要把妈妈跪回来。”
“百善孝为前,你明天先回去看妈妈吧。”
“后天正好周未,我们一道回嘛。”
“不,我们不能只顾自己。早知你今天回来,正巧军军又两天不上学,要不然一家三口既回婆家又回娘家那该多好啊!”
眨眼间天黑尽了,王兰掀亮了壁灯,“你脚上的痣……”
“放心好啦,”莫伟安慰王兰,“没走失。好长时间来,我总在想些说来又傻又蠢的事情。先说我们各自长的痣吧,刚好男左女右我上你下;又说那横在天上的飞机吧,谁都知道那是科学弄出来的玩意儿,至少我相信它不会忽然掉下来,但又总觉得不可理解;再说我自己吧,离家多年,一个精壮大男人,生理需求也属正常,但我咋就抗得住呢?”
“那是为啥?”
“在‘海都’时自不必说了,又忙又没钱,根本不可能奢望有性事。但后来呢,后来我做了大堂领班,再后又被聘为总经理,我的小车司机的确是个漂亮小姐。不瞒你说,她曾主动找我,有一次甚至夜里悄悄打开了我的房间,但我却不想,惹得她问我是不是‘同志’。我总觉得,说到男女之事,如果我闻不到兰姐的气息(莫伟自然不敢说出他在小楼的奇遇),就根本无法跟别的女人‘对话’。”
“真是一点儿也没想过?”
“总不能背叛我们的‘天地缘’吧。”
“我不这样看,偶尔肉体出轨不等于感情上的背叛。”
“你这是那家的逻辑呀?太新鲜了。”
“王兰逻辑,不新鲜。你能说出于无奈吃了仇人的饭就是向仇人投降了吗?丑,你不比我,我还有军军、妈妈、巧芸妹妹陪着,你在外面太苦了,本能之欲可以理解,不然就把自己扭曲了。说句实话丑,你知道我的过去,我有时倒希望你能真心接受一次别的女人,就一次,这样可能我心里反倒好受些。”
莫伟一时间难以对答,只除紧搂着王兰,心里涌出一种柔肠百转的酸酸悲凉感。
王兰用身子挤了挤沉默不语的莫伟,“你总在电话里说闲时没事儿就睡大觉,真的吗?‘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哩。”
莫伟:“也有人说‘一寸光阴一寸铜,寸铜难买瞌睡虫’。”
“那你回去后会不会对司机小姐日久生情?她真的只是漂亮吗?我知道,在你朴素的衣作里面,隐藏着无人知道的风流。”
“我不相信别的女人也能给我那种刻骨铭心的享受,再说我早把她开销了,我自己驾车。”
“你又没试过咋知道。”
“生理上的难为首先来自心理上的否定。想当年,我对你是一见钟情才动心的,你是我的唯一,不能让我一见钟情的女人,再久也不可能生情。”
“那现在咋不行了呢?”
“都是憋出来的嘛,先调理调理,到时我一定给你最好的回答。”
“刚才说到痣我又想一件事情来,前不久我听老主任说过有本叫《奇缘说痣》的相书,据说书中列举了人体一百零八个部位的异痣现象,其中也有我们这种,说叫‘天地痣’,要合男左女右碰巧又是夫妻的就叫‘天地缘’。说来也巧,早前我们也说自己是‘天地缘’,丑,就算你再不行……”
“谁说我不行了?!”莫伟故作姿态不依不饶道:“我又没坏,不就是压抑时间长了些嘛,你们中医不是最讲阴阳谐调嘛,暂时休战,先放松放松嘛。”
王兰伤感道:“放松放松,守着你还叫人家休战放松?你要我自己操作啊?”
莫伟的心颤抖了一下,不得已道:“我记得你还说过‘无所盼就无所急’的话嘛。”
“那我还说过把最盼和最急留给相逢时的话你忘啦,纸老虎,你残忍!”
欲火攻心的王兰哭了,情急中在莫伟身上又抓又咬……
莫伟紧搂着王兰,既难过又无助,“都是我不好,苦了你也苦了我。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以后的好日子长得很,不信等着瞧。”
王兰流着泪,疲惫地依偎在莫伟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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