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喜听到后,就去厨房把虞莫瑶做好的杏仁佛手拿来,端到老夫人前面的案几上。
杏仁佛手是老夫人最爱吃的点心,虞莫盈还做了满满一大碟。
“阿瑶这样子做就对了,府里的姐妹间好好相处,大家各有所长也很好。”
老夫人挺开心,刚想伸手去拿一块尝下,却被突然闯进来的虞安打乱了。
“哇,杏仁佛手诶。”
虞安早在溶玉阁外偷窥很久了,看到双喜端着杏仁佛手进来,就迫不及待地冲了进来,从碟子里摸了几块想吃起来。
虞安的手肘靠到碟子边缘,不知道被谁碰了一下,让整个碟子都翻了下来。
“虞安,你干什么?”
大夫人起身呵斥道,但看到撒了一地的杏仁佛手后,却再也说不出来话。杏仁佛手里竟然掺杂着许多蜘蛛脚,单个吃,说不定都会被吃到肚子里去。
虞莫妍的琴声骤然停止,而香气仍然在弥漫着。
“蜘蛛,都是蜘蛛。虞安好怕......”
虞安赶快把那几块杏仁佛手扔了,躲到老夫人的椅子后面。
老夫人不可置信地看着虞莫瑶,“三丫头,你对待自己的祖母为什么要如此狠毒。”
“老夫人,我没有......没有这么做。”
虞莫瑶慌乱地跪到地上,像是又想起什么来,补充道:“阿盈呢,阿盈不在这,一定是她做的手脚。”
“三姐,我一直在这呀。”
老夫人身后的帷幔被轻轻地掀开,虞莫盈巧笑盈盈地从鎏金卧龟莲花纹五足银香炉边走出。她今天穿了一身藕荷色丝棉提花牡丹纹的曲裾,头上也只是别了根缠枝钗,却显得尤为俏皮可爱。
见虞莫盈安然无恙,大夫人在心里大骂迎春办事不利。
老夫人也很诧异,暂时把虞莫瑶晾在那,问虞莫盈:“五丫头,你一直在后面?”
虞莫盈清亮的眸子透着光,她点头笑道:“对呀,今早我逛后花园的时候,看腊梅开得正好,就想到了一种新的焚香法。本来是想给老夫人一个惊喜的,可是没想到三姐没看到我,就冤枉我在杏仁佛手里做手脚。”
“是啊,老夫人,五小姐早上跟奴婢说,要亲自焚香,就跟奴婢从侧门进来了,一直都在阁里。”
香炉边的一位丫环绿袖也证实了虞莫盈说的话。
“这种香叫踏雪寻梅,用的香料倒是很普通,重点是用腊月里梅树根做的木炭和三分炉火”为了打消众人的疑虑,虞莫盈还把自己熏香的方法说了出来。
“五丫头,你怎么会懂调香的?以前可从来没看你展示过。”老夫人的心中仍然有疑惑。
虞莫盈继续说着,“我娘酷爱调香,昙园里最多的就是各类香谱了。以前我没怎么看,这几天思母心切,就翻这些香谱看了看,居然还有不少收获。”
还在为要想在虞府里混得开,光博同情是没有用的,必须得有一技之长。论琴棋书画,虞府里的几位小姐都不会差。虞莫盈也是头疼了好久,看到六姨娘留下的香谱才有的灵感。
在场的各位夫人和小姐恍然大悟,原来阁里清冽的幽香是出自虞莫盈的手。
大夫人看情况不太好,想帮爱女脱身,赶紧让身边的丫环快去请虞施过来。
“三丫头,你还有什么话说?你是不是因为昨天罚你的事在埋怨我?”老夫人可以确定不是虞莫盈干的了,立马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虞莫瑶。
虞莫瑶当然是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楚了,只能不停地重复说着:“老夫人,不是我......不是我。”
“你还不肯承认,这是要气死我啊!”
老夫人大声地斥责虞莫瑶,吓得她双腿一直打着哆嗦。
好!非常好!
虞莫盈看准时机去搀扶老夫人,顺便随口说了几句,“老夫人你消消气,三姐可能是一时想不开,还是再给她一次机会吧。”
“她要是还有点良知,就不会放食物放蜘蛛了。这么毒辣的小姐,虞府里是留不得了。”
老夫人能说出这句话也就是做好了决定,让虞莫盈听着是一片舒心。
虞莫瑶一听自己要被赶出虞府,急得跪着上去,抱住老夫人的大腿,“老夫人,我也是你的孙女啊。你不能这么对我。”
老夫人不想再看到虞莫瑶,挥挥手示意红杏把她拉下去,却被一个声音制止了。
“阿瑶犯什么错了?”
声音威严有力,来的正好是丞相虞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