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红重回客厅，坐下后，将面前的果盘推向赵悦。
赵悦拿起一个橘子，在手里转了转，然后又放了回去，动着心思问陶红，“你还记得当初李红对田洋说过那些话吗？”
陶红自然不会忘记李红说过的话，“记得呀，‘宁为富人鸡，不做穷鬼妻，用身子总比用脑子容易，有了票子，面子里子全保’咋啦，我看没啥不对的，男权社会，女人犯贱老天不怪，就说我吧，再咋说也叫做情人，自由自在，心花为钱开。”
赵悦“哼”着鼻子道：“开开开，小心开花结毒果。”
陶红自顾道：“女人太弱，男人又是主动型的，就算自女人保护意识再强，还是会在被动中受侵犯，结果成了男人全都一味蛮干，人世间找不到美满夫妻了。唉，女人真难做啊，动不动就受指责遭诽议。男权社会女人永远是附属品，女人为创造付出了全部，而男人却得到了创造出来的全部；女人最终是悲哀，男人最终是辉煌；真不公平。”
“我不这样看，所谓强大也不是不能摧毁，这年月，谁有法谁就能强大，谁有法谁就是胜利者。”
“谈何容易。”
“天下没有人不敢做的事，只有不敢做事的人，我一定要让曾经认识和不认识的人全都另眼相看，否则不姓赵！”
赵悦的狂语让陶红像不认识似的傻盯着赵悦看了好一阵后，才又去了卫生间……
赵悦看着回身坐下的陶红关心道：“你有尿频啊，不停的上……”
“啥尿频啊，还不是那事儿做多了呗，反正都烂身子了，先把钱弄到手再其他说吧。你不知道赵悦，有一次老外公戴着套子都让我怀上了。
赵悦不解道：“这种怪物那你还跟他干啥呀。”
“人可恨，钱可爱，爱恨哲学。”陶红像来情绪似的又说了起来，“要说老外公都五十大几的人了，可他那一身皮肤真是又白又嫩，细得绸缎一样光滑，比我都好，真不像个老男人。老外公调侃说他的皮肤平滑像钞票。有时我在想，要是我真能一辈子守着这么张平滑的大钞票该多好啊！”
赵悦不屑道：“哼，我就是偷情也不过你这种日子。”
“你只强调了情感的一面，生存受到威胁时看你还谈啥情。”
“人是有廉耻心的，就算偷情也是因爱产生出来的行为，跟肉体买卖不同。又拿男女之间的性来说吧，总得先有相互吸引的激情嘛，要是施性双方连心态都是扭曲的咋又说得上共悦呢？那跟过去还有啥区别？！人不能跟一年一度交配的动物比，只有相爱才能相亲，就算以后我不跟谁做美满夫妻，也一定要有美满情缘，当我找到感情归宿的时候，就是我找到生命归宿的时候。”
通常所说的“恋爱三阶段”：心动始，情动续，性动终。无情之性是淫，有情之性是爱，恋爱旨在“恋”中寻找爱的感觉，做爱旨在“做”中感受爱的滋味；感情首决于感受，感受不变才能感情不变，真正的男女性事就应该是深层次与高境界的灵肉之爱，反之便为单方占有。
陶红叹着气道：“唉，我可没你说那种所谓的归宿感，非要说归宿的话，死亡才是真正的归宿，正所谓从来处来回来处去。”
赵悦拉住陶红的手，“长期下去只怕到时候你来不了还去不了，里外都难保。”
陶红拿开赵悦的手，感慨道：“我也是正常人，我也渴望真情真性，更渴望美满婚姻温馨家庭，真夫妻不但要懂得相互温存，绝不是你钢一块我铁一块，正所谓男人有男人的本份，女人有女人的本份。不过，爱恨有时又很难得说清，原本恩爱夫妻一朝分手无奈的多，即使有恨也是忽强忽弱，强时恨的咬牙，弱时便是思念，人啦，真是怪物中的怪物。”
赵悦听笑了，“不愧经沧经海的人。是的，相爱的人盼的不仅是人在一起，更是心在一起，夫妻夫妻取东补西，夫妻情久了就能上升为亲情，不然为啥遥远一句‘我不再爱你’的话会让对方痛如剐心。都说风雨之后见彩虹，我不求见彩虹，但一定要看得见阳光。”
陶红的心理可是不同，因其早有滨海小楼的肮脏经历，现又与白彦良的无耻之合，所以她既不奢望见到“彩虹”，也不奢望见到“阳光”，就算骨子里也曾一度看重贞操，但却实难跳出长久以来，笼罩在心理上的阴影。
陶红：“现在跟老外公，我们一个为钱献身，一个为色动性，是一对真正的狗男女。都说跟相爱的人没性等于没爱过的话，以前剧组有个跑龙套的倒是真心爱过我，人长的也不错，我也爱他，因为他没钱，所以我们没爱过。现在有钱的不是爱我，只是玩儿我，算了，守洁再好没守票子好。”
完全一付对着干的赵悦，仍旧走在自己的心路上，说着自己想说的话，“人跟动物不同，除了本能更多投入的是情感，跟恶心的人做那事儿我腿都叉不开，简直就是面对屠夫，你敢说屠刀下做鬼也值？以前不说了，我现在既不犯贱更不犯命。”
陶红仍旧不以为然，“有钱就有情，当然了，没钱也有情，无情。”
赵悦依然固执己见，“自古男女天生配，就像那个好字，男人女人配得恰当才叫好，人家偷情的还懂得玩儿一个‘情’字，既然是为情我不认为有啥可耻。时代不同了，过去视偷情为不耻，现在我觉得偷情反倒高尚了，用心偷心，以性偷性，不只是光荣，简直就是万岁。”
陶红听笑了，用膀子撞了撞赵悦道：“好一个‘用心偷心以性偷性’，简直就是‘偷情论’，看来你是要认潘金莲做偷情老祖宗了。恋爱承担恋爱的责任，乱爱承担乱爱的责任，总有一天都要付出代价。”
赵悦是个敢为真情付真心，既使代价再高也认的奇女子，“问世间情为何物，直至人生死相许”，她发誓要用心品尝书上说的“闭上眼睛吻，用心感受爱”。
赵悦喝了口饮料道：“人，特别是女人，更是为一个情字在活，这话不但书上有，你过去演戏肯定也演了不少。真夫妻爱是无限的，恨是有限的，所谓早吵晚合，床头吵床尾合，最终长相厮守老死相守，这就是做夫妻的最高境界。”
陶红拍了拍赵悦道：“赵悦，我说你还是现实些吧，都这年月了，没人会对你说的那种爱写一纸承诺的。”
“那我不管，我随情缘，跟感情过不跟婚姻过。早先的事情不必再不说了，只要是自由选择，我一定选择情爱之性，不为钱。”
“变女人总少不了要过这一关，又穷又苦的日子我过不了，不管跟人还是跟鬼，谁给钱我就跟谁。”
“我不，要是以后的生活没有热情没有爱情，就算神我也不跟。”
“你还跟过去一个腔调，别忘了我们都是有经历的，别把自己总想得跟个圣女似的，别为理想动心思了。”
“我相信那首‘人在旅途’的歌，我不会认命的。”
“好啦赵悦，不说了。”陶红说着拉起赵悦一同走进里间，自顾坐在梳装镜前，边描着妆边道：“赵悦，我们到‘凤来鱼庄’吃鱼去。”
赵悦看了看时间，“还有一小时哩。”
“得早去才行，我说那个地方别看不是名店，但有特色，生意特火，要不早去好位置就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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