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仁看了看沉公候那愤怒的目光,再看了沉眉哭得眼清都肿了的可怜模样,磕头:“是,微臣用免死金牌换小女一命,还请陛下允许!”
如歌挑挑眉,神情露出一丝玩味。免死金牌?
那也要还在才算数!
从当初的情报中,她早就知道了沉家有免死金牌的存在,今日设计沉眉也不过是临时起意,但是,瞬间她就把免死金牌也算计了进来。沉眉的罪名一定之后,只要越帝下达的刑法越残忍,沉仁一定会坐不住,从调查资料再加上前段时间沉郭的事情分析,沉仁对自己的儿女还算疼爱,与沉公候不一样,沉公候是极为爱面子。
沉眉受到极刑,沉仁一定会心疼,就会想要救下,唯一救的办法就是动手免死金牌,可免死金牌不可能会随时带在身上,唯一可能的就是藏在沉府。趁着沉眉被关,她让尧贵妃一定要把沉家人留在会场之中,沉府中的娘亲与免死金牌就由她的人找出带走,没了免死金牌的沉家到如何救沉眉?
她倒是蛮有兴趣知道,是劫狱还是偷偷救出?
不管哪样,只要她抓到把柄,沉家就不会再长久了,少了沉家的存在,太子越离杰的势力就会大幅减弱,越离紫才能上位。
沉眉暂时被关押了起来,越帝的做法很明白,一手交免死金牌一手交人。
楚容珍的伤没有大碍,虽然失血过多但多养也不致命,因为楚容珍的受伤,楚府向越帝请辞先行出宫回府得到了批准,所以如歌与尧国公一家在楚家离去之前有去关心。
内宫门外,看着把楚容珍抬上了马车,尧国公与尧夫人一行人与楚家在交谈着,如歌则是走上马上,坐在了楚容珍的面前。楚容珍借口想要喝水支开了楚容琴,马上中只有楚容珍一如歌两人。
“沉家没了免死金牌,想要动他们不容易多了。”如歌坐在马车中,静静看着楚容珍轻轻道。
楚容珍扬起一抹虚弱的笑容,神情愉悦的点点头:“嗯,沉家的免死金牌是他们最大的倚仗,虽没有扳倒沉眉有些可惜,但这结果己经十分不错了。”
如歌看着她的模样,心中闪过一丝怜悯与同情,最终,缓缓道:“这次计划成功你起了很大的作用,算是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你想离开或许想要做什么,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楚容珍看着如歌轻轻笑着,脸上是疲惫之意,但还是认真看着如歌道:“我知道你不是尧双,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请你不要伤害楚家与尧家人,他们都是好人,都是十分温柔的人。”
“你不恨你父母?”如歌复杂的看着她,看着她脸上的真心的笑容时,心中滋味五味杂沉。
楚容珍看着如歌,久久才道:“从我懂事开始,从我视力受损开始,从我感受到了母亲与父亲的疏离时,我恨过,我恨姐姐。可后来大一些之后我才渐渐明白,特别是偷听到父亲与母亲的谈话时,我才知道自己的身份,那一刻开始,我恨的人是沉仁。我的命运全是他一手造成,父亲与母亲的憎恨,嫌恶,全是那个男人一手造成的。所以我也一定要看到那个男人的下场,沉眉不无辜,从她是沉仁的女儿开始,她就没有无辜所言。”
看着静静不出声的如歌,楚容珍接着道:“我知道我所做的,帮你的或许不是很多,但我相信,这一切是沉仁走向毁灭最重要的一步。看到沉仁的下场之后我就会离开楚家,到时希望你能帮我。”
如歌点点头,轻轻点头答应:“你帮了我,这个要求我可以帮你!”
只是,你真的舍得么?没有父爱与母爱,可你拥有世上最爱你的姐姐,得知了一切真相,把从父母那里拿到的爱全数给了你,你心中明白,可你真的舍得放下楚容琴对你的爱而离去么?
这句话,如歌没有说出口,看着浅浅微笑的楚容珍,如歌最终咽下了这句话。
看着入睡了楚容珍,如歌轻轻走下了马车,看着静静站在外面的楚容琴时,微微一愣。如歌冲着楚容琴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便打算离去。
“珍儿睡了么?”楚容琴淡淡出声。
“嗯!”如歌没回头,只是下了马车。
楚容琴放下手中的水壶,看着如歌的侧眼,复杂道:“刚刚珍儿是什么样的表情睡着的?”
如歌扭头,看了一眼楚容琴:“笑着睡着的。”
说完,如歌更离开了楚容珍的马车,朝着尧夫人几人而去。楚容琴看着如歌离去的背影,伸手捂嘴,双发充满了泪水,不知是哭还是笑,任由泪水滴落迷了视线。
笑着睡着的么?在她的记忆中从来没有见过,不知道从何时起她看到的只是一张完美伪装起来的笑脸,表面笑着可让她感觉到心疼,时时刻刻,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是轻轻勾起的唇角,从没见过她别的表情,哪怕哭,哪怕害性,哪怕悲伤,她都没有见过。
她一直不明白,为何自己可以随意撒娇,可她的妹妹只会远远站着,看着,听着。后来偷听到了父母亲的谈话她才明白,不是她妹妹的性格内向,而是她不敢,她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母亲因为她的存在而憎恨,父亲因为她的存在而痛苦。
明明她们是双生子,只她却享受了所有的宠爱,而她的妹妹只能在旁边看着,笑着,心中哭着,可没有一人发现。父亲不知道,母亲也不知道,而她,也不知道,她的妹妹因为心中不停的哭泣流泪到了麻木,所以才会时刻扬起唇角微笑。
也是从那时起,她把从父母那里得到的宠爱分给了妹妹,哪怕妹妹不需要,可她还是想要分给她,凭什么上一代的罪孽要让她的妹妹承担?凭什么她可以行到一切,可妹妹却只能承受亲人的憎恨?
她愿意给妹妹一切,从父母亲人那里得到的,她愿意全数给妹妹,只求妹妹不要离开,不要觉得孤单。对父母的爱己绝望也没有关系,她愿意给她,给她挚爱的妹妹任何一切。
楚容琴缓缓走上马车,抱着楚容珍躺在一起,双手环上她的腰,楚容琴反头靠在她的肩上,任由泪水从脸上滑落打湿了衣襟,轻轻抚摸着楚容珍的眉眼,爱恋的看着楚容珍睡着后轻轻勾起的唇,轻轻在楚容珍额头印上一吻:“妹妹,如果在这里你真的觉得痛苦的话,姐姐我愿意陪你一起离去,所以,不要哭了,每次你的心中一哭我能感受得到,我的心真的很痛很痛,所以不要哭,姐姐陪你一起走……”
如歌静静看着与尧国公一行人道别的楚公候还有楚夫人,久久不语,从他们的神色来看,或许还不知道楚容珍知道自己的身世,所以他们的脸上没有自责也没有愧疚,有的只有复杂的情绪。
或许,生活在这中家庭中,她楚容珍会觉得痛苦也说不定,楚公候夫妇因为性格无法真正憎恨楚容珍,但估计也无法解开心结,双方没有摊开交谈,这心结一时半会也解不开。楚容珍从六七岁开始就独自痛苦,而楚容琴似乎也在很早的时候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所以她的悍名才会远传。
唯一不知道的,或许只有楚公候夫妇,看来被深爱的不是楚容琴,真正被深爱的是楚公候夫妇!
看着楚家的离去,如歌对那个坚强的女孩感到心疼,也为她感受悲伤。
沉公候府
沉公候府的附近暗处一道道人影开始集结,以鬼军为首的惊风,啸天骑为首的杨斯,两人在沉公候府的暗处临时碰了头。这声碰头是路墨临时起意所为,营救娴姨娘的作战计较由如歌指定,路墨临时补充,以防出现意外。
叫梅儿送了一封信给惊风,与啸天骑接头,依照如歌当初所说,啸天骑还不是说出现沉有视线的时候,就由啸天骑伪装鬼军,趁着沉家府中军队不多,实行蛮横的救人计划。因为轩辕圣认的人己到了京城,伪装成鬼军把事情推到轩辕圣夜的身上,这就是路墨的打算。
当然,他没有告诉如歌,因为不用想就知道,她不会答应。
沉家的军队在外面,一时半会进不来,就算京城在沉家的掌控之中可能调动的军队也不足一万,现在皇宫之中越帝大寿,所有的士兵都被招入皇宫之中加强宫中的安全与人手,能够在外寻视京城在姓安全的军队不到一千人,城门处的军队也只用少少的一万人,而且还分散在各个城门口,京城中出现军队也不会引起任何的警戒,营救娴姨娘不需要偷偷摸摸进行,蛮横进行抢夺也同样可行。
救了人之后就快速分散离去,城外是尧朝的城防军,根本不会管城里的事情,除掉有陛下的调令,而守城军也不会离开岗位追赶,宫中的禁卫一时半会得不到消息无法迅速反应追赶。
当初如歌与路墨一起分析之后,定下的计较就是直接抢夺!
万一失败,娴姨娘不在府中,可以把一切推在轩辕圣夜的头上,以他阴晴不定的性格来说,蛮横闯入沉府大肆屠杀与破坏一事也不会觉得奇怪,啸天骑的痕迹抹掉,以备让沉程查觉到异样转移娴姨娘。
这一点,如歌没有考虑到,因为她全心相信梅儿打探到的消息。如歌没有设想,可路墨设想到了,万一娴姨娘不在沉府,那么啸天骑的踪迹不能被发现,否则会处于被动。伪装成鬼军,把一切推到鬼军的身上,反正轩辕圣夜也乐于接受。
接到梅儿送信的惊风与杨斯进行了第一次的接触,惊风不动声色打量着对方,虽不知道这支军队从哪里来的,但听说是小姐的人。惊风第一次对如歌眼产生了好奇,十分好奇这三年她去了哪里,怎么再次回归身边就多了这么一大助力。
之前为了把鬼军送入西越,他受到了一股不知名势力的帮助,是小姐的势力的为。
那以现在,这支军队,也是小姐的人?
“在下惊风!”
“在下杨斯!”
惊风在打量着杨斯,而杨斯也打量着惊风,杨斯对于鬼军还是十分在意的,虽没有机会在战场一较高下,也没有直接碰过面,没想到负责人竟是这般的年轻。
最终还是杨斯主动出声:“在下接到消息,此次的行动交由鬼军执行,我军负责撤离与人员的转移,如何?”
惊风点点头:“嗯,我也接到相关消息,但我想确认一下,你们,是听从何人的命令?”
他是得到一封名为路墨之人的信而来,因为他与鬼军能藏身在京城也路墨出了很大的帮助,但这并不代表他会听众命令。主子那边只说让他听从小姐的命令,可小姐的命令并没有说要他与眼前之人共同行动。只是给了他一份地图,让他在沉家人去了皇宫之后开始动手,如果有不认识的军队可目的相同的话,不可与之为敌。
小姐从未说过,叫他与眼前这支军队合作。
“我军主子你也知道,现在她名为尧双,只不过作战计划由路墨执行,主子应该有把消息传给你才是,你没有接过?”杨斯疑惑的偏偏头,有些奇怪起来。
惊风点点头:“没有接过,不过确收到了路墨的一封信,看来是这位路家主的手笔了。只不过小姐有让路家主执行这场营救的计划我无法可说,现在,做何打算?直接攻进去?”
杨斯点点头:“刚刚临时得到消息,主子要求不仅救出沉娴大人,也要救找出沉家的免死金牌,可以随便闹随便怎么做,但必须先救人,再找到东西,余下你们想怎么玩都行!”
他有些不明白,主子为何会说出这种话来,随着军队玩?怎么玩?军队可是讲军纪的地方,要是随便玩的话怎么行?纪律何在?
惊风了然的勾起唇,看着杨斯,轻轻点头。
这是小姐会说的话,小姐与他们的主子一样,明白他们需要什么,他们不需要信任,不需要主子的体贴,他们只需要一个懂他们的人。他们的主子懂他们想要什么,而他们这未来的女主人也同样知道他们鬼军想要的是什么。
鬼军想要的,只不过是战场,想要的,只是杀伐!
惊风看着杨斯,露出一抹开心的笑容:“那烦请你的士军守在沉府之后,不准任何生还才闯出沉府,也不准任何人进入沉府,营救沉娴的事情就交到我鬼军的手上,绝不会让你们的任务失败的。”
惊风露出一个愉悦的笑意,看着杨斯,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或许这支军队就是传说中的啸天骑吧?虽然有些不可能,但鬼泽大量军队存在的痕迹,附近城镇发现的白衣女子进出鬼泽一月,后来朝着西越而来,那白衣女子就是小姐吧?
虽不确定,但他以后一定会见识到。
“可以!”杨斯点头,看着惊风打了招呼,看着远处的沉府一眼,快速分配着啸在骑的各队的任务。
惊风的神情幽暗,嘴角难得的勾直一抹笑容,回头:“兄弟们,目标沉府小姐的娘亲与免死金牌,别的,随便你们怎么处理!”
身后的几个鬼军相视一眼,快速离去,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在不远处待命的鬼军军队。想他们己经好几个月没有战斗了,躲在京城避人耳目,那种滋味十分憋屈又无奈,现在终于可以大闹一场的,怎么会不开心?
宫中的宴会还是如时的举行,因为如歌要对付沉府,所以特地让尧贵妃在越帝面前多提一下沉家人,一定要把沉家人留在皇宫参加宴会,不能放人离去,否则她的营救计划无法成功进行。
傍晚时分,晚宴举行。
越帝坐在最上方,尧贵妃与沉皇后一左一右相陪。
稍微低一阶的位置,是太子,旭王,冥月与祁王。
再低一阶的位置就是使臣与大臣们的位置,整整齐齐的坐在桌子上,一张张圆桌上基本是每个家族势力集在一直,很少会出现不认识的人同坐在一张桌子上。
桌上精美小食,美酒佳肴,宴会场的最中间,一个高高搭好的舞台上面,百女齐舞,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席间觥筹交错,言语欢畅,其乐融融。然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人人都无聊得紧,彼此之间不过寒暄敷衍,歌舞升平不假,却是宫中数见不鲜的东西,让人只烦不奇了。
如歌静静坐在桌上,喝着桌子上的点心,喝着果酒,笑着看着场中那平淡的歌舞,耐心的笑着坐在椅子上,等着杨斯的消息。沉家不是一座要塞,想要拿下不难,最多只是找不到想要的东西而己,正好趁这一次看看沉家的势力到底是怎么样,如果娘亲被救出,被怀疑的可能是她。
刚刚路墨传来了消息,说是让鬼军与啸天骑合作,以防出现娘亲不在沉家的意外,先不要让啸天骑出现的世人的眼前,把所有的注意引到鬼军的身上,引到轩辕圣夜的身上。如歌听了之后没有拒绝,这或许是一个好办法,可以蒙蔽一些人的目光,但或许骗不过沉程。
这次行动还真有点悬,她相信轩辕圣夜这三年来一定有试图救过娘亲,可为何救不出?她好像忘了最重要的这一点了。轩辕圣夜一定有试图救过,可为何三年来却依旧救不出来?甚至连个沉府也混不进去?更加说找到娘亲的下落。以鬼军的能力来说,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可为何就是救不出?
如歌突然神情一凝,握着酒杯的手也突然用力,酒杯上露出丝丝裂缝,如蛛丝一般在酒杯上散开。双眼放空,如歌轻轻品尝一口果酒,心,开始乱起起来,她好像真的把什么忘了,以轩辕圣夜的鬼军的能力,为何进入不了沉府?她好像忘记问了,问他轩辕圣夜为何这三年前都无法把人送去沉府。
大意了。
“双儿,你怎么了?”尧夫人看着如歌在走神,连忙上前关心。
“没事,娘,我想去透透气。”如歌摇摇头。
“我陪你一起去?”尧夫人听到如歌觉得无聊了,就连忙出声想要相陪。
如歌摇摇头:“不用了,我不会走远的,娘不用担心,只是出去透透气,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看到如歌这么坚神,尧夫人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是点点头。
暗灵没有在如歌的身边,一直都隐在暗处,因为越离杰见过她,祁王也认识好,她暂时不能露面,一旦露面她的身份就会受到被怀疑,虽然没有证据证明她不是尧双,但还是会给尧家带去一些麻烦。
暗一不能光明正大的保护她,而暗灵则是要避开越离杰与祁王不便出面,但又不放心如歌的安全,所以暗灵只要见到越离杰与祁王就会闪身隐入暗处,跟着如歌到了皇宫。
离开宴会,如歌觉得心中一轻,没有吵杂的声音与丝乐的声音,如歌觉得自己的头脑也清楚不少,天开始微微暗下来,少了下午那炽热的高温,夜晚初降时,气温也开始降了下来,时不时吹来一阵阵凉风,给人十分舒适的感觉。
如歌静静走到湖边,坐在一声巨石之上,心中那烦闷的感觉虽然消散,但还是有些不安。轻轻扫着四周,看见她走到了一个稍微有些偏僻的小湖边,景致清幽,倒是适合舒缓心中的烦闷。
“暗灵,他们,开始行动了吧?”如歌面对小湖坐着,时时捡起身边的碎石子扔进水中,激起一层层波浪,如歌见状,微微勾唇。
暗灵从暗处走出来,走到如歌的身边,轻轻道:“按时间来算,应该刚开始动手了。”
傍晚时分,是人最放松的时个,半夜时分,是人最为谨慎的时分。傍晚时分因为一天的劳累,身体出现了疲惫,所以人会不自觉的放松,这也是如歌与路墨先择的动手时间。清晨与半夜,是人最为尽警觉的时候,而凌晨,则是最放松的事候。
她等不到凌晨,必须要等沉程不在时动手,一是没了主事之人,很多事情做下属的不好处理,这也是如歌选择在沉家人离开之后动手的原因。
目前查到的沉家势力,一是在外的二三十万军队,二是一支数量不明的死士。
对了,如果有死士,那么一定会有会毒的人!
“暗灵,现在马上传信给惊风,告诉他沉府有毒师,叫他小心一点!”如歌神色幽幽。
暗灵立马点点头,神情有些凝重起来,毒师的武功或许不行,但他们的毒却是十分恐怖,如果沉府真的毒师,那惊风一定要小心了,毒师,不好对付!
暗灵离去之后,如歌轻轻勾唇,静静坐在巨石之上吹着凉风,十分惬意的眯起眼,她的任务己经完成,人事己尽,就看惊风与杨斯的本事了。或许,为了防止沉家人没闲心处理其它的事情,她是不是该挑点什么事端出来?
如歌静静坐在巨石上,傍晚黄昏红色的光线撒在好的身上,纯白的衣裳好似渡上一袭佛光,尽加显得详细温柔,浑身散发出温暖的气息,让暗处之人忍不住被吸引慢慢走了出来。
沉郭双眼痴迷的看着静静坐着的如歌,虽然只是看到一个侧脸,可他顿时惊为天人,宴会之中他己见过这个绝美的女子,可现在这无意一撇,更是深深吸引了他。浑身温和的光茫,发丝在余光的照耀下发出橘黄的光茫,纯白的衣裙上的珍珠宝石,头上的银白钻石钗,都在黄昏的光茫中发出刺目又耀眼的琉光。
当真好像天界仙子路过,累了,刚好在些歇脚,随时,都有可能离去一般……
如歌听着动静,缓缓偏头,静静看着走过来的沉郭。
沉郭看着如歌抬眼看他了,心中一阵激动,连忙道:“无双郡主,我是沉郭,你还记得吗?我们见过的,就是妙鲜楼那里。”
如歌掩住眼中异色,看着沉郭点点头:“嗯,我记得你!”
沉郭闻言,眼着闪着异光,看着如歌的视线也带上一丝**。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如歌没有起身,反而收回了视线,静静看着水面。
看到收回视线的如歌,沉郭他心中觉是一阵失落,上前一步,缓缓道:“没有什么事,只是听说我妹妹今日又胡言乱语了,还请郡主不要放在心里,好不是有心的,当时只是吓到失了心神才会胡乱说话……”
如歌扭头,打断了沉郭的话:“这本就不用你来道歉,再说了,沉小姐的话对我没有一点的伤害,我又何必计较?”
如歌起身,好兴致被人打断,她也没兴趣再呆下去了,与沉离擦身而过,淡淡道:“失陪了!”
不原让如歌离去,沉郭反射性的伸手拉住了如歌的手,感受到那温热的触感时,沉郭觉得心头一震,一种难以言语的感觉在心头索绕,从心底冲动不停的怒吼:抱住她,推倒她,要了她……
从小倍受宠爱的沉郭自然不知道什么是自制,完全遵从心底的**一把扯过如歌的手腕就想上前环抱,双眼痴迷的看着如歌:“我喜欢你,你嫁给我好不好?”
如歌挣扎着想要抽出手,可沉郭却用十分大力的力道抓住了他的手腕,如歌顿时觉得一阵恶心,眼中也开始带着一丝杀意。
“沉公子是在做梦吧,我尧家与沉家的关系可不是什么秘密,如今己经恶劣到了水火不融了,你叫我嫁给你?与其嫁给你倒不如一刀来得干脆,最起码不用看到你们沉家人的嘴脸。沉眉三番两次的为难指责,陷害,不就是因为我是尧家人?”如歌十分不屑的看着沉郭,眼带杀意的盯着沉郭紧握着她的手腕,感受到一阵阵疼痛,或许青紫红肿了也说不定。
沉郭听着如歌的话,眼中也露出一丝阴狠,盯着如歌一字一句道:“那是上一代的事情,与我们无关,只要你答应嫁给我,否则本公子不保证等下做出什么事情来闹得大家都不痛快。”
如歌嘲讽一笑,冲着沉郭露出不屑的笑容:“怎么?恼羞成怒了?本群主哪怕是嫁给城南的屠夫也不会嫁给你,嫁给你们沉家人,我尧家与沉家,注定势不两立。”
如歌的态度十分坚决,沉郭听着她拒绝的话,看着她眼中的嘲讽,怒意涌上心头:“给脸不要脸,本公子想娶你那是看得起你,竟然你如此不识趣,那本公子也只能在这把洞房先入了,不想成为本公子的妻子,那就成为卑贱的侍妾吧!”
说完,就要欺上如歌身前……
如果用完好的另一只手一巴掌甩到沉郭的脸上,因为如歌手上的玉饰再加上如歌一巴掌打得很大力,在沉郭的脸上留下一道血痕。而如歌这一巴掌同样打怒了沉郭,沉郭紧握如歌的手腕一甩,把如歌甩了到了一旁假山之上,一手掐着如歌的脖子,神情狠唳:“竟然你如此不识趣,那本世子也不介意让人看到你**的样子,没了名声,没了清白,本世子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好傲气的。”
“就在不久,也有一个人这样跟我说过这种话,你知道他的下场如何?”如歌被沉郭一手掐在脖子也没有畏惧,反而诡异了勾起了唇。
沉郭觉得背上寒凉,但还是不在意道:“不知道,但本公子却知道你拒绝我的下场,在这偏僻之处你也没想有人会来救你,不想受罪就乖乖的,本世子可不保证会温柔待你,反正过不久,你的声名就会毁掉,到时你要么死,要么成为本公子的侍妾,这是对你拒绝本公子的惩罚!”
如歌心中一个想法瞬间冒上心头,但很快被她否定了。
如歌看四处无人也不想再演戏,单手凝集内力,一掌拍向沉郭,不想沉郭的反应很快,迅速跳开,双眼瞪着如歌,咬牙道:“本公子还真是小看你了,原来你会武?”
如歌站直身体,弹弹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冷哼:“你小看的多了去了,本郡主何止只会武?会的远比你想的还要多!”
沉郭看着如歌那冷哼的模样,原本有些谨慎的他也放下了心中的怀疑,一个女人的武功能好到哪里去?听说以前一直昏迷不醒,光是调养身体就要花费多年,她哪来的时间学武?就算会,估计也只是三脚猫而己,他怕什么?
如歌神情不面,可心中了在疑惑起来,刚刚一巴掌把毒下了他的身上,怎么一直没有反应?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前段时间她都下毒成功了,怎么才一段时间不见,她的毒对他没用?
看着完全没有被她毒倒的沉郭,如歌觉得十分奇怪,难不成他身体这一段时间出现了免疫?听说过百毒不侵之体,但那也只是传说,人不可能会百毒不侵,只有一种可能,那人的身体中有巨毒之物存在,可以毒过任何毒物,所以就会出现百毒不侵的事情。
难不成沉郭自从上次被她下毒之后,他的身体被种进了什么巨毒的东西?还是说,是盅?
如歌躲过沉郭的向她袭来的狼爪,一边玩味道:“沉大公子就不要怕我大叫?这可是皇宫,要是陛下知道你沉郭在皇宫做出这种事情,想必你沉家也要吃不了兜着走,沉小姐可才刚刚下狱,难不成沉公子也想去作陪?”
沉郭在那一瞬间就认定如歌只是在逞强:“本公子在这里要了你,你敢说出去吗?一个女子的名节比生命还重要,你敢去状告本公子吗?”
如果只是普通女子肯定会被沉郭的这番话吓住,可如歌是谁?她又怎么可能在意这些?而且,也要沉郭有那个本事才行。
如歌淡淡一笑:“沉公子知道沉眉为何会成为谋害龙子的凶手吗?”
沉郭动顿时一愣,阴狠盯着如歌:“什么意思?”
如歌面容平和,看在蒋华的眼睛里却是恼怒到了极点,特别是她说的那些话,让沉郭有不好的感觉。
“你可以问问你的姑姑,问她最先打算杀死丽嫔要嫁祸给你,只不过你没有那个机会去问了,本郡主就好心告诉你吧!你的姑姑原本打算把谋害龙子的罪名推到我的头上,让人把我引到了翠亭,可惜的是,你的妹妹也跟了上去,你说她是不是自己送上门?”如歌笑着看着学郭,特别是看到他眼里不可置信还有愤怒时,愉悦的勾起了唇。
“原来都是你做的?是你陷害了我的妹妹,你到底想做什么?”沉郭俊美的面容,有一瞬间的狰狞。
如歌淡淡一笑:“沉公子这问话得,你沉家这么多年做了多少针对尧家的事情?尧家有问过你们到底想做什么?这只不过是一点一点的还给你沉家的利息,又有何奇怪的?”
沉郭完全不信,这不可能仅仅只是报复,尧家人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对尧家怎么样,这尧家四女回来之后就一系列的针对眉儿,不像是尧家的报复,倒不如说是眼前这个女人对沉家的报复。
沉郭眼中露出杀意:“你是谁?你不是尧双对不对?尧家人的性格与心思不像你,而且……”
“而且什么?”如歌接过头,淡淡反问,又自己回答:“而且我的身份受过质疑,不止一个人认为我与轩辕的永夜郡主长得像,而且我十年来一直生活在终南山,身份是真是假难以查询,而且尧家人性格温和,做不出栽脏陷害之事?”
如歌一边级引着沉郭的视线,一边偷偷下药试验,发现一般的毒素对他起不了任何的作用,如歌顿时起了猎奇之心,双手背后,打出一个手势,暗处潜伏的人见状,开始绕到沉郭的背后……
“你是轩辕的永夜郡主?”沉郭的牙齿不禁微微作响,凡是斗心之术,必须要掌控对方的心理,原本他以为自己看透了她,现在才发现,自己看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他的心头,漫上一阵的寒意。半晌才又重提起了精神,道:“对,你就是轩辕的永夜,你来西越就是要找沉娴,找我沉家来报仇的对不对?对,你一定是她!”突然,沉郭觉得他好像看清了事情的真相,不停的针对他的妹妹,只不过是为了一点一点的报复而己,眉儿只是嘴巴坏了一些,与刚刚回来的她不可能有什么深仇大恨,可她却如此陷害眉儿,怎么也说不过去。
对,一定是的,她一定不是尧双,她一定就是轩辕的那个永夜郡主。
突然,他又想起了她回来不过三天时,轩辕凌因为想要揭穿她的身份而落然下狱,暴毙,这是不是也是她的手笔?
“轩辕凌是你杀的对不对?因为他知道你的身份,所以人杀了他对不对?”沉郭的脸上露出一片震惊,他竟然发现了这么令人震惊的事情,原本各不相干的事情瞬间被他串连了起来,拨开云雾,真相却如此的惊人。
如歌失笑:“沉家人看来还是有个聪明的。”说着,她的眼睛里淡淡流过一丝嘲讽,“你有一件猜错了,轩辕凌没有死,一直活着。听说沉公子十分喜欢去妙鲜楼,不知有没有看到天天在楼下卖艺的那对奇人?”
随着如歌的话相象,沉郭忆起来他每次去妙鲜楼时,楼下都会有两人在卖艺,一人被坛子装着,听说是天生没有四肢的人,与另外一个一起搭档卖艺谋生,他有时心情好还会扔几碇银子过去。
天,那人是轩辕凌?四肢被斩,面容被毁,他完全没有认出那人就是轩辕凌,沉家派出不少人打探,可最终还是找不到轩辕凌,他被砍了四肢当成怪物明目张胆的出现在他们的眼皮底下?
她怎么敢?
“不对,轩辕凌身上有盅毒,不可能能够支撑这么久不吃解药!”潜意识的,沉郭想要否认,他实在不敢要信,眼前的这个女子手段这般的狠毒,让一个高高在上的太子被逼远走他国还不放过,最后斩了他的四肢,弄瞎了他的眼,竟然让他被人当成怪物供人取乐。
真的,太狠了,哪怕是他,也觉得一阵阴寒惊惧。
“盅毒并不是无解之毒,难不成沉公子以为你府中的巫医能力是大陆最强?”如歌眼色轻闪,套着沉郭的话。
“不可能,陆生的盅术没有几人可解,除了苗族圣女,不可能还有那个能力解掉陆生的盅毒。”想也不想的,沉郭被如歌套出了话,如歌听着沉郭口中的那个名字,了然的眯起了眼。
果真有一个会毒术的人,只不过是巫医,那可就不好办了,她对盅毒可没有什么研究。
失控的沉郭看着如歌,突然神情冷静了下来,冲着如歌怒道:“本公子知道了,你在套我话,你不就是想知道沉娴还活着吗?干嘛问得这么直白,本公子可以大方的告诉你,沉娴还活着,可惜的是当了陆生三年的盅毒试验体,估计也活不长了。”
沉郭的话让如歌袖中小手迅间用力一握,指甲刺入掌心,双眼闪着冷意,可表面依旧没有任何波澜的看着沉郭,冷道:“是么?那你沉家是不打算要啸天骑了?我娘一死,这世上可就无人再能召令动啸天骑了。”
沉郭不在意道:“那又怎么样?这三年间啸天骑都没有出现过救走沉娴,这就代表沉娴也不被承认,倒不如绝了嫡系血脉,没有啸天骑就训练出一批就好了,这也要多谢轩辕圣夜,若不是他一直攻打西越,现在大陆怎么会知道西越有啸天骑?”
“就算有,那啸天骑了是西越皇室的,与你沉有没有任何关系!”如歌的脸色越来越沉。
“很快,这个天下就是姓沉了,你以为好不容易训练出来的啸天骑会让给皇家?当然必须姓沉!”从沉离的话中,如歌听出了话外之音。
果然是这样,沉家有易主之心,否则不可能会当面越帝的面训练出这么一支军队,而且还明目张胆的出现在边境,宣告世人,这种举动,要么是忠心为皇家,要么就是不把皇家放在眼里。
沉郭沉在喜悦之事,没有看到如歌额角白里透着青,隐隐有几根淡蓝色的血管突突的轻跳。自然也没有看到如歌那充满冷意与杀气的双眼,特别是微微颤抖的手,那是强忍怒气的表现。
“沉公子倒是爽快,这可是大不敬的话,果然也只有沉家人敢说出来。”如歌强忍着怒敢,让人看不出她情绪。
“哼,你是沉娴的女儿,身上也有一半的嫡系血脉,再加上听说了本公子的话,你以为你还能活着走出这里?就凭你是永夜郡主这一个身份,你就够死上好几回了。”沉郭的杀意尽露,看着如歌如看死人一般。
如歌面无表情点头:“那在我临死之前可否告诉我,我娘在哪?”
“当然在我沉府,只不过你妄想有人能救走她,我沉府中的阵法可是陆生亲手所摆,来多少人都无用,只会全数死在府中。”沉郭得意的看着如歌,言语中带着得意。
如歌见状,也没有心情再与沉郭周旋下去了,该套的话也套得差不多,多说出无益。
“是吧,多谢沉公子的配合,希望到时你的命能值点钱!”
沉郭不知道如歌说中的意思,只是疑惑看着她,张口想要问她是什么意思时,后颈一痛,沉郭两眼一黑的就倒在了地上,一道宫女打扮的女子站在如歌的面前,看着倒下的沉郭,单膝下跪:“属下是第二队第十分队的队长,现在名为桃子,参见主子!”
啸天骑第二队的人数高达十万人,全数是潜伏能力强并且拥有不是啸天骑成员为自己的下线,不输于暗阁的一张情报网,就是啸天骑的第二队。成员分布大陆,隐藏自己的身份,吸收普通人发展成自己的线人,一张巨大的网就这么盖在了整个大陆。
他们都快要忘掉自己的名字,因为每天一个地方,他们都有一个名字。就如现在这个桃子而言,她因为任务走遍东元与西越,拥有过各种身份,早己不记得自己的名字是什么了,人有一个代号,一个印有代号的吊坠就是他们的身份证明。
如歌接过桃子从脖子上解下来的吊坠,看着背后刻着的不知道符号,淡淡问道:“这皇宫中有你不知道的第二队的人?”
刚进入皇宫之时,也有一队啸天骑第一队的接近了她,证明了身份,听从她的命令带走了元子业关了起来,而这个桃子,又说是第十分队的,难不成在不知道的情况下有好几队的队员在这皇宫潜伏?
“不清楚,我们的任务不会互相告诉,也不会得打听对方的任务与身份,唯一辩别身份的,就是这一串编号。”桃子单膝跪在地上,如实回答道。
如歌想了一下:“万一有人被抓,交待了这编号的话,是不是敌人就能假冒?”
如歌的问话让桃子再速抬头,好像是不满如歌她说有人会背叛,盯着如歌十分认真道:“第二队都上百个分队,每支分队的队长会在编号之前标上自己的专属印记,这印记只会传回将军那里,再由将军把记号统计起来发到所有队长的手中。知道记号意思的只有各队长,如晨有人能假冒不被发现,那只可能是队长叛变……”
“那么,队长有可能叛变么?”如歌幽幽问道。
桃子想也不想的答道:“不可能,所有的队长全是精挑细选,经过重重的考验才能成为各队的队长,考验严格主子可能无法想象,把被考验者的亲人带到跟前,当面杀掉,女人最在意的是清白,同样也是考验的最常手段,能经过所有磨验登上队长之位的,都是心无一物之人,有的只有信仰。主子无法想象,我们可以让自己的亲人死在自己的面前,可以忍受疼痛,可以忍受各种酷刑,可以忍受各种屈辱,只因为我们心中只有信仰,明知道成为啸天骑侦祭队的队长会失去一切,可我们意无反顾愿意抛弃一切,就在为我们对啸天骑有一颗忠贞的心,刚刚主子的话是对我们的污辱,对我们能力的不信任就是对我们信仰的污辱……”
如歌静静看着眼前桃子那张清秀的脸上是生气与愤怒的表情时,缓缓出声:“我为我的失言感到抱歉!你们,是值得尊敬的!”
如歌说得十分认真,对着桃子与她身后的人还微微鞠躬。
她没有想到仅仅队长之位就要舍弃这么多,刚刚只是听桃子大概说了一下她就能想象得到,一个女人爬上队长之位肯定极为艰难,而且因她说过队长的那些考验,一人女人最在意的就是清白,可考验,一定就是朝着这一点进行,完全可以想象得出她为了成为第二队的队长付出了多少。
仅仅只是为了心中的信仰,那种扭曲的忠贞,如歌她觉得自己并不讨厌,反而是满满的敬佩。
为了自己的信仰愿意奉献一切,这种行为在别人眼里是十分傻的行为,可他们,却是深深的自毫。
如歌心中微酸,亲自扶起了桃子:“起来吧!”
第一次,她对传说中的沉帅有了兴趣,他有什么样的魅力能在百年之后还让啸天骑的后代如此的疯狂信仰着,为了信仰丢掉所有,为了所谓的荣誉舍弃所有……
他,沉啸天,为何能让啸天骑这么疯狂的信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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