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洛醒来时头疼的要死,她难受的呻吟了一声,眉也深深皱起。
“醒了?”
一道阴柔的声音在耳旁响起,不给她回答的时间,他又说:“不就是找几个男人伺候你,搞的要你命一样。”
他觉得沈洛很不可思议。
居然宁愿死也不愿意落到那几个流浪汉手里,她寻死的那一幕深深震撼住了他,他在原地呆了很久,一脸的震惊。看着趴在她身上就要动作的男人,他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或许是因为她的宁死不屈亦或许是那鲜红的血液刺激到了他?反正在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从那群人手里救下她。
这事要是搁在他家那个婊子身上,她只会打开大腿迎合着对方,哪里会像沈洛,宁愿死,东方女人都这么倔吗?
齐尙这么想也是有因由的,虽是中美混血儿,身上也流着一半东方的血液,但他从小在开放的美国长大,对男女的事一向随便。齐家又是个混乱淫秽的家族,耳濡目染下,他对男女之事的认知更是错上加错。观念歪了也就算了,更要命的是他身边的人也人没觉得他的观念不对,自然也无从谈起纠正了,久而久之,他就给养成现在这个样子。
是那个变态。
沈洛光听声音就认出他来了,虽然眼前的人影还模糊不清。认出他的那一瞬间,她对他的仇恨又涌了上来。仇恨犹如一把利刃,劈开了眼前的迷雾,她看清楚了那个人影,“变态。”她吐出两个字。
“你说什么?”齐尙没想到她一醒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骂他,当下脸色就有点不好看。
“变态,我说你变态。”沈洛怒瞪着他,对他的愤恨再也压制不住,她歇斯底里的吼出来,“难道你不是变态?你不是变态是什么?是我叫你帮我的?是谁把一个女人捆住手脚丢在冰冷的海水里?是谁让我做选择的?又是谁说话如放屁一样推翻自己允诺过的事?你会玩文字游戏了不起啊?你能耐啊?”
“只会为难女人的废物!废物!废物!”
她真的是太气愤了,也顾不上仪态了,破口大骂。被变态绑走的这半天,期间发生的事比她过去一个月经历的事情还要多还让人愤怒。
“你有胆子再说一次。”齐尙阴测测的说道。
沈洛嘲讽的一笑,吐字清晰语速极快的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内容,说完,她又添了一句,“真是可怜又可恨,知道吗?我都忍不住同情你。”见齐尙五官扭曲成一团,额角青筋不断跳动着,她冷冷一笑,“怎么?又想把我丢出去让我被那群人轮还是要杀了我?呵……”
“彻头彻尾的卢瑟。”
很显然沈洛踩到齐尙痛处了,他被说的脸一阵青一阵白,“闭嘴!!!”他整个人都暴躁了,“再不闭嘴我杀了你。”
“来啊,你试试啊,我都是死过好几次的人,我会怕你?倒是你,你要好好掂量下你承不承担的起杀害我的后果,承担的起你就动手。”
她赌,就算唐景然对她没感情了,出于各方面的考虑,她出事了,他也绝对不会放过这个男人。
“你在威胁我?”齐尙眼眸一眯,神情不善。
“是啊,就是在威胁你。”沈洛倨傲的一抬下巴,语气非常冰冷的回道:“我就是在威胁你。”
齐尙被说的心头火起,他本就不是好脾气的人,再被沈洛这么一刺激,坏脾气全给勾了出来。他暴戾的钳制住她的下巴,阴狠的警告,“你再说一个字我就卸了你的下巴,说啊,说啊。”
沈洛讥讽的一笑,没再说话,只是轻蔑的盯着他,眼神极至鄙视和厌恶,仿佛对他的厌恶之情全包含在这一眼里了。
齐尙被她那一眼看的十分不爽,更让他不爽的是,他真被她说中了,他不敢杀害她,他承担不起那个后果。如果他杀了她,唐景然不会放过他的,或许还不会放过哥哥。不放过他不怕,他担心的是哥哥。
狠狠甩开她,他烦躁的走到窗边,扒着窗棂往外看,此时的天空没了早上的明亮,远处大片大片的黑云积压,沉沉的像压在头顶上,看的人心生压抑。
齐尙最讨厌下雨天,一到下雨天他整个人就会变的不像他。
不能下雨,千万不能下雨。
沈洛骂了齐尙一通,也渐渐平静下来了。理智一回笼,昏倒前的记忆又涌入脑中,她的脸色一白。
她记得在齐尙说出那些话后不久,他又说了一句,“不要?那我带走了,你们不想要,多的是人想要。这里多的是像你们这样很久没尝过女人的人。”
一句话,将她彻底的推入深渊。
她听到有人说:“别,别带走,我要她,我要尝这个女人的味道。”
“我也要。”
“我也是,我也要她,我快受不了了。”
“快把她的衣服脱了,嘿嘿。”
好多双的手朝她摸来,有人在扯她大衣的带子,有人拱着嘴往她脸上凑,有人掐她的腰,还有的去扯她的皮带……
她使劲挣扎着,大声尖叫着,双手毫无章法的挥舞着,想将那些人推离。后来双手被钳制住,她就用脚踢,用牙齿咬,她只想逃离这屈辱的一切。
可是没用,她挣扎不开,力气渐渐失去,嗓子也叫的哑了。
晃动在她眼前的是一张张肮脏黑的看不清的脸,耳旁回荡着那些人狰狞下流的笑声。衣服被扯开,头发也乱了,在挣扎中她看到齐尙斜倚在墙壁上,挑唇看着这一切,兴趣盎然的像是在看一出大戏。
那一瞬间,她对他的愤恨达到了顶端,她甚至想过如果她真的逃不开这一切,如果她到时还能活下来的话,她一定亲手杀了这个变态。
她一定要亲手杀了他!
他加诸在她身上的羞辱她十倍百倍的还给他。
也许是这口气撑着她,也许是她实在受不了那些人的碰触,在一双大手碰触到她的肌肤后,她再也忍不住拼劲全力朝着那个人的额头狠狠撞去。
眼前红了一片,模糊了她的视线。
然后她晕过去了,之后的事她就不记得了,再醒来就是现在了,她又回到了那个破旧的木屋里。
那她有没有被侵犯?
沈洛紧张的低下头察看,纯白色的大衣上有零零星星的干涸血迹,大衣的下摆印满了肮脏的黑手印,手印大小不一,大衣的带子随意的被扎起,一的狼狈。
她的身体也很不舒服,头在疼、喉咙也在疼,她动了动,身体深处并没有预期中的疼痛。
应该没有被侵犯。
如果有被侵犯的话,她感觉得出来,她没那么傻。
她松了口气,还好,还好……
看来是那个变态救了她,可就算他救了她,她对他的怨恨也不会减少一分,因为也是他推她进火坑的。
没有被侵犯,孩子也还好,这两个就够让她庆幸的了。
这时,楼下有哒哒的走路声传来,伴随走路声还有交谈声,“今天不知道出什么事了,全城戒严了,交通也给封锁了,外边的人进不来,里边的人也出不去。”
“我也看到了,每个交通路口都有好多警察和穿黑衣的保镖守着,一个一个的人看过去,一辆一辆的车停下来检查,也不知道在搞什么。我刚过去时,那保镖一看过来,我就忍不住腿软,太吓人了。”
“还有,那个唐氏财团的总裁不是在找人吗?开出的条件可丰厚了。”
声音停顿了下,接着又响起,“他说谁能正确提供齐尙的线索,那人就是唐氏财团的贵宾,以后去唐氏旗下的产业消费,他一律给那人免费,终身有效。”
“真的?”
“是啊。他还说如果能活捉齐尙,可以随意向他提一个条件,只要他能做到。哎哟,我的妈呀,如果能找到齐尙,还活捉了他,我这下半辈子就不要愁了。房子、车子、钱都有了。”
“唐景然那么有钱,产业一定很多,那些都给人免费,还终身有效,那不是等于说他要养那人一辈子吗?”
“说的我都心动了,如果能找到齐尙,我就可以从这里搬出去了,以后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不知道他在哪里,会不会就在我们这里?”
“说不定啊。”
沈洛听到交谈声,心里一动,张口就要叫人。
齐尙眼眸又是一眯,狭长的凤眼里闪过杀意,冷冰冰的警告,“敢叫,拧断你的脖子,不信试试,看是你速度快还是我速度快。”
心思被戳破,沈洛只好闭上嘴。聊天的那两人肯定做梦都不会想到,齐尙就在楼上,在他们聊天时。
齐尙迅速的关上小窗,走到她面前蹲下,“看来我低估了你对唐景然的重要性了。一个出轨、心在别的女人身上的男人会为老婆做这么多?大冬天的穿一件衬衫从北岛跑到贝沙湾、封锁全城、高价悬赏我,嗯?”他暴戾的一脚踹上沈洛的小腿肚,又狠狠向下一踩,疼的沈洛叫出声来。
“耍着我玩很有成就感?”
沈洛疼的直冒冷汗,弯下腰去。
她哪里会想到景然会为了她而低声下气的听那个变态的话?为了找到变态的线索,又是封城又是高价悬赏的?
说不震撼是假的,这个男人,真的让她感到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