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疯子(1 / 1)

“要去塞纳河?”

金慕渊喝了口咖啡,看了眼窗外的雨天,眉头皱成一团。

他是很不喜欢雨天出门的。

他不知道的是,我也不喜欢。

我小口的喝着第三份粥,说,“这个时间去,人应该很少。”

他打了个电话,安排徐来把车开过来。

然后问我,“还有想吃的东西吗?”

我摇摇头。

林欢跟我说,男人的身体表达比语言更有说服力。

柳小夏翻译说,林欢说的意思很简单,就是这个男人还想操你那就代表他还喜欢你。

昨天晚上,金慕渊分明是动了情的。

可他没有碰我。

之前几次险些擦枪走火,都是我推开他提醒了他。

可这次,他却很好的控制了自己。

搂着我说,“早点睡吧。”

早前,我就知道他是个极有需求的人。

自从我怀孕,他几乎就过上了清心寡欲的日子。

我不知道他是瞒着我在外面解决了需求。

还是,为了我,而,忍住了需求。

我放下手里的勺子,看着站在窗前的男人。

西装笔挺,面容冷峻。

宽厚的背,线条笔直,气息冷冽。

微微侧身,削肃的侧脸坚毅冷酷。

眉锋一挑,那张薄唇一开一合,轻声问,“吃好了?”

声音也低哑惑人,格外好听。

我点头。

他就走过来,大手包着我的手,牵着我走了出去。

一直以为只有峡市的天,婴儿的脸,说变就变。

没想到,刚到法国,这里的天也阴沉沉的。

小雨连绵。

空气中飘散着面包奶茶的香味。

这些味道在鼻尖回旋了许久,却仍然没赶走似是一直停留在鼻腔内属于金慕渊身上好闻的味道。

清冽的须后水的味道。

带着红酒馨香的呼吸的味道。

就像早上从床上起来,深吸一口气,满腔都是他干净好闻的味道。

像致命的罂粟。

一旦沾染。

就再也戒不掉。

和徐来几天不见,感觉他变化越来越大,蓄长的胡子让他多了分成熟的男人魅力。

看到我的眼睛一直盯着驾驶座的徐来看,金慕渊眸色一深,“徐来。”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传递暗号的,基本上他只要喊一声徐来的名字,徐来不用询问都知道要做什么。

这不,徐来拉下了挡板。

我不会再被他的霸道欲和占有欲给骗了。

我侧头看向窗外,法国标志性的建筑物一幢幢从视野里倒退。

塞纳河是法国最大的河流之一,横贯整个巴黎,在巴黎市区河段长度约20公里,坐游船要一小时左右才能欣赏沿途风景。

金慕渊包了游船,然后我们同撑一把伞,站在了游船上。

我以前来过一次,在我抑郁的想自杀的时候。

那时候,身边的人会不停地跟我讲话。

他说,塞纳河有个故事你知道吗?

我摇摇头。

然后他说。

这里曾经有个神父,天气大旱,他向上帝求雨,上帝被神父的虔诚感动终于降雨人间,创造一条河流,以保永无旱灾。这个神父呢,是布尔高尼人,他名字在布尔高尼语中为“塞涅”,翻成法文即“塞纳”。

我说,所以这条河叫塞纳河?

他笑,不是,神父的教堂命名为“圣.塞涅”。喏,你看,塞纳河是围绕着整个建筑的。这里的人们就开始称这条河为塞纳河了。

我透过透明的雨伞看了眼灰蒙蒙的天空,嘴角不自觉上扬了起来。

“你之前来过?”身边的金慕渊突然问。

这样的场景多么似曾相识。

可那人不在,我不怕金慕渊生气,也不怕他突然幼稚到要打人。

我轻轻转身看着他。

嘴角的笑容放得很大。

我说,“嗯,来过。”

我看清他眸子里暗藏的风暴。

我一直在笑。

他轻声问,“只是看风景?”

声音是轻飘飘的,可我知道,一旦我说错了话,他的喜怒无常就会立马发飙。

可他,怎么,就,只会以为,只有他,金慕渊,一个人,有情绪呢。

我也,会,难过。

我也,会,伤心啊。

我指了巴黎圣母院的方向说,“还去了passerellesolferino。”

金慕渊皱眉,“心锁桥?”

我把手伸到伞下去接外面的雨水。

金慕渊看我不答话,掐着我的肩膀迫使我转过身面对他。

“和谁来的?”他问。

声音没有任何起伏,不冷不淡。

看。

果真问了。

知道答案了要怎么样。

要把我扔下塞纳河吗。

我好笑地盯着他的眉眼,老老实实地告诉他,“我和李浩一起来的。”

我用手上的雨水抹了眼睛。

抹掉酸涩的氤氲出来的那滴眼泪。

我说,“金慕渊,你要把我扔下去吗?”

金慕渊冷着脸看我,然后恶狠狠地朝后面喊了声,“停!”

他让人把游船开到巴黎圣母院旁边,牵着我下了船。

一路走到心锁桥上,三三两两的游客正有说有笑地许愿一起锁上他们的爱情锁。

欢声笑语的世界里,很突兀地闯进了一对外来者。

牵着我的男人,一脸的戾气,指着那一排排密密麻麻的锁对我说,“去,找出来。”

我好笑地看着他,“金慕渊,别搞笑了,找不到。”

他冷哼一声,“苏燃,我劝你立马找到!”

他在威胁我?

呵呵。

我差点就要仰天长啸三声来表达我此时此刻的心情了。

他能拿什么来威胁我?

他,金慕渊,还能拿什么,威胁我!

“我找不到,也不想找。”我笑着指了指前面几对情侣说,“你知道的,锁完了,钥匙就会丢进塞纳河。”

“所以。”我看进他眼底的深渊,“找到了也解不开。”

金慕渊嗤笑一声,把手里的伞往我手里一放,动作利落地脱了西服外套,嘴角弯起一抹邪笑看着我说,“那就先看看谁先找到。”

在我还思索着他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就看他一个跨越,整个人飞身跳下了塞纳河。

塞纳河水激起巨大的水花,扑通地落水声让周围很多游客心惊胆战的叫唤着。

各种各样的语言充斥在脑子里。

我在足足几秒之后,才反应过来。

他,金慕渊,跳了下去。

“金慕渊——!你疯了吗?!!”

我转过身对着塞纳河疯狂地喊着。

眼泪突然冲出眼眶。

身边的游客走过来,以为是我的家属不小心坠河,不停地安慰我,有的报了警。

我摇摇头,一个劲冲塞纳河刚刚冒出一连串气泡的地方嘶吼,“金慕渊——!你个疯子!!疯子!你他妈就是个疯子!”

“你上来!!!我现在就找!我找!!你上来!快点上来!”

我大声喊着,喉咙破了音一样发疼。

雨水淅淅沥沥落在河面上,溅起圈圈涟漪。

没有回应。

塞纳河里像根本没有人坠落一般,无波无澜。

无声无息。

疯子!

这个疯子!

我扔掉手里的伞,跌跌撞撞地走到那一排排锁着爱情锁的地方,挨个去找我在一年半前许下的那个心愿。

那个,为了我死去的孩子,而许下的,心愿。

那个,祭奠我死在海水里的,那个,孩子,的赎罪锁。

“疯子!疯子!金慕渊个疯子!”

我哆哆嗦嗦的一排排摸索着,手脚止不住发抖,眼泪哗啦啦往下掉,胸腔里那股难言的酸涩差点让我窒息,心里又钝又痛。

模糊了眼睛的眼泪被我粗鲁的抹掉,我仔细对照着记忆里的那把锁,睁大酸胀发红的眼睛去寻找着。

红的,绿的,大大小小的,各式各样的。

都没有。

没有。

找不到!

眼泪不停地滴在浸满雨水的桥面上,我不停地扒拉着一个又一个锁。

身边的游客看我魔怔了一般疯狂地来回去摸锁,有人过来拉我,却被我一把推开。

我压住哽咽的声音说,“我要找一把锁,锁上有个刻痕,是一个孩子的笑脸。”

游客指了指塞纳河,又指了指我。

他肯定不明白,我的家属掉进了河里,而我又为什么疯狂地找一把锁。

我擦掉眼泪,有些哽咽地重复,“帮我找一把锁,帮我,帮我...”

金慕渊,果然,知道,我的软肋。

现在开始,利用自己,来威胁我。

不就是,仗着,我爱他吗。

过了五分钟后,我听到扑通一声落水声。

是警察赶了过来跳了下去。

可他游了一圈,用法语在下面喊了一声。

身边的游客用英语帮我翻译说,没找到人。

我就捂着脸大声哭了出来。

“金慕渊——!你这个疯子!疯子!”

旁边的游客不停地用英文劝我冷静。

他是逼着我一定要找到锁才上来吗!

我捂着耳朵,蹲下发抖的身体,任凭雨水和眼泪冲刷着身体和脸庞。

过了不知多久,我听到熟悉的皮鞋踏踏声由远及近。

一直到跟前。

我刚抬头就被他夺了呼吸吻住了唇。

冷冽的气息。

独属于,金慕渊的,好闻的,气息。

唇舌交融。

我听到他轻声问,“找到了吗?”

我睁开泪眼,双手无力击打在他坚硬冰冷的胸口,“金慕渊,你,这个疯子。”

他低声笑了,声音沙哑好听。

他说,“苏燃,我就是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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