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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王七宿命(1 / 1)

风行千里,贼秀才来来回回绕着树林打转,体内真气和毒液串流,双脚完全不受自己控制,难受之极。绑束头顶的发髻因真气串行散落下来,一头乌黑的的发丝变成了墨绿色,惨白的双唇也转眼变为墨绿色,双眼发出深深的绿光,在黎明的日光背景下,甚是吓人。

他一直转一直转,只感觉头昏昏沉沉,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去哪里。上身也开始不受思想所支配,又感觉体内力量无限就是无法抒发,不停运行真气想把体内的逆行真气和自我真气融合,可是他已完全感觉不出体内那股他无法融合的真气是定风散的毒所致,只能提着气不停地绕着树林转,转啊转,转啊转。

突然,他一头撞在一颗树上,并无羞愧,那是他使出全身意志力的自救的办法。

如他所愿,他终于停止了漫无目的的步伐。

他低头看手,青色的血管突起,手指肿胀而无法捏拳,仿佛一运气便会爆裂。

从未遇到过如此情况,从他有记忆以来,以前的他风华正茂,家里任何奉为天书的武林奇本,在他练就之下都游刃有余。家里那些药书毒物也触碰不少,也甚少难以自理,难道真是中了凡千手的毒所致?

吞下自己炼制的秘制丹药九转续命丸,入口即化,猛然体内真气逆行强行而出,吐出一口墨绿色液体,应该是血。看来毒药已经深入心脉了,本以为自己使出天下独步,是把那毒药化作了自用,想不到反是促进毒物的运行。

凡千手是近年来江湖里有名的毒医,人称千手修罗,用药奇特,对于人体质的不同,转换着毒药和补药的药性,同一种药物,在左丘那是大补药,而贼秀才吃下就是毒药。

时隔多年,自己还是中了他左丘的圈套了。贼秀才无奈的想着,不成,不能死在这里。想着想着身体越是不能自已,掏出信号箭发向天空,便无力昏倒在树下。

不知何时,不知何地,只听见屋内有动静。

“公子,这位病人已病入膏肓,小的无力回天,还是另请高明吧。”又一个大夫回复到。

卷帘之后,那位公子抿了一口茶水,道:“小奴,你送这几位大夫出去。打点好,一切不可声张。”

“是。”小奴将大夫带出厅内。

公子起身扶开卷帘,端着茶杯只身走进,望着床上已被折磨的枯灯油尽的人,满头的墨绿色长发,脸上赫然发现那人眼睛发着绿光,睁得如铜铃大。

“你是何人?”公子身着淡黄色长袍,慢慢走近靠近镂空红木鹅黄帐子的大床,带着凛冽的贵族气息。

“嗯……我乃一凡人。”床上之人勉强的动动自己手指,费力的侧身看了看眼前的少年,明显感觉到这个少年衣着不凡,但是他也是江湖第一人物,到了最后他也想保持自己的尊严。

“我不救无名之人。”黄衣公子玩弄着手上的龙纹和田玉扳指,侧身冷漠的说道。前几日在蔡府与蔡绦斗画,被一个侍女袭击的事情还在他心里有挥之不去的阴影,瞧眼前的人一套游龙黑袍,一看就是武林人士,他虽素来敬佩英雄,可上次行刺也让他心生芥蒂。

“罢了,罢了。身体已经这样,恐怕一切都无力挽回了。”床上人几次三番的尝试,用尽力气撑起身来,坐在床边,他那么羸弱,仿若一个脱离躯壳的灵魂。

站着的黄衣公子明显感觉到对面人的气势,他这一辈子都被万人追捧,从未有人敢这样对他说话,这倒是对那人起了浓厚的兴趣。仔细打量下,对面的男子脸上虽因为气血逆流有些绿荫,但是也能感觉他那文人墨客的气质,瘦弱的身材却有着坚实的臂膀,白净的手骨节突出,明显是练武中高手才对。

“咳咳。”强忍着伤痛,抬眼看了看眼前的少年,淡黄色的长衣没有丝毫特色,明显是掩饰身份的着装,但是手上的龙纹和田玉扳指却道出了他的身份。

想当年自己也是出入皇宫如自家的大盗,这上等货色的东西,自己怎么会看不真切。当今的皇上已三十来岁,眼前的少年却只有十三、四岁,内心对自己虽有些恐惧,可装作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若是推断不误,定是皇帝的某位皇子,微服游玩。

心脉用九转续命丸可以护住几日,但自己身体已是油尽枯灯之躯,命不久已,自己纵横江湖二十载,恐怕是躲不过这一劫了。他缓慢的掏出藏在胸口的一块羊脂玉玉佩玉令,玉佩上花纹极其精致,堪比皇宫内院能人巧匠之手笔。

望着眼前的少年,遥想自己风光何许如今却落得如此田地,落不下脸子,只得轻叹一声道:“在下王七。遭逢奸人暗算沦落在此,感谢公子的搭救之恩,如今我身体不堪重负。恳请公子将这个玉令收下,交予前来寻人的姑娘们便可,他们会报答您的搭救之恩的。”

公子接过玉令,仔细瞧着还真是巧夺天工的好东西,自己从未涉入江湖,对江湖事宜恩怨情仇也甚是不明,不过看眼前的王七一副诚恳的模样,自己别院也少来住人,就让他在此先休养着罢。

京城蔡府束经阁,天破晓。

“遐迈楼小姐沃若,求见三姨太,麻烦您通传一声。”绛墨在门前跟舍砚通报说道。

“告诉你家小姐,请回吧,夫人早已不见任何人。”舍砚没有礼貌性的进去通报,就直接一口回绝了。

一身翠绿的映蝶长裙的沃若站在蜿蜒花岗岩石板路的另一边,看着绛墨被舍砚直接拒绝。她听不真切,但是瞧得出神情。绛墨似乎很是敷衍的接过舍砚的拒绝,回到小姐身边。沃若并未听见她汇报些什么,在缓缓出现的日光里,眯着双眼,慢慢抬起头。

望上束经阁的牌匾上,沃若似乎瞧见了些什么。这个两层的小阁楼,表面看与其他楼阁无异,但气息感觉得到,它像是一所尘封多年的牢狱,与五娘同样被关闭的楼阁氛围不一的是束经阁里面充斥着的是浓浓的恨意。看似平静缺如海底最深的黑洞一般,潜藏着自己的能量,等待着一个绝地反击的机会。

那二楼的纸窗内,有个黑影,在日光的反射下飘过,沃若心一小抖,似乎明白了什么。谢礼后对对面的舍砚大声回道,不是说给她听,而是说给楼上的人听:“小女多有叨扰,夫人既然已不见外人多年,我们便不再请求,忘姑姑与夫人道明歉意,小女告退。”

“小姐心意,舍砚自会道明,望小姐谅解。”舍砚作揖,便退入门内。

沃若与绛墨这次无功而返,其实应该已经预料。束经阁的三姨太已自闭已多年,岂会为了一点小事见生人,那岂不是自毁诺言。但是楼内的正主深藏着一颗寂寞的灵魂,她疑似姜太公一样,清锁着春秋,等待着改变自身命运的那个良人。

沃若回想,玉琪姑姑死前如果真如绛墨所言,只见过三姨娘的话,那三姨娘到底是跟她说了什么呢?直觉总告诉她,玉琪姑姑的自杀与五哥服用五石散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而最终的症结就是眼前这个小小的阁楼之中,所以开启一切的钥匙就是那个深藏在阁楼之中,而阁楼的钥匙又在哪里呢?

她们两回去一句话也没说,拿着一早上备好的礼物,终究没有送出去。闷头的走着走着,抬头看见一伙家丁在搬运着东西,大小箱子四、五口。笺洒在后面指挥着,一路前行向着别院的方向。

那应该是链姑娘的行李吧,沃若心想着。拉着绛墨就绕道走,心想着因为玉琪姑姑的事上次冲撞了笺洒姑姑和会姨母,这几日还是少与她们碰面的好。远处瞧着,他们这一路搬完,又是六七口箱子而过,那箱子颜色似乎眼熟,绛墨低声嘀咕了一句:“这链姑娘果真是大家的里的小姐,东西还真不少。”

说毕,他们两便回去了,起了个早床,还吃了个闭门羹,一路上绛墨倒像失了心,除了那句就没有任何言语,沃若也没多问,两人个怀心事的回到暇迈楼。

一到楼口,沃若右眼直跳,她按了按眼皮,三两步的跨上了楼。

一路并未不妥,推开门,满屋的情景着实让她两倒吸口凉气,房内自己行李一个不剩,新置办的物件也不着一物,床、桌就如她刚刚来到这个房间时一样,空气中还能闻到她残留的气息,不然她真以为自己是大梦了一场。

走进里面屋内没有半点灰尘,屋外凉台边还有她自己做的藤椅没被拆卸掉,行礼莫不是刚刚笺洒姑姑他们搬走了?可是搬去哪里了?紧张的她赶紧去床边翻找,什么都没留了。

沃若沮丧的低着头,为什么一句招呼都不打就搬走了自己所有的东西。低头委屈的沃若突然瞧着床角里有块粗布很是眼熟,她立刻蹲下去翻看,哈哈,果然是自己带来的那个粗布包袱,里面娘亲给予自己的东西都在,还好还好。估计是他们收拾时,不小心将这个包袱翻下床去,没有拿走。

沃若抱着包袱欣慰的心里叹道:只要娘亲的东西在就好,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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