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为了生计,有幸能够建造亭台,罪责在我。就是你,火上浇油,让方氏家族惨遭灭门。如今你死上万次也难以泄我心头之恨。”
“成者王败者寇,世道就是如此。老子今天栽在你的手里没有任何怨言,动手吧。”拓跋熙微微闭上了双眼,面无表情。
“如此太便宜你了!”方天奇一把拽起拓跋熙,一根绳索缠住他的双脚,一端攥在手里,一声吆喝,骏马狂奔起来。拓跋熙撕心裂肺的吼叫响彻云霄。
突然,山巅一声怪吼传出,方天奇脚下灵力一催,御剑入了山巅。山脚慕容倩逼退了余党,目光恶狠狠的盯着奄奄一息的拓跋熙。
黄石岗顶上,方天奇摸索进入木屋。一名五十多岁的男子浑身血迹斑斑,衣衫褴褛,刚刚受过酷刑的模样。方天奇扶起地上的汉子,汉子表情惊异,不分青红皂白,一把紧紧地抓住方天奇的手臂,嘴里支支吾吾,不知要表达什么,从表情上可以看出,汉子很高兴,几乎忘掉了身上的剧痛。
原来,汉子的舌头被割掉了,真是残忍。他见方天奇疑惑的样子,血淋淋的手指在地上写了两个字——春生。
“啊!你是春生,太好了,你还活着。”
汉子热泪盈眶,不住点头。方天奇鼻子一酸,清澈的眼里不由液体打转。
方天奇拍着春生的肩膀,说道:“没事了,我回来了。我一定想办法帮你治伤,走,我们就此离开这里。”
春生使劲摇头,在地上写道:“方青兄还在这里。”方天奇随着手指方向望去,并没有什么,他几个箭步冲了过去,定睛一看,平地上薄薄的一层枯草覆盖在地,随手一掀,一个地洞出现。
洞里漆黑一片,方天奇举起手中的荧光石,四壁上血迹斑斑,蚊虫缭绕。他一转身,身后传来微弱的喘息声。
“谁?”方天奇一声惊呼。
“你......你是?”黑暗处发出的声音苍白无力。
方天奇循声一照,一白发老者衣衫褴褛,皮包骨头,两个眼珠深深的陷了进去,倒在血泊之中奄奄一息。
“我是方天奇,你是方青兄长吗?”
“对......弟弟,你还存活于世,真的是你吗?”
“是......是我......我马上带你离开这里”方天奇声音有些颤抖,此刻的内心深处犹如刀绞,痛到极点。他搀起方青,脚下灵光一闪出了地洞。
这时,春生挣扎着从木屋内爬出,原来春生早已四肢残废。他嘴里依然支支吾吾,十分焦急。
一时不适应,也许是关在地洞太久,刺目的阳光照得方青睁不开双眼。方天奇怀中掏出一粒丹药,喂进方青口中。方青突起的喉结动了几下,咳嗽几声,挣扎着坐了起来。
“天奇弟弟,你能来到此地,说明方氏一族的事情你已明了。不要放过拓跋熙,其他族人已经死在我的手里。十三年前,他结识了一位道人,将我擒获,从此此人越活越年轻,对我一直紧咬不放。他为了撬开我的嘴,使尽了浑身解数。”
“难道兄长掌握什么惊天秘密?”
“不是什么秘密,那是前朝帝王宝藏的藏匿地点,我能活到现在,就是因为他还没有得到消息。现在你回来,守护秘密的重任就落到了你的肩上,记住,一定要为方家留下血脉。你的两位侄子已经逃亡塞外,藏宝地图就在他们兄弟的手上,若是找到他们,就替我将他们抚养成人。”说完,方青脱下鞋子,鞋里摸出一张丝绸,递给了方天奇。
方青接着说道:“这是你两位侄子的画像和你爹娘的墓地位置。当年我们一觉醒来就发现没有你的踪影,寻道返回方氏一族已经惨遭毒手。这么些年,我一直苟活于世,就是坚信你还活着。如今好了,看你容颜未改,想必你一定和拓跋老狗有相同的奇遇,对付他应该不在话下,只是他的那位道士师傅道术厉害,你可要小心提防啊。”
“拓跋熙已经被我控制,只是那位道士是什么来头?什么样的道术?”
“那人年龄不大,下颚胡须很长,他向来与人沟通直说一个字。至于道术甚是吓人,举手投足间可释放几丈火蛇,并且来去无踪,速度很快。”
“兄长,我带你去看郎中吧。其他事情以后再说。”
“不,来不及了,不要浪费功夫在我们身上,都油尽灯枯的人了,我所说的事情就拜托弟弟,务必放在心上。如今天下大乱,要还世间太平不容易,若是有时机,弟弟可取出宝藏,招宾买马,一统天下。”
“我一定找到两位侄子,若是他们心性仁慈,必将天下掌管方家,兄长放心。”
听到方天奇的回答,方青含笑离世。痴痴呆呆的方天奇搂住方青,直到尸体僵硬,方才回过神来。
方天奇非常清除方青的状况,如不是意志坚强,恐怕早就仙逝了。他虽然练就了长春之术,拥有恐怖的寿元,可是对于起死回生还是无能为力。
春生看着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方青,满面老泪纵横。就在方青咽下最后一口气之时,春生一头爬进了地洞,摔死了。
方天奇两眼含泪,一把火烧掉了黄石港上拓跋熙的巢穴,架着拓跋熙前往硫沙坝。他与慕容倩,在墓前割掉了拓跋熙的头颅,祭奠父母亡灵。
硫沙坝还是一如从前,他们没有惊动村民,慕容倩依偎在他的怀里,静静的坐了七天,两人吸纳了灵石的灵气,离开了硫沙坝,朝着塞外遁走。
山鹰部落的领地内,两名二十有余的两位少年,年龄相差四五岁。同样一身破烂,满脸污垢,蜷缩在草堆里睡得正香。
突然,一名高个子大汉凶神恶煞的走了过来,两鞭子抽在少年的身上,大声喝道:“瞧你们的熊样,赶紧的,该赶路了。”
两位少年马上起身,跟着大汉走了。一家客栈门口,两位少年各自挑起了担子,步履蹒跚,跟在一伙挑担人的后面渐渐远去。
天边飘来几朵彩云,下起了一阵太阳雨,领头的大汉对着身后吆喝道:“给我盖严实咯,如果茶叶受潮,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队伍中个个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纷纷检查自己的担子。
一行人慢慢进入了两道山岭的夹道中。这条路,是通往内地的小路,他们绕开大道,就是为了逃避入关的检查。岂不知,未知的危险在向他们慢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