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血液沿着塑料管缓缓地向下流,一只手抓紧了身下雪白的床单。
仇逑缓缓睁开了眼睛,阳光照进来,有点儿刺眼。
“我tmd又没死成!?”
自嘲似的笑一笑,不得不说自己的命确实够大,好像怎么玩儿都玩不死自己的样子。
“仇先生,你还好吧!?医生!”
何木一下子跑到床边,看着床上微睁着眼的仇逑。说不出有什么担心,但是像在尽义务罢了。
“叫什么!?刚醒就听见你叫不停,烦不烦啊!?”
仇逑一巴掌拍在何木头上,何木吃痛趴下来,吻上了仇逑的肚子,。仇逑瞪大眼睛,迅速直起了上半身,胶管顺势滑落。
“啊!?掉了?我的血!”
何木迅速走过来将胶管的出口堵住,将胶管上升。
床上传来一阵闷哼,仇逑的方向。
仇逑瘫倒在床,伤口处撕裂成伤,新鲜的血液浸湿了纱布。脸色苍白,像一朵褪了色的红花,脆弱。
“呀!叫你不要动不要动,又坏了!”
何木顾不得了,松开手中的胶管去按下了床头的键,一滴滴血在白色地板上滴成花。
“死才是最难的事。”
仇逑的话,一点儿都不像他。
针管掉了需要重新进行穿插,看着地上的一摊血,何木想想就心疼,那可是自己的血啊!要吃多少才补得回来!?
“先生,您先出去一下。”
医生将手插在白大褂中,对着何木说。
何木看了看医生,又看了看仇逑,乖娃娃似的出了门,顺便还将门关上。
医生确认何木出去了之后便坐在了仇逑对面的沙发上。
“仇先生,您知道您的病吗?”
仇逑扯着嘴角轻蔑一笑,听惯了这样的言辞。也只是说自己的病有怎样严重云云,也不给个准确的死讯时间。
“什么时候死?”
“倒不是这件事儿,您的血种稀有那您一定也很清楚了吧!?”
医生站到仇逑的床边,看着他坐在床上,单薄苍白的侧脸。
“直说。”
从小到大他最讨厌人家跟他卖关子,有什么事儿不能直接说出来,他还有什么伤害接受不了吗?
“您的血种千万分之一的相同几率,血库里已经很久没有了,而即使是相同的血种的人也会有一点儿排斥反应,但是您却没有,除非……”
“除非什么啊!?”
仇逑将床头放置着的尿检的测量杯扔到医生的身上,磨蹭,磨蹭,叫你磨蹭。
“除非你们是至亲。”
仇逑原本激烈的动作因为医生的这一句话而降温,右手悬在半空中。
“你什么意思!?”
不可思议的一句,自己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何时又有了一个至亲?
“你们的血样都还保存着的,保险起见,您可以做一个dna鉴定。”
“你们不会是想讹钱吧?!”
仇逑转过身子,靠近医生,邪恶的气场将医生笼罩在阴影之中。
“这只是个建议。”
医生实在是无语,本以为有钱人都是挥金如土的,没想到还遇到个守财奴。
“不做。”仇逑直接躺下去,用被子将自己裹住,连头都没有露出来。
医生鄙视地用鼻孔出了一口气,用手指弹了弹塑料袋中的血液,转身。
“等等。”仇逑将被子掀开,再次坐直了身子,“也花不了几个钱,做吧!”
sun真的十分佩服,一向作息十分规律的老大竟然为了夫人已经两天没有合眼了。几乎保持着同一个姿势,那就是坐在床边,紧紧握住夫人的手,时不时还发出一句“若儿”的喊声。来过这间病房的医护人员,都在传播这这段佳话。男才女貌,才子佳人。
齐瀚来了之后,明显看到老大的头往床上使劲撞了一下。抬起头来的那一瞬间,眼眶泛着有些显眼的红,那是想哭却又被强忍回去的表现。
“若儿,我是真的怕了。”
南风译用了点儿力气,她的手已经没有前两天那种透彻的冰凉了,却还是没有醒来。
“venus,你不能进去!”
sun伸直了双臂,脸色阴沉,仅仅露出来的两只眼睛像刚下过暴雨一般。学生时代每一个痛苦的日子,她都会有他陪在身边。他希望在今后,也不会有例外。
“南风译,你又让若儿受了委屈。”
venus站在门口,对着床边的南风译吼道,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sun怔在原地,看了这么久关于venus的报道,也与venus合作了这么长的时间了,原来venus一直都会讲话的。
“这间病房安了摄像头,你可以继续。”
自从出了上次那件事儿以后,南风译算是吃一堑长一智,在病房安装上了摄像头。
拒齐瀚说,上次秋若心率变化,便是因为有人往药里注射了血液凝结液,影响了她对痒气的运输。
“你对得起秋若?”venus还是继续说出口,“的一片深情”淹没在喉咙中。他并不想承认秋若对他有一片深情。
“这一切,宋学长不一直都是参与者吗?”南风译抬起头,对上venus露在外面的眼睛。“五年前参与得兴致勃勃,怎么五年后的今天却那么想要逃脱呢?!”
sun这次没有再失神,只是听到了另一个有意思的讯息:venus,姓宋。
接着,sun便看着venus拿起了手机,听了还不到五秒钟的时间,两只眼睛之间得距离越收越近。最后直接将手机收下,转身跑走。
南风译在五年前没有想到,一向以谦谦君子形象出现的宋忻岑会是让自己毫无反手之力的对手。而五年后,换他将宋忻岑玩弄于股掌之中。命运的安排,有的时候,就是谜一般的难猜。
sun站在门外还有很多事儿都不明白,侧脸向里看了看南风译的脸色,sun选择转身站在门外。作为一个助手的自知之明便是;该说的说,不该说的,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