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术,能预见将来,只能是与生俱来的东西,但弊端却是即使能得知未来,也一样做不了什么,所以最可悲的不是你知道自己将要不幸,而是知道后仍旧无法改变。
“天帝身份特殊,能担任三界之主的大任也只有天帝。”弘护不会宽慰人,也只能说着心里话。
“纵使如此,他仍旧是孤的心头之患,孤既不能杀他,亦不能放了他……”
弘护思索了一会,小声的试问,“天帝说的是另一个‘看’术的拥有者?”
天帝眉眼中露出一丝狠厉,“这三界中除了他没有谁能让孤这般惦记。”
弘护心中微颤,天帝能说出惦记一词,只能说明此人在他那的份量是如何的‘重’,恰好,他也知道那个人的底细。
“天帝不必担心,他一直囚于息龙洞中,不曾有任何变故。只是,臣有一事疑惑,既然天帝拥有‘看’术,为何不能得知那人的情况?”
“孤也曾试过,只是大约两人拥有相同的‘看’术,并不能预知对方,甚至连他周围的一切孤也看不到。”说完又是一声重叹。明明天底下只有他一个王,却偏偏有与他拥之相同法术的人存在,这是对他的排挤还是拥戴,他分不清。
弘护跟着天帝十几万年,如今才真正知道此事的症结,这既是天界的秘密,天帝隐藏此事也是应该的。
古之天外,神有两生,一个是天帝,而另一个就是同为赋有天命的神。而天下除了一直跟着天帝的他们,根本没人知道。
“孤不能成为他的克星,但这不代表孤的身边没有人。”
“位公主自打出生便有火凤来喝,是又一个天命之存在,确实是天之护身的不二人选,但公主似乎并没有发现这一点。”
天帝悠然一笑,“不着急,孤并不逼她做什么,一切随着她的喜好来就好,就算她身边有什么人,孤相信她的判断能力。”
“天帝知道公主身边有其他仙者?”弘护不免有些惊讶,论起做臣子的,知道些乱七八糟的事不足为奇,若是天帝也知道,那就说明这问题就大了。
“孤为什么不知道?”
“……”
“孤当然知道,只是现在还不想说,在没有摸清那人的身份之前,孤不想做太多评价,若是真心为天界,孤不介意肖女做任何打算。”他是天帝,自然有更广的胸怀和视野。
听着天帝淡淡的叙说,除惊讶之外,他忽然有些担心和害怕,担心的是肖女,害怕的却是天帝。担心以肖女的性情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而害怕的则是天帝如此的掌控力。
三界,所有的一切都在天帝手中,这话一点的不假。
“你先下去吧,孤累了。”
“……是,臣先退下了。”
“把天玉送到明月宫的池中,告诉弋月,此事不得让任何人知晓。”
“遵命。”
等弘护走时,天帝已经气息均匀,闭目养神去了。而在他手中天帝交待的三界宝中之宝,对于他而言,根本没有丝毫兴趣。
一路经过罚禁殿,远远的就发现禁君在门口晃来晃去,在自家门口还这么纠结,他认为禁君的做法实在是有些奇特。
本来弘护打算就这样越过去,谁知禁君一下子挡在他面前,神情焦急,“上仙见到位公主没有?”
“位公主?”
“倾天苑位公主。”禁君特意把倾天苑说的重一些。
“公主刚才就回去了,你找她……”
“公主回来了?”
不管怎么说,禁君脸上的表情变化也忒迅速了,刚才还一脸纠结像,现在倒看着有些高兴。前日他知道肖女在罚禁殿受罚,后来被天帝放出,八成是因为禁君对肖女苛刻,所以弘护自然不会给禁君好脸色看。
“回来了,但公主累了,而且天帝下令,谁也不准叨扰公主。”天帝的作用不仅管理于三界,用来吓唬人也不错。
“这……可是在下有急事要找公主,这可怎么办?”
“什么事?”
“公主之前交待让在下查的资料,如今在下想起些事,正好给公主做参考。”
弘护也是个实在心肠,虽然对禁君有那么一点不待见,但肖女的事他不敢含糊,“你去倾天苑看看,倘若公主正在歇息便不要打扰她,还有,对待公主小心谨慎些,这是我对你的劝告。”说完一甩袖转身离开。
禁君摸摸后脑,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说错了什么,为什么弘护仙君会对他突然变了脸色……他一概不知。
倾天苑自肖女回来后就没安静过,不过是下界转一圈,也根本提不上多么累,她虽然身娇,但不矫情,事情过后该怎么乐呵就怎么乐呵。事实上就算累也累不到她,一会子“清言给吾捏捏腿”,再一会“瑾薰给吾揉揉肩”,所以忙的都是旁人。
第一次肖女的屋阁中同时存在了四五个仙婢伺候,端茶倒水揉肩捏腿……应有尽有。
肖女的心情也随着身体上的舒坦慢慢变好,她又不是不讲道理,什么事都可以往好处想的。
禁君在外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直到守卫的天兵都看不下去了,直接给了肖女通报。
“让他进来就行,从今往后禁君来倾天苑直接放行便可。”肖女边吃东西边说,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心话。
不过清言和瑾薰听到可是清楚,她们自动成了肖女的第二双眼和第二张嘴。
“公主好点没有?”
瑾薰甜甜的声音让仙婢是一阵羡慕,只有知道她底细的清言不屑的瞥了一眼,这妖族的女子就会讨好人,时不时飘来几个可怜兮兮的眼神,非得让人时刻关心她才行。
两个姑娘之间的暗斗,肖女懒得搭理,只要乖乖待在她身边,不给她惹事,怎样都好。
“公主,那空凡仙君可是跟一直您在一起?”
“恩。”
“那他怎么没送您回来?”
清言一听狠狠的瞪了瑾薰一眼,“你甭想打空凡仙君的主意,否则我杀了你!”
肖女摸摸清言的头发,示意她不要紧张,打谁的主意这种说法她倒没看出来,只是觉得瑾薰似乎有什么事要告诉自己。
“公主,您不要听清言胡说,我绝没有这个意思。”
“恩,吾不会听她的,还有什么你一同说了便是。”说着又去抓了一把瓜子,这一伸手的动作,露出了腕上的镯子,镯内烟丝缭绕,让两个丫头眼前一亮。
“公主,这是仙君送与您的吧。”聪明如清言,看东西直接想到人。
肖女嗑着瓜子点了点头。
“传曰龙有三种,黑龙,白龙,还有公主养的龙蟒。”不得不说,瑾薰了解的东西比肖女要多。
“公主请看。”瑾薰把衣袖一撩,露出她的龙须环,“公主还记得吧,这是白龙须做成的,但排在第一的是黑龙的龙须环,其力量要高出这个许多。”
“然后呢?”
“公主手上的这个大约是与黑龙须环齐名的青冥镯。”此话一出,所有的仙婢都凑过来欣赏,肖女也不吝啬,把衣袖干脆撩起让她们看个清楚。而她则拧着眉头思考瑾薰的话。
“公主不知,凡界有种名叫青冥王玉的宝贝,但为数极少,这三界之中仅有两块。”
“你怎么知道的?”
“公主忘了,我之前是待在……”
“吾知道了,你不要说了。”
瑾薰知道肖女是在刻意对别人隐瞒她的身份,顿时多了一丝感激,“公主请相信我。”
肖女只淡淡的瞟了一眼,“吾信你。”
“公主,禁君求见。”
“你们都下去吧。”禁君来找她,肯定是有什么新鲜事。
临出门前,瑾薰特意回头深深看了肖女一眼,那眼神中大约是说,让她小心些。
小心什么?小心谁?禁君?她认为没有那个必要。
禁君本来就是个一脸严肃不可侵犯的貌相,他这一来,仙婢们能躲的就躲,论起来,她们还是喜欢风君那样的。
“公主,有件事不知该不该说。”
“你认为该说就说,不该说就不要说。”肖女自诩不喜欢婆婆妈妈的。
“那是因为这件事与公主所认为的正好相反。”
“说来听听。”
禁君为难的瞅一眼肖女,又低下头,反复了两三次,叹了口气,“也许我想起的这些并不准,公主只需听听即可。这天界的弋月大公主,并非天帝所生……”
“放肆!”倾天苑很少有肖女生气的时候,她这一吼,震的屋阁外的雀鸟齐飞,着实吓人。
禁君干站着既不求饶,亦不解释,只静静的站在肖女对面。
片刻过后,肖女敛了一身狂躁的气息,关己则乱,凡是关于她周围的这些,她不想出一点差错,所以才会如此。
“你怎么知道的?不要告诉吾你是臆想出来的,结果如何,你当知晓。”
“是我看古册时突然记起的,公主之前交待让我发现任何事都要告知一声,是以这才敢前来。”
“到底是什么样的古册让你有了这番记忆?”
“就是上次公主看的天界史……”
说白了就是那本评论位中的册子,倒不想还有这等重要信息,但只凭一人之词,她还不会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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