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那批刺客已被我们抓住了,要怎么处置?”
于愆蹙着眉,身上的衣衫不是甚整,胳膊处衣服碎裂,被划了一道口子,正渗着血。
于愆一边看着军医给自己包扎伤口,一边听着手下的禀报,听完后眼里划过一道阴霾:“先关押起来,等到明天早上,把他们全部挂在城门之上,进行鞭打!”
那将领道:“是。”
于愆眉未松,她今天放话就是让人来刺杀的,可是没有防备人竟然来得这么快,大半夜就开始刺杀她,倒是她疏忽了。
不过早来早处理,也提高速度……
眼见那将领就要出去,于愆突然想到什么,眉毛一曲叫道:“等一下。”
那将领回身:“将军还有什么吩咐?”
“查查那些刺客的家底,有亲人的一并处死,亲人已经死了的,把棺材都给挖出来,尸体挂在城门上,明天早上同样在城门前进行鞭尸。”
那将领倒面不改色,应了退下去。而那军医却是吓得一抖,心凉到了骨髓里,包扎的手也微颤。好几次那布都戳在伤口之上。熠熠的烛光映在他略有惊慌的脸上,倒是一副好容貌。
于愆皱着眉头看了看他,蓦然道:“你是新来的?”
那军医似乎被吓得不轻,先是摇头,后又慌不迭的点头:“不是,啊,是,是。”
于愆面色不郁,冷道:“你下去吧,余下的我自己能处理。”
“是,是。”那军医被她冷不丁的声音又吓了一抖,好似她是吃人的魔兽一样,面上发白,讪讪的道。却是巴不得听到她这句话。惶恐不安的抱着他的药箱,恭谨的退了下去,一出了门,却是直接风一般的跑走了。
一边跑一边念叨“杀神”“杀神”,跑得飞快,好像后边有饿狼追着似的。
直跑了很远,跑过有几百米转了一个弯才喘着气停了下来,砰砰的拍着自己胸口,边拍边往后看有没有人追上来,脚踩着地上落的木枝咯吱响,每一响都把他的心惊一下子。几乎跌碎出来。
豫让一边捂着自个剧烈跳的心脏一边四处瞄,娘哎,快吓死他了,竟然要把死人的棺材挖出来鞭尸,还放到城门口让那么多人看见,也太狠毒了!谁能来求一下他此刻的心理阴影面积呀!豫让很想哭,他有病才会一时好奇来看什么女将军,女将军果然没什么好看的,简直就是一女阎王,他看她一眼觉得自个美丽的脸蛋都扭曲了,作不出好表情了,这实在是这世上最悲哀的事!没有之一!幸亏他跑得快,要不然他一个如花似玉的美男子还不被那女人给吞了!太可怕了!太可怕了!还是芳菲院里温玉软香的小美人儿好看……正好,他得去压压惊……
念到这里,他好不闷骚的从怀里掏出来一块小镜子,对着月光照着自己那洁白无暇的脸,左摸摸,右看看,上下再端详端详,再扭扭腰臀,还再做个猴子似的表情……
足看了一刻钟,把所有表情都做了个遍,终于寻到了一个最完美的表情,男子才心满意足的收回小镜子,揣好放在怀里,又拍了拍自己的脸蛋。一阵得意畅怀,他真是美呀,这世上最美的人儿,这世上无双的人儿,他一边说着完美,风骚的吊眼角则瞥向天上月亮,月上柳稍头,花市灯如昼。正好,夜色甚好,他这颗受伤的心真真需要抚慰抚慰……
刚准备就此再来一个千米飞奔,奔向那醉人的烟花柳巷,那怡人的酒香女儿香,他旁边不到一丈远的一扇门突然嘎吱一声打开,一个黑衣冷峻的男子站到门口,双目炯炯的看着他:“豫让公子,主子要见你。”
月明星稀,乌雀难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方才还笑靥如花的男子表情再度要泪落成河。
世上最悲哀的事是什么,人生不过几何,各该对酒当歌,各该揽月自照,却偏偏有人破坏他最光辉灿烂的梦想……还是在人家快要被吓坏了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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