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妃咬着唇,不插话。她方才才为永乐苦苦哀求,现在却被狠狠打脸。她知道,现在再说什么,皇上也是不会信了。
霍建阳转向长安,道:“妹妹知道麽?按理说,你和永乐是同胞姊妹,应该知道她平日里和什么人交往吧?”
长安皱眉,她就不信霍建阳不知道她和永乐相处得怎么样,还不比得这个大公主处的亲密呢!她摇摇头,“我不知。”
霍建阳身边的老奴突的眼睛一亮,似是想说什么却又不敢开口。霍建阳看她一眼,道:“黄嬷嬷有话便说。”
那黄嬷嬷得了命令,犹疑地道:“老奴倒是觉得……三公主,和西暮质子殿下倒是有些亲近……”
她这么一说,在场纷纷暗暗地同意。谁不知道这霍永乐缠着秋十里的那个劲?
霍建阳却斥责她,说道:“这怎么可能,秋十里明明是跟长安妹妹关系更好些。”
……
秋十里被传召的时候,冷心正在整理桌子,闻言差点把手里的抹布都给搅碎了,满脸怒容,“欺人太甚!”
秋十里神色淡淡,一言不发,推开棋盘,跟宫人走了,冷心只得硬生生憋下一口气,不声不响地紧紧跟上去。
碍于秋十里的身份,皇上也不敢对他太不客气,只是脸上仍有刚才遗留下来的怒气,他憋着火气,道:“你知道朕传唤你来所为何事吗?”
秋十里眉眼淡淡,单单负手立着,就能将人的目光牢牢吸引了去。他的青丝高高竖起,一根简单温润的白玉簪子牢牢固住。一身淡蓝色衣袍,装扮简单,却淡雅出尘,俊美如神砥。
他垂着眼帘,脸上没什么表情,“知道。”
“十里没有做过。”
齐妃冷冷一笑,“怎么,难道你也是处子不成?”
冷心恨恨的看过去,她恨透了旁人对主子的不敬和侮辱。恨不得一剑戳死她才好,可是秋十里一个淡然的眼神飘过来,她就立即低下头,紧紧握着拳,一声不吭了。
秋十里声音朗朗,“秋十里不会做这等事!”他的目光转向长安,微微一笑,“长安可以为我证明。”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长安身上,看得她莫名,和霍建阳同声说出:“我如何证明?”
“妹妹如何证明?”
皇上和皇后也看着她们,神情严肃:“长安,如实说。”
长安张了嘴,又闭上,不知道该怎么说,干脆什么也不说。
秋十里笑比河清,淡淡道,“十里只愿意和长安亲近,和永乐……”他顿住,但大家都已经明白,他是没有碰过永乐的。只是和长安……会不会有不正当的关系?
长安耳根发热,几欲想找个洞钻进去算了,秋十里这样说,别人倒要怀疑到别的事情上去了。
秋十里又道:“长安忘记了么?我们可是棋友,前几日还对弈几个时辰呢?”
长安恍然大悟,笑的勉勉强强,“没忘没忘。”
“那长安可要多和我下下棋?”
“嗯嗯。”长安敷衍了几声,现在哪里是谈论这件事的时候?
霍建阳笑了笑,眼眸幽深,道:“既然如此,永乐到底……还要不要追查下去?”
霍继尚的怒火喷薄,站了起来,“还有什么好追查的,不知道怀了谁的孽种!”他声如雷鸣,震声入耳:“来人,打掉三公主的胎儿,即日送到念慈庵,不准踏入宫中半步!”
“不!”齐妃疯了似得扑向永乐,将永乐抱在怀里,哪还有半分以前清新淡雅的仙儿模样?
“不要把我的永乐送走!不要!”
无奈她一人哪里抵得过体圆宽膀的嬷嬷和宫女们?被宫女们强行拉开,任凭几个嬷嬷压制着又哭又笑,呆呆傻傻的永乐走出去了。
皇后厌恶地看着齐妃哭嚎着要挣脱的丑态,扶了扶额,疲惫的对皇上说,“散了吧。这事就这么算了。”
皇上也脸色憔悴,点点头。沉声道:“这件事,不准再有任何人知道…”他的目光冷冷扫过在场所有人,“若是让朕知道有谁泄漏了出去,必定满门抄斩,批与连坐之罪!”
齐妃眼神怨恨,哭成了泪人。却什么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