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奥拓城鲜花旅馆。
“苏威(solvay)先生,苏威先生,请等等。”
“张弼士先生,我已经说过了,我对你的领地没有任何兴趣,请你不要再纠缠我了。”
苏威目光灼灼地看着眼前这个市侩气息浓重的白人老头儿,十分认真地说道。
眼前这个市侩的老头儿是一名男爵,他竟想用他的男爵爵位及爵位附属的领地换取自己手中仅剩的三瓶张裕解百纳干红葡萄酒。
如果是三天前,不知道其价值的苏威或许看在这家伙与张裕解百纳的创始人张弼士先生同名的情况下,也就跟他换了。
可是现在情况不同了。
苏威抱着一箱六瓶张裕解百纳干红葡萄酒穿越而来,三瓶放在奥拓城城主举办的拍卖会上共拍得了两百一十八枚金币,另外三瓶,苏威暂时没有出手。
可他也知道了手中仅剩的这三瓶张裕解百纳干红葡萄酒的价值。
而根据苏威的打听,张弼士的那个男爵爵位及爵位附属领地价值,不过才两百金币。
因为他那领地,名叫凛冬城,看名字也知道,这地方地处寒冷地带,没啥产出,不值钱!
若不是有一个男爵爵位可得,能够成为贵族,这地方,两百枚银币都不见得有人要。
因为实在太穷了!买下巨亏。
这让苏威如何愿意?真当他是啥都不懂的小白呢?虽然他来自能够让北大荒变成北大仓的地球。
已经被这白人老头儿用一枚银币坑了这一箱干红葡萄酒附赠的两个酒杯,苏威说什么也不会再上这老头儿的当了。
“苏威先生,你先等等,你听我说。”白人老头儿喘了几口粗气,心中暗想,这小子,肯定打听清楚凛冬城的价格了,不然不可能从之前的眼神放光,变成现在的毫无兴趣。
“好,你说。”这白人老头儿终究是个贵族,苏威现在身怀巨款被其所知,所以也不敢太过无情,以防这家伙伺机报复。
毕竟,他的身份还只是一个平民,在这欧洲中世纪背景的异界,贵族想要弄死一个平民,真的没有难度。
“苏威先生,我愿意用我的男爵爵位以及领地,再加十八枚金币,换取你手中的美酒。”张弼士“真诚”地说道。
“不换。”
说了没有任何兴趣,那就真的没有兴趣,男子汉,说话要算话,哪怕现在略微心动了,苏威的态度依然坚决。
“二十枚!二十枚金币加男爵爵位和领地!”张弼士人老成精,如何看不出苏威的表情已经有所缓和,所以他立马加价。
“这个……还是不换!”
都说了说话要算话,况且,苏威可是记着被这老头儿坑了一把的事情。
“二十一枚!二十一枚换不换?”张弼士垂在袖子里的拳头紧了紧,这个价格,真的已经快到他的诚意极限了。
“二十一枚?”
苏威心动了,虽说他被张弼士坑走了一只“值钱”的玻璃杯,但是这老头儿现在也把男爵爵位和领地的价格降至了两百枚金币以下。
一百九十七枚金币。
男爵爵位和领地价值两百枚金币。
差价三枚金币。
苏威想了想,即便那两玻璃杯被这些没见识的人当成了水晶,价值也大概在三四枚金币的样子,于是,苏威说道:
“二十二枚!你愿意给我二十二枚金币,以及你的男爵爵位和领地,我就换。”
二十二枚金币,这么一来,玻璃杯的损失就能够补回来。
“成交!”张弼士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妈的!我好像又上当了。”看着张弼士脸上开心的笑容,苏威心底咯噔一跳,深知自己可能又上当了。
但是没办法,这家伙现在还是一个贵族,苏威不敢出尔反尔,不然这家伙就能以“平民欺骗贵族罪”引来奥拓城的城卫军,将自己打入牢狱,那时候别说张裕解百纳干红葡萄酒了,就是小命,也不见得能保得住。
“苏威先生,这是男爵勋章和领地文书,以及二十二枚金币,你清点一下。”张弼士真的“很有诚意”,他首先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钱袋,递到了苏威的手中。
主要是,他也不担心苏威敢贪墨他的财物。奥拓城城卫军可不是吃素的,况且,苏威这个细皮嫩肉的普通人,也不见得能打得过他的儿子。
没错,张弼士的儿子张维特已经站到了张弼士的身后。
苏威自然不敢相信这个市侩的白人老头儿,他接过张弼士递过来钱袋,仔细清点并检查了一番,这才回旅馆房间将剩下的三瓶张裕解百纳干红葡萄酒递到了张弼士的手中,然后露出“友谊”的微笑:“张弼士先生,合作愉快。不过接下来你要送我去凛冬城向领民们宣告一下,不然他们都不认识我。”
“好说!好说!等下下午我们就出发,中途不耽搁的话,大概后天中午我们就能到达。”张弼士脸上也露出了“慈善”的微笑。
“那我先去准备一下。”
“嗯。”
……
“父亲大人,你为什么要对这样一个贱民慷慨,我们直接安排人抢他的不就是了吗?”苏威走后,张维特向张弼士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关于儿子的疑惑,张弼士并不恼怒,他表情悠悠,满怀感慨地解释道:
“那小子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我调查过他,他就跟突然出现在这奥拓城中一样,而且身怀宝物,想必是有什么依仗,而且你看他的穿着,虽然奇怪,可那布料,可不是一般人所能拥有的,所以,小心为上。而且,我们是好人,不是吗?”
“那我们以后要像对待他的那些前任领主那样对待他吗?”张维特又问道。
“当然!”张弼士语气肯定地盘算道:“到时候抢劫凛冬城的是马贼,又不是我们,想来他背后的依仗就算得知真相,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把他丢到这苦寒之地来,肯定是为了历练他。
况且,我们又不伤及他的性命,是他自己没有能力守护好领地的财富,那能怪得了谁?”
说到这里,张弼士停顿了一下,然后嘿嘿邪笑道:“再者说,这三瓶美酒,拿到边境伯首府去,价值绝对不止两百二十二枚金币。
那小子初出茅庐,他不知道,这种来自异域、制作精致、可贮存美酒的墨色水晶瓶,可远比白色水晶杯值钱!
到时候,我们换个容器装美酒,墨色水晶瓶单独拿出来卖,更赚,绝对不亏。”
“嘿嘿。”张威廉也奸诈地笑了起来。
父子俩,像极了一对臭不要脸的土拨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