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望着外面天空悬挂的明月,阮冲微微皱眉,这已经是他们进洞的第五天,前四天每天都有大量的人在四周搜索他们的踪迹,可今天一天,往日大量的人手,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人来过。
看了一眼盘膝打坐的大哥,阮冲眼中有着忧虑,于风在一天之前就已醒来,却不知什么原因,再度盘膝打坐,直至如今。
注视着于风,半晌,阮冲微叹口气,交代那两个后天九层境一声,迈步走出山洞。
行弛在林间,阮冲眼中有着一抹决然,当初,是于风给了他修炼之道,从一个在公司处处忍气吞声的小职员,摇身一变,成为人人敬畏的存在,他知道,这一切都源于于风。
他还记得他当初对于风的诺言,若有一天,他要与于风并肩作战,而他,一直没有找到机会,但今天,或许会有一个机会。
男儿一诺,重比千金,男人,这是一个称呼,可本身也是一个承诺,男儿在世,活的就是一个坦荡,一番了然。
不是所有的人都是人,同理,不是所有男人都是真正的男人。
男人,这是一份责任,是一种使命,男儿所为,当顶天立地,男儿所做,当问心无愧,男儿所言,当一字千金,男儿所属,当一生一世。
男儿难,男儿易,男儿一生,必有其致力守护的东西,而这……谓之男儿的根本,谓之担当。
而在修炼一途。这份担当,谓之执念,这是阮冲修炼的根本。
如今,阮冲欲要以一己之力,为于风创造一个逃离升天的机会,这是他对大哥传道的报答,也是身为男儿的担当。
或许,这是螳臂当车,或许吗,这是不自量力,可阮冲不后悔,若给他再来一次的机会,他会做同样的选择。
遥看了一眼早已看不见的山洞,可在阮冲眼里,他看得见,他看到于风盘膝坐在山洞里,这一眼,或许是最后一眼,但他……不后悔。
这就是阮冲的性格,有再多的话,他都不会宣之于口,更多时候,他会默默埋藏在心里。
大哥,若有来生,你仍旧是我大哥。
阮冲收回目光,眼中的决然浓郁,向着远处阴煞、鲁元所在的山腰潜去。
就在阮冲欲要用自己吸引阴煞等人注意的同时,山洞里,盘膝坐在地上的于风,对此,却是一无所查,盘膝坐在那里,于风额头渐渐渗出汗水,面色苍白,比起之前受了重伤的他,过犹不及。
一天之前,于风醒来后,那时他体内的伤势已好了九成,剩下一成无关大碍,只是精神疲累罢了。
于风醒来的第一时间,便察觉到外面有着几股气息,气息之强,远超后天巅峰,毫无疑问,这是先天境界,粗略一扫,他便发现了不下七八股先天气息,这让他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这时,圭月的声音恰时在他心里响起。
“爸爸,爸爸……”
“啊!见鬼?爸爸你没有见鬼,是圭月在说话……”
“什么?出现了幻觉?爸爸你怎么会出现幻觉呢,真的是圭月在说话……”
“你不信,还叫圭月多叫几声爸爸?好吧,爸爸,爸爸……现在你信了吧。”
“什么,你还不信,哎呀,圭月心好累啊,爸爸要怎么样才肯相信圭月……”
“大声喊爸爸是帅哥?爸爸,帅哥是什么东东啊,能吃么?”
“汗?什么是汗啊?爸爸你在说什么?”
“我滴个亲娘嘞,不要再读我的心了?哦,那圭月不读了……”
“爸爸你不要试探嘛,圭月真的没读了……”
“啊!你要暴走?爸爸你为什么要暴走?圭月好想知道哦……”
“该死,怎么才能让这小家伙不读心,呜呜,圭月做错什么了么,爸爸为什么不让我读心……”
半晌,于风在心里默念一百遍静心咒后,终于使得心境恢复如常。
“爸爸,你怎么了?你刚才念的什么?”
“没什么,圭月,你既然是上古灵物,那你会不会那种大杀招,放出来坏人死光光的那种?”于风试探着在心里问道。
“有啊,圭月知道好多方法,听爷爷说,这叫什么通杀?”
“对对对,就是这个东东,圭月你可不可以教我,爸爸给你买糖吃。”于风激动道,他觉得自己是个人道主义者,向自己的孩子要点东西,都要讲究等价交换。
“好啊,好啊,爸爸你想要学多少,圭月都教你。”
于风仿佛看到了数之不尽的绝学在向自己招手,眼中冒着星光,压抑不住激动道:“事不宜迟,那你现在就教我吧,你爸爸我被追杀得惨啊,现在连门都不敢出,那群坏人以多欺少,他们都是大坏蛋……”
“他们好坏啊,我教爸爸去打他们,不过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爸爸你太弱了,不满足学习的条件。”圭月一字一句道,特别老实,这孩子特别实诚。
于风如遭雷击,呆若木鸡的坐在那里,敢情自己白高兴了,什么叫做太弱了,你这孩子就不能委婉点,哪怕说一个善意的谎言也是可以的嘛。
“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于风不甘心道:“前提是我目前能学的……”
说着,于风把当前的局势耐心的给圭月分析了一遍,阐明要害,更是一句话直击要害。
“……圭月啊,咱们父子俩不容易啊,才刚刚见面,我就要被坏人给弄死了,你也将成为一个没爹没娘的孤儿,可怜的孩儿,你舍得爸爸被一群坏人给打死么?”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于风极尽辛酸的说道,最后的最后,圭月终于懂了,抬头望天,一脸的萌萌哒,简直不要太萌。
“哇哈哈,圭月想起来了!”
就在于风望穿秋水之际,圭月一拍大腿,惊呼一声。
“圭月记得有一篇名为“驭术”的强大武技,只要爸爸学会,就可以解燃眉之急。”
“武技分天地玄黄四阶,天阶最高,黄阶最次,这篇武技该不会是传说中的天阶吧?”于风精神一振,一脸歪歪说道。
“不,它是黄阶。”圭月特别认真的纠正道。
于风再度呆若木鸡,愣在那里,心头仿佛有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