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乌的尸烟升到空中,到达顶点时,形成一个匕首形,匕首的形状正如碧影,诡异之极。
一只翼展过一丈,高三尺的巨鹰经过这里,尖唳的鹰眼捕捉到尸烟,暴突而起,瞳孔尖而且厉,凶光毕露,浑身的鸟毛如同悬针一般竖起,两只鸟脚掏出犹如利刃一般的爪子。
吱哟!吱哟!
两声厉嗥过后,恐怖的气浪把周围的云层荡碎,碧影的气状也烟消云散。
下面。
刘茫的米黄色保时捷正往公路上面驶去。
刘茫:“这辆车往哪里停”
师父:“哪里来就往哪里开”
刘茫:“车辆回收站”
师父:“嗯”
刘茫:“为毛那里”
师父:“因为那里最安全”
刘茫:“也对哦,我一个吊丝协警开着豪华版的车,到哪里都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师父:“只有在回收站,才不会有别人查”
刘茫:“妙,这毕竟是黑车”
师父:“特别是你的对手龚有味还有你的上司黄梦洁的注意”
刘茫:“对”
刘茫:“这会暴露我的真正身份”
师父:“在这个世界上,现在只能有两个人才能知道你的真正身份”
刘茫:“是谁?”
师父:“就是车辆回收站的那两个黑汉”
刘茫:“你说帮我改装车的那两个”
师父:“嗯!”
车辆回收站到了,里面出现了枪响声和喊杀声。
刘茫刚刚开到到门口,就看到了两具尸体,一个西装男被一砍刀头劈开大脑,**还有鲜血还是热的。
另外一个被砍到了肚子,只有呼出的气,没有呼入的气。
刘茫惊诧道:“斗殴”
杀!
杀!
屋内喊声震天动地,数十拿着砍刀去追两个黑汉。
刘茫定晴一看最前面的人:“谢文谢武”
谢文谢武跑到门口,胖子谢文肩膀上面中了一斧,谢武正要救他,他的腿上中了一枪。
谢武疼得咬牙切齿:“可恶”
两个人的速度慢了起来,后面的十人眼看马上就要追上
嗡!
刘茫的保时捷开足了马力冲了过去,刘茫探出车窗:“快上车”
刚一开车门。
唿!唿!唿!唿!唿!唿!唿!唿!唿!
九柄砍刀像标枪一样砍杀过来,那九柄刀有地放矢,第一刀砍在了车把上面,车把被砍成裂缝,第二把砍在第一把的刀柄上面,第三把还有最后面的第九把全部砍在前面的刀柄上面。
刘茫诧异道:“我靠,个个都是例无虚发”
谢文谢武进了车子:“砍刀没有了,溜吧”
刘茫连忙扭转车头,开足了马力往外面奔去,刚刚到了门口,车门上面的砍刀拽到了钢门上面的铁扛。
门开了。
谢文瞪眼:“车门坏了”
谢武道:“MD,砍刀帮的砍刀弄的,忘了去弄那九柄砍刀”
谢武正要下车拔掉砍刀
刘茫无意之中留心到车前镜,一只54式手枪的枪口正朝向谢武
方才躺在门口那个只剩下半口气的砍刀帮男子,那个胸口中刀还没有死去杀手,目露阴森的笑容,在临死之前端起枪口朝向谢武。
黑幽幽的枪口冒着死亡的颜色,惊恐之中,刘茫大喊
“谢武”刘茫的右手挡去谢武的身体。
呯!
谢武还没有回过神,刘茫的胳膊上面就中了一枪,鲜血激射。
“狗日的,阴险”
谢武用腿踢飞车门上面的砍刀,结果了那个凶手。
后面的十个帮凶过来报仇。
刘茫的脸色惨白:“快快走”
谢文看着情形危急:“走”
谢武:“我来开车吧”
刘茫点了点头。
在宽敞的宝时捷内,刘茫挪了挪身体
到了后面,谢文跟刘茫包扎伤口。
谢武开车。
后面十个人开着十辆路虎追谢武。
刘茫:“为什么砍刀帮的人找你们”
谢文:“因为回收站的老板刀头挂了,砍刀帮头目的确起了疑心”
刘茫:“你们为什么不逃?”
谢武冷笑道:“往哪里逃”
刘茫:“你们无路可走?”
谢文:“我们本来就是死囚”
刘茫:“死囚?”
谢文和谢武对视一眼,哑然一笑
刘茫竟然和两个死囚在一起,一个警察竟然和两个囚犯在一起,两个混入黑道的死囚在一起,天底下还有比这更离谱的事情么?
他竟然无意之中救了两个越狱出来的死囚。
一个警察笨,但是笨到了不分清红皂白去救两个越狱出来的死囚,天底下还有比这更荒唐的事情么。
所以在思索之中。
刘茫本能的警觉起来,面对潜在的威胁,要找碧影,碧影在别在腰后,捏在手上面,右手中了枪,手无缚鸡之力。
“靠!”刘茫把碧影交给了左手,左手的掌心是黑色的,他忘记了自己中了尸毒。
“靠!”
不能杀人
“你你们越狱了”
谢文:“不是越狱”
谢武:“出了车祸”
刘茫惊诧:“车祸”
谢文:“数年前,我们从外地押往帝都,车到了山下,那是一件险山”
刘茫:“你们没有死?”
谢文:“司机和两个押解警察死掉了”
刘茫:“为什么?”
谢文:“山体滑坡,大石砸死了他们”
刘茫:“他们在车外”
谢武:“一起小便”
刘茫:“你们逃过一劫”
谢文:“大石滚过车旁,却没有滚到车子”
刘茫:“你们侥幸”
谢武:“很侥幸”
刘茫:“我为什么相信你们”
谢文:“你不相信我们,你可以杀了我们”
刘茫的眼瞳突然间有些动容
刘茫:“我为什么要杀你们”
谢武:“因为你救过我们的命”
刘茫:“我可以随时要你们的命”
谢文:“我们的命在你的身上,你随时可以取”
刘茫的眼瞳有些湿润了,左手突然间有力气了,但是无法捏动碧影,捏碧影的手亦开始有些抖动。
刘茫:“你们为什么是死囚”
谢文:“因为我们杀了人”
刘茫:“杀了谁”
谢武:“郭克检的人”
谢文摊开胸前的衣服,胸前有着纵横交错的伤口,那宛如田野里面被蛮牛刨过的伤口,又深又倔,刘茫不相信一个人的胸前有这么些个伤口还可以顽强地活下来。
谢武把车停住了,袖子往上面撸,裤褪往上面撸,他的四肢连接躯干的地方有四处伤口,那是手术的创伤,密密麻麻的,犹如四条巨型蜈蚣一般爬着
刘茫:“截肢”
谢文摇了摇头:“是缝合,差点残废掉了”
刘茫:“你们和郭克检是什么深仇大恨”
谢武:“没有深仇大恨”
刘茫:“为什么杀郭克检的人”
谢武:“郭克检叫我们杀人,我们不杀”
刘茫:“郭克检就杀你们”
谢文:“我们杀了郭克检派来的人”
谢武:“所以我们就这样被判了刑”
刘茫:“难怪你们对郭克检这么痛恨”
谢文:“我们想不到帝都表面铁面无私,奉公守己纪委书记是个贪婪无比,心狠手辣的渣子”
谢武:“我们是被冤枉的”
刘茫:“哎,我错怪你们了”
谢文:“这是个强权的社会”
谢武:“我相信郭克检肯定不会关多久就出来的”
刘茫的身体一颠:“什么?”
谢文:“因为他的关系很多”
刘茫:“我没有想到社会这么阴暗”
谢武“不说了,你们看看后面有些什么?”
十辆路虎已经近他们咫尺。
刘茫笑道:“这十个跟屁虫真讨厌”
谢武:“因为我们把注意力停留在说话和伤感上面,没有想到砍刀帮的人追得这么快”
刘茫:“我们以后不能说这些伤感的话题了”
谢武:“男人伤感的确是浪费时间”
呯!呯!呯!呯!
四枪过去,谢武两边的后视镜变成了碎片
“靠!”
刘茫道:“我忘了,他们还有枪”
谢武:“我们手无寸铁”
刘茫:“那我们还有没有希望干掉他们”
谢文:“干掉的可能性小,但是摆脱的可能性大”
刘茫:“你倒是很乐观”
谢文:“我一向都是乐观”
刘茫:“为什么?”
谢文:“如果我不乐观,我们就不能活到现在了”
刘茫:“什么逻辑?”
谢武:“我们被押解的途中,一边开玩笑,一边扯蛋,逗得那两个押解员和司机哈哈大笑,不断的喝水,喝到了要小便的时候,突然间石头下来了,他们挂了,所以我们就自由了”
刘茫一腿扫到了谢文上面:“靠,原来这司机和押警是你们所害呀”
谢文痛得翻眼:“NO,我们喜欢开玩笑,并没有料到山体会滑坡,这绝对是一个偶然”
刘茫:“好吧,现在快八点钟了,如果我不到公安局报道,那么会被上司训了”
谢武:“大哥,我们现在连小命都难保了,你还惦记着你的工作啊”
谢文:“谢武,得想办法摆脱这些滚犊子们”
谢武:“得把以前在部队里面学过的本领拿出来”
刘茫:“什么本领?”
谢武:“你们看过右边的一个山崖没有”
刘茫定晴一看:“陡坡耶”
谢文:“那是山崖”
谢武:“数丈高的山崖”
刘茫:“什么?”
谢武把车停住了,车前轮下面正好是坡口,刘茫往车窗下面一看,下面万丈悬崖,悬崖旁边是湍急的河水。
“我靠,都把我们逼到了绝路上了还谈什么本事”
谢文:“我们下去吧”
刘茫:“下去,到哪里?”
谢武:“当然是下面”
刘茫白眼:“悬崖耶,我靠”
谢武:“死不了”
他们溜下去了。
不久,悬崖上面。
那十辆路虎赶到了,前面第一辆路虎看到刘茫的保时捷泊在悬崖口没有动,怕有诈。
带头的眼镜男下了车,左手拿了手枪,右手朝后边挥了挥手。
“跟我们来”
眼镜男看到悬崖旁边还有血迹:“靠他们是不是死了”
眼镜男的助手一个庞克头摇了摇头:“怎么可能,这恐怕是谢文和谢武耍的花招”
眼镜男从悬崖的两边瞅了瞅:“我刚刚明明看到他们下去的,为什么都不见了”
庞克头往两边看:“咦,悬崖两边有石阶”
眼镜男:“石阶上面还有血?”
眼镜男心中一紧:“遭了,中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