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小楼,由于邪恶威逼,在相当一部份小姐的灵魂字典里,“耻辱”二字早已淡化,甘愿接受邪恶淫辱,“适应”了她们的“另类”生存方式,自认为虽落“鸡”位却非“鸡”,不仅高薪,且还能挣得客人的丰厚小费,日子过得哀少乐多,更有甚者,竟以“圈内高级白领丽人”自诩,惟有“六姐妹”(包括田洋、湖南的刘芬),她们从一开始便感到自己陷入了失尽贞操、丢尽尊严、丧尽人格的水深火热之中,特别对“六姐妹”而言,当初莫伟深刺在令狐春兰肌肤上的血淋淋痛心大字,更是烙在“六姐妹”心上的仇,印在灵上的恨。由于莫伟长期施行恐怖管理,不仅在楼小姐不敢以身试罚株连同伴,甚至就连“单飞”在外的也不敢放肆,她们深知如果有违楼规,那就不仅会祸及自身,甚至还要殃及家人与朋友,莫伟那句“即使跑到天边也能拿回”的话,以及地下室那一池无不令人胆寒的“毒水”,一直深深烙印在小楼的每一位小姐心中。
当晚八点,莫伟接“少老板”指示后大约半小时,小楼又迎来一老两少三位贵客,莫伟传田洋前来贵宾室端茶敬烟接待客人。
此次来客不同以往,对方看似随意但仍显拘谨,而且扫视的目光明显带有几分防范。过去来客多为北客,但这次来客尽管操着普通话,但莫伟却从对方的话中,听出他先前在“海都”时听到过的,蜀都男人的那种绵软腔。来客老者身体微胖,面容红润有光泽,一双大手厚而多肉且绵软,举手投足给人一种极有身份的高深莫测感;另两个年轻随从一位是声音秀气的小白脸,另一位则是身体壮实嗓门儿粗的黑脸汉,两人站立在老者身旁犹如“哼哈”一对,胖老者靠坐在真皮沙发上,手指很有节凑地轻击着沙发扶手,指使黑脸汉与莫伟交接。
“有朋友托我们转交一只箱子,莫先生打开验一下。”黑脸汉说着随即将一只密码箱交给莫伟。
莫伟当即打开密码箱,并从里面取出一个大约一尺五寸见方的沉甸甸纸袋,他仔细辩认并确定了纸袋两端封口处六个血红色印记。
小白脸:“莫先生,我们先小憩片刻,请你过一会儿再安排别的服务。”
莫伟称“是”而离。
回到隔壁房间,莫伟走进监控室打开监听器,不一会儿客人说话了,果然蜀都口音——
黑脸汉:“今天真窝囊,居然叫那龟子白彦良作乱了一番。”
小白脸:“还有老白邀请那个叫啥张老的人也不是东西。”
黑脸汉:“鬼他妈个张老,我看是蟑螂!是虾子,贼眉鼠眼一脸黑社会长相。”
小白脸:“就是,那‘蟑螂’竟然当众说‘要想富走官路,要想肥做官贼’,太不像话了。”
黑脸汉:“啥子主人喂啥子狗。哦小王,今天中午‘蟑螂’用筷子敲着汤盆念的‘腐败歌’我记不得了,你记性好,再念来听听。”
小白脸:“‘天天腐败会,夜夜腐败情;顿顿腐败饭,时时腐败心’,他们不懂得是在自我羞辱,还以为是调侃,还是官场中人,也太没素质了。”
胖老者:“凡是可意会而不可言传,为秘书者心里心外全在一个悟中。”
小白脸:“贾局,今天白彦良居然还提你过去在食品公司卖羊杀狗的事情。”
胖老者:“卖过咋啦?杀过咋啦?就算我曾经挂羊头卖狗肉又咋啦?我是用尽了千里眼,使尽了千手功,把前程一刀一星瞄划出来的。他攻击我‘假仁义’、假仁义又啥了嘛,好歹带了仁义二字,不像他白彦良,硬被人家叫成‘白眼狼’。”
小白脸:“真是素质低下。”
胖老者:“各道有各道的素质,道理自在道理中。”
黑脸汉:“白彦良只是商业局长,即使再混上百年也不过耳耳,贾局到底是主管财政的‘钱头儿’,犯不着跟他生气。”
胖老者:“看一个企业就知道其主管局,看一个主管局就知道其地方、唉,算了,其实大家都挺难的。”
小白脸:“贾局,要是以后有人知道我们来过‘灰姑娘楼’咋办?”
黑脸汉子:“你总说些不合适宜的话,要说你还是个秘啥书的。”
胖老者:“有顾虑也属正常嘛,但又不能不考虑其中的政治因素。不过小张,时代不同了,即使内部也重大不拘小,人非圣贤嘛。”
小白脸:“那是那是,白彦良还搂着小秘说‘关心下一代’哩。”
黑脸汉:“怕屁,就算领略一番‘准堕落’滋味儿,他龟子白彦良想来还来不了。”
小白脸:“唉,为官太苦了,为官之路真难行。”
胖老者:“没身份难知有身份的苦衷,都说不官一身轻,看似身轻却头重,心更沉,再过两年,我这‘钱头儿’也要做无官之人了,常言说得好‘官难做到闭眼时’啊!”
本就在作恶中的莫伟,却又打骨子里看不起这些所谓的“贵客”,到底是他们不守规则,还是根本不懂规则,醉心淫楼者果真只是因色心而起的小胡为吗?这些所谓偶尔为之的“准堕落”者,到底是“好人”中的“坏人”,还是“坏人”中的“好人”?然而,还那位胖老者说得好“各道有各道的素质”,如此一想,莫伟自然也就没理由指责别人了。
乍响的小红手机打乱了莫伟沉思,于是他赶紧打开手机说了起来,“您好少老板,我是莫伟。”
“货品收到了吗,咹?”
“收到了少老板。”
“报一下情况。”
莫伟定了定神道:“切开纸袋封口后,里面有半张新两元纸币,另外,内包装正面右上方,有一个被剪掉大约两厘米的角。”
“行。你听好了,今天晚上,你带一名手下,另把令狐春兰和张丽带上,去东郊上家村狼滩海域走一趟,时间是十一点半,届时会有人持另半张两元纸币与你接洽。”
“少老板,令狐春兰病的已经不轻了,您看是不是可以……”
“可以呀,不是正好交待嘛,你照办就是,不能有闪失明白吗,咹?”
“我明白少老板。”
通完电话后,莫伟走出房间唤来楼医。
莫伟:“今天是周四,按以往规矩,应该让大家分批出去放松,但碰巧事情来了,不过我会照样把钱发给大家。我晚上有事情要外出,你和阿明守好小楼。你现在先配合阿明看客人选号,把令狐春兰和张丽留下,然后回来把情况告诉我。”
“是的先生。”楼医接过莫伟递给的一扎钱,道谢后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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