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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鲁大海(1 / 1)

八路军这边,攻的最猛的便是一七九师,师长鲁大海人如其名,他的部队所到之处,犹如掀起一股排山倒海的巨浪,而且他本人作战十分勇猛,总是身先士卒,冲在队伍的最前面,所以他的手下,也都沾染了他的虎狼之气,个个都是嗷嗷叫着冲锋陷阵的猛士,鲁大海的部队就像一股携带泥沙的洪流,长驱直入,所向披靡。

在他的侧翼,是由徐登凯带领的新四师,徐登凯性格跟鲁大海完全相反,他身上没有鲁大海那股勇猛之气,但他却是八路军里最会用脑子打仗的师长。

国民党在正面战场的溃败,让目光敏锐的刘亚楠意识到,山西战争已经进入了尾声,国民党只是苟延残喘,已是毫无还手之力,刘亚楠决定率领学生军全军人马,冲出大山,痛击眼前的国民党残余部队。

国民党军队毫无斗志,一溃千里,学生军犹如下山猛虎,一路穷追猛打,现在的学生军,可谓是兵强马壮,士气正旺,学生军下辖一,二,三,四,四个师,一万多人,犹如洪水泄堤,冲向了国民党的阵地,在军长刘亚楠的正确指挥下,战斗进行的十分顺利。

但在双象山,他们受到了国民党部队的顽强阻击,军队一时不能继续前进,刘亚楠只得命令部队暂时停下来休整。

过了双象山,一马平川,往前不远便是太原,可以说,双象山是国民党在山西的最后一道门户,现在驻守在这里的,是阎锡山手下号称山西四虎之一的王青山。

王青山是员悍将,他不怕打硬仗,抗日战争期间,他率领一个团,血战鬼子一个分队,最后全团上下,只剩了他们十几个人,王青山身受重伤,依然不下火线。不过,现在摆在他面前的不是鬼子,而是令鬼子闻风丧胆的学生军。

刘亚楠紧急召开了一个会议,鉴于眼前的形势,敌人依托有利地形,作困兽犹斗,学生军人数本来就不占优势,而且又是攻城一方,若再继续打下去,吃亏的一定是学生军,最后,刘亚楠下了命令,部队暂时休整,密切注视着城内敌军的动向,等援军一到,再一鼓作气,攻下双象山,直插太原。当然,刘亚楠在这里所说的援军,主要指的便是鲁大海的一七九师,他们的部队攻的最猛,先头部队离学生军的驻地已不足三十里地。

终于到了战争快要结束的时候,他们中有的人坚持了十几年,才盼来了这一天,现在还不能放松,麻痹大意只会毁了他们之前一系列奋斗的成果,她要时刻保持清醒,刘亚楠决定自上而下的进行一场整风运动,以便大家能更清醒的认清眼前的形势。

经过一番思想动员,刘亚楠发现大多数人都能保持高度警惕,只有一小部分人思想上有所松懈,再经过刘亚楠一番细心调整,他们也转变了态度,更正了作风,总之,学生军现在上下齐心,只待援军。

在隆隆的枪炮声中,他们终于等来了鲁大海,可他们还没来得及从兴奋中欢呼一声,鲁大海的炮口已经指向了他们,学生军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等来的不是救星,而是杀星。等第一轮炮击过后,刘亚楠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误会,“一定是鲁大海把学生军当成了国民党部队。”刘亚楠心里这么想着,她急忙命令众人打出八路军的大旗。可炮声依然没停,刘亚楠从望远镜里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长官正同样用望远镜看着她,“这绝对不是误会。”刘亚楠急忙命令众人躲避,而鲁大海炮击过后,又派地面部队攻了上来,当然,王青山也不会闲着,他也趁势对学生军发动了进攻,两面夹击之下,学生军登时成了肉夹馍。

战争从白天一直打到黑夜,从傍晚一直打到黎明,学生军两面受击,腹背受敌,战争打的十分残酷,对于正面的王青山,刘亚楠自是真刀真枪,半点不让,可对于鲁大海,她又不得不手下留情,她虽然一时不明白一七九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她还是怕这一切都是误会,手心手背都是肉,谁也不想用自己的枪炮打自己的弟兄。

一直到黎明时分,战争才停了下来,王青山虽然冲下了双象山,但学生军的阵地固若金汤,他是没淘到半点便宜,而且还使自己的部队大都暴露在学生军的射程之内,他权衡再三,决定回守双象山,静观其变。

倒是鲁大海这一边,学生军倒没占到什么便宜,由于刘亚楠手下留情,学生军是只有挨打的份,最后,刘亚楠只得退守,依托有利地形,勉强防守。

打了一天一夜,三方都已是筋疲力尽,可刘亚楠怎么也睡不着,对于鲁大海的异常举动,谁也看不清楚,一切犹如雾里看花,谁也猜不透其中的玄机。

刘亚楠紧急召开了一个会议,学生军全体领导人都悉数参加,“鲁大海那边究竟是什么情况?”面对刘亚楠的问话,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回答,大家都是一脸的茫然,谁也理不出个头绪。

“冯师长,你怎么看?”冯小波是主管情报工作的,自然是从他开始,冯小波叹一口气,“鲁大海这个人,不是他没脑子,让敌人利用了,就是他已经叛变了。”这是冯小波下得结论。

“郑师长呢?”刘亚楠挨个点将,郑四喜擦了擦鼻子,“我一时也看不明白,但他做出如此反常的举动,实在令人费解,若有误会,就算鲁大海他没脑子,他也该先派个人过来问问,他现在一句话也没有说,上来就是一阵炮轰,炮击过后又派步兵进攻,恐怕不只是误会这么简单。”

“你的意思是---------,鲁大海已经叛变?”刘亚楠看着郑四喜,郑四喜啧啧舌,“除了这个,没有更好的解释。”

“马师长呢?”刘亚楠看着马国章,马国章用手摸了一下头,一脸的愤怒,“他奶奶的,连方文远和廖不凡都叛变了,还多个鲁大海。”看来,他的意见跟冯郑两位师长完全一致,那就是鲁大海已经叛变。

“丁师长呢?”刘亚楠又看着丁泽中,丁泽中未曾说话,嘴角先是一笑,这当口,也只有他还能笑的出来,“我是这么认为的,国民党在山西大势已去,鲁大海现在叛变,岂不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吗?鲁大海虽笨,但他也不是傻子,这点解释不通。”丁泽中虽然没有明确反对,但他的意见显然与三人有所不同。

“这个不难解释。”郑四喜越众而出,“也许他原本就是国民党安插在我们内部的奸细,现在,国民党兜不住了,才派他出来挽回局面。”

“完全有这个可能!”马国章点点头,冯小波也跟着赞同,丁泽中赶忙解释,“我并非是有意偏袒,我首先声明,我跟鲁大海非亲非故,我只是就事论事,说出自己的想法,现在,一切都已水落石出,唯一的结论便是,鲁大海确实已经叛变,我们可再不要对他手下留情了。”

“前有方文远,廖不凡,后有鲁大海,这一点也不奇怪,人的思想复杂多变,稍不留意,便会走上歧途,看来,鲁大海已是泥足深陷,恐怕是回不了头了。”冯小波最后为这件事下了个定论。

“鲁大海已经叛变。”这是会上大家一致达成的共识,刘亚楠看着大家,“谁还有不同意见?”刘亚楠环视了一周,不见有人说话,“那好,既然大家意见一致,我就颁布最后的命令,对鲁大海部,我们将不再手下留情--------”她话还没有说完,突然被人打住,刘亚楠转会头来,见是一向沉默寡言的李银梁,“军长,我不同意您的意见。”

“奥-------”刘亚楠看着他,有些意外,“李副师长,有话请讲。”刘亚楠时刻尊重着学生军的每一个人。“我不允许任何人在我面前无端猜测鲁师长。”他突然站在了众人的对立面,众人都是大感意外。“你们站着说话不腰疼,妄加揣测,有很多事情,不是单凭你们的一番想象就能断言的,你们没有真凭实据,就妄自盖棺定论,只凭一番猜测便给人定罪,你们不觉得自己是在草菅人命吗?”李银梁言语虽说的尖刻,但他句句是实,四人不免低下头来。

“李副师长,说说你的看法。”刘亚楠鼓励他大胆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学生军一贯的传统,畅所欲言,集思广益。

“你们没见过鲁大海,你们不知道他的为人。”听李银梁语气,他跟鲁大海必是相识的,“你们说的不错,鲁大海早年确实参加过国民党,不过不是他心甘情愿的,他是被抓的壮丁,后来,他在战争中失败,国民党当局为了推卸责任,枪决了鲁大海的亲哥哥,鲁大海恨之入骨,便在一个夜里偷偷跑了出来,加入了新四军,由于他在战争中作战勇敢,才得以步步提升,你们可以去查一查现在总部的首长,他们中哪一个又不曾有在国民党服役的经历,难道你们说他们都是国民党派过来的卧底吗?你们别忘了,连朱,彭两位总司令都不曾例外,难道仅仅是一个鲁大海吗?”

“李副师长言之有理,我们确实有错,无凭无据便妄加推测,还望李副师长谅解,”郑四喜首先认错,冯小波也跟着认错,只有马国章屹立当地,不以为然。

“我与鲁师长其实也并无深交。”李银梁解释道,“只是在抗日战争期间,有一次他身受重伤,我有幸服侍了他几天,可他还伤还没好利索,就一个人偷偷的上了前线,害的首长把我一顿痛批,那时候,我就想,像鲁大海这样的人,他思想单纯,意志坚定,对共产主义信仰始终坚持如一,但现在你们竟然说他是叛徒,打死我也不相信。”

“这个鲁大海是头犟驴,天生的一根筋,以往我也有所耳闻,虽然素未谋面,但对他一向也很有好感,我始终相信一点,仗义半从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像鲁大海这种文化程度不高的人,对共产主义信仰比一般人更为坚定,如此看来,我们判定他为叛徒,多半是错的。”马国章也是知错就改,他的率直豁达,也引得众人一阵叫好。

郑四喜点点头,“越是一根筋的人,越是容易被别人利用,有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对我们八路军这边的情况可是了如指掌,倘若他从中挑拨,有些人难免会上当,鲁大海可能是被人利用了。”

“鲁大海的事咱先不谈,咱们先说说王青山,该如何对付,方文远的一万援军,明天就能赶到,加上四周聚拢过来的国民党残部,人数已是数倍于我们,我们今天拿不出个决策,明天他们可能就会冲下双象山,到时候我们腹背受敌,恐怕难以抵挡啊!”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什么?”马国章满不以为然,他跟鲁大海是一个脾气,他们打仗从来不讲求技巧,反正是你来我往,对方人数多少,跟他们无关,仗是一样的打,人是一样的杀。

“这是个令人头疼的难题!”郑四喜挠挠头,“国民党这边步步紧逼,鲁大海这边又不买咱们的帐,这么一通瞎打,不想出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我们恐怕是凶多吉少啊!”

“是啊!这个鲁大海,让人摸不着门路啊!”冯小波也不无感叹,仗打到这个份上,是他们事先谁也没有想到的。

“大家有什么好的想法,尽可畅所欲言,说的不对不要紧,可以抛砖引玉,激发别人的思维,集思广益,是我们学生军一贯的优良传统。”刘亚楠环视着四周,现在是非常时期,需要大家齐心协力。

“必须先派个人,去探探鲁大海的虚实。”冯小波十分谨慎,无论做什么事都小心翼翼,现在的学生军,方文山不在,刘连生战死,他作为一师师长,有责任承担起更重要的担子。

“循序渐进,先弄清鲁大海的情况,再下定论,是现在最好的办法。”冯小波的观点赢得了大家的一致支持。

“好!我们就先派个人去探探虚实。”刘亚楠也表示同意,“李副师长,还得辛苦你一趟。”“这个没问题!”李银梁也是当仁不让,“李某不才,定不辱使命,若鲁大海当真叛变,我便与他同归于尽。”李银梁也是个有决心的主,他在全军上下保了鲁大海,若鲁大海有负于他,他也再无脸面见人。

“这倒不必。”刘亚楠显然不同意他的观点,“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保全自己的性命才是对学生军最好的负责。”

“李副师长一个人太单薄了,万一有事,连个照应的也没有。”郑四喜不无担心。“我陪他一起去!”人群里跳出来韩连营,韩连营自从加入学生军,大小会议他无一不参加,可他一向很少发言,可现在,情况紧急,几位师长都有重任在身,论资排辈,也只有他韩连营了。

“也好!”郑四喜点点头,“你们两个一路小心。”“事不宜迟,赶紧出发。”冯小波一挥手,二人使劲点了点头,一齐向门口走去。

可还没等二人走去门口,突然一发炮弹打来,落在大营附近,登时山石乱飞,草木歪倒,军营也被掀塌了一半,碎木乱屑四处飞扬,熏得众人一阵咳嗽,“军长,你没事吧!”郑四喜现在最关心的是刘亚楠,其实刘亚楠站在军营的最里面,论理应该是受到冲击力最小的一方。

可尘土飞扬,一时谁也看不见,只能凭着声音判断各人的方位。“我没事。”终于传来刘亚楠的声音,郑四喜心里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

刘亚楠命令众人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继续开会,“看来,事情有变。”刘亚楠不无担心的道,“冯师长,你出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冯小波答应着跑了出去,不一会儿便返回了会场,由于一路奔跑,他说起话里呼吸急促,“报-------,报告------,军长,方文远的援军已经赶到,他们正在配合王青山,对我们发动进攻,现在,他们已经冲下了双象山,洪水一般向我们的阵地扑了过来,遮天蔽日,人数多的无法计算。”

“来的好快啊!”这倒也大出刘亚楠的预料之外,按照她之前的情报,方文远的援军最早也得明天早上九点才到,可现在提前了整整四个小时。

“在方文远的援军到来之前,他们已经派人抢修了太干公路,是以他们来的比我们原先计算的要快了一倍。”冯小波解释道。

“看来,国民党是下了血本,非要吃掉我们不可。”刘亚楠已经看出了苗头,现在,谁都看得出方文远的矛头正式指向了学生军。

“我们的地形不利于坚守,长此下去,我军肯定会伤亡惨重。”刘亚楠也并非是报喜不报忧的人,眼前的处境,她要每一个人都心知肚明,现在,更需要大家团结一致。

“单从地形上,我军就不占优势。”刘亚楠首先分析,“我军现在所处的地理位置,正好是在一个半坡上,我们的位置比鲁大海要高,但比国民党却低,敌人居高临下,势必会事半功倍。”

“不错!”郑四喜也点头表示同意,“依我军目前的状况,不利于打持久战,坚守下去只有死路一条。”郑四喜的观点始终同刘亚楠的思路保持惊人的一致。

“可我们两面受敌,成了肉夹馍,整个一进了风箱的老鼠,两头受气了,单方文远这边就罢了,偏鲁大海这个笨蛋也来凑热闹,这气受的窝囊啊。”冯小波平时并不喜欢说丧气的话,可眼下的情景,实在是令他一筹莫展。

刘亚楠侧耳倾听,只听外面的枪声是一阵紧似一阵,事不宜迟,必须尽快拿出个决定,现在的情况是一团乱麻,这是方刘两位军长都不曾碰到过的事情,现在需要一把快刀,来斩断这团乱麻,现在,每个人的心中都是阴云密布,必须拿出一个决定来解除众人心头的阴霾。

“谁有计策能应付眼前的困局,速速讲来。”刘亚楠看着众人,可她目光所到之处,都一个个不自觉的低下了头,她的目光最后落在郑四喜身上。

“军长,下命令吧!我们都听你的。”郑四喜这句话,引来了众人的一致呼应,刘亚楠在人群里来回踱着步子,眉头一会儿紧蹙,一会儿舒展,看来,她心里也是充满了矛盾。

“军长,别再犹豫了,下命令吧!”冯小波也是急的火烧眉毛。刘亚楠看着一双双急迫的眼神,咬了咬牙,狠了狠心,似是下了最大的决心,“我的办法不是最好的,但却是最有效的。”众人瞪着一双双炙热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刘亚楠点了点头,“我的办法很简单,只有两个字,便是‘投降’。”她话一出口,马国章便第一个跳了出来,他指着刘亚楠的鼻子破口大骂,“我就说女人不能当家,一到关键时刻就贪生怕死,只想着投降,女人要是能当家,那母鸡也能打鸣,这不乱了套吗?要投降你们去。”马国章指着一干人等,“韩副师长,点齐我们的人马,我们跟方文远这个狗日的拼了。”说着便大踏步向外走去,韩连营紧跟在他的身后。

不想郑四喜一把抓住了他,“马师长,你冷静些,你就不能听军长把话说完。”马国章也是一脸的愤怒,“她都领着人投降了,我还听她个球啊!别他妈到头来,她叫人砍下老子的脑袋,到方文远那儿去邀功请赏。”

“你给我闭嘴。”郑四喜也是勃然大怒,“刘军长压根就不是这样的人,若是贪生怕死,早在长寿山,她就不会冒死出来领这个头了,若她真想投靠方文远,那个时候,她就随着周玉洋一块去了,方文远肯定会举着双手欢迎她!”

“可她刚才明明说出‘投降’这两个字来?”马国章得理不让。“听军长把话说完。”现在,只有郑四喜才能站出来控制住局面,马国章心里虽然仍是怒气冲天,但他适才见郑四喜发作,也只得作罢,他跟郑四喜认识这么长时间,从来没见他失态过,这是第一次,马国章一甩手,又返回会场,坐在原先的座位上,郑四喜一个眼色,韩连营也走了回来,坐在马国章身边,他看了看马国章,马国章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坐下,韩连营点点头,已知其意,作为马国章手下最忠诚的追随者,他是勇往直前,绝不含糊。

刘亚楠看了看马国章,脸上红扑扑的,她也知道适才的话说的太笼统,让马国章会错了意,“我所说的‘投降’,并不是投降国民党,投降方文远,别忘了,在我们的东面,还有虎视眈眈的鲁大海,我的意思是,学生军全体向鲁大海投降。”

“原来是投降鲁大海啊!吓我一跳。”丁泽中也擦着脸上的汗,毕竟,他当初反出国民党,在象棋山他又倒向学生军,若是落在方文远手里,他一定不会饶了他。

“原来是投降鲁大海,我还倒是---------”韩连营站起身来,但马国章依旧坐在当地,面无表情,他又怯生生的坐了回去。

“不错!”刘亚楠点点头,“我们不用再和鲁大海你来我往的推太极,我们直接向他投降,便消除了他的一切顾虑,现在情况复杂,等我们把事情弄清楚了,恐怕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这是刘亚楠的想法,她得让鲁大海彻底放心,“但-------”刘亚楠又补充了几句,“鉴于鲁大海仍然有叛变革命的嫌疑,所以这次李师长前去,一定要弄清虚实,若事情真有误会,若能解释,李师长可当场解释,同时说出我们的诚意,我们愿意放下武器向他们投降。”

“是!”李银梁点点头,“我一定会小心谨慎,绝不辜负军长所托。”“好!”刘亚楠点点头,“速去速回,一切小心。”

“我也跟着一起去!”韩连营站起身来,跟在李银梁身后,两人急匆匆的出了门,“剩下的人各自上自家的阵地,抵挡国民党部队的进攻,等着他们回来。”

郑四喜推了马国章一把,“还不赶紧给军长道个歉。”郑四喜的声音虽小,但刘亚楠还是听在耳里,“我得赶紧上前线,别让方文远打过来。”马国章拍了拍屁股,急匆匆的冲了出去,郑四喜气的直咬牙,他看了刘亚楠一眼,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来,“军长别介意,马师长他心直口快,不过我敢保证,他绝无恶意。”

“不妨事!”刘亚楠摆摆手,“我刘亚楠一介女流,他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也理解。”郑四喜赶忙解释,“军长但请放心,日后,我一定要他当面向您道歉。”“不必!”刘亚楠摆摆手,“战事要紧,何拘小节,在李副师长回来之前,我们要先守住阵地。”“保证完成任务!”郑四喜敬了一个礼,冲了出去。

却说鲁大海刚刚接到上级命令,要他立即向站在他对面的学生军发动进攻,鲁大海也是犯了难,学生军正在和国民党打着仗,而总部却不让他帮着学生军,还要帮着方文远,“老总一定是喝醉了,才发了这么一通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命令。”

鲁大海正在心里琢磨,眼前这仗应该这么打,突然外面传来了轮哄哄的响声,鲁大海差人去看,来人回来说,学生军派人过来,想了解一下我们这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来的正好!”鲁大海喜上眉梢,亲自冲出去迎接。

鲁大海走出营帐,远远便看见有两个人在他士兵的拥簇下,大踏步向这边走来,鲁大海迎上前去,见是熟人,张开热情的双臂,“李老弟,稀客啊稀客,这是那阵香风,把你给吹来了啊。”

李银梁也是连连抱拳,“难得啊!难得,难得过了这么长时间,鲁师长还能认得我,都听人说贵人多忘事,现在看来也并不尽然啊!”

“别在这儿挖苦我?”鲁大海脸上兜不住,急忙打住他,“李老弟当年有恩于我,我是大恩未报,今日相见,可谓喜不自胜,何来你这一说。”

“不敢,不敢!”李银梁也是十分客气,“份内之事,不足挂齿,我都忘了,想不到鲁师长还记在心里。”李银梁故装谦虚。

“怎敢忘?”鲁大海郑重其事,“当年我躺在床上,动也不能动,吃喝拉撒,多亏有你照应,今日想来,是不胜感激啊!”

“这位是?”说到这里,他才想起韩连营,韩连营不等李银梁解释,便做了个自我介绍,“在下韩连营,一直追随马国章师长。”

“都是自己人。”李银梁赶忙解释。“快,快,里边请。”鲁大海一时高兴,三人在外面拉了半天,这时,他才想起让客人进门。

刚一落座,鲁大海便开门见山,“也别藏着掖着了,二位前来,究竟所为何事?就畅所欲言,一吐为快吧!”

韩李二人对了个眼色,李银梁站起身来,略一思筹,“不知是何原因,就在旦夕之间,鲁师长部队的枪口竟然对准了我们,大家本是一脉,这让我们百思不得其解,军长特遣我来问个究竟。”

“我还纳闷呢?”鲁大海站起身来,“刚刚我还在这儿嘀咕,是不是老总吃错药了,他竟发来电报,说你们学生军的军长李微贪生怕死,卖友求荣,他已带领学生军投靠了方文远,总部要我们立即歼灭学生军,不得有误。”鲁大海说着,递过一份电报,李银梁接过来,仔细的看了,嘴里啧啧称叹,“这是从何说起啊!”他并不解释,他知道,此时一切的解释都是多余的,在这份电报前面都显得苍白无力,“鲁师长,就算李微投靠了方文远,你相信,以我李银梁的性格,我会甘心来给他当说客吗?”

“这个?”鲁大海略一思索,“自是不能,若说学生军那些人,我是一个也不认识,他们投不投降,我不好说,可李老弟的脾气,我是知根知底的,那是宁死不屈的人,所以,你说的话,我绝对相信。”

“这正是我想说的话。”李银梁咬紧牙根,“不瞒鲁师长说,在我来之前,我们学生军的内部也进行了一场激烈的讨论,大多数人都认为你已叛变,因为前有方文远,后有廖不凡,你一开始对学生军发动进攻,就有人这么想,可当着全军人的面,是我李银梁力排众议,是我用脑袋为你担保,才换来了这次相见的机会。我说过,我就是不相信我自己对党的忠诚,也绝不会对鲁师长有半点怀疑,所以,才有了我们今天的见面。”

“看来,我猜的没错,学生军没有叛变,问题就出在总部这边。”鲁大海也不是一个完全没有脑子的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起,总部的命令就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现在山西战场好容易有了起色,可不知为什么,突然之间,自己人竟然打成了一窝套,先有八十八师和第四军的一个团在长番沟一通血拼,现在命令到了我手上,又说学生军已经投靠了敌人,真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愁煞活人。”

看来鲁大海对眼前的形势有着清醒的认识,也省了李银梁不少口舌,“我们军长也怕多生事端,毕竟,现在是多事之秋,所以我来之前,军长早有吩咐,军长命令我,向鲁师长传达一下她的意思,军长怕引起误会,再生事端,军长的意思是,学生军全体人员,愿意向鲁师长集体投降,我们愿意交出武器,待日后事情解释清楚,再由鲁师长全权定夺。”

“这样也好!”鲁大海点点头,“也许这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你回去告诉你们军长,我在这里等着他。”

李银梁使劲一抱拳,“就此别过,军长还等着我回去复命,军务紧急,不容我多加耽误,一干情谊,日后再叙。”

“好!”鲁大海也不作强留,“回去告诉李军长,他的决定是非常正确的,这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一定!”匆忙之间,李银梁不想跟鲁大海多作解释,以免多生枝节,对于李微早已不再是学生军军长这件事,说多了反而会引起鲁大海的怀疑,毕竟,如此重要的人士调动,难免会令人浮想联翩。

李银梁匆匆忙忙的赶回了学生军的阵地,把一七九师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详细回禀给刘亚楠,刘亚楠听完他的叙述,略一沉思,最后她向全军下达了一个命令,学生军全体人员集体向一七九师投降。

对于鲁大海来说,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他的一生,金戈铁马,戎马一生,打过无数的仗,也纳过无数的降,其中有日本鬼子向他战败投降,有国民党,晋绥军向他的投降,但今天,情形却有些不一样,今天向他投降的,是他一向十分尊重的学生军,而且学生军也没有战败,他们是为了尽快消除误会,才做出了这个决定。鲁大海收拾一新,穿上崭新的军装,当然,他也不敢大意,万一学生军是诈降,后果将不堪设想,所以他也在暗地里设下重兵,当然这一切,他都不会让外人知道。

学生军集体撤出了阵地,这一反常态的举动也令方文远摸不着头脑,在学生军撤后,国民党占领了学生军原先坚守的阵地,但方文远一时看不出个究竟,他命令部队暂时停止进攻,静观其变。

刘亚楠一马当先,她领着学生军四大天王,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远远地便看见一个高高的八路军军官站在一个高坡上,不用问,他便是鲁大海。

“鲁师长,久仰了!”刘亚楠一抱拳,颇有几分男子汉气概。鲁大海一扭头,“我不跟女的说话,叫李微出来。”

刘亚楠淡淡一笑,“鲁师长,请问你要找李微呢,还是要找学生军的军长?”鲁大海又忍不住扭过头来,“这有区别吗?”

刘亚楠脸上始终挂着笑,“你要是找李微,我现在便派人给你叫来。”鲁大海一时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李微不就是学生军的军长吗?”

刘亚楠轻轻一笑,“李微他早就不是学生军的军长了,他现在只不过是学生军的普通一兵,身上并无一官半职,他现在的身份跟学生军的每一个士兵没有半点不同,他也一样端着钢枪,冲锋陷阵。”

“这倒奇怪了哈!”鲁大海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总部说李微领着学生军集体叛变了,这下倒好,李微他连学生军的军长都不是了,这份命令-------,真他妈的-------,叫我怎么说好呢!”这个消息太过突然,鲁大海一时没反应过来。

“那学生军的现任军长是谁?”现在,鲁大海觉得,这个才是最重要的问题,刘亚楠还是那一副笑脸,“便是小妹!”

“什么?”鲁大海指着刘亚楠,笑的前仰后哈,“你不会是跟我说,学生军的现任军长只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丫头吧!”

“不错!”刘亚楠点点头,“我是个小丫头,但我确实是学生军的军长,是我攻下了李漕镇,使我俘虏了魏得旺,也是我打败了方文远。”

鲁大海止住笑声,他直直的看着李银梁,“她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李银梁一直给鲁大海使眼色,只可惜他一直都没看见,他现在才想起李银梁来。

李银梁也知道鲁大海今天太过托大,他怕因此引起刘亚楠的不满,急忙越众而出,站在刘亚楠和鲁大海之间,“容我来介绍。”他先指着鲁大海,“这位便是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八路军一七九师师长鲁大海。”“久仰!”刘亚楠伸出手来,鲁大海不自觉的迎了上去,这个小姑娘身上好像有一股特别的威严。

“这位!”李银梁指着刘亚楠,“便是学生军新任军长刘亚楠同学。”听完李银梁的介绍,鲁大海愣在了当场,这个小姑娘,真的的就是学生军的新任军长,在长寿山打败方文远的人。

李银梁用手捅了捅鲁大海,鲁大海一时不明所以,“干什么?”他一脸茫然的看着李银梁,李银梁手举到半空,嘴里小声说着,“敬礼!”只可惜鲁大海没有听见,可鲁大海见他嘴唇一动一动的,分明是在说话,他一把拉过李银梁,两人转过头去,“你说什么?”

李银梁脸红到脖子,不好意思的看了刘亚楠一眼,“说什么呢,你?”鲁大海还不依不挠,李银梁白了他一眼,“鲁师长你糊涂了,下级见了上级,还不敬礼!”

“什么,我!”鲁大海指着自己,“向她敬礼?”他手指头又转到刘亚楠身上,李银梁一把抓住他的手指,将他拉回来,“鲁师长,你可别忘了,你是师长,她可是军长,官大一级啊!”

“对啊!”鲁大海一拍脑门,“我倒给忘了。”他急急忙忙来到刘亚楠身前,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报告军长,八路军一七九师师长鲁大海前来报到,请指示!”看来鲁大海也不是一个拘泥于形式的人,可谓是拿得起放得下,既然误会已经解除,那么大家自然都是一家人。

刘亚楠“噗嗤”一笑,“鲁大哥,你折煞小妹也,我名誉上是军长,可挂的是个虚职,管不了几个人,你还是叫我小刘吧,这样听起来亲切。”

“官大一级压死人啊!这可不敢乱叫。”鲁大海一本正经的道,“刘军长不知道,我们那个胡军长,那可是小气的很,我增援迟了一个小时,他差点把我吊起来,打我个屁股开花,哎呀!惹不起啊!”他说着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一行人来到鲁大海的军营,鲁大海非要请刘亚楠上座,可刘亚楠也是犟得很,说什么也不肯,二人你推我让,众人谁也不敢开腔,只能干看着。

就在这个时候,门帘突然被人掀了起来,一个个子不高,戴着眼镜,身材瘦小的男人,从外面冲了进来,他一边走一边嘟囔,“鲁大海,你个直娘贼,你给我滚出来。”有几个人试图拦着他,却被他毫不客气的推开。

他看见鲁大海,整个人便像打了鸡血一样,两耳灌风的冲了上来,不由分说,照着鲁大海当面就是一拳,鲁大海比他高出一个头,若在平时,自然不会被击中,但他一个不妨,左眼多了一个乌眼青。

“徐登凯,你个娘娘腔,你疯了!你他娘的这是干什么?”鲁大海也气的直骂娘,可徐登凯不依不挠,别看他个子不高,今天不知从哪儿来了一股子力气,他挣脱开身边的人,又冲了上来,猛地一拳,鲁大海另一只眼又多了一个乌眼青。

鲁大海捂着双眼,一时什么也看不见,他蹲在地上,大叫道,“徐登凯,你他妈是失心疯了,敢打你老子。”

“打的就是你这个龟儿子!”徐登凯还不饶他,“鲁大海,你个王八蛋,你把学生军给灭了,今天,老子非把你给你给灭了不可。”说着又要上前,四肢乱舞的冲了上来。

“等一下!”鲁大海使劲睁开双眼,模模糊糊的能看见周围的事物,他一把拉过刘亚楠,“你看,这是谁?”

徐登凯绕着刘亚楠上下打量了一番,“奶奶的,鲁大海,你敢强抢良家妇女,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土匪了。”“你不知道她是谁吧!”鲁大海终于又有了精神。“奶奶的!”徐登凯今天嘴里就没好话,“不会是你从哪儿抢来的压寨夫人吧!”

“你自己问问。”鲁大海得理不让,徐登凯看着刘亚楠,上下打量了一番,“谁呀你?这直娘驴没欺负你吧,你告诉我,我给你作主,我收拾他。”

刘亚楠轻轻一笑,“许师长言重了,小女子不才,姓刘,名亚楠,便是学生军现任军长。”“什么?”徐登凯指着刘亚楠,眼睛一一从众人脸上扫过,“你,你是--------学生军的-------军长?”

“没错!”刘亚楠使劲点点头。“学生军军长不是李微吗?”徐登凯表现的有点不可思议。“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李微同学由于能力有限,再者他偏听偏信,一意孤行,经过我们内部民主选举,他已辞去学生军军长的职务,现在,暂时由小妹来担任军长这个职务,不过只是个过渡,大家都知道,学生军的军长,永远都是方文山。”

“啊呀!稀奇啊!稀奇,谁说女子不如男,看看我们的刘亚楠,真是当代花木兰啊!”徐登凯脑子转的飞快,他一看势头不对,立马转了风向,可鲁大海两眼还顶着乌眼青,正没好气的看着他,徐登凯只是赔笑,“老鲁,你看,这事吧!在路上我就说,老鲁不是那种人,人人都说老鲁打仗不用脑子,我就不这么看,你看,你看,这可不是--------,我就说嘛!”

徐登凯想借坡下驴,可鲁大海哪能轻而易举的就这么饶了他,“你不是挺有劲的吗?怎么不打了,打啊!使劲打啊!”

徐登凯见鲁大海没这么好糊弄,赶紧赔礼道歉,“我说老鲁啊,这一切都是误会,我已经道过谦了,你要是再纠缠不休,那就是你的不对了,大家都是阶级弟兄,可不能斤斤计较啊!”徐登凯干师长之前是政委出身,要讲大道理,是一套接着一套,鲁大海自然是讲不过他。

“什么时候道得谦?我怎么没听见。”鲁大海也不是好糊弄的。“大家谁听见了?”鲁大海眼神一一从人群里扫过,只是没有一个敢吭声的。

“不瞒你说。”徐登凯装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在我心里,我早已向你道过一万次谦了,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些话不必说出口,有道是此处无声胜有声吗!”

“别跟我拽这些,我鲁大海是个粗人,没上过几天学,听不懂,要道歉,大点声,别像个娘们似得,扭扭捏捏的。”鲁大海不依不饶,徐登凯无法,“好!”他使劲点了点头,“我说老鲁,我不就揍了你两下吗,你至于这么穷追不舍吗?要是气不过,你就打回来,谁怕谁啊!”说着他将自己的脑袋凑了上去。

鲁大海那跟他客气,挥拳就打,徐登凯一看大事不好,撒腿就跑,他也不傻,跑到刘亚楠身后,嘴里高声叫喊着,“刘军长救命啊!鲁驴子要杀人了。”

刘亚楠嫣然一笑,“两位大哥不要闹了,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谈呢!”听了刘亚楠的话,徐登凯又来了精神,“听见了没有,军长可是发话了,还有重要事情要谈呢!你个直肠驴,有仇就报,就不分个轻重缓急啊。”文化人就是厉害,明明是他打了人,反而还觉得自己很有理。

鲁大海隔空打了他一个巴掌,“娘娘腔,我先给你记下,哪天老子不高兴了,有你受的”“吓唬谁呢!我是吓大的!”徐登凯嘴上毫不示弱,鲁大海疾跑上几步,作势要追,徐登凯嘴上说不怕,可他跑的比谁都快,他急忙躲到刘亚楠身后,“军长,这直肠驴说话不算数。”这可是八路军的两位师长,平时都是一副大义凛然,正襟危坐的样子,谁也想不到,他们竟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三人来到会场,可鲁大海和徐登凯谁也不肯上座,两人架着刘亚楠,生生将她摁在了主位上,刘亚楠哪里肯座,“二位都是首长,小妹年幼无知,才疏学浅,哪敢觊觎。”

“我得娘啊!”徐登凯忍不住发着感叹,“方文远都让你给打败了,魏得旺都让你给俘虏了,今天这个位置,你要是不座,就没人敢座了。”

刘亚楠苦着脸,他看看郑四喜,又看看冯小波,二人脸上只是挂着笑,刘亚楠无奈,几乎是被生生摁在了主位上。

“大家静一静,各自找地方坐下,我们也是时候开个会了。”徐登凯自觉的维持起了秩序,他脸上也完全没有了适才那股嘻哈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张一本正经的脸庞。

“大家都坐好了,保持会场的安静。”鲁大海也开了腔,现在三路人马一起聚集,光各自手下的干部就一大堆,像这样的会议以前也从来没有举行过,大家一时找不到头绪,会场难免有些杂乱。

“好了,大家安静。”徐登凯站起身来,“老鲁,你先说说你这边的情况。”鲁大海点点头,他眼上还是顶着两个乌眼青,可他讲话不卑不亢,“近来,我军总部发来的命令十分奇怪,之前听说新四军的两个团打了起来,现在,总部又发来命令,说学生军在其军长李微的带领下,集体投降了方文远,要我立即将其歼灭,不得有误,我多次回电问询,可始终没有得到答复,令人好生奇怪。”

“不是奇怪,而是稀奇,李微现在本人都已经不再是学生军的军长了,何来集体叛变之说,再说就算李微他本人想叛变,学生军其他人也未必肯追随,要知道,全国人都知道,学生军是方文山领导下的八路军部队,他李微一个人也未必能只手遮天。”

“不错,总部肯定出了问题。”刘亚楠站起身来,别有一番威严,许鲁二人不自觉的坐下来,“国民党败局已定,大势已去,但极个别人,却贼心不死,特别是有这么一个人,他是从我们这边出去的,对八路军总部的情况是了如指掌,狗急跳墙,在无奈之下,他难免会在这上面做文章。”

“不用说,这个人就是方文远。”徐登凯摘下眼镜,擦了擦,复又戴上,“他决非善茬,而且胆大心细,机智果敢,这天底下就没有他不敢做的事情,这件事情若当真与他有关,这一点也不让人觉得奇怪。”

“看来都是方文远这个王八蛋在背后搞鬼,确信无疑。”鲁大海声如洪钟,字正腔圆,不觉带出三分英雄气概。

“方文远其志不小,他想控制住山西总部,让我们鹬蚌相争,自相残杀,他好坐收渔人之利,为人阴险狡诈之极,此计,也可谓十分歹毒。”徐登凯不无担忧的道。

“必须得想法阻止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鲁大海看着徐登凯,徐登凯点点头,“关键是我们现在各自为战,无法形成统一指挥,才让方文远这个小人钻了空子。”

“不错!”鲁大海点点头,表示同意他的意见,“关键是要有一个人,站出来统一指挥大家,我们才有取胜的希望。”二人说着一齐站起身来,走到刘亚楠跟前,郑重的行了个军礼,“刘军长,现在必须要有个人站出来领导大家,让大家齐心协力,才能度过眼前的难关,进而打败方文远这个小人,而这个人,无疑就是你--------”

“什么?我-------”刘亚楠指着自己,“两位首长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我区区一个黄毛丫头,走的路没有你们走的桥多,整个一井底之蛙,哪能担得起如此重任,二位首长玩笑之言,说说便罢,万万当不得真。”

刘亚楠极力推辞,徐登凯并不步步紧逼,“刘军长如不临危受命,站出来领导大家,我们大家将还是一盘散沙,到头来只有一个一个被方文远各个击破的命运,刘军长,兹事体大,万望三思啊!”

“两位首长真是折煞小妹也。”刘亚楠连连摆手,“论资历,论辈分,论战绩,我不及两位首长万分之一,还是从两位首长中选一个,出来领导群论,无论是谁,我们学生军一律支持。”

徐登凯摇摇头,“不是英雄出时势,而是时势造英雄,而如今,时势便把你推到了这个风口浪尖上,打败方文远,解决眼前的困局,你是不二人选,要我臣服于鲁大海这个直肠驴,那是打死我也不愿意。”

“不错!”鲁大海并没有再跟徐登凯叫板,“我也是这个意思,论官职,你是军长,官大一级。论性别,你是女性,女士优先,就是你了,非你莫属,要我听徐登凯这个娘娘腔的,干脆你枪毙我算了。”就这样,刘亚楠临危受命,临时被推选为三路大军的统领,学生军也由此揭开了崭新的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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