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怎么回事?”我惊诧地皱着眉。
二大伯无奈地摇了摇头,“你离开后,大概一个小时,我打完电话,回到这里,打开遗嘱,那时候,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说着二大伯的目光落在了我的手上,我下意识的向后缩了缩,他接着说道:“这个手指印……”
“我确实是在打开遗嘱的时候,不小心刮伤了手指,但是也确实只沾上了一点,怎么会变成这样?”我疑惑不解地说道,这一切发生的简直太突然了,让我一时之间脑子一片混乱,我明明记得手机拍摄的照片上,那红色的指痕只有一个小红点,此时却完全变成了指印,难道是这纸张本身的问题?
“明月!”二大伯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不管你究竟对这份遗嘱做了什么,现在的事情已经摆在眼前了,既然遗嘱上继承人的地方是你的指痕,那么我想有一些东西我必须要交给你!”
“东西?”我的脑子混乱得像一团浆糊,只能机械的重复着内心中的疑问,“什么东西?”
二大伯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是你爷爷留下的一件东西,他虽然没有明确的告诉我这件东西给谁,但是我想应该是留给继承人的!”说完二大伯站起身来向书房的方向走去,站在门口向我挥了挥手,示意我跟着过来,我求助般地望着父亲,只见父亲也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时候我的脑子有种奇怪的想法,就像是喝得酩酊大醉的人一样,我一直不敢确定这是真的,或者是自己的梦,或者自己正游走在梦境和现实之间,而我能做的只是支配着身体,机械的完成一系列动作。
走进书房,二大伯关上房门,示意我坐在一旁的春秋椅上,书房很大,房间里摆着一个书桌,后面一整排红木书架,在窗子和书架之间有一个很大的鱼缸,里面放着几条叫不上名字的鱼,据说这些都是经人指点过的,经商的人,一般对风水之类的都颇为敬畏。
他见我坐下之后,打开书架,在书架中间有一个夹层,夹层里面有一个镶嵌在墙里的保险箱,我有些吃惊,这都什么年代了,没想到还真有这种东西。二大伯也不理会我,轻轻地在保险箱上拨弄了几下,发出“嗤嗤”齿轮碰撞的声音,然后保险柜的门开了,他从里面拿出一个十厘米见方,上面盖着一块红布的物事,然后关上保险柜,走到我面前,把那物事放在前面的桌子上。
“这是……”我的眼睛一刻不离地盯着桌子上的那个盖着红布的东西,心里盘算着,爷爷究竟会留下什么宝贝?难不成是历史上遗失的传国玉玺?或者是什么价值连城的东西?否则,二大伯怎么会把它藏在那么一个隐秘的所在啊。
“你爷爷在过世之前曾经给我打过一个电话!”二大伯顿了顿,说道:“自从多年前你爷爷从外地回来之后,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整日深居简出,自己生活在扎纸店里,与我们这些兄弟也极少往来,一两年不一定会联系一次,而那天他忽然打来电话,告诉我,他的身体可能不行了,但是有一件东西要我帮忙保管!”
我微微地点了点头,听着二大伯继续往后说。
“虽然我们和你爷爷的往来很少,但是其实我们几个人对他的身体很关系,几个月前我见到你爷爷的时候,他的身体还很好,精神也不错,他忽然说出的这句话,让我非常紧张,立刻放下手上的工作,去了扎纸店。”二大伯一面说,一面回忆,“没想到当我来到扎纸店的时候,店门紧锁着,我尝试着敲了敲门,半晌里面才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推开门,我又是一惊,眼前的人,形容枯槁,神情紧张,眼睛里都是血丝,看起来应该是很多天没有好好睡过觉了。”
“未等我开口,你爷爷便示意我进来,然后他小心翼翼地关上店门,店里的气氛有些诡异,平日极少来扎纸店,给我感觉那个地方永远是冷森森的,不过,平时我知道那种感觉多半是精神作用,但是那一天完全不一样,我是能感觉到冷,沁入皮肤的一种冷,说不出来的冷。坐在房间里,你爷爷告诉我他这段时间的精神一直不好,他觉得自己的大限应该不远了,托我保存这件东西,当时我问他这里面是什么?他淡淡地笑了笑,一句话也没有说。后来我问他这东西给谁,他沉吟了一会儿然后将那份遗嘱放在了桌子上。”二大伯说道这里忽然愣住了,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
“二大伯?”我见他半天没有说话,试探地叫了一声,这时他才回过神来,说道:“我刚说道哪了?”
“遗嘱!”我提醒道。
“嗯,对,今天我看到那份变样的遗嘱,我想这个东西应该是留给遗嘱上说的继承人的!”说着二大伯将那个物事向我的方向推了推,我皱了皱眉,心中暗想,这世界上幸福的事情总是来得那么突然。
“这里是什么?”我盯着那个用红布抱着的物事看了半天说道。
“应该是个盒子!”二大伯也很好奇地盯着那物事,“拆开看看吧!”
我伸出手,轻轻的将那个红布包着的物事拿在手里,这东西看起来不大,但是拿在手里也不轻,四四方方,看起来二大伯推测的没错,应该是个盒子之类的物事,我小心地展开上面的红布,这红布包裹的十分有水平,一层一层,叠在一起,自然成扣,大概用了五六分钟,我的脑门都出来白毛汗,终于显露出盒子黑乎乎的一角,我又拆了一会儿,整个手掌大小的盒子完全呈现在了眼前。
这是一个木制或者是别的质地的盒子,上面没有纹理,所以我并不确定一定是木头的,仔细观察,这盒子像是用一整块木头雕成的,严丝合缝,浑然一体,没有一点缝隙,盒子通体黢黑,是那种油油润润的黑色,根本不反光,用手摸上去,一股凉丝丝的感觉,用食指蜷缩,轻轻敲了敲,里面似乎是空的,但是问题来了,这么一件封闭的严严实实的盒子,内中的东西是怎么放进去的?
我和二大伯琢磨半天,却找不到线索,无奈之下我又将那盒子用红布包好,然后放在包里,这时二大伯才领着我走出了书房。此时几个叔叔已经离开了,只有父亲还坐在客厅里,见我们出来,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没什么事情的话,回一趟家,张姐想你了!”
我应承着哦了一声,半晌才回过神来,说道:“嗯,我这几天没事就回去一趟!”父亲口中的张姐是我老妈,姓张,从小我便没大没小的叫她张姐,慢慢习惯了,老妈也觉得这个称呼不错,毕竟显得年轻了不少。张姐平时的工作比较忙,基本上没时间照顾我,不过,最近这段时间张姐对我异常“关怀”,其最主要的表现是经常在我手机上发些女孩的照片,然后让我品评一番,之后循循善诱,眉飞色舞地说:“小哥,你要是觉得这姑娘不错,咱改天抽时间见个面呗!”
好吧,大龄青年的痛,不说也都清楚,她唯一的目的就是趁着我现在闲着没事,赶紧相亲结婚,后面省略N多字。不过我还真是完全没有那个心,所以每当张姐唠叨,或者用小花招的时候,我就赶紧找借口躲开,避之唯恐不及。
走出二大伯的家,我招手打了一辆车,回到了扎纸店,没想到刚到门口,孙明的车已经早早的停在那里了。我下了车,他也同时打开车门,见到我孙明的表情难得的严肃。
“怎么样?你找人看过那些照片了没有?”我赶紧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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