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大哥,他挂你电话。还他么这么牛逼,嘛的,咱崩理他。让他自己个玩去。”郑胖子大喝道。
唐小东笑笑,把电话踹在兜里:“不,我得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鸿门宴。看看这个老东西,到底要跟我说什么。你们几个,继续给我打探刘春张彪他们的下落。务必要找出他们到底藏在哪了,还是死了。”
唐小东说完开车来到了派出所,把车停在停车处。然后直奔韩风的办公室。
来到韩风的办公室的门前,唐小东敲了几下门,没有动静。在敲了几下,还是没有动静。
唐小东皱皱眉头,门是虚掩着的。唐小东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韩风的所长办公室里,没有一个人。电视还在放着,办公桌上的茶杯,里面还冒着热气。唐小东继续皱着眉头,难道,韩风去上厕所了?
正犹豫间,唐小东的电话响了。唐小东拿出来一看,还是韩风的。
唐小东使劲儿皱了皱眉头。
在韩风自己的办公室里,他为什么还打电话呢?
唐小东想了想,还是打开录音笔接了电话。
电话里,韩风笑道:“哎,小东啊,你到了吧?呵呵,真是不好意思啊,临时有点急事儿出来了一趟。这样,您来我们派出所的这个咖啡厅一趟吧,我在这等你。恩,对了,我的抽屉里有个紫色的盒子,你帮我拿来一下。”
唐小东闻言咔吧咔吧眼睛:“啊,好的吧。”
唐小东挂断电话,来到韩风的办公桌前,打开韩风办公桌前的抽屉,果然,抽屉里放着一个紫色的盒子。
唐小东伸手把盒子拿了出来,开车来到了距离派出所约莫三百米远的那间咖啡厅。
唐小东到达咖啡厅后,并没有看见韩风。唐小东再次皱皱眉。嘛的,难道这个韩风在耍自己玩嘛?
片刻之后,只见韩风才姗姗来迟。见韩风来到,唐小东赶紧偷偷的打开录音笔。韩风来到,连忙笑起一张二皮脸朝唐小东打招呼:“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去了趟厕所。”说着就坐在了唐小东的对面。
唐小东闻言笑笑,坐在韩风的对面,把那个紫色的盒子放到桌子上:“你的盒子。”
韩风闻言哈哈的笑着,伸手打开了那个紫色的纸壳盒子,从里面拿出一尊一尺多高的白瓷观音菩萨塑像。笑了笑道:“这尊菩萨,是我从海城的时候,从古玩市场淘来的一个明朝赝品,本来是想拿回家里,孩子太闹。想了想,还是算了,所以,送给你吧。”
送礼?
还是个赝品?
神马情况?
啥意思?
唐小东脑中充满了疑惑。唐小东笑笑:“所长大人过谦了,无功不受禄。这叫我拿着怎么心安,还是算了吧。”
韩风笑着挥挥手:“拿去吧拿去吧,几十块钱的东西,不值钱。你要是不喜欢就随意丢掉好了。”
唐小东笑笑,当着韩风的脸,也不好博了他的面子,就笑着拿过那尊赝品白瓷菩萨。然后看向韩风:“韩所长,我们两之间,情况我也就不说了。我今天能来呢,说实话,我就是好奇,我们两之间,到底有什么话好说,还需要出来单聊呢。我真是觉得挺有意思的。”
韩风闻言呵呵的笑着:“小东啊,我约你出来呢。主要就是想聊聊,其实啊,我始终就是弄不明白一个问题。你说啊,咱们两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我韩风好像之前也没得罪你吧。怎么你小子处处跟我较劲呢?还是一副不死不休的往死里的整架势啊。这个,你能跟我解释一下嘛?咱们两到底什么时候结下了这么深的这梁子啊?”
唐小东闻言呵呵一笑,拿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说道,韩所,我想这个问题得问你自己了。我想,这梁子肯定不是我唐小东故意跟你结下的。而是你韩风因为心黑手狠,因为贪心毒辣,因为执法不公,因为一己私利为胡作非为,因为手握那么点国家赋予的权利为非作歹,而且还狂妄的想只手遮天。行法做事专门利己,从不考虑百姓感受。
所以,你早就得罪整个东城区的老百姓,而我唐小东,只不过是这些劳苦大众中蹦出来替他们说一句公道话,办一件公道事儿的代理人而已。
韩风闻言哈哈大笑:“唐小东啊唐小东,我不得不承认,你是我见到的职位最低,脸皮却是最厚的一个公务员,恩,还是一个临时的公务员。你把我贬的如此之低,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你的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啊。”
唐小东闻言丝毫也不生气,而是呵呵的笑了笑。挥挥手:“算啦,咱们两估计也聊不出个子午卯酉来。跟你说话简直就是一种煎熬。所以,道不同不相为谋,还是散了吧。恩,这个赝品观音大士不错,我收下了,拜拜!”
唐小东说着,把那个白瓷观音装到盒子里,丢到车子里后座上,开车离去。从倒车镜里,居然看到那恬不知耻,厚颜无耻的韩风居然在笑嘻嘻的朝自己摆手。
唐小东回到公司,郑胖子等人连忙问道什么情况,韩风那老杂毛说什么。
唐小东耸耸肩:“不知道,闲崩了两句。估计这孙子是在向我示威。一副胜券在握的死样子。恩,对了,还送了我一个赝品明代白瓷观音菩萨。在车里忘了拿了,胖子你去,拿出来,叫你们欣赏欣赏。”
郑胖子去外面把白瓷观音菩萨拿了出来,拿在手里摆弄了两下:“东哥,就这破玩意儿嘛?这玩意儿一看就是尼玛的赝品哪,就连我这样的鉴赏水平都看出来了,值不了几毛钱。尼玛韩风那老杂毛也好意思拿出来送人卧槽。真不要脸。咋的东哥,丢垃圾箱子里吧。这玩意儿古玩市场一百块钱能买一箩筐。”
唐小东哈哈的笑了笑:“别啊,留着,不但留着,还得摆放好。等什么韩风那个老东西伏法了,我在把这玩意儿还给他。羞臊羞臊他,让他在求求菩萨,看看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能不能救原谅他,救他出大狱。”
就在这个世界,董斌从外面气喘吁吁的窜了进来。
董斌此时此刻已经唐小东等众人早就熟了。为了不坐牢,为了继续开赌场,为了从唐小东手里拿回收条,为了头上那顶绿帽子。董斌算是彻底站在了唐小东这边,不遗余力为搞倒韩风而不懈努力。
董斌连门都没有敲就窜了进来,把大家吓了一跳。董斌进屋直奔桌子上的水杯,咕噜噜的就灌了一通水。
郑胖子抠着鼻子:“哎,我说,小斌斌,怎么了这是,让狼撵了?还是你那浪货媳妇儿跟人跑了。”
董斌没心思理会郑胖子的调笑,灌了一通水后呼哧呼哧的喘了几口气,看向唐小东道:“东哥,东哥,我忽然想到,我们,我们,我们错了!”
唐小东闻言咔吧咔吧眼睛,狐疑的看着董斌:“我们错了?我们什么错了?”
董斌连忙道:“这个怎么说呢这个?这一时之间还真有点说不明白,你等会儿啊,让我组织组织语言。
恩,是这样啊东哥,你的意思是不是,有我董斌牵头,然后带领刘春,张彪,在法庭上亲口承认,黄丽玲是我下命令划花了她的脸。然后,我咬出这是受韩风指使的。这样的话,主谋韩风就会伏法受审。”
唐小东:“对呀,程序是这么个程度。好处就是我会叫黄丽玲尽量不起诉你,竭力避免刑事责任,用金钱补偿的方式解决,恩,其实我们已经解决完了,难道还有什么问题嘛?”
董斌连连挥手道:“当然有问题,而且,问题大了。东哥,你好好想一想。就算我和刘春张彪豁出我们自己个来,咬出背后主谋来。可是,我们能咬谁啊?背后主使人是韩风,我们都知道,可是,你需要明白,自始至终,他都没有跟我接触。甚至连一个电话都没有跟我通过,直接给我发号施令和接洽的人,是副所长王刚啊!”
唐小东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猛然间醒悟了……
自己,的确是疏忽了,自己这方面所有人都疏忽了。
这疏忽的事情就是:董斌这边不管怎么豁出自己来咬,承认是自己用刀子花了黄丽玲的脸,对于韩风来说都是没用的。董斌能咬出的人,就只能是副所长王刚。而怎么都咬不到韩风的身上。
换句话说,王刚就是韩风的挡箭牌,自己这边不管怎么努力,都不可能绕过王刚来审判韩风。要搞倒韩风,那么,有且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让副所长王刚来咬出真正的背后主使人,韩风。
可是,要一伙穿一条裤子的王刚来咬出自己的主子韩风,这,谈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