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悦打的来到“大春秋”,她再次看见停车场里,那辆驾驶座前窗挂着金黄色绒毛小老虎的桔红色桑塔纳。
来到停车场斜对面的休闲椅上,赵悦坐了下来,时间分秒向前,在饭店门前进出的人中,赵悦没能看见自己想见的人,同时桔红色桑塔纳也一直在她视线中。
阳光下,饭店正面巨幅玻璃幕墙折射出耀眼的彩光,赵悦摘下墨镜,揉了揉睁得酸麻又沉重的双眼复又戴上,渐渐的,她的眼皮因睡意袭来变得有些沉重了,视物由开始的朦胧到最后彻底消失,进入了白日梦境。
梦境中——
赵悦与童年小伙伴在乡小学那处用破砖块垒成的乒乓台前打乒乓球……
赵悦与童年小伙伴在简陋蓝球架前抛甩着破旧的皮球……
赵悦与父母一起磨豆浆,磨着磨着,白白的豆浆变成了红红的鲜血……
转眼又是晚饭时分,停车场车越来越多,桔红色桑塔纳被挤在了车群中,越悦终于从睡意中醒来,仍不心甘地守着。
晚六点十分,赵悦终于看见李虎、雷震华、陶红从饭店出来,径直上了桔红色桑塔纳,随即驶出了停车场,赵悦暗自着急地看着向外环大道跑去的桔红色桑塔纳,但没想到车跑出约二十米便停了下来,却原来行车道前亮起了红灯。
此时正值下班高峰期,公路被大小车辆堵得水泄不通,赵悦环顾左右竟没看见一辆空着的出租车,情急中,赵悦不得已将目光落在一辆大红色摩托车上,于是赶紧走了过去。
赵悦笑道:“能带一段吗大哥?”
小伙子挑开头盔眼罩,“干啥?”
“请大哥带段路。”
正说着,通行车灯亮了起来,小伙子边发动摩托车边道:“我不是跑生意的,找你那点儿花子儿误事了。”
赵悦指着旁边一辆此时正好车内无人的银灰色奔驰,撒谎道:“我的车抛锚了。”
小伙子还以为来了什么投怀送抱的好事,一双眼睛色迷迷打量着赵悦,“那你用啥来慰劳我?”
赵悦掏出两百元钱,仍旧笑道:“但愿它能代替我。”
小伙子接过钱,嬉笑着,“OK!请吧。”
“请大哥跟上前面那辆桔红色桑塔纳。”
说话间,大红摩托飞跑起来。
小伙子好奇道:“是打你老公的吊线还是吊情人?”
赵悦随口道:“都算。”
“有你这样的小姐男人还激情外泄,真是找祸不要福。你放心,干这种事情包我最行。”
赵悦自觉神秘的由大红摩托尾随跟踪桔红色桑塔纳,来到位于城中繁华路段三岔口处的人民公园对面,赵悦看着李虎、陶红下车后,桔红色桑塔纳又朝前方开去……
梧桐树阴下,赵悦远远盯着公路对面的李虎与陶红,只见他们不时交谈着什么,忽然间,赵悦想起昨天东方雅兰说她要在公园小吃楼请客的事情,雷震华是去接她吗?
大约二十钟后,桔红色桑塔纳回来了,雷震华、东方雅兰下车后,与等候着的李虎、陶红汇合向公园内走去。
此时已快晚七点,赵悦乘坐公交车去了位于总府路的“赖汤圆”餐馆……
半小时后,走出餐馆的赵悦,仍在为刚才那小巧玲珑,形如白玉球般的“赖汤圆”惬意着,花生与桂花的香味仍存留在她口中。
赵悦在心里计算着时间,估计李虎一行至少要两小时后才能从公园出来,然后他们还会去哪里呢?陶红又要啥时才回饭店?管它的,只要陶红独自一人回饭店,那我就要在第一时间看见她。于是,赵悦乘公交车来到“大春秋”对面的“蜀秀”茶楼。
“蜀秀”是一家时尚的现代茶楼,不同于赵悦熟悉的乡镇小街那种店门大敞,四方桌、长条凳,满地瓜皮果壳,烟头纸屑,满堂体态各一,随情绪起时便喧哗不断的,杂品盖碗茶的老式传统茶馆。“蜀秀”是一处供儒雅且又有品味者言商论道,谈情说爱的现代都市时尚休闲地,茶楼装修讲究,音乐环绕,四壁贴挂的字画在柔和灯光洒照下格调高雅,爽心悦目,清一色矮沙发配低茶桌舒适又惬意;饮品包罗万象,单茶品高中、低、档就达数十种之多,另还有鲜奶、现磨咖啡、自熬咖啡、各种罐瓶装饮料等等。茶楼中央有一个约八平米的人造小喷水池,池中有假山,假山上长有一棵造型别致的小黄桷树,树上挂着闪亮的“满天星”小彩灯,树下四周长有难辩真伪的鲜嫩小草,池中游着五颜六色的小鱼。
赵悦踩着脚下了无声息的地毯走进茶楼,指选了一处临街看得见对面“大春秋”的位置,并经接待小姐介绍,要了一壶连自己都弄不懂的“铁观音”。就这样,赵悦两眼看着窗外,一边品着瓜果茶点,一边听着从耳塞里传出的“人在旅途”歌曲……
夜里九点,华灯早已点缀了夜幕中的城市,时间在赵悦的守候中过去,看似悠闲中,赵悦专注着马路对面的“大春秋”,饭店停车场车辆在不断增加,但她却始终不见那辆桔红色桑塔纳驶入,不敢大口喝茶水,生怕因上卫生间而耽误陶红的出现。越是担心便越有麻烦找来,由于心理原因,赵悦只觉满口牙齿渐渐发酸,两腿下意识交换着,憋忍着阵阵袭来的尿意,就在这时,桔红色桑塔纳驶入了赵悦的眼帘,停在马路对面人行道边路灯下,陶红从车上走了下来,看到这里,赵悦松了口气,起身去了卫生间……
赵悦回到客栈时已是午夜十一点。
王大山笑迎着,“你今天没跟我表叔他们一道?兰姐等你好久。”
赵悦随意道:“出门在外身不由己,我也没法。你表叔是干啥的?”
“他以前在渝州一家大厂开车,现在干啥我不知道,他和雷大哥都挺神秘的。”
……
房间里,东方雅兰正在看电视,“你失约了,过时不补哦。”
“没啥。实在因为事情缠上了,我又不知道客栈电话号码所以误了,对不起。”赵悦边说边落座在沙发上,“你们今天吃得不错吧。”
“还行,没想到临时来了老虎的几位朋友,结果请客又成了老虎的事儿。”
“你们这位‘老虎’是干啥的,好像很吃得开。”
“二十年前我们就认识了,那时我还叫他‘虎叔’哩。”
“哦,那他是你长辈啰。”
“鬼的个长辈,他自己反倒把自己弄得像个长辈。”
“我看他挺让你的。”
“或许就叫老虎让猫吧。老虎跟我父母是好朋友,我父母常给他开悟,他私下从来都管我父母叫老师,所以我们早成同辈人了。”
听了东方雅兰一番话,从语气到表情,赵悦觉得东方雅兰并不像个心有城府的女人,好像还对李虎有特别的好感。
赵悦:“我去洗澡,你休息吧。”
赵悦回房时,东方雅兰已经躺下了。
东方雅兰:“我明天去渝州,可能要过几天才回来,你会走吗?”
赵悦:“不一定,有缘总会相逢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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