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小姐喝茶。”
月千陌一声低笑,拿起一只杯子递给她,那杯中仿佛没有水般见底,萧长歌诧异了一下。再细看,因为这水清的几乎透明,就像对面那人的眼睛。
绕过那碍眼的人类,萧长歌仔细打量着马车,顿时觉得自己坐在一个大金块上,车厢竟是紫檀木,没有一丝订痕,模样就像一整块紫檀被掏空了心,但里面却异常宽敞,靠后放着一架书桌,摆放精致整齐,连屁股底下的冰蚕绒都格外温暖。
视线转回那翩翩公子身上,他慵懒的眯着眼睛,随性接受着她的打量,突然冒出一句“安老夫人已经知道你揍安小姐的事了。”
萧长歌握着茶杯的手一顿“你什么意思?”
月千陌笑了笑“她也知道我们见过面了,一大早就请人把这封信送到了月王府。”
她疑惑的接过信,信封还是完好无损甚至带着对面人身上的幽香,拆开,那娟秀又潇洒的字体映入眼帘,正是她亲爱的祖母手写。
跳过了前面一大串套客的话,大概简略的写着‘吾一孙女,名长歌,年未及笄,性子温顺乖巧,容颜不俗,今托世子携同进宫,安府书。’
萧长歌那个脸都绿了,满脸狰狞的望着那一封书信,恨不得当成撕成碎片再烧了出气,敢情亲亲祖母走的这么早,原来是把她丢给别人了?这跟变着法的相亲有什么两样?
望着月千陌的眼神说不出的扭曲,倒引得他一阵发笑。
对方笑的如此多娇,她顿时就火不打一处来,“萧北!把我的……”
结果还没喊完,脑袋就这么撞上了车顶,疼得呲牙咧嘴,敏锐的耳朵准确的听到那人唇齿中发出“噗”的一声。
萧长歌恶狠狠的瞪着他,猛然扑过去,一只手按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就拽着他领子威胁道“你敢笑我就告诉祖母安嫣然看上你了!然后让祖母也帮她写一封亲手送到你手里啊。”
月千陌没有回答,只是白希的脸色泛出一抹红晕,小眼神惶恐不安的看向下面,竟还带着几分羞涩之意,顺着他的视线向下看,那纯白的领口已经被她扯掉了一枚扣子,露出里面如同温玉的脖颈,在往下看还能看到一点平缓的胸膛。
萧长歌脑袋一疼,一腔热血就涌了上来。
“萧、萧小姐……别……”
这话实着让人误会,对方还恬不知耻的红着脸眨着眼睛*她!
那像纯情少年遇上辣手摧花女*的眼神还夹杂着泪光落在她身上,“本、本世子,还是第一次你……”
这个应该喊雅蠛蝶的时候,你来了句你还是第一次,萧长歌瞬间像只泄了气的皮球坐了回去,望着月千陌嫌弃的挥了挥手“原来你还是个雏儿,活儿肯定不好,下次还是挑个人帅物大活儿好的来吧。”
月千陌眼神深了一下,转而又羞涩道“其实我……”
“主子,皇宫到了。”冷不丁被打断了,萧长歌还不甘心的问“其实什么?”
他长袖遮住泛红的耳垂,只露出那双清澈又含着涩意的长眸“其实……”
“奴婢见过月世子,宁大小姐正在那边,邀您同行可好?”
再次被打断,萧长歌顿时一点*他的兴趣都没了,本来充满邪恶光芒的眼神泱泱的看着他“你还不下去。”月千陌小眼神娇羞的一撇,才掀开帘子下了车。
刚才说话的侍女一见他下了车,先是惊艳了一把,又立刻向前走了两步,暗叹她家小姐的春天到了。
谁知他突然向着帘子伸手,紧接着帘子被粗鲁的拉开,浑身包裹着狐裘的人儿以一个十分不雅的姿势蹦了下来,溅起了地上的厚雪。
一下车,萧长歌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那个吊着枯树枝的侍卫,就是喊那句‘皇宫到了’的人。
那人一身骚包的玄色衣袍,支着手臂靠在车延上,虽然不比月千陌那么纯粹的妖孽,却也是比凤临强多了,她眼睛顿时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