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你也要与朕为敌吗?”皇帝咬牙切齿的嘶吼。那双激怒到眼白都泛起弯弯曲曲的血管纹路,着实让人害怕,何况拥有这双眼睛的人还身着龙袍,掌控着天下的生死。
但是萧信是他的亲弟弟,在他眼里,他哥哥在是帝王也是凡人。他扬起下巴,撩袍单膝跪在洛君麟身侧:“臣弟与洛大人所求相等!愿圣上为我未婚妻落羽翻案!”
“什么?”皇帝惊骇之下。
“报!”传信的侍卫慌慌张张的跑上前来,此时为‘洛姑娘请命’喊声已经传进了皇宫内外,虽然声音小的跟蚊子似得,但是还是听得清是在喊什么。
“何事如此慌张!”皇帝没有落座。
侍卫抖开怀中的布匹,上面用鲜血写着‘宁死愿为洛姑娘请命!’
皇帝跌坐在龙椅上,揉了揉发疼的额角,怒喝一声退朝!
然而洛君麟和信王丝毫没有要离去的意思。
走在最后的云溪半路被皇帝常使唤的太监拦住了去路。云溪警惕的看了看周围,发现大殿上只剩下洛君麟和信王,两人又跪在地上低着头,更本注意不了他,他这才嘲讽似得弯起嘴角,随着太监去了御书房。
云溪刚迈进御书房的门槛,发现洛媛也在,动作有片刻的不连贯,正好撞见皇帝在气头上,华袖一扫。
哗啦!满桌的文牒摔落在地,杂乱的文字中,一道画卷缓缓铺开,画上是一位素衣广袖的女子,只将头顶的头发挽成一个发髻多余的长发便垂在四周,小露的香肩,精致的锁骨,微有起伏的身材,再加上微微上翘的嘴角。
总有一股清新靓丽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味儿。
画上人的容颜却差点让跪在一旁的洛媛失声叫了出来。
一旁的云溪看见那排小字的时候他深吸了一口气。
是的,不光洛媛认出来那是谁了,就连云溪也认出来了,这幅画虽然不是出自他的手,但是确实是他将这幅画先给皇帝的。
然而旁边落款的一个信字,扎眼的让皇帝揉了揉额角:“云溪你来的正是时候!媛儿说她爹没有什么干女儿!”
云溪拱手行礼:“回圣上的话,娘娘是洛君麟续弦后收养的,所以有些事恐怕娘娘不知道。”
“噢!洛美人可有此事?”皇帝冷声问道。
以前皇帝真一只眼闭一只眼是因为想把用着落羽身份的洛雪收入,要是她身份不明不白,那死的也就不明不白了,现下他弟弟居然要娶这么一个来路不明的姑娘。他若不操心,恐怕。
想着他的眼神越发凌冽,而跪在御前的洛媛把头埋得更低了,厚厚的刘海下那双妖媚的桃花眼滴溜溜的转。
最后还是回答到:“启禀圣上的确如云大人所言!”
“那么画中人?”话语间皇帝的声音充满了狐疑,大有犹豫之色。然而云溪却大胆进言:“画中人顶替了皇后正在天牢之中!”
“等等!皇后有疯病?怎么会?”头顶传来的视线越发的。
然而云溪却面不改色:“回圣上的话!落羽姑娘心急救父绘制了全城的地图,而且!”说着他的声音就笑了下去。
“云溪你现在说越来越会说话了啊!”说话间皇帝脸上已经有了缓解之色。
云溪却行了一个大礼:“谢皇上夸奖!”
“罢了!朕就这么一个弟弟,就由着他去吧!”说着皇帝便从书案旁走出,扶起了跪在御前的洛媛,搂着她的小蛮腰,缓缓步入。
就在云溪要高声呼喊‘恭送陛下’之时,狗皇帝突然回头:“云大人麻烦你去天师哪里走一趟,告诉他香很好用!如果有新的香,请他不要吝啬!”
“是!”那熟悉的香味飘来间,云溪叩拜下去,长发遮掩间,他的唇角微微上翘。
接下来的事,洛雪都知道了。
时间回到现在,洛雪坐在太后的对面喝了一口茶,她微张的嘴唇已难掩眼底的惊涛骇浪,但是太后一句话又让她僵在脸上的表情恢复正常。
“这些话虽然是哀家从胡家眼线口中得知的!但是洛家大势去了,对哀家没半分好处!所以这点皇后还是要考虑清楚!”说着太后将自己手中的杯子重新摆回茶托。
洛雪却跪了下去:“多谢太后救命之恩,若有机会洛雪一定涌泉相报!”
“这到不必了!你只需护好洛家,这也算是在帮助我了,毕竟你疯病初愈没什么根基,哀家就不指望你了!回去吧!明天你妹妹就要嫁了!”说着太后就转身入了。
“臣妾恭送母后,母后千岁千千岁!”话语间,洛雪重重的叩了一个响头。
但是洛雪心里清楚她和太后只是同谋,毕竟她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那就是,更诡异的是云溪既在帮她又在害她。显然他想要的更本不是把持朝政,而是。
洛雪浑身一颤,她已经被自己心中那个未有说出口的词惊呆了。
忽尔,她想了想,仿佛也接受了这一现实,她毕竟要解甲归田,只是现在她爹还没有驾鹤西去,她要是就这么放弃了,那她岂不是将自己陷入不义不孝了吗?
细细想来她还得护洛家一段时间,更要将云溪稳住了。
如此一来她还是要计划如何毁去御书房的假玉玺,但是云溪这么的皇帝信任却不动假玉玺一下,想来她就是替他背锅的。
看来她还要找点别的办法,才能护住洛家。
想着她缓缓站了起来,风吹起她宽大的袖袍,她独自一人走出了太后的寝宫,刚跨出门槛,周围的宫女就朝她行了一个礼。
茶色赶紧过来将她搀扶:“娘娘怎么样?还好吧?”
洛雪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在茶色的搀扶下洛雪缓缓的走回凤栖宫,行到一半却看到河对面,云溪正陪伴着皇帝、洛媛、一行人缓缓前行,他们身边拥簇声势浩大的仪仗队跟洛雪主仆二人比起来。
她们主仆二人可畏相形见绌,冷冷的风过,风撩起她纤长的衣袂,二人随着彼此的步伐缓慢的走着,茶色揣测着洛雪的心情,可她脸上没有明确的悲喜,只是步子慢了些,想来还是在乎的。
“娘娘!我们要过去吗?”茶色战战兢兢的问道。
洛雪风轻云淡地回到:“不了!”话音未落就看见河对面的附在皇帝的耳边说了几句,突然间皇帝直接转身朝御花园走去,仿佛碰到了不吉利的事儿。
细细想来自己还是疯皇后,皇帝如此反应也是正常的,洛雪嘲讽的扯了扯嘴角,自讨没趣的往凤栖宫走去。
“你说我是不是误了落羽的前程?”洛雪清澈的眸子倒映着远方的景色,金色的阳光反射着她眸子的棕红,深不见底的瞳孔蒙上了一层灰。
“娘娘哪里的话,落羽不过是婢子,遇到好点的人家,能仗着自己的姿色做个姨娘都是祖上三辈子积了不少的福,何况她现在嫁的是亲王,担的是小姐的名声,要是有心了,信王爷独宠她一人也不是不可能。”
茶色像竹筒倒豆子般叽叽歪歪说不个不停,悠长的语气带着一股子忧伤,听得洛雪心里有几分说不出的辛酸。
只能说一句:“你倒是看得透彻!”弥漫在两人之间的抽蓄就像这深秋里翠菊的清香,你忧愁,它绕的你心上愁更愁。
然而明天就是落羽的大好日子了,她们两个要是在这么愁眉苦脸的,恐怕去了也笑的不自然到时候落羽反而觉得是自己的夺了她的幸福,恐怕这辈子她才是真的毁了。
想着洛雪忍不住打趣茶色:“要是我离开了这里,我也给你找个好人家!把你嫁去做姨娘娘!”嬉笑间洛雪还摸了茶色脸一把。
茶色一时害羞的不行,余光瞥见洛雪脸上的戏谑的笑,才反应过来自家主子正拿自己耍开心,小脚一跺:“小姐!”
“来追我啊!”洛雪却嬉笑着像个小孩一样跑开了。周围的宫女连忙避让,这才想起自家小姐在给自己还是疯皇后作招牌。
茶色提起裙摆追了上去:“小姐你慢点跑!小心了!”
洛府
红绸挂满了屋檐下的每一个角落,燃起的红烛点亮了房间每一个角落,晚秋的海棠谢了一地。
身穿红服的她坐在窗前看着夜色将满地的渲染上一层冷色,就如她眼里的无辜。
“姑娘!”孙嬷嬷的声声呼唤,终于让她回过了神。
“孙嬷嬷!”她起身行礼。孙嬷嬷连忙扶住她:“你现在已经是三小姐了,我一个仆人,你向我行礼作甚?”老嬷嬷扬起的嘴角打动了她的心,脸上浮上一层歉意,落羽怯生生的道了声:“是!”
那娇滴滴的模样让人瞧了很是心疼,就连孙嬷嬷都忍不住为她牵扯衣袂:“这身衣服是小姐搬寝时打算穿的,谁曾想圣上根本没有去小姐那,这衣服穿都没穿就闲置下来了!先下信王娶的急,小姐就把这身衣服安排给了你!身量可还合身?”
“自然是合身的!”落羽点点头,答得让人听不出悲喜,那姿态着实和洛雪有几分相向。
但是看久了,洛雪那股威慑三军的仪态眼前这人没有,就连那股子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儿,这小丫头也是没有的,更不要说有时捉弄人时的古灵精怪。
这丫头就是平平凡凡的,放在人堆里都冒不出一个泡就不认识了。
要不是她长的与小姐的眉眼有几分相似,估计她这个老嬷子也见不到这小姑娘了,也是托了小姐的福,先下这寻常的不能再寻常的丫头要嫁给当今天子的弟弟。
赫赫有名的大将军,是福还是祸,就要看今后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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