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宅
“童先生,请问你是否了解本案的一些内情,
根据字迹专家的检验,秦凌在法庭上提供的那份文件上的签字的确出自你之手!对此你有什么解释吗?”
童玉腾似乎因为受到了无妄之灾,整个人都显得很疑惑和愤怒,连一向神采奕奕的眼睛都变得有些暗淡,
“我是一个本本分分的生意人,从来就不会参与这种事情,这就是诬陷,还是光明正大的诬陷!
秦凌为了逃脱罪责,居然这么算计我!
难道你们看不出来吗?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和童家没有半点牵连?
怎么会这么突然就出现了这样一份东西,这也太过突兀和刻意,我确信它一定是造假的!”
夏侯语听到童玉腾疾言厉色的质疑,突然眯起了双眼!
童玉腾这段话乍听起来没有什么问题,既有被人冤枉后的不平和愤怒,也有理有据的解释了自己不可能参与这件事情的缘由,
但——
“童先生,什么叫你确信它一定是假的!
若——你从来就没有签过这样一份文件,你为何要用“确信”一词?”
人只有在自己内心明确,但并不了解客观事情真相的情况下,才会用主观判断性的相信确信等词来证明自己对某件事情的态度。
就像有人说,我确信是你偷了东西,而会说这句话的人他一定没有真的亲眼看到对方是否真的偷了或者没偷,他表达的只是自己对于这件事情的态度。
若是他真的看到了对方偷东西的事实,他一定就会说是“你偷了东西!”
童玉腾被夏侯语不阴不阳的语气彻底激怒了“我为什么不可以用确信,我没有做过的事情,我当然可以确信!”
夏侯语看到童玉腾这么激烈的表现,决定先压下自己心里的怀疑,徐徐图之,就算他真的参与了,也不急于现在就把他定罪。
“童先生,你先不要激动,是真是假,我们都会去判断,你只需要说出你知道的!”
想到前几次为了见他,而吃了不少的闭门羹,夏侯语现在看到童玉腾略显狼狈的样子,竟然生出了一丝窃喜,
虽然这种情感并不强烈,但也让他的态度很生硬,甚至可以称得上不客气。
但童玉腾似乎并没有感受到他语气里的不尊重和淡淡的嘲讽意味,反而渐渐冷静了下来,
沉默了片刻,才颓然地摇着头说道“我和秦氏集团的总裁,就是秦凌的父亲是多年好友,
但秦凌,不过是个见过几面的陌生人,哪里有可能和他做下这种玩命的勾当,
依我看,就是这俩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才惹出的这些麻烦,希望你们不要被眼前的事情给弄糊涂了!他这么做不过是为了转移视线,然后趁机为自己脱罪!”
夏侯语并没有提出自己的怀疑,反而接着他的话问道,
“哦?是吗?按照你的意思,这件事情全都是秦凌和洛九两人所为,与秦家、洛家和童家都无关?”
童玉腾无声地笑了笑,
“我不过是个生意人,这有关没关的也不是我说了算,查案这种事情还是交给你们吧!
我言尽于此,其他的问题就请夏侯组长自己来解惑吧!”
童玉腾字字句句都在撇清自己的关系,可说来说去都不能拿出半点证据,这让夏侯语极度不爽,眼前的人摆明了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所以才敢这么敷衍他!
想到这里,他的语气变得格外冷漠,
“我必须得提醒你一下,现在你和秦凌同为本次案件的重要嫌疑人,若是你没有办法拿出足够的证据证明自己与此事无关,那在三日后,我们会依法对你提出公诉!”
童玉腾嗤笑一声,似乎不太在意他的威胁,
“夏侯组长不必吓我,公道自在人心,我这个人自从做生意以来都是清清白白的,从来没有做过半点违法的事情,这次也算是无妄之灾,
不过我相信事实就是事实,我坦坦荡荡,一定会尽力配合你们!
但是谁想要诬陷我,我也不会客气!”
夏侯语被童玉腾这掷地有声正气凛然的话弄得一时有些怔愣,
不说之前他那句充满歧义的话,其实在来之前他的心里就更倾向于相信这件事情是童玉腾所指导的,
因为根据他们之前查到的线索来看,秦家和洛家的确没有参与过的痕迹,
看起来就像是秦凌和洛九两人所为,
但就凭那两个毛头小子,怎么敢算计南城第二大豪门孙氏?
一定有人在背后暗中指导,或者推波助澜,童玉腾的出现,恰恰契合这个角色。
“夏侯组长,你可以看一下那份文件上的日期,再查看一下当时我的行程,我记得那段日子我一直在国外,并没有在南城久待,很可能整件事情就是一个笑话!”
夏侯语没想到最后童玉腾会给他提供了一条思路,虽然就算他不说他们也想到了这一点,
但他的这一行为却是一个信号!
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们,他在这件事里清清白白,坦荡无私,所以绝对不害怕他们的怀疑,让他们尽管放手去查!
夏侯语扶了扶额,决定先回去好好调查调查这位童家主,再计划下一步的动作,
“这点我们自然会去查清楚,童先生不必送了,有什么问题我还得上门来打扰,
而且——在南洲域批文没有下来之前,请你不要擅自离开南城,当然也包括你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