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了吗?”
唐信点点头,“我也看到了。”
“你觉得那是个什么东西?”
“你来这里不是想见鬼吗?”
“咦!”陶树松声音发颤,“我…我…那是开玩笑的。”
“有些玩笑是不能开的,你不知道吗?”
“现在知道了算不算晚?”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想知道吗?”
“你别吓我行不行?”
他看到唐信一脸严肃,一种不祥的感觉油然而生,“是不是…是不是…”
唐信呆呆地站着不动,从他的神情可以看出,那个东西已经来了。
“是你们要去鬼庄吗?”
陶树松身后传来一个又尖又细地声音,他慢慢地转过头去,他看到了一个青面獠牙的‘鬼’。
陶树松颤颤地问道:“你…你…是人是鬼?”
“这里只有鬼,没有人。”
“如果你是鬼,你为什么还会有影子?”
“是谁告诉你说鬼没有影子的?”
“老人都这么说。”
“也许老人是在骗人。”
“不对,老人没有骗人。”陶树松指出,“如果你真是鬼就不会说也许这两个字了。”
唐信突然出手了,他拔下了一层皮,准确的说应该是一个面具。
“呀!”
‘鬼’大叫了一声,转身就走,不过是飘着走的。
陶树松和唐信面面相觑,到底来的是人还是鬼?如果是鬼为何还要带着面具?如果是人他怎么会飘?
“想这么多干什么,追上他问一问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胆小的陶树松率先追了出去,唐信毫不犹豫,二人紧紧地跟在‘鬼’的后头。
追着,追着,追到了一片坟地,‘鬼’如同气体一般突然就消失了。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说什么二人都不会相信的,好端端地怎么会突然消失。
“看来他是到家了。”
“你居然还有心情说笑,你不害怕了吗?”
“我们都能把‘鬼’吓跑,你说我还怕什么?”
“不可否认,你说的话的确有理。”唐信说:“看来你还真是一个读书人。”
“那是当然,我一直都说我是个读书人,只是你不相信罢了。”
陶树松的神情略显骄傲,因为在这个时代读书人的地位是至高的。
“大才子,我们现在怎么办?”
“这个…这个…”陶树松一时语塞。
“哼!”
“你在耻笑我?”
“没有。”
“好啊!”陶树松回过味来,“原来你是在报复我。”
唐信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
“看来你跟我在一起久了,也变得风趣了。”
“你们读书人不都是喜欢耍滑头吗?”
“那叫含蓄,你懂不懂?”
唐信懒得理他,“说这么多有什么用?现在该怎么办你拿个主意?”
“现在天黑,等天明之后我俩在这附近找一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不行就回去。”
唐信不吭声。
“怎么,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唐信摇摇头。
“那就这么办吧?”
二人就这么待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也找不着任何线索,只得灰头土脸地走回临安城。
陶树松又四处找人打听,没有人知道‘鬼庄’在那里,他只得悻悻地回到客栈。
三天就这么过去了,陶树松依旧打听不到‘鬼庄’的下落,他正在一间酒肆里喝着闷酒。
“铁口神算,铁口神算。”
打外边进来一位游方的算命先生。
唐信略带嘲讽,“你去请那位算命先生给你算算,或许他真能知道你想去的地方。”
“得了吧。”陶树松斜视着他,“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风趣了,这不是你的风格。”
“人总会变的。”
“这回算你说对了,人当然会变,有些人吃一堑长一智,你嘛……”陶树松坏笑,“是越变越木鱼。”
唐信有些不高兴,“此话怎讲?”
“一个聪明人怎么会相信算命这种东西?”
唐信没有反驳,耍嘴皮他根本就不是陶树松的对手,不过这些话不经意间却传到了这个算命先生的耳朵里。
“这位公子这么说就不对了。”
算命先生大步朝他二人走来,“咦,怎么是你?”
“是你。”
唐信看看二人,“你们认识?”
陶树松摇摇头,“不认识,我怎么会认识这种人。”
“这位公子何必说谎呢?”算命先生说:“我俩在潼关的时候,明明有过一面之缘你为何不敢承认?”
陶树松有些激动,“鬼我都敢追,我有何不敢的?”
唐信不解,“这位是……”
“鄙人姓许,名桓,你也可以叫我鲁斋先生。”算命先生做了自我介绍。
“原来是许先生。”
陶树松在一旁没吱声,因为他不屑算命这一套。
“这位小兄弟看起来是个贵人之相,年纪轻轻已经有一番作为,往后的前途不可限量。”
许桓随口说了一句,俗话说得好,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唐信真的就听了进去。
“许先生当真是真才实学。”
唐信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施以一礼。
许桓连忙摆手,“小兄弟,使不得,使不得。”
陶树松觉着好笑,“我说唐少侠,这么一个走江湖的话你也信?”
“不得对先生无礼。”唐信看上去有些生气,“你如果再这样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哟!”陶树松郁闷,“你为了这么一个……”
“你还说。”
陶树松感觉唐信是真的动怒了,“好好好,我闭嘴行了吧?”
“这……”许恒有些过意不去。
唐信解释,“许先生不必理会他,他就那样。”
陶树松没好气地喝着闷酒。
“呵呵呵……”许桓尽量缓和气氛。
“许先生,我能不能请你帮我算一算?”
“不知这位小兄弟想算什么?找人还是寻物?”
“我想请许先生帮我找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鬼庄。”
许桓大吃一惊,“什么?你找鬼庄干嘛?”
唐信追问:“先生莫非知道这个地方?”
许桓脸色很难看,陶树松也察觉到他那异样的神情,心中暗付,“看来瞎猫有时候真能碰到死耗子。”
陶树松站了起来,学着唐信的样子,恭恭敬敬地作揖施礼,“请先生不吝赐教……”
弄得许桓进也不是,退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