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命分给了他一半,现在的她与他都像是游走于死亡边缘的活死人,他甚至还记得,他在温暖的房子里醒来的时候,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白酒。
“我也不知道我能活多久,也许我的寿命只有六十岁,也许我也只能让你再活二十来年,或许这个时间还会更短……不管怎么说,当初那句我就算是死也会拖着你下地狱的话是真的了。”她的语气冷漠,就连苍白的脸色看起来也很是无情,“喂,叶刹,你快点好起来,院子里的花还等着你去种。”
叶刹能动的第一天,还真的像是个任劳任怨的仆人一般,听着大小姐的指挥在院子里种了一天的花。
他曾经问:“你不讨厌我了吗?”
“当然讨厌。”
“那你为何又要救我?”
“那你为何最后选择放过了明幽?”
他漫不经心,似笑非笑,“当然因为我善良。”
“嗯,我相信。”
叶刹愣了一下,然后就因为她信了自己的这句鬼话气的一天没吃饭。
他们身体里的蛊虫是一对,蛊虫也是有副作用的,每个月的十五这一天,两人的心口就会疼的厉害,后来,他看着她过于白皙的面容,还有心情调侃般的说道:“早知道就不救我了吧?书上说男欢女爱能令人忘记痛苦,阿花,你要不要和我试试?”
叶刹不过是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惯性一般的说了句这么轻浮的话,没想到的是,他等来了白酒一句云淡风轻的“好啊”,随后,身子还很虚弱的他就被她推到在了床上。
那时叶刹的身体还没恢复,用白酒的话来说就是“不够劲”,她看起来并不是很满意他的表现,以至于如今每到十五,叶刹卖力的表现说是想把她身体拆了重组都有人信。
白酒承认这种运动方法确实能减轻身体的痛苦,她也承认自己不能免俗的爱他该孟浪时就孟浪时的身体,正在心猿意马的时候,她忽然听到了他问:“听说白老头最近在让你选婿?”
“嗯。”白酒一双手抱着他的身体,让自己与他贴的更紧,这样她心口上的疼也减轻了许多,“我在考虑等个合适的机会把你带回王宫。”
叶刹本来还想旁敲侧击一会儿,再暗示暗示她把自己带回去的,没想到她倒是直接说出口了,感觉自己没了的心思都白费了,他颇为别扭的说:“阿花不是不喜欢我吗?”
“是不喜欢,但我已经习惯了你的身体了。”白酒的侧脸贴着他的胸膛,听到了微弱的心跳声,“怎么说也得给你个名分。”
叶刹听着这话,有些高兴,又有些不高兴。
“不过带你回去之前,我们得先算个账。”她披着被子坐了起来,半眯着眼看着充满了情动之后而颓丧的气息的男人。
叶刹不知道她从哪里摸出来了匕首,也认出来了这是他送给她的东西。
白酒拔出了匕首,坐在他身上微微动了动,她一手按着他的胸膛,“别动。”
叶刹喉结微动,她就横坐在他的腰间,别说是匕首了,哪怕她是一个吃人血肉的妖精,他也是不敢动的。
痛意从他的胸口处传来,她正在那里刻字,但她并不熟练,有时候刻得深了,叶刹也不喊痛,只是更多了一分兴奋。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大功告成的舒了口气,满意的说道:“这才叫人舒坦。”
“阿花……”
“嗯?”
他舔了舔唇角,“你刻的字的笔画多了。”
他的胸口,是一个血淋淋的“酒”字。
“你有意见?”
“嗯,这不公平,你得补偿我。”
他两手掐上了她的腰,没过多久,白酒就扔了匕首,面色绯红,最终双手撑着他的肩膀弯了腰,贴在了他的身上。
哪怕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对叶刹到底是个什么感觉,但人生贵在享受,直到她腻歪了以前,就这么和他纠缠下去又有什么不好的呢?
反正,他就是一个疯子,而她的道德感也不见得有多么的强,瞧,即使与感情无关,他们也会是天造地设的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