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辰的到来,让殿内一时陷入沉寂。
荣华今生还是头一回见着苏玉辰生气,却又是为了这个谢秀媛,看着谢秀媛造作的眉眼,再瞧瞧苏玉辰恼怒的神色,荣华只觉得好笑。这两人,还真是般配!可怜了上一世的她,为这两个没心没肺的人给害死!想到这里,荣华不禁轻哼一声。
“皇后娘娘,微臣恳请娘娘彻查此事,还秀媛一个公道。”
忽而苏玉辰起身,月白色衣袍撩起一阵风,朝皇后拱手一揖,作为谢秀媛的未婚夫,他必须出面维护谢秀媛和自己的尊严。
谢秀媛在榻上看着苏玉辰的背影,若有若无地笑了一下,果真,玉辰还是关心她的。
可在皇后心里,出了这档子事已经够烦了,如今谢秀媛无事,本不想声张。可是那毕竟是苏玉辰的未婚之妻。苏玉辰和太子的关系皇后是知道的,现在太子在朝中一直受到苏玉辰的全力支持,如果此番不帮着谢秀媛,难免会得罪苏玉辰,继而牵连到太子。而且,见苏玉辰这模样,不严惩肇事的贵女是不行了。
而在荣华看来,谢秀媛到底是自己跳下水,还是真的被人推下水,这件事情,有待查证。不过,跟她有何干系?
“苏大人不必拘礼,既是在本宫的宴会上肇事,本宫定当不会轻易饶恕,还谢姑娘一个公道。”皇后微微一笑,点头致意,颇有公事公办的味道,“谢姑娘可记得那贵女穿什么衣服,长什么样?本宫这就差人把她带来给姑娘问罪。”
谢秀媛当下就将那名与她针锋相对的绿衣贵女体态特征都说了出来,一字不漏,可谓看得仔细。
很快,侍卫就押着那名绿衣贵女进来了。
那贵女进来先是横了一眼谢秀媛,却见殿内皇后、苏状元、长公主都在,自知大事不妙,忽地没了方才欺负谢秀媛的气势,登时下跪求饶:“皇后娘娘恕罪,苏大人恕罪,小女只不过是不小心,将谢姑娘绊下水了……”
“胡说!分明是你亲手推的我!咳咳……”谢秀媛当即反驳,说完,还咳嗽了两声,委屈地看着苏玉辰,佯装虚弱。
“既然你也知道是你的错,为何一直不出来承认?甚至不叫人下去救谢姑娘?”皇后声音不大不小,却是不怒自威,“本宫看你根本就是刻意!还不认错?”
“秀媛都与本官说了,秀媛一进场,你就带着一众贵女刁难秀媛,甚至出言不逊,还妄想夺走秀媛性命!你可知道秀媛乃我苏玉辰未婚之妻!”苏玉辰沉声喝道,那绿衣贵女缩了缩身子,百口莫辩。
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下苏大人对自己的第一印象可谓恶劣!
而荣华坐在一旁的檀木椅上,见苏玉辰一身正气的模样,不动声色,仿佛看好戏一般。果然,他还是那个不会舍弃谢秀媛的苏玉辰啊。
谢秀媛见到方才欺负自己的贵女如今这般狼狈,心里别提有多痛快,随即声音更加委屈了:“皇后娘娘,玉辰,秀媛无辜,不知得罪了何人,给人使了绊子,要落得这般下场!甚至连性命也不保!”
一番添油加醋之后,苏玉辰脸色也越来越差。
贵女还要求饶,皇后揉了揉眉心,摆了摆手,道:“来人,吴氏在宫中行为不检,冲撞龙威,掌嘴十五,赏十大板!遣送回家!”
皇后话音刚落,便有侍卫上前拉着贵女下去,任凭贵女如何哭喊求饶,都没有得来半点同情。而谢秀媛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荣华虽不知这件事到底是不是那贵女所为,不过她既然能让小姐们三五成群的刁难谢秀媛,也和谢秀媛一样,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自然没有为贵女说话。
“多谢娘娘为秀媛主持公道!”谢秀媛感激涕零,霎时下榻,仿佛要长跪不起。
皇后见状,没有说话,只瞥了一眼孙汐瑶,孙汐瑶会意,上前扶起谢秀媛,道:“是姑娘受了委屈,皇后娘娘母仪天下,自然要为姑娘出口恶气,姑娘不必言谢。”
皇后给谢秀媛出气,不过是看在苏玉辰的面子上,心底里,皇后还是十分不喜谢秀媛的。况且这谢秀媛醒来的表现,也未免矫揉造作了些。
“微臣多谢皇后娘娘。”苏玉辰作了一揖,也上前扶住谢秀媛。
“苏大人客气。”皇后随口敷衍一番,不想在这里多呆一刻,“好了,谢姑娘就在这里休息,本宫和荣儿先去了。”
见皇后要走,谢秀媛随即出声:“秀媛已无大碍,是秀媛为娘娘添了麻烦,如今必不能再辜负皇后娘娘宴请的一番心意。”语罢,眉眼温柔地看向苏玉辰,“玉辰,我们走罢。”
皇后没有反驳,只略一瞥眼,示意荣华该走了。
荣华悻悻地起身,看见谢秀媛穿的那身衣裳总觉得别扭,没有理会相携的二人,随着皇后去了。
苏玉辰陪着谢秀媛喝过太医送来的姜汤,才带着谢秀媛回到会场。
话说谢秀媛回到了会场,众人再次见到谢秀媛,却发现她换了身衣裳,且衣料华贵,不认识的还以为谢秀媛是哪位公主,认识的怕伤着了荣华的衣裳,也不敢在当面刁难谢秀媛。
谢秀媛第一次身着如此华贵轻盈的衣料,她不禁有些开心,走进会场时竟有人主动给她让路,颇有些春风得意、趾高气昂的味道。方才那些小姐们也清楚谢秀媛不过是狐假虎威,却也不敢招惹。而谢秀媛心里也明白,她只是暂时拥有了不属于她的东西,而这些东西,偏偏属于她最讨厌的人——荣华。
可是,总有一天,她会和荣华一样,备受瞩目。她想要的一切,都是她的。任何对她不敬的人,都要比方才那贵女的下场还要悲惨!只要苏玉辰心里还有她,那么,一切都不在话下,她会扳倒荣华,扳倒一切阻挠她和苏玉辰的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