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飙高音的夫妻
李云城懂事的拖着音箱，宋佳佳和女歌手在前面走。女歌手拿着点歌单，挨桌询问需要点歌吗？很奇怪的事都没有客人感兴趣，他们自顾的划拳喝酒，根本没时间理会。作为排挡歌手，这种被冷落的事情司空见惯。
女歌手带着两人走到边上一根空着的凳子上坐下稍事休息。女歌手确实很累了，已经连续唱歌两个小时，体力都有点透支。女歌手长期在这美食一条街唱歌，这里的老板都很熟悉，看到他们坐下休息，老板还吩咐服务员过来倒几杯水。
女歌手连声说着谢谢，喝着茶水，女歌手说道：“你们怎么找到这儿来了？不过也要感谢你们帮我解了围，要不然那个人后面还会耍什么幺蛾子的”。
宋佳佳说道：“我弟弟拜你为师，做这种事就是应该的，保护老师我们义不容辞”。
女歌手就笑笑，说道：“对了，你们贵姓？我们都认识了还不知道彼此姓什么？我姓马，叫马薇薇，你们昨天看到的那是我老公，叫文星，说说你们吧？”
宋佳佳说道：“我叫宋佳佳，他是我弟弟李云城，他刚到这个城市还不熟悉，以前农村的，没出过远门，我只好带他出来走走，见见世面，没想到一看到你唱歌就喜欢上了，非要跟你学唱歌，拜你为师”。
马薇薇谦虚道：“拜师谈不上，相互学习可以的”。马薇薇望着李云城询问道：“以前在家学过吗？懂乐器乐谱吗？”
李云城点头道：“都自学很久的，也不知道跟现代的脱节没有”。
马薇薇道：“这音乐永远不会脱节，只要懂乐谱，歌喉可以就可以在这儿混碗饭吃是没问题的，但是要到那些大的舞台就要多历练才行”。
李云城说道：“马老师，我的要求不高，只想通过自己自食其力，不拖累其他人就可以了，我希望马老师多帮帮我？”
马薇薇微笑了，说道：“你在这种场面中唱过歌没有，有没胆量上去高歌一曲？”李云城犹豫了一下，说道：“试试看？”
马薇薇鼓励道：“你独自上去揽生意，看有没有人请你唱歌？”
宋佳佳和马薇薇就坐在边上看着，李云城拖着音箱，拿着麦克风走到吃饭的客人桌前推销自己。李云城将点歌单递给客人们看，走了几桌都没人有兴趣，就在李云城很失望的时候，在男男女女五六个人的桌边，一个女孩有点兴趣，拿着点歌单仔细看着，然后问道：“你会唱王菲陈奕迅的《因为爱情》吗？”
李云城摇头道：“我不会，但我老师会”。
女孩很诧异，说道：“你老师？”
李云城向马薇薇招手。马薇薇只好站起来，走到这一桌，问道：“什么歌曲？”
女孩道：“因为爱情”。
马薇薇说道：“我会”。马薇薇开始调音响，随着伴音做着准备。然后对李云城说道：“你看着点，学唱歌关键是发音要准，不能跑调，不然客人一生气会拿酒瓶砸人的”。
伴音即将结束，马薇薇拿着麦克风开始唱：
给你一张过去的CD
听听那时我们的爱情
有时会突然忘了我还在爱着你
再唱不出那样的歌曲
听到都会红着脸躲避
虽然会经常忘了我依然爱着你
因为爱情不会轻易悲伤
所以一切都是幸福的模样
因为爱情简单的生长
依然随时可以为你疯狂
因为爱情怎么会有沧桑
所以我们还是年轻的模样
因为爱情在那个地方
依然还有人在那里游荡人来人往
........
马薇薇的歌声唱出了王菲大腕的气势，仿佛歌星大腕在现场一般，将在座的男男女女都镇住了一样。这一番演唱，让邻桌的食客们都竖起耳朵倾听，做好一单生意，接下来的生意就会相当容易，这就有个群仿效应。
这一桌唱完，隔壁几桌都在喊：“过来、过来，我们点歌”。
马薇薇都不知道往哪桌走，只好捡就近的餐桌让他们点歌，这一会接连唱了好几首歌，什么《北京、北京》、《天亮了》、《今天你要嫁给我》、《布拉格广场》、《看我72变》等等。
然后到了一桌十多个人，那一桌男多女少，男人们都在猛喝酒，女人尽管只有三个，但也巾帼不让须眉，誓把在场的须眉灌倒几个在地上的气概。这会儿酒正喝得高兴，正在找寻喝酒的乐子。当然，马薇薇三人的到来正好让他们找到了寻乐的源头。
有女的喊道：“唱歌的，你都会唱什么？”
马薇薇陪着笑脸递过歌单说道：“美女，这点歌单上的歌曲我都会”。
有男的说道：“幺妹，你点一个歌单上没有的”。
那被称作幺妹的笑道：“吴哥，你这是故意弄人家嗦，那好，来一首萧亚轩《最熟悉的陌生人》，这首歌虽然这个单上没有，但你们唱歌的都应该会，我这不算刁难吧？”
马薇薇友好地笑道：“没有刁难，这歌我会”。
马薇薇调琴弦，开音响，拿着麦克风开始演唱。
还记得吗窗外那被月光染亮的海洋
你还记得吗是爱让彼此把夜点亮
为何后来我们用沉默取代依赖
曾经朗朗星空渐渐阴霾
心碎离开转身回到最初荒凉里等待
为了寂寞是否找个人填心中空白
我们变成了世上最熟悉的陌生人
今后各自曲折各自悲哀........
正唱着，距离不远的一桌响起了一个男歌手的高亢的歌声。那男歌手此时正唱着《春天里》。
还记得许多年前的春天
那时的我还没剪去长发
没有信用卡没有她
没有24小时热水的家
可当初的我是那么快乐
虽然只有一把破木吉他
在街上，在桥下在田野中
唱着那无人问津的歌谣
如果有一天我老无所依
请把我留在在那时光里
如果有一天我悄然离去
请把我埋在这春天里
哪歌手把旭日阳刚那种落魄流离失所，历尽生活的沧桑感觉在歌声中唱得淋漓尽致，而且歌声也响亮，瞬间让马薇薇的歌声消失在食客们喧声笑语中。这一来，马薇薇这一桌的客人们都不干了，要求马薇薇唱一首高音的歌，把对方盖下去。
食客们主动开始想点唱那一首歌？经过全桌人的同意，一致认为《青藏高原》这首歌可以压过对方歌手的声音。然后吵吵嚷嚷着让马薇薇唱。马薇薇清清嗓子，调好音箱，对着麦克风开始唱。马薇薇一唱，高音一飙，顿时将对方的歌手压过去，满桌食客顿时鼓起掌来，还大声的跟着唱。
是谁带来远古的呼唤
是谁留下千年的祈盼
难道说还有无言的歌
还是那久久不能忘怀的眷恋
哦
我看见一座座山一座座山川
一座座山川相连
呀啦索
那可是青藏高原
这种场面让李云城看得热血膨胀，感觉到歌手就需要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当然，对面那位男歌手李云城是熟悉的，那就是马薇薇的丈夫文星。这样的场面其实是他们夫妻二人故意这样做的，假装两位歌手不熟悉，在无意中挑起两桌客人的比拼，在酒精的作用下，男人都是好勇斗狠的下半身动物，没有不上这个圈套的。这样一来，他们夫妻二人就用不着辛苦地拖着个大大音箱从这一桌走到那一桌，一桌桌的招揽生意。如果遇到脾气好的客人点个一首，不好的还叫你滚。钱没赚到还有气受。
这样挑起两桌比赛，好处就是不再到处走，轻松，而且钱来得快。这些豪气干云的男人们在酒精的刺激下格外大方，一首一首的点歌，基本上不考虑兜里的钱变少的情况。往往这样一晚上下来，夫妻二人就可以各获得上千块的丰厚收入。
这就是排挡歌手的战术。马薇薇一首《青藏高原》让对方那一桌很没面子。对方那一桌的客人们都集思广益，挖空心思寻找可以飙高音的歌，就连张信哲《爱如潮水》都搬出来比赛了。
不问你为何流眼泪
不在乎你心里还有谁
且让我给你安慰
不论结局是喜是悲
走过千山万水
在我心里你永远是那么美
既然爱了就不后悔
再多的苦我也愿意背
我的爱如潮水
爱如潮水将我向你推
就这样，你来我往，两桌客人们的斗志都提高起来。在这飙高音的过程中，一些没吃饭的过路人都站下来观看。整个场面显得滑稽而壮观。
看着这夫妻二人为了生活，彼此就像陌生人一样比斗着，李云城和宋佳佳都在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感觉，那就是生活如此多艰，但还得继续生活。
此方唱罢彼方登台，时间就这样流逝。
就在李云城仔细地关注着马薇薇和她丈夫比赛飙高音的时候，楼上的住户在窗口大喊道：“你们还有完没完，这么晚了，你们不睡觉我们要睡觉”。
紧接着就是一大盆脏水泼了下来，幸好没浇到餐桌上，而是浇到路边站着的路人身上。路人仰望着头朝倒水的窗户骂脏话，然后悻悻地离开。
马薇薇夫妻二人这一番现实版的比赛，让李云城看到了唱歌的未来。只要歌声能打动人们的心，就会有粉丝就会有面包的。
四人汇合后，一晚上的排挡唱歌就结束。李云城和宋佳佳帮着拖音箱，陪着马薇薇和她丈夫二人往回走。
一路上说着自己的过去和理想。马薇薇和她丈夫就住在这大排档的附近，他们不是本地人，他们从遥远的安徽过来，为了圆自己的音乐梦，也为了赚钱养家，两个年轻人就这一样开始流浪歌手的生活。
将马薇薇和她丈夫送到家后，李云城、宋佳佳回到驻地都已经很晚了。宋佳佳实在撑不住，倒床就睡。李云城正精神百倍，打开电脑，开始戴着耳机学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