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家破人亡,还能怎么回事?”陆浅浅又被激怒了,她的话就这么不可信?
咳咳……刘哲的咳嗽声从外面传进来了。二人转头,只见刘哲站在门口,手里抓着一件外套,一脸焦急地说道:“浅浅应该很冷,先披上。”
这时候和女人说道理,不是火上浇油?
纪深爵接过刘哲递来的西装,把她包住,沉声道:“你先和我回去,医院这边我会让人照看好。”
“我和你回哪里?”陆浅浅问。
纪深爵眉头一扬,故作轻松状,“我们自己的家。”
“赵婧妃也住那里?”陆浅浅追问道。
纪深爵楞住。
赵婧妃是住在那里,陪着他母亲一起暂时都住在别墅里。
“为什么结婚首饰你会送两个人一样的?”陆浅浅又问。
“我送谁?”纪深爵愕然问道。
陆浅浅眉头一皱,冷笑道:“你回去吧,我不喜欢赵婧妃,我也不会拐弯抹角的说话讨你欢心!”
纪深爵抿抿唇,眉头紧皱。
“咳……这项链的事,我也是听不懂啊。”刘哲又咳,走过来,陪着笑脸说:“我看不如这样,你现在是当纪太太的人,怎么能不回去呢?那是你的地盘,要威风一点才行啊。不喜欢谁,你就赶谁,这不都是你自己作主的事吗?”
陆浅浅抬眸看纪深爵,他正微微拧眉。她就讨厌他拧眉,好像在否认别人说的话一样。
“病人醒了。”这时候护士过来了,敲了敲卫生间的门,提醒他们出去。
陆浅浅扒开了纪深爵,快步跑向病床边。
傅烨的麻醉药效力过去了,痛得满头大汗,呲牙咧嘴。
“怎么这么痛。”他说话都在发颤。
“你肋骨断了。”陆浅浅一面说,一面瞪一眼纪深爵。
“赔钱啊,帐单给他没有?”傅烨瞪着肿成一条线的眼睛,看到了纪深爵和刘哲,恼火地问道。他太痛了,说一个字,要痛得抖一下,声音也抖得不成形。
陆浅浅赶紧点头,“我已经给他了,医药费的事,你不要担心。”
纪深爵的好脾气,绝对不包括看到陆浅浅对别的男人温柔相待这种事上面,眼看他的脸色就要变了,刘哲赶紧把他给拽了出去。
“忍,真想陆浅浅回来,你就忍。”他伸出手,往脖子上划了一下,鼓着眼睛说道:“现在是谁弱谁占优势,你看清形势啊。”
“谬论,那我是不是把自己脑袋也打破才行?”纪深爵黑着脸问道。
“你就是谈恋爱谈少了,明天我给你送一本恋爱一百问。”刘哲横他一眼,往病房里走,换了副和蔼的笑容说道:“傅先生放心,今天是一场误会。所有的帐单纪总会负责,也感谢你送太太回来。你好好休息,明天纪总再和太太一起来看你。”
他说完,朝陆浅浅递眼色,希望她出来。
陆浅浅偏不朝他看,坐在病床边不动。
“出去,我要休息。”傅烨眼珠子动了动,没好气地骂道。
刘哲保持笑容,向陆浅浅点点头,退了出去。
纪深爵见他的这一套也不管用,袖子一挽,准备进去抢人。
“行啦,就坐在这里等吧。”刘哲拦住她,往一边的蓝椅子上一坐,抱起双臂,无奈地说道:“纪桐的脾气也太火爆了,骄纵蛮横,不讲道理,要不然今天晚上也绝不会这样收场。不过你也不必太失望,陆浅浅冒着雨过来,说明还是想和你在一起……”
纪深爵沉着脸色,在走廊上踱个不停。
“你别走了,我看得眼花,你也冷静一下吧。”刘哲摆了摆手。
纪深爵眉头紧皱,抬眸看向窗外的雨。
“坐下来,等。”刘哲拍拍身边的位置,从口袋里拿出一只烟盒。
“喂,不能吸烟。”立刻的护士发现了他的企图,严肃地阻止了他。
刘哲只好把烟盒塞回口袋,揉了一把脸,小声说:“哎,你看,这就是我不结婚的原因。一个人多好,想睡哪里就哪里。”
纪深爵往墙上一靠,突然一笑。
“你笑什么?”刘哲不解地问道。
“我笑我自己。”纪深爵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原来她真的摇头说不的时候,我是没办法的。”
“哈。”刘哲也笑了,指了指他,小声说:“这就是动真感情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假的。”纪深爵反问。
刘哲想了想,点头说:“确实是真的,只是你恋爱水平不够,换成等级考试,估计你是负一级。”
“情圣好?”纪深爵又问。
“要有痴情种的心,加上情圣的手段,配上你这气度,这脸……那上至八十,下至十八,谁也跑不了。”刘哲抚了抚掌,笑着说道。
纪深爵嘴角牵了牵,往急诊室里瞄了一眼。
陆浅浅正弯着腰,用棉签沾了水给傅烨涂抹干裂的嘴唇,侧着脸的样子温柔极了。
他深吸一口气,关上了门。
陆浅浅醒来的时候,她在床上。
窗外的天还是黑朦朦的,淅淅沥沥的雨声敲打着窗子,除此之外,再听不到任何一丝别的声响。
她迷糊了好一会儿,慢吞吞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抚着盖在身上的鸳鸯被看。
毫无疑问,这是一间新房,不是她昨天所呆的急诊室!
这就是纪深爵给她准备的新房吗?这是哪里?她是怎么来的?是纪深爵趁她睡着的时候带她来的吧?
这个男人就爱这样,不经她同意,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满眼都是喜庆的红色,靠南的墙边放着小桌,上面是一对龙凤烛!而床品居然是黎水最传统的鸳鸯被,她枕的是最老式的鸳鸯双人枕。
她没想到纪深爵居然信这一套!在黎水,很多年轻人都嫌这样的床品不漂亮,改选大品牌了。
“醒了。”纪深爵沙哑的声音从一侧传来。
陆浅浅楞了一下,扭头看,只见他就在身边合衣躺着,因为床大,他也没贴着她,她居然没发觉身边还有一个人。
她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纪深爵的手指探过来,轻轻地触了一下她的指尖,沉声说:“睡好没?”
陆浅浅不出声,皱皱眉,脸颊上一阵剧痛。
“我给你的脸上擦药了,不要用手揉,小心把药膏揉到眼睛里去。”他挑了挑眉,坐了起来。
陆浅浅瞟了他一眼,掀开被子,准备起床。
满眼喜庆的红,其实让她的气消去了大半。这个男人能用黎水最传统的礼仪来娶她,这对她来说挺重要的。有时候仪式感也能代表一个人对事情的重视程度,不在于奢华,在态度。
就算今天垫在床上的,不是真丝锦缎,只是普通的棉布,她也会很高兴。
见她情绪缓和了一些,纪深爵翻身坐起,拉住了她的手腕,带着她往鸳鸯枕上倒。
“浅浅,还早,再睡会儿。”
陆浅浅红着眼睛,肿着鼻头,瞟他一眼,挣扎着又爬起来。她得去看看傅烨还活着没有,还要去找律师问妈妈的事……
被子从她身上滑下来,微凉的风贴到她的皮肤上,她才惊觉身上只穿着一件大红色的真丝吊带短裙。
“我的衣服呢?”她扭头看他,一张嘴,喉咙哑得发不出声音,一晃动,脑袋也晕沉沉的,像装了几个打破的鸡蛋在脑子里,不停地晃动。
糟糕,着凉了!
纪深爵跳起来,往墙边走,手指轻轻一推,在她面前出现了一个壮观的衣帽间。
这简直能满足一个女人所有的幻想!
她抿了抿唇,走进了衣服森林里。这辈子她都没有想过可以有这么多漂亮的衣服,叫得出来的大牌都能在这里找到。她可不想假装一点都不高兴,哪个女人不想有这么个衣帽间?在和韩凌恋爱的时候,她可是一年难得买一件贵一点的衣服穿。现在这个男人一送就是一整个屋子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