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大久保疼痛难忍,鲜血透过纱布往外渗。
“咱们去医院吧?”林雨豪说。
“不用,赶快去澳门。”
“这么晚了,不会有船了,你伤得这么重,还是先去医院吧。”
“我没事,没有船了吗?”
“应该没有了,回酒店休息一晚,明天去也不迟。”
“那好吧。”
林雨豪扶着大久保上了出租车,两人回酒店休息。
大久保伤得不轻,也亏墨西哥人没下死手,不然小命难保。林雨豪用冰块给大久保敷伤口,又给他做全身推拿按摩,忙了大半夜,快天亮时迷糊了一小会儿。早上起床后,大久保的脸肿得老高,左眼都快睁不开了,他挣扎着爬起来。
“你觉得怎么样?要不今天再休息一天,明天去澳门?”林雨豪问。
“不用,今天就去,吃完早饭就走。”
“你能行吗?”
“能行,我没事。”
澳门距离香港约六十公里,两地陆地并不接壤,中间隔着一道海湾,往来港澳要乘船。在信德中心港澳码头乘坐喷射飞船去澳门,全程四十五分钟,喷射船马力大、速度快,班次也多,过去的老船要一个钟头左右,现在快多了。
闲言少叙,大久保和林雨豪来到港澳码头,刚要排队上船,后面突然跑过来几个人。
“大久保,果然是你!你竟敢冒充我!”来人正是黑濑。
“不好!黑濑来了,浩介,你赶快租快艇去澳门,我来拖住他们。”
“你一个人怎么对付他们?”
“不用管我,你按我说的办。”
“好吧。”
林雨豪放慢脚步,黑濑并不认识林雨豪,几个人从林雨豪身边跑过去,追着大久保上了渡船,一声汽笛长鸣,渡船劈开浪花。渡船开走后,林雨豪连忙四下寻找快艇。咱们再说大久保,因为受伤跑不快,他上了船就被黑濑追上了。
“站住!大久保,看你往哪儿跑!”
“来抓我呀!”大久保笑嘻嘻地说道。
“站住,别跑!”
大久保和黑濑在船上玩起了捉迷藏,对方毕竟人多,四下包围,不一会儿就把大久保堵在上层甲板上。
“大久保,算你捡个便宜,这里是外国,不然非打你个半死!”黑濑气呼呼地说。
“黑濑,你怎么来了?不是明天交货吗?”大久保又笑着说。
“呸!你小子胆子真不小,竟敢冒充小村组,白龙会也太不仗义了!”
“你们仗义?你们抢我们地盘,还打伤我们的人!”
“说那些没有用,幸亏被我及时发现,怎么样?大久保,你失败了吧?”
“那可不一定!”
“你别嘴硬了,你能往哪里跑?”黑濑等人聚拢上来。
“你来呀!”
话音未落,大久保一把抱住黑濑,喷射飞船正好压住浪头,“扑通”一声,两人从船舷上掉入海中。
“停船!停船!有人落水了!”
“快停船!”
澳门曾经是一个小渔村,盛产牡蛎,十六世纪初,葡萄牙人在这里取得居留权,逐渐开辟为殖民地。澳门如今是世界四大赌城之一,旅游业也很发达,可以说是全球最富裕的地区之一。周润发主演过很多赌片,如:“赌神系列”、“千王群英会”等等,就是以澳门赌,场为故事背景,把一个个赌徒塑造成英雄好汉。赌博到底好不好?据说澳门本地居民不准进场赌博,但可以在赌场工作。
林雨豪租快艇来到澳门,快艇在海面上飞驰,剧烈地上下颠簸,激起层层叠叠的浪花。说来林雨豪也是第一次来澳门,交货地点在罗马人赌场,一进赌场大门,金碧辉煌的大厅令人震撼,整个赌场装修豪华,连厕所马桶都是贴金的。除了赌客,妖艳无比的小,姐也穿梭其间,有白人种小,姐、黄种人小,姐,还有黑人小,姐,这些小,姐都不是赌场请来的,赌场禁止提供服务,赌客乐意找,那是赌客自己的事。色,情业从来都是和赌博业捆在一起的,金钱、美色、贪婪、欲望、愤怒、绝望——赌场里聚集了人类所有的罪恶,可以说,赌场是人类堕落生活的象征。
林雨豪上电梯来到十八楼,经过两道检查进入一个大房间,金碧辉煌的房间里,各种黄金饰品摆得满满当当,茶几是黄金的、台灯是黄金的、书柜是黄金的、沙发扶手是黄金的,屋子一角还有一座大神龛,里面供奉着手提青龙偃月刀的关武帝——黄金的。中国人对黄金有着特殊感情,尤其是粤港澳一带。林雨豪抬眼望去,白色长沙发上坐着一个身材有些发福的中年人,他手里拿着一根特大雪茄烟,灰白色烟雾袅袅升腾。中年人身边依偎着一个衣着暴露的金发美女,瀑布般的金发下是一张姣美的脸。
“你就是那个会打拳的大陆仔?”中年人问。
“是我。”
“身份暴露了还敢来?”
“啊!是这样,我既不是小村组的人,也不是白龙会的人,我是帮朋友忙。”
“你这么讲义气?”
“嗯,不过也有报酬,我需要钱。”
“为钱而来?你不会是大陆公安吧?”
“您看我像吗?”
“不太像。”
“不知道怎么称呼您,您看我是这样想的,您把货卖给小村组,不如同时也卖给白龙会,这样还可以加价,白龙会会长说可以出双倍的价钱,据我所知,他们两家现在竞争得很厉害。”
“那你觉得谁会胜出?”
“不管谁胜谁负,您垄断货源,谁都得来求您。”
“你说得也是,不过,我已经答应把货卖给小村组了。”
“这不难,您就说得到通知晚了,已经把货交给我了。”
“这样做,我能有什么好处?”
“超出的部分,我们直接给您。”
“我凭什么相信你?”
“听口音,您是东北人吧?”
“对,我是佳木斯人。”
“我是吉林人,吉林榆树,咱们算是东北老乡吧?”
“老乡又咋样?”
“东北人说话算数。”
“老乡遇老乡,两眼泪汪汪,这样吧,我和你赌一把,你赢了,货拿走,你输了,躺着出这屋。”
“那好,请问赌什么?”
“简单点儿,就猜硬币吧!你看,这是一枚1979年一元港币,咱们倆猜正反面。”中年人从兜里拿出一枚硬币。
“好吧。”
中年人把硬币抛向空中,硬币飞出一道美丽的弧线落到茶几上,“啪”地一声,中年人伸手一把扣住硬币。
“猜吧!我让你先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