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1 / 1)

这个问题让文玢愣了一下。【大/书/包/小/说/网www.dashubao.cc】

的确,很难说什么是正确,或者说给人规定一套必须遵守的标准模板,本身就是不合乎尊重他人自由这一条基本原则的。然而,文玢却又想到,即使没有一个所谓正确的模板,也应当有一个正确的范围,在这范围内的可以被接受,而范围之外的就要受到谴责。与其说范围内的叫做“正确”,不如说范围之外的补集叫做“错误”。

“我不知道什么是正确,但这肯定是错的。”文玢严肃地说道,“如果不是那孩子没有母亲和亲生父亲,这种事儿也发生不了。”

“话不能这么说,在古代和现代那些落后的民族里,十五岁已经是一个可以结婚的年纪了。”埃尔温只是公平地说道。

“然而我是说在中国!”文玢不禁又皱起眉,对于埃尔温屡次反驳她的观点感到不满,“并且在这个年纪生下一个意外产生的、没有任何存在基础的孩子,对他而言有什么好处?!”

“尊重生命,”埃尔温淡淡地说,“或许是这样。”

“切,完全没必要。”文玢冷笑道,“两个月的胎儿的神经系统发育程度,连高等脊椎动物都算不上!”

“我说的是‘尊重生命’。”埃尔温重复道,“而不是你所提倡的尊重人类生命。”

文玢眯起眼睛,她理解了埃尔温所说的。尊重生命,不管那个被尊重的对象是否具有人类的感觉,甚至就连它只不过是一团连性别分化都看不出来的带着尾巴的生物体也要尊重。这对于她而言是难以理解的,比起尊重这个不完全的生命体,她更尊重被它所害的那男孩儿本身。

“你觉得……这是正确的,埃尔温?”文玢有些疑惑又难以置信地问道。

“至少并不是错误的,不过,这只是一种猜测。”埃尔温坦诚地说,“别把别人想得太过愚昧,杰德,我的好姑娘,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十五岁。你甚至不知道那个男孩子的宗教信仰和人生观,再者,这些尊重与否的观点本身对于每个人都是略有不同的。”

“说真的,你不能干涉别人。”她停顿了一下就继续说道,“你有什么权力呢,我的好姑娘?你既不是那男孩子的亲戚,也不是他的老师,你对他本身没有什么责任和义务,又有什么权力干涉他自己的决定?”

“你不能否认我是想要对他好。”文玢无奈地说道。为什么他们就看不到她的一片苦心呢,干好事儿还招人骂,说的不就是她么?

“然而你在侵犯他的个人自由。”埃尔温却温和地如此反驳。

“你怎么不说说那男孩儿也侵犯了我的个人自由?!”文玢蹙眉说道。尽管这话说起来真是丢脸,可她实在是觉得自己无辜得很。

这些事情虽然是因她而起,但过程她却是一概不知,甚至直到现在她才知道那男孩儿竟然怀孕了。她很想问这样真的不算逼迫么?而且她的知情权到底在哪里?!

“那个可怜的孩子或许想要限制你的自由,但他也没有这个能力。”埃尔温无奈地笑了笑,揶揄地说,“什么时候我向来自诩绅士的好姑娘杰德,也开始把过错怪到男人身上了?”

文玢知道在这方面她的确理亏。理论说一千套都不为多,可是她错在非要强迫那男孩儿做什么事情。

沉默了一会儿,她终于心平气和地问道:“那你觉得我现在该怎么办?”

埃尔温轻轻叹了口气,却是半揶揄半怜悯地笑道:“你可以试试说服他,要么,你就只能准备迎接你家老二了。”

听到这话文玢不禁头疼地抚额,她费了这么大劲儿却只是起到了相反效果,说服那男孩儿恐怕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然而埃尔温却又正色道:“其实你也没必要看得太重,杰德,我的好姑娘。先不论你那药剂发布之后的光景,就连现在你身边的人里,伊斯克拉的父亲不也是生下他后就彻底远离了谢尔盖么。年轻的时候生育,对于男孩子本身之后的发展影响也越来越小了。”

“呵,你说的轻巧,埃尔温。”文玢轻声哼道,“日后那男孩儿果真去追求他的美好人生了,然而我呢?如果任由别人想生就生,我是不是可以直接去开托儿所了?!”

听了这话埃尔温不由得笑道:“话虽如此,不过你那也太高估自己的能力。”

——

和埃尔温谈了半天,得到的结论就是:她什么也做不了。

主动权的确是掌握在那男孩儿自己手里的,除了他那个德行不佳的继父,目前没人管得了他。然而那个陈墨的儿子恐怕会觉得他和文家扯上些关系反而是好事儿。

快到中午的时候,文玢独自离开旅馆走回医院。重新躺在病房的床上,她突然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很可笑。

明明研究已经成功了,该考虑的是之后的社会学和伦理学问题,然而却突然得知她两个多月之前所做的事情竟然还有这样的后果。比起她将要做的,这件事儿根本什么都算不上,然而她现在却觉得这事儿比起人类永生都要棘手。

其实比起逃避责任,她更害怕的是这世界上又有第二个青梅,和第二个萌萌。

她不想再想起那个可怜的男孩儿到底是如何在她面前死去的了,可是却不得不重新回忆起来。那段回忆就如同昨天刚发生的一般鲜明。

她还记得那天下了雨,天色已经很晚了,她如往常那样找了几个科大的学生在后海的酒吧里喝酒,听那些年轻人抱怨她们生活中的种种不快,也抱怨自己的。那时候她真是觉得回国之后整个人都被拘束起来了,即使依旧能找到帅气的姑娘,却从来没有一个愿意和她办事儿的,甚至她连问都不敢问,生怕被当成变态——国内对于同性恋行为的态度认同度一向不高。

她就这样和那帮姑娘一起喝着酒,听着酒吧里的乐队唱着无聊的歌儿,却是哼着巴赫的《哥德堡变奏曲》,心里想着在乡间别墅和谢尔盖一起喝酒的日子。突然有个人从雨里跑来,进了酒吧的门便来找她,当着所有和她一起喝酒的姑娘们的面儿,说她的夫郎正在医院生产。

那些年轻人们恐怕第一次知道她竟然已经结婚了——事实上连文玢自己都不敢相信。那时候她有些恼火,认为明明距离预产期还差十几天,怎么就会突然生产了呢,这预产期也估测得太不准确。然而那个被派来叫她的、在大雨里淋了个湿透的女人却解释说,是青梅不小心错服了她做对照实验用的前列腺素片才导致了早产,不过幸好已经可以算作足月了。

当时文玢真是觉得自己简直倒霉透了,将要和她生活一辈子的男人就是这样一个什么都不懂、连药都能吃错的货色。然而却没想到那却已经是她见到那个男人的最后一面。

作者有话要说:文玢这下可是彻底方了→v→

依赖观测者,被枪击恐吓过,还害怕别人生孩子,试求文玢的心理阴影面积。

——

得知这一事实三人心理简析:

anne:好事儿√

erwin:终于能把jade掰直了……

文玢:喵线,这是要掰直劳资么→_→

(文玢的最大愿望是把erwin掰弯,erwin最大愿望是把文玢掰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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