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华正索然无事地摆弄着架上的稀贵珍宝,这些摆件玩意大多是御赐之物,稀奇无比,下人们不敢时时擦拭,生怕一不留神,弄坏了宝贝,怕是有是十个脑袋都不够赔的。
荣华注意了眼,上头竟有些蒙尘。
平常她没这个心思,并未发觉,如今想来,不由在心里思忖,凡事若是不留心,难免便忽视了。
正想得出神,下人突然禀告苏玉辰来访。
荣华设了茶水,将他请了进来,一入厅中,苏玉辰才卸下伪装,眉头紧拧成一个结,一脸忧心忡忡的模样。
“公主,你说的没错,谢秀媛果然有问题。”苏玉辰看向荣华,眼里不乏钦佩。
“且讲一讲。”荣华倒不以为意,端起一杯茶水,只顾自己低头品茗。
这日,谢秀媛勾结右相一事明确后,苏玉辰来到公主府,与荣华商量对策。
殿内充斥着清新的栀子香味,桌上茶已经凉了,二人还是未抿一口。
荣华撑着脸颊,挑眉看了一眼苏玉辰,心中想着,这苏玉辰不是很护短么?上次明知是谢秀媛派人在灵隐寺后院攻击自己,却还是袒护于她。如今谢秀媛怕是触及了苏玉辰的底线,苏玉辰才巴巴地跑来找她。
“苏大人,你想怎么办?”荣华发问,语气中颇有些讽刺的意味,“这可不是本宫认识的苏大人了。我想苏大人也早知她的为人,今日才肯出动?”
“公主见笑了。”苏玉辰分明听出荣华言语中讽刺的味道,但并不打算反驳,只略微自嘲地一笑,复又寻视了一眼,朝荣华发问“微臣想着,需不需亲自随谢秀媛去药房查看查看?”
荣华听罢摇头,“敌人在暗,我们在明,这般怕要打草惊蛇。”
苏玉辰眉间泛起愁云,不由起了忧心。“我虽心中知晓,却不能作为。右相将爪牙伸进了苏府,怕只怕会有什么动作……”
荣华突然觉得苏玉辰有些可怜,便出口安抚他“静观其变吧,以不变应万变。”她顺下眸子,敛去寒光,沉声开口,“本宫倒是想看看,他们究竟想做什么。”
宋府。
宋廷胥放下手中的书卷,终于被眼前的人转的心烦意乱,他软了声音,道“母亲,你便不能出外闲散,叫我安心看会书吗?”
宋廷胥不提倒好,一提宋母便起了怒意,“哼”了一声,上前蛮横地夺过他手中的书卷,扔在桌案上“看看看,整日躲在书房里看这些没用的书,也不怕成了书呆子。”
宋母脾性向来霸道,就连宋廷胥这样的人对她也有些无奈,指着书卷与她解释“这是《孙子兵法》,讲的是行军打仗,排兵布阵,我身为一军统帅,自然得拜读。”
宋母不以为然“你少与我绕这些花花肠子,别以为我不知你躲在房中所为何事。你有空闲在这看什么《孙子兵法》,不妨早日成亲,让我与你父亲也好早日抱上孙子,竞享天伦之乐。”
“母亲,你又来了。”宋廷胥头痛地拧了拧眉尖,开口推脱道,“与我年岁相妨的几位挚友皆孤身一人,尚且好不自在,母亲又何须着急此事?”
“我可不管,他们有无成亲与我何干?”宋母一声娇嗔,见宋廷胥脸上终于起了厌色,不得不软下声音,好意劝说“廷胥,你时常在外征战,不见人影。常年只归几次家门,每次只留上几日。”
宋母说着委屈,掩面佯装低泣起来“府中冷清,我与你父亲便只有这点盼头,你却常常拂了我的心愿。母亲见你一面尚难,何日才能见你娶妻生子,安顿下来?”
她这软硬并施,宋廷胥着实束手无策,想他这堂堂大将军,面对万支铠甲铁骑,尚未有惮色,可唯独拿他这母亲,确是一点办法没有。
这成亲也不是说笑玩闹,一时半刻可成的事,宋廷胥想着图个清净,索性先应承下来“依母亲所言,该如何?”
宋母见他妥协,不由喜出望外“你当真肯听我安排?”
宋廷胥心中不甘,忍不住刁难她“母亲,我好歹是一军统帅,即便选妻也不能草草了之,若是寻常女子,怕入不了我眼。”
宋母见他退步,立马顺杆而上“如此,母亲自会考虑周全。”她低头冥想一番,提议道“不妨办一个赏诗会,以赏诗之名将一些有身份的姑娘们聚集起来,如何?”
说罢,便为自己的提议沾沾自喜起来“貌美与才情并重的女子才配得起我儿。”
宋廷胥低了眸子,细细思酌一番,才同她开口“母亲若非要办这什么赏诗会,就先帮忙请荣华公主参加。我素听闻公主殿下的才情,倒有些好奇,还未曾有幸见识。”
宋母听他突然提及荣华,心中鸣鼓大震,顿时起了猜测,只是宋廷胥好不容易松口,她不敢拂了他的意愿。只好笑着应承“荣华贵为公主,若能请她来,定会吸引大片小姐,蜂拥而至。”
见宋母答应,宋廷胥不知为何心头一喜,急忙执起书来掩饰,唇角的笑意溢了出来。
宋母见他又执起书卷,也未再多说,欣喜地出了屋子。
回到房中,贴身的婢女才忍不住同宋母试探“夫人,少爷看来对公主有所动心。”
“公主殿下贵为皇上皇后的掌上明珠,若此事成了……”
宋母横了她一眼,有些不悦“莫要胡说。我们宋家凭自己之力在朝中站稳脚跟,可不是趋炎附势之人。再说,我素来不喜欢荣华那性子,廷胥若真与她成亲,岂不事事忍让,过得好不委屈。”她“哼”了一声,有些护短,“当今公主又如何?我可不会允许廷胥与她纠缠不清。”
那婢女时常跟在宋母身旁,是跟前的红人,自然是因为有见风使舵的本事,能讨宋母的欢心。
闻言立马转言道“夫人说得没错,我们宋家乃是朝中权贵,无需仰仗什么公主,来谋权势。少爷这般天仙的人物,自然得找配得上他的人……”
这番话说到宋母的心坎,不由面露得意之色。
婢女见她心情愉悦,不由笑问“夫人心中可有人选?”
宋母时常催促宋廷胥成亲之事,暗中早将各府的小姐千金打探了一遍,摸了个虚实。
此番,心中自然有了人选“我素听闻尚书府二小姐董萼,是个乖巧知礼的丫头,不仅生得貌美,还富有一身才华。想来这样的女子才最配我儿。”
婢女闻言,故作欣然,立马俯首称道“事不宜迟,奴婢这就为董二小姐送去帖子,请她务必参加这赏诗会。”
宋母春风满面,睨了眼她打趣“就属你最是机灵。”说罢,拂了袖子,应了她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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