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王刈的情形,莫伟反倒不急地卖弄起来,“所以要说你是俗人,难得道。”
王刈笑了,“我咋又俗人了,啥道不道的。”
“首先自在心中设墙,然后又自作聪明想在墙上开门,你以为有了门就能在人间和堂来回走动?结果是枉费心机。我告诉你,心中无墙大智慧,眼里有门小聪明。”
王刈看了莫伟老半天,傻傻道:“你这门儿那墙小聪明大智慧的都说些啥呀,听得老子脑壳皮皮都冒烟儿了,有事就明说嘛。”
莫伟继续卖弄着,“用你的话说,前些年你自认为在厂里尽了全力,被领导耍猴儿似的鼓励着拼命前闯,结果冲到最前面时才知道人家奖给你的只是个零。我告诉你,现在不用你去拼命,只是要你做出一点儿拼命的样子,就可能得到七位数的钱。”
王刈听后,大张着的嘴能放下一个鸡蛋。
莫伟又道:“我没说假话,绝不让你吃亏,就看你敢不敢为自己当回真正的‘工作狂’。”
“只要你当真,只要有大钱挣,”王刈拍着胸膛,“我绝对敢!也学你狂他妈一回!”
莫伟看了下时间:三点四十分,他决定四点钟准时离开,于是将事情如此这般全盘托出。
王刈听后仍然不敢相信,“这就行啦?真的?”
“是啊。道上捞钱,要学会先耍小聪明,后玩儿大智慧,只要肯动脑子就没不行的。”莫伟说着丢掉烟头拿出手枪,取出弹夹卸掉子弹,退出顶在膛上的子弹,然后合上弹夹一扣枪机,当枪体发出一声空响后递给王刈,“带好它,到时虚张声势对准司机的后脑。”
王刈递过枪仍旧有些担心,“如果你的保镖司机反抗起来我怎么办?”
“我的人我懂,生死关头无英雄,谁都不例外,再说我也会阻拦的。记住,要装得狠,先缴他的枪,别打他的头,”莫伟说着对王刈比划着,“用掌缘重击他的脖子,对方是内行,只有这样你才显得专业,让他先憋口气再赶他下车,我下车后你就把车开走,直接回你住所。钱转走后把邮袋丢回车上,两支退完子弹的枪一定要塞在座垫下面,把车开离你住处稍远些,锁死车门就行了。你的住地是条小街,远离闹市,房前屋后多破烂,安全。你记住了王刈,前后一定要做得严丝合缝滴水不漏,稍有差错就是大麻烦;一定要快,凡是就在一个快字上,时间的概念并不像你表姐当初所说那样仅仅等于金钱,现在,时间的真正概念等于生命加金钱,没了命钱再多有屁用。”
王刈依旧面带难色,“我毕竟是外行,万一你的保镖报警……”
“报警,报警,报警,就不能说点儿、”莫伟有些火了,“我看你就是个蠢鸡巴!本就是黑钱,报警还不等于狼请猎人来下套?!常说赌桌上外行手硬,因为外行违常规反而更霸道,所以我要你这外行人,不搞白不搞!”
“事成我分多少?”
“六分之一。”
王刈一听止不住叫了起来,“哇呀呀,一百……”
“嘘!”莫伟用手指压着嘴唇,“小声点儿!钱这玩意儿天不落地不长,只有拼命才搞得来。金钱世界人人为钱,跟真正的贪能之辈相比,我们只是弱能之徒,富人想干啥干啥,穷人能干啥干啥。后天,你分别以货款方式将到手的款在工行三个蓄点存入。放心,在滨海,大款,大大款多得很,出纳小姐绝不会像看怪物一样看你的。”
王刈浑身筛抖起来,莫伟斜了王刈一眼,“看你的球样,莫不是害怕了吧?!告诉你王刈,这叫一次里乱终身受用,不敢就把枪还我。”
王刈将枪一扬,“嘿哥们儿,你干啥?我是激动嘛,一百万呀!一晚上时间,老母鸡变嫩鸽子,能飞了!行,我也赌一把!”
“不仅敢赌,还要会赌。”莫伟边说边掏出两扎钱,以及自己的身份证外加一张磁卡放在王刈面前,“到时以我咳嗽为号,五秒钟后你动手。记住,语气要狠,出手要准,这是二万块,明天先去添置点儿高档行头,买只密码箱,尽量打扮得风光些,一定要沉住气,不要弄得事没办好反倒先乱了自己的阵脚。”
王刈没在意,仍旧自顾道:“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如果到时候我连车都上不去怎么办?”
“还说你那个‘怎么办’,”莫伟真恼火了,“就不能说点儿吉祥话?!真要是‘如果’、‘万一’又‘怎么办’了那叫命中不带,自恨与大钱无缘,一切都碰运打彩吧。”
王刈听后不说话了,为了将王刈抓得更牢,莫伟再道:“有个事情我一直没对你讲。”
王刈愣道:“啥事儿?”
“田洋跟我快三年了,不然我绝不会相信你对我说过那些话。”莫伟拍了拍呆傻中的王刈,“真的,别犯傻了,你还想听她那勾魂儿的声音吗?田洋的事情事成后我安排你们见面。你跟我记好了,此事只限于你我两人知道,否则我绝不饶你!”
王刈赶紧点头,“保证不讲!绝对不讲!永远不讲!”
“那就好。”
忽然,眼泛色欲之光的王刈,指着莫伟邪邪一笑,“好哇你,你终于也跟别的女人搞上了,看你以后咋跟老婆姐姐交等待,妙哉妙哉,赌在一起不算朋友,嫖在一起才算兄弟,现在我们更是好兄弟了!”
莫伟没回答,只抱以了淡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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