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的确是闹大了,而且看起来应该也死人了。
有点自责啊,但是换来的是有细微的概率清除掉对于人类文明有着巨大危险的魔神种。
用一个城市超过三十年需要恢复的基建损伤加上五年左右的经济倒退,加上数百人的死者,千人的受伤。
换一个极低的击杀魔神种的概论。
怎么算
都赚翻了啊。
废这样想着,让心里的自责稍微的缓和一点。
就算是被打黏了这么多次,就连违此人形都有点困难的自己,还是会有点觉得过意不去。毕竟实在的有点违背自己作为“人”这一独特的生物的心里特点。
虽然该明白的事情都清楚,但是还是会难受。毕竟就算是这样的怪物,说到底,曾经自己也作为“人”,完整的“人”存在过。所以会有这样的自责感很正常。
不过不应该去考虑这件事,而是应该找找自己的复制体。
复制的原理大概就是自己有九百九十万条命,分出来三百万条命出来就是一个完全独立的个体。
没法控制在另一个世界的自己也的确是个烦心的事情,不过那空间,没记错的话,就是设置在附近了吧。
废这样想着,注意着周围的废墟。
这里完全被自己刚才的胡来给破坏掉了,那个门反而不是好找了。
这有点麻烦,自己的分身倒是无所谓,但是稳定展开而且方便的空间很是珍贵,不回收的话的确很可惜。
放在天平上股价的话,自己得把那东西找回来,破损无所谓,毕竟空间保留着,存放的东西怎么样都能修。
风压忽然袭来,但是在瞬间废的双手分别握住一把钢铁的刀刃。
“的确从刚才开始就感觉不对劲,这个城市里藏着魔王啊。”废把两把刀刃丢在地上:“是魔王就别用这种低劣的武器啊,拿出真本事吧。就算是我不是圣徒,也是圣徒的门徒。比起上位的圣职者们,我还是自认为计高一等的。”
“没有这种分级吧。”
“存粹是我自己的虚荣而已,无需在意。”废一边说着,身后的脑袋缓缓的张开,吐出的脊骨仿佛摊开的巨大骨翼:“不过就算如此,你也不怎么样。”
而他的面前,只有一条细缝而已。
说起来,刚才那句话应该是这个细缝里透露出来的声音。
诡异的简直不是这个世界当中的声音,细长尖锐,像是用铁丝拉的风琴。
两个怪物对峙了大概有半分钟后,那条空间的细缝慢慢的合拢。
“走了吗?”废叹了口气,身后的骨翼收了回来。
不过也是,它在暗,自己在明,它有点是机会来偷偷的削掉自己的部分。
但是自己还能死个六百万次,废倒也好奇它到底对自己有什么样的打算。
想到这里,他停顿在原地。
哦,目标是捍誉者啊,那有点麻烦。她好像的确有个致命弱点,那个家伙在想办法对付她。
找到并且回收“禁闭室”,附送自己的三分之一。
保护圣徒。
这两点放在天平上衡量的话。
“真是个会给自己惹麻烦的人。”废发出了略微的笑意后转身向着完全不一样的方式离开:“不过也没办法啊。”
“我有事要问你。”之前的圣骑士站在了大祭司的面前,看着面前这坨已经开始发粘的人形。
大祭司睁开眼睛,原本已经被破坏的眼部现在已经重新恢复了普通人眼的通透。
不只是这里,全身的肌肉开始翻转,然后快速的恢复。
虽然觉得这家伙还活着也不错,但是即便是已经成了这个样子还能迅速的长好的确有点恶心啊。圣骑士这样想,然后后退一步留给他能够复原的距离。
“帮大忙了。”大祭司躺在那里,看着站在那里用大剑指着自己的圣骑士。
“先别道谢,我打算等你说完再杀掉你的。”圣骑士的声音带着微微的疲惫,但是却是坚定如铁:“你给我填了很多很多任务,我现在感觉心情真是差极了。”
“那就别用没有情感的声音说话,你大可以用更加愤怒的语气来指责我。”大祭司的声音听起来更加的疲惫。
毕竟现在的情况已经超过了这个城市能够调节的程度,现在这里的管控权应该算是移交给了更加的上位的人。
处理起来最麻烦的事情在现在就是收尾了,可是那些管事的家伙并不来处理那些有关人口,食物,住房,接下来的防卫。
它们只是再想着怎么继续搞事,这件事情忽然开始,忽然结束。没头没尾的,要是那些强大的家伙能真的就这样平静下来,还真是怎么想都不可能。
那就必须要考虑让这件事情没有继续的衍生,后续的瘟疫或者坍塌的房屋,甚至是城市破损期间魔物的来袭。防卫,治疗,后续安定。
这都是自己的工作。
想想真是令人头大,而且更加重要的,还是面前的这家伙并没有打算说出来隐情。
“给我个机会我会全都说出来的,但是在那之前,你扶我起来。还有点事情需要去做。”大祭师这样说着,试着让自己爬起来:“还有,你身上有伤,刚才你有去做了什么?”
“被一个魔人打的。”圣骑士顿了顿:“虽然很吃力,但是我还是赢了。”
“这个城市现在不太平,非常的不太平。居然出现了这么多的魔人,还有圣徒,甚至,魔王。”大祭司顿了顿:“虽然我是有罪之人,会有人带我离开,但是我还是作为管理者给你提出来意见。先集合我们能动用的所有人手,保护孩子们,拥有特殊技能的健康的成年人,还有生育期内的女人。”
“剩下的人呢?”圣骑士默默的听完,用阴冷的声音询问。
“拜托佣兵和咒术师们保护,那是被抛弃的人,能多活一个都是赚的。”大祭司大口的咯血:“安全区暂时不能动,最近到了粮食收获的时间,非常关键。下死命令,除了负责种植的人和你以外,谁都不准随意进出!”
一边喊着他一边吐血,明明是刚刚恢复的身体,但是只是微微动弹就会导致全身的崩溃。
“你快崩溃了,虽然强人所难。但是我自作主张的给你命令,给我活下去。”他转身准备离开:“你自己想办法吧,我还有要事要做。”
这样说着,他从地上捡起来黑色的钉子,看着犹豫了片刻。
“这是魔人的能力吧。”圣骑士把黑色的钉子放在手上,看着自己的盔甲在接触这东西的时候不断的崩溃,直到碰到自己的手指之前才丢掉。
“或许吧。”大祭司慢慢的闭上眼睛:“我需要稍微的睡一会,休息休息。”
“那样最好,这样就不给我添乱了。”圣骑士刚走了两步,忽然停了下来,慢慢的转身看着躲在脚落里的人:“喂,你追上来要做什么?我对已经落败的家伙没有战胜的兴趣。”
“可是我对雪耻有兴趣啊。”站在那里的家伙手握着巨大的镰刀,全身都是足以致命的伤口,可是并没有流出来血,只是全身都是出现了的被破坏掉的痕迹。
那是蕾蒂,在短暂的和废接触后,敌人变成了圣骑士,并且败北。
真是气人,一想到圣骑士和神官都是普通的上位圣职者就觉得自己好窝囊。要是自己真的完全败北给这家伙,不就说明自己一直都战胜不了卡尔吗?那么之前的挑衅都跟在开玩笑一样啊。
真是无法理解。
蕾蒂手中的长镰刀横握,全身的伤口在被用最暴力的方式强行愈合。
“这没有意义,如果有力气没处发泄,你能去帮忙保护一下手无寸铁之人吗?相对的,我会给予报酬。”圣骑士甚至没有给一个正脸看他:“我没有多余的力气来对付你了,如果只是要输赢的话,无需战斗,你赢了。”
然后就是一个加速度,原来还有铁皮人的地方只剩下一个脚印。
蕾蒂看着那里的脚印,无力的跪倒在地上大口的喘气。
真的是无力了,眼泪混着用炼金术制作的血液顺着脸颊落在地上。
刚才总计阵亡了二十六位复制体,本来带来的三十个复制体仅剩下四个。
能力底牌全曝光,就算如此,也被那个恶心的东西对付的没有找到任何反击的余地。
哈哈,真是可悲啊,自己作为一个人偶的上限就低到这个地步。
即便是给自己装上了所谓的魔印成为了魔人,也没能打败圣职者。
挫败的感觉让蕾蒂感觉有点疲惫,从刚才就是如此。
自己一直都在试图惹怒洛丽,就是为了能够让卡尔和自己打一架。这样就能证明自己比圣职者强。
因此在得知洛丽受到了袭击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有教会的人来了。
那么无论如何,只要能击败想要带走她的家伙就能证明自己比圣职者强了。
刚才十分钟真是不想继续回忆。
毕竟是在和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战斗的精力,实在是不想说什么再来一次这样的话,下一次一定能战胜什么的太虚伪了。蕾蒂非常明白,能打败那东西的,想必也是怪物。
就在蕾蒂因为这样事情而悲伤的时候,如此的一句话出现在她的脑袋里。
“这证明了你不是怪物,难道不好吗?”
很清很淡的一句话,却让蕾蒂忽然就疲惫下来。
无比的疲惫,好像是全身心都被击溃,只是想要好好的躺下来休息一会。
她慢慢的后仰,然后被一个人横抱了起来。
“你做的很好,也太累了,休息吧。”
那是很轻很轻的声音的,柔和的像是清风一般。
全身慢慢的放松下来,本来征用到全身的防护慢慢的松软下去。
下意识的就把脑袋靠在那家伙的身上,那家伙的胸膛哎?什么时候?
蕾蒂转过头去,下意识的就想要捂住自己的嘴巴。
那是被贯穿的血洞,在他的身上,被开出了巨大的空洞。
“什么时候?”她轻声说着,忍不住的犯恶心。
不对,犯恶心这种东西应该在调整自己思维模块的时候就已经被清掉了才对,必须是这样才对。
可是自己还是感觉恶心,之前完全感觉不到,哪怕是在战斗的时候,是自己的也好,别人的也好,这种伤势连停顿都不会有。
“别在意,我说到底不是人。对我来说无所谓。”那家伙就这样说:“你感觉恶心吗?”
“不,不该的,可是”蕾蒂有点语无伦次,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感觉。
因为凑近了观看,凑近了观看伤口里面的内脏还有碎骨头,好恶心啊。原本不该有的情绪再次表现出来的时候,存粹的恶心。
手帕捂在了自己脸上,挡住了她的眼睛。
“别看了,这东西不该是人看的。”他摸了摸她的头:“睡一觉吧,睡醒以后你会看到正常人应该直视的世界。”
蕾蒂听着,也的确是闭上了眼睛,像是睡着了一般。
“亚克啊,我喜欢你啊。”她这样轻声说:“你都有未婚妻了,拜托别做这种让我会误会的更深的事情了。”
“抱歉。”
“你还会说点别的安慰吗?”蕾蒂只是觉得好笑。
这家伙已经活了这么久,有个未婚妻没有任何的理论问题。
而且很鸡贼,会在最关键,最被需要的时候出现。然后毫不保留的否定了自己之前所坚定的信念。
还不给个答案,只是单纯的否定而已。
下意识的就会产生,要不永远都依赖这家伙的想法吧。
然后就会喜欢上这家伙吧,依靠着这家伙,一直的活下去。
说起来,也怪不得他那个圣骑士未婚妻只会在他旁边睡着,的确是安全感啊,感觉自己无比的安全,在地狱当中也安全。
“不会了,我嘴笨。”亚克说道:“你有想去的地方吗?我不能一直抱着你,我还有要做的事情。不过选项只有避难所或者附近某个还没有塌下去的房屋。”
“随便吧,你把我放到某个屋檐下也无所谓。”蕾蒂轻声说:“现在还没到晚上,我躺一会就要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