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这么多年的书,也不是白看的!”苏鸿自夸道,神情依旧像是十几岁的姑娘,别人夸一句她能洋洋自得上好久。
不知道为什么,炽山竟鬼使神差的笑了起来,他忽然觉着苏鸿不像是那些虚伪的神族,反倒有些率真,戏谑道:“能写出这种故事,那你看的都是些什么书?”
苏鸿倒没在乎他的语气,反而颇为认真的回道:“那可就多了,但能写出这么好的故事,还是全仰仗我这么多年来看的话本子,说起这些话本子……”
苏鸿如数家珍的讲着,把让炽山要去说书的事给抛到脑后去了。
也许是因为很少有人会和她聊起话本子吧,就算是方溯也只是知道她喜欢,偶尔给会她买上几本作为礼物,但遇到自己很喜欢的书和他讲起时,他却总是听的心不在焉,再后来也便不与他讲了。
“你是常去人界吗?”炽山突然问道。
感觉苏鸿好似对人界很了解一样,第一次见她也是在人界的启安城,不过当时只一面之缘,寥寥两句话,如今竟能听她在这侃侃而谈,若她不是神族之人,应也算得上是一种缘分。
苏鸿呵呵笑道,似有若无的带着一丝自嘲:“我之前是有骗你,可我说我之前一直在人界却是真的,也不知道你怎么就对我这么大的敌意,就因为我是神族?我要说我不想当神只想做个人,你信吗?”
炽山凝视着苏鸿,不知道是不信她说的,还是不理解她说的什么意思,过了很久只平静道:“我去说书了。”
抬脚往前面酒馆走去。
“你不说我都忘了,这都迟了,你快去!”苏鸿在后紧跟着催促道。
炽山心绪复杂的往前走着,他已经不知道苏鸿说的话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了,难不成他真的误会了她?可她却真真实实的是在找一滴井,这又不得不让人怀疑。
炽山一路走到了酒馆里,扫了一眼依旧没几个客人,看来真的要靠他说书了,问身后跟过来的苏鸿道:“在哪里说?”
“炽大哥跟我来。”苏鸿笑着把炽山引到了酒馆门前,指着她备好的桌子,道:“就是这里。”
“在这?”炽山满脸不可思议的盯着苏鸿,反问道,期待她能说出个不是来。
苏鸿郑重的点头道:“没错,只有在这里我写的书才能发挥它最大的作用,这可是我精挑细选的位置,炽大哥快开始吧。”
苏鸿转身进了酒馆内,炽山还在犹豫是否真的要说,却听到苏鸿给他传了一句音,“走或留下。”
这是不说书就不用再进门的意思吗?
炽山站在桌旁,拿起了醒木往桌上轻轻一拍,“啪!”
引的路上众人纷纷朝他看来,苏鸿听到醒木声,又忙从酒馆里出来了,只听到炽山开口道:“今天我们讲一讲这百年酒馆的传奇,话说这花鸿酒馆乃是老酒换新名,只为图个喜庆,去个晦气!传说这百年前神魔大战,酒馆第一任主人戎装上阵……”
苏鸿倚在门框上听着,还真像那么回事,能当一回说书先生也不算屈才了,想着自己虽也偷偷替人说过两次怕也没他说的好。
魔域还从来没出现过说书的,没一会就引来了不少的人聚集在酒馆门前,苏鸿看着人也差不多了,便再次传音给炽山让他停一下。
“啪!”醒木再次响起,“若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嘿,怎么停了?”
“快说后来怎么样了?”
“就是呀,魔君怎么不说了?难不成是见我长的美,只顾得看我,没心思说了?”
“……”
“……”
听客们都催着往下讲,还有些女君见炽山长得好,竟起了调戏的心思,说着就要上手去摸他的脸,却都被炽山皱着眉躲了过去。
这魔族的人是对说书这一行有什么误解吗?苏鸿看着这些豪放的魔族女君,他还真没见过哪个说书先生能被这样调戏的,看着炽山已经冷到极致的脸,怕是现在往他身上泼一盆水,立刻都能结成冰了吧。
苏鸿看了会热闹,眼见炽山转身就要回酒馆,才笑着出来替他解围:“大家稍安勿躁,接下来我们先生要在酒馆内接着讲,有意继续听的呢,可进酒馆内一边听一边喝着酒吃着小菜,岂不美哉?”
炽山白了苏鸿一眼,还真是会做生意!
小元花从后院过来见着这么多客人,开心的不得了:“娘亲,好多人呀,真热闹!”
“以后会更热闹,娘亲带着你走遍魔域,然后把元鸿酒馆开遍魔域怎么样?”苏鸿这一刻还真没把这句话当成玩笑来说。
“那我们走到哪里就都有家了,对不对娘亲?”小元花仰着头,眼睛里像装满了星星。
“小花真聪明!”苏鸿刮了一下小元花的鼻子道。
待炽山讲完了这一场,听众们却没有马上离开,一桌一桌的三三两两吃着菜喝着酒还聊起了天。
苏鸿就认真听着他们说,声音乱归乱,但若有说到一滴井的,她还是能很快听出来的在哪个方位。
也真让她听到了一些,只可惜又是以前出现的怪异现象,不是近日才出的。
炽山不知何时走到苏鸿身边,说要和她商量些事,这里太吵了,拉着她就往后院走。
苏鸿被他拉到了后院,拍开他的手道:“你着什么急,我还没听完他们说什么呢!”
炽山应是真生气了,沉着脸冷声道:“偷听他们说话?听什么?听他们说一滴井在哪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